仙墟紀 第三十章 周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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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風術?你選了半天竟然選了這么一本縱風術?”陳伯吹了吹木牌上沉厚的灰塵,頗為驚訝。整套大五行之術中,論攻擊當屬馭雷術和御火術最強,且阻礙最小,修法者可依靠體內靈氣凝除實體,進行攻擊。
論防御和逃遁則屬遁土術為先,可阻礙和限制較大,水術雖然可攻可守,但卻對自身靈根要求極高,而且同樣存在限制條件的問題,與其他的五行之術相比之下,只有縱風術威力最弱,攻擊性最差,甚至可以說是最為雞肋的一個術法,但好在風無處不在,當真施展起來相對靈力的消耗也較小。
“你這小輩當真有意思,我看管玲瓏閣幾十年,你還是唯一一個選擇縱風術的。”
陳伯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手指輕輕在玉簡上拂過,登時一股白色的光芒淡淡閃爍,一些若有若無的字跡瞬間浮現在玉簡之上,而后一一沉入玉簡之中,再看不見。
將玉簡扔給趙安,陳伯開口,道,“半月之內,若是玉簡之中字跡消失,可以重新找我拓印。”
趙安接過玉簡,將它貼在自己的額頭之上,神識向其中一掃,一種操縱風術的修煉之法赫然出現在了眼前,從口訣到指訣絲毫不少,撰寫的極為詳細。
仔仔細細的將玉簡中的內容掃了一遍,趙安將玉簡離開了額頭,放回了自己的儲物袋,正要離開時,忽然趙安面色一個古怪,實現向著一旁最角落的書架中看了過去。
此時距離他一個玉石消耗的時辰還有些時間,趙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向那個書架走了過去。
陳伯看見趙安神色的不對,也好奇的循著趙安的視線看去,偌大的一橫排書架上,布滿了灰塵,上面掛著的木牌上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個圖案,或者刻著一把刀,或者刻著一柄劍,滿滿的一大排書架上擺放的都是拳法兵器的秘籍。
趙安隨手拿起一枚上面刻著“劍”圖案字樣木牌,想了想,將神識探進玉簡之中。
一瞬間,趙安如同被定住一般,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一句話也沒說,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趙安匆忙換過一枚玉簡,再次貼向額頭,神識注入其中。隨著一本一本的翻看,趙安的眉頭皺得越緊,心中破口大罵起來,
“飄花劍,鎖命劍,蒼穹劍……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還什么迷蹤劍,叫的名字一個比一個氣派,不過就是一群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不過也是,偌大的一個仙門自然是以仙術為主,想在這種地方尋找高深精絕的劍譜,根本是癡人做夢。”將最后一枚玉簡放回書架,趙安心中大失所望,他自小就在劍門長大,看慣了別人舞劍,本就是用劍的高手,這些劍譜他隨便一看,自然就能掂出分量。
這些劍譜在別人眼中,也許視若至寶,可是在趙安看來,卻著實與垃圾無異,略帶失望的回到陳伯那里,趙安想了想,開口詢問,“陳伯,為什么我在這里看見的,都是一些基礎功法,本門立足的幻術秘籍卻一本都沒有?”
陳伯悠悠哉哉的躺在椅子上,閉著雙眼,慢悠悠的開口,道,“本事不大,問題倒還不少。”說到這,陳伯便不再開口,右手的手指輕輕叩著椅背。
趙安嘴角抽動了一下,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是還沒說出口,稍微沉默一下之后,就干凈利落的從儲物袋中摸出了兩塊靈石,放在了陳伯面前的桌子上。
聽到聲音,陳伯張開眼睛,看著桌子上可憐巴巴的兩塊靈石,嘴角不高興的一撇,閉上雙眼,仍不肯說話。
看著陳伯的樣子,趙安心中登時破口大罵,可是為了得到具體的消息,趙安深吸一口氣,一狠心又掏出了五塊靈石,“啪”“啪”幾聲,放在了陳伯的桌前。
睜開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靈石之后,陳伯才喜笑顏開,一把將這些靈石抓起,清點了足足三四遍后,才心滿意足的將靈石收到儲物袋中,重新靠坐在椅子上,慢慢開口道,“其實答案很簡單,本來就沒有秘籍,你自然找不到。”
趙安聞言怔了怔,有些不解的望著陳伯。
“所有的高階法術,其實都是從大五行之術這些基礎法術演變而來的,大五行之術的價值是什么?就是通過修煉能夠使修煉者將自身的靈氣與天地之間的五行之術進行轉換,將自然五行之力化為術法為我等修仙者使用。”
