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的身影 黑暗中的樓頂,任穎抬頭看著天空,天空中一明亮、一陰暗的光影即將重合的瞬間,時間仿佛停止。
吶,還記得嗎?
清晨的小路,在晨光中的急忙奔跑,提著的書包和不太合腳的運動鞋 那是自己闊別校園多日的歸吧,匆忙中找不到合適的打扮,總不能穿參加那些宴會的高跟鞋過去。
腳下被絆了下,撲倒在路邊,膝蓋傳來了疼痛。
咬著嘴唇,仿佛能聽到校園門口附近的那些學生在輕聲嘀咕什么,是在嘲笑自己嗎?
任穎低著頭,心里泛起的念頭是轉身離開校門,自己果然不適合到一直在構想的那個環境 如果連這里都失去,自己的生活到底還剩下什么?
明明,在自己失去了一切卻要堅持著活下來的這幾年,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都是在想著有朝一日可以來,到大家身邊可是,可是 “摔傷了嗎?”
耳旁傳來的問候聲有些陌生。
一雙足球鞋映入視線,然后是一只指甲修剪整齊的手掌;任穎順著手掌慢慢抬頭,那個少年提著書包蹲在自己面前輕笑的畫面,莫名觸動了她的神經。
“謝、謝謝”
她記得自己的聲音細弱蚊聲,被拉起來的時候心跳都不知道快到了什么地步。
那次,自己連他的名字都沒敢問。
樓頂上空,持劍的書生手中長劍綻放出炙熱的光亮,在一個瞬間仿佛出現了七八個他的模樣,各自是不同的劍招,上下左右前后將那個濃綠色的人影完全包圍。
光芒閃爍,似乎只是一劍,但卻包含了太多的奧妙。
任穎的瞳孔倒映著天空中的光芒這種光亮,多像那天呀 “甄木遷同學!請放學后跟我一起共、共進晚餐!”
從女仆那里學來的邀請話語,因為緊張和‘一鼓作氣的話對方肯定會答應’的奇怪理論,躬身低頭在走廊中大聲喊。
啊,想必那時候的木木很困擾吧,但也對自己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被拒絕了。
然后是接二連三的邀請,各種形式、甚至還不擇手段的加到了他的社交賬號,每天偷偷看他更新的動態。
樓頂上空,暫停的時間向前走了幾毫秒。
那七八道不同姿勢的人影在濃綠人影的身體重合,帶起了一道道白色的劍痕。
死瘟的慘叫聲在夜空傳蕩,身體各處都有熾烈的白光醞釀,即將爆 這是誅仙一劍的威力。
最近這兩三個月經歷了好多哦。
可任穎每次摸到自己手邊戒指的時候,總能聽見那個少年在自己耳旁輕聲說:
‘不要讓它離開你身邊。’
定情信物嗎?
任穎不止一次抱著這個戒指不想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但現他越多的事,自己反而越來越自卑。
木木好厲害啊 樓頂上出現了炙熱的光球,死瘟的慘叫聲中,身體直接在光球中一點點蒸。
光芒聚集的書生人影站在空中兩秒,等光球變成一束光、消散在天地間,方才轉身下落,飛到任穎面前。
任穎癡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影是木木的模樣,只是沒什么表情。
“你是,木木的影子嗎?”
任穎都沒想到自己會對它說話。
人影并沒有半點應,那把劍被反拿著、劍尖在肩膀后面露出,人影左手的中食指并起,指尖如同螢火蟲的光亮,劃過了一個繁復的紋路。
“萬物歸元,萬法無宗,污穢盡去,陰陽轉換。”
人影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符箓,符箓閃爍著光亮,又漸漸裂開,吹出了一股股白色的光芒,將樓頂各處的濃煙吹散。
又有如同雪花般的光點在天空落下,落在任穎身上,任穎的身影冒出了少許的綠色煙霧,煙霧隨之被光點凈化。
不只是她,陳大叔、小宋、還有那幾個雇傭兵團成員,都被這些雪花覆蓋,身體中的毒素被輕松排了出來,原本已經很微弱的呼吸漸漸順暢。
任穎還是在注視著眼前的人影,鼓起勇氣伸手去觸碰,但手指卻沒有任何觸碰的感知來。
那書生人影抬頭看著天空中的星辰,輕吟了兩句詩詞,身影卻在一陣微風中化作光影,沒入了任穎抬起的左手戒指中。
“浩浩乎如憑虛御風,飄飄乎如遺世獨立。”
夜風有些清涼的吹過,吹起了任穎的梢,也吹起了她的裙擺。
噠的一聲輕響,是一截斷臂落在地上,那是剛才被斬飛的手臂,如今不過是剛做完了一個普通的拋物線。
剛才生的一切,其實就在這個短暫的時間段中生。
斷臂如同灰燼,在地上輕輕一摔就‘碎’,被風吹走了那如同灰燼的顆粒 任穎緩緩閉上眼,身體朝著后面慢慢的摔倒而從對面大廈激射來的玉姐選擇了最溫和的方式著6,兩條大長腿在樓頂平臺一陣摩擦,剛好出現在任穎身后。
隨手把這個姑娘抱住,玉姐盯著任穎手指上的戒指一陣猛看,似乎還有些小心翼翼。
不過她更擔心小宋的情況,把昏迷的任穎平放在地上,玉姐奔向了宋時婧那邊 端詳了半天,玉姐的額頭掛了幾道黑線,只是睡熟了?
大廈周圍出現了一連串的爆炸聲,玉姐走到邊緣向下看了眼,卻只能冷哼一聲。
撤退了嗎?
一只有些巨大的火鳥,背著兩個人影,火鳥下方還拽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強壯身軀,朝著城市邊緣急飛馳。
“這些混蛋,會飛很了不起嗎!”
玉姐咬牙罵了句,又想起了之前把自己打傷,但這次根本沒有露面的那個強橫的女妖。
嗖嗖嗖!
頭頂有破空聲連續劃過,二十多道人影快滑翔,朝著那只在夜空中有些顯眼的火鳥追去。
玉姐嘴角在抽搐,又是一些會飛的混蛋!
瀟灑的轉身,金在風中飄起,她也不再多管那邊,開始處理善后的事了。
這些清理者如果連重傷的敵人都抓不住,那她真的要考慮是不是在色彩之都布置昆吾山的兵馬了純粹出于道義,沒有半點陰謀的說。
電視畫面中,再次出現的幾次爆炸讓市民們亂成一團。
“這些不法分子!”甄爸有些坐立不安,“真是小遷,要不咱們找個理由,讓你媽和小靈明天別過來了?”
理由?
在沙上閉眼像是睡著了的木遷睜開眼,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沒事,那邊今晚就會平息下來,咱們這邊離著市中心遠的很,不會有事的爸。”
甄爸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果然,這件事還是給老婆大人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幾分鐘后,甄爸捧著手機跪在沙上,滿臉的悔恨 “恐怖襲擊!?就算天塌下來我們娘倆也去!甄浩漢,好啊你,出去才幾天!扯謊水平都下降了!是不是金屋藏嬌養小的了?甄浩漢!你說話啊你!”
甄爸默默無語淚兩行,他這不是純屬自爆嗎。
“小遷?小遷你過來幫我證明下啊!”
正走進自己臥室的木遷打了個哈欠,“晚安爸。”
“哎,哎哎!”
“甄浩漢你過來!今天不把事情解釋清楚,這日子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