“正如同控水術可以演化成凝冰術、逆江術、遮霧術等等,修行者的資質和領悟不同,最后根據基礎術法練成的招式也不同,可無論如何,萬變不離其中的就是這些法術都是從大五行之術推演幻化而來。至于我云海宗立足仙界的幻術,也只是門派先祖以大五行之術為基礎,創造了一套適合推演的修行功法,門下弟子可以通過修習功法,修煉屬于自己的幻術。”
“修仙者功法越是越高深,所施展的幻術就越是強大,最開始幻術依托的是施法者的力量,而到了最后,真正的幻術大師甚至可以讓幻像擁有所具形狀的力量,更有大高深者,可以幻化成真龍之像,凝出日月之芒。”
說到這,陳伯頓了頓,接著道,“不過,施展這些大神通和大幻像也是需要量力而行,否則一旦所施展的幻術超過了自己的修為,就會被自身幻像所反噬,輕則功力大損,如同廢人,重則身形俱滅。”
趙安聽著陳伯所說,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聽完之后,向陳伯表達了謝意之后,拿著玉簡,轉身向臺階走去。
出了二樓大堂,趙安回到了傳送陣所在的大廳,同樣的,趙安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塊靈石放在陣法上的凹槽之上,但見紅光突閃,趙安身影一虛,轉瞬消失在了原地。
走出玲瓏閣,趙安一邊想著幻像修煉之事,一邊低頭向腳下連綿起伏的山丘淡漠的望去。忽然一陣響徹整個山谷的巨響從下面傳來,讓他吃了一驚,不禁定睛細看去。
只見下面的某個高山上,有一人立于山頂,全身黑衣,須發飛揚,仰天嘶吼。隨著他的每一聲嘶吼,都有無數雷擊電光閃動,還隱隱有轟隆震耳之聲,引得周圍眾人圍觀,引得趙安好奇心大起,不由得縱身一躍,向著那聲音的來源處奔去。
“周澤,你可有膽子站出來與我一戰!”
“周澤,你這個膽小鬼,如果你還是個男人,你就滾出來跟老子打個痛快,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內門第一!”
剛走到山頂處,趙安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叫陣聲,而那“周澤”的稱呼,更是讓他心中一動。
“韓達也真是有耐心,每隔三日都要這么喊上一嗓子向周澤宣戰,非要爭出個內門第一不可。”
這時,他已看見山頂上圍著大約三、四十名年齡不一的弟子,松松散散的圍城一個圈,聽著其中的兩名弟子說些什么。
再抬頭一旁的巨大石碑,上面端正的刻著三個大字,“風擂臺”。
趙安凝目看了看山谷中的情況,毫不猶豫的邁了進去。
韓達的叫陣聲仍然在山谷中回蕩,到了最后,每一聲呼喊中都帶著雷鳴之勢,閉上眼甚至可以聞到空氣中的燒灼的焦糊味。
見此一幕,趙安的瞳孔縮了縮,韓達大五行之術的馭雷術明顯比他之前見到的羅俊飛高出數倍不止,甚至已經隱隱有了要修成幻像的趨勢。
而這時,一旁的眾人仍然在聽著一旁說的興高采烈的二人,只見那倆人身著黃云系的道袍,年齡不大,但是卻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端的機靈聰明。而這二人見周圍被他們吸引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說的更是興奮,
“要說韓達這個人,也當真是了不起,入宗不過三四年的光景,就成為了云海宗的內門弟子,十七歲的時候突破了凝氣七層,一手馭雷術甚至已經隱隱摸到了幻化成象的地步,天資之高,無人可望其背。”
聽著二人的話,趙安心中暗自驚嘆,對山峰上的韓達大為羨慕起來。而不只是趙安,在場的其他人也都一臉羨慕的抬頭看著韓達。這種目光中沒有任何酸溜溜的嫉妒之意,當實力的差距已經讓人無法去超越和碰觸的時候,所有的嫉妒都會變成敬佩,讓人起不了任何反駁的念頭。
而唯一能惱恨的,也只是為什么自己沒有那么好的天資,沒有這么讓人欣羨的力量。
“本來,以韓達的修為和資質,當個內門弟子第一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甚至成為核心弟子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無論韓達再如何努力,宗門的排名碑上,他卻永遠只能排第二,永遠當不了第一。”
“為什么?”
“為什么?因為前面有人唄。”只見那人揚了揚頭,看了看山頂之上一身狂意的韓達,頗為可惜道,“在他的前面,永遠都排著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就叫周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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