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妖重新做人 037 第一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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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平和的城鎮吶。
有山有水、風景不錯,交通發達、生活舒適,站在北面的小山上。和城鎮邊緣隔了幾千米,仿佛都能嗅到從小鎮上飄來的夏天午后的味道——懶懶的。
鎮子北面的小山上,有農戶們承包的蘋果園。這會兒還沒到蘋果成熟的時候,這邊并不會有多少人影。
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兩只狼狗樣的妖獸,在啃食著那還剩下小半的農戶尸體……
三個人,兩只狼狗模樣的妖獸,半具尸體,幾十顆蘋果樹。
躺在樹杈上的男人,皮膚是一種健康的黝黑,渾身肌肉恰到好處的精壯。他的耳朵上帶著寬大的耳麥,耳麥兩側的貼圖,是金色的骷髏頭。
隱隱可以聽聞的鼓點中,他在輕輕晃動著身體。
樹下面倚著樹干看著那兩只犬樣妖獸的妖嬈女人,穿著艷紅色的旗袍,身段曲線完美演繹‘成熟’二字;她嘴角帶著些溫柔的微笑,落在妖獸身上的目光滿是溫柔。
站在果園外,那個穿著西服正裝、留著披肩長發的消瘦男人,對著外面抬起手。
羽翼撲打聲傳來,天空中盤旋的烏鴉落下,站在了這個披肩長發男人的手臂,嘎嘎叫著,似乎是在傳遞著某種信息。
真是個平和的城鎮吶。
他嘴角露出了些許冷笑,輕輕地哼了聲。
“干活了,找出那個除妖師之前,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
樹下的女人抱著雙臂問著:“那殺了除妖師之后呢?我需要大量生肉養我的寶寶們。”
“復仇的火焰,總是會殃及池魚,”披肩男抬起手,中指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這是不可避免的,不是嗎?”
那妖嬈的女人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輕輕舔了舔嘴唇,那兩只妖獸在她光滑的大腿上蹭著。
“我都有些急不可耐了呢。”
樹杈上的男人也猛地坐了起來,開口用那破鑼嗓子吼了句:“喲!喲!”
嗷——
兩只妖獸用吼叫,及時地制止了這個家伙的隨行說唱。
不多久,一輛皮卡開出了果園的大門,帶著幾聲看家護院的田園犬的吠,朝著小鎮開了過去。
這輛皮卡的上方,有只烏鴉一直在盤旋。
小鎮上有狼嗎?
收拾著被廢大叔和宋時婧留下來的桌面,木遷耳朵微微動了下。
他聽到了那兩聲嚎叫,只是并未太過注意。
畢竟他還沒那么閑,去分析這到底是小鎮北面出現了野獸,還是幾只流浪狗渴望伴侶的吶喊……
端著一摞盤子走向后廚,不由感慨著那個大叔驚人的食量。趁著現在還沒客人,他把這些盤子碗什么的都刷出來,這邊剛帶上清洗手套,就感覺有兩道幽幽的目光落在了背上。
盯……
對面前的墨鏡女故作不見,低頭忙碌著。
繼續,盯……
“你不熱嗎?外面三十多度,你還穿風衣?”木遷頭也不抬地問了句,依然在低頭刷盤子。
“哼!”宋時婧鼻尖透出了冷哼,將風衣脫下來,又是昨天的短裙短褲的青春美少女打扮,和她早上剛擦了一遍的白球鞋很相稱。
木遷抬頭瞄了眼……
竟然已經大汗淋漓,那短袖的薄薄布料緊貼著肌膚,描繪出了她胸罩的形狀。
宋時婧氣呼呼地抱著手臂站在后廚門口,在醞釀著一次火力爆發,并沒有注意到木遷的目光。
木遷:“那大叔走了?”
“小婧,你怎么出這么多汗?”晴天在旁邊喊了句,“剛才出去查……”
宋時婧趕緊做噤聲的手勢,晴姐小手捂住了小嘴,擔心地看了眼木遷。
實在是自然而然就把木遷當做了‘自己人’,隨口就問了句。
“剛才那個大叔是誰呀?”晴天果斷岔開話題,見木遷在門邊專心刷碗,稍微松了口氣,一臉后怕。
差點就暴露了小婧婧的隱藏身份!
“那是……我,表舅!”宋時婧一拍手。
木遷笑了笑,“你還有親戚,怎么去親戚家借宿?”
“我住哪要你管!”宋時婧正在氣頭上,抱著雙臂、倚著門框,繼續盯著木遷猛看。
這家伙肯定是故意整自己的!
好不容易口袋里有點資金,他就無情、冷漠、又輕車熟駕的……給剝奪了!
“木遷!”
“哎,咋了?”木遷抬頭看了眼,瞇眼笑著,笑容如同街上的陽光明媚。
“我!我!”宋時婧‘我’了半天,下文沒有接上一個字。
完全就是攥起拳頭,卻找不到著力點。
晴天在旁邊眨眨眼,嘻嘻一笑,繼續去案板上整理木遷之前買回來的那些食材。
木遷洗洗手,開始用毛巾將那些盤子一點點擦干,神情很是專注。他開口說著:“怎么了,對剛才我的服務態度不滿意?你可以找今天的店長投訴,不過本小店小本生意,你投訴估計也沒什么結果。”
“你是不是故意的!”宋時婧似乎真的有些生氣了,走到木遷身邊,隨手拿起了一根胡蘿卜。
胡蘿卜指著木遷,宋時婧咬牙說著:“故意上那么多飯菜,算準了我身上有多錢,就想讓我身無分文是不是!”
“竟然暴露了,”木遷對著宋時婧笑了聲,“智商不錯嘛。”
“你!”宋時婧一陣抓狂,想說什么都不知該怎么說。
木遷悠悠地說了句:“在人類的社交關系中,如果你從異性那里拿到了錢,再用這個錢去請另一個異性吃飯,這種行為該怎么定義?”
“你亂說什么!什么異性不異性的!”宋時婧不知怎么,心里有點酸,低聲說著:“他只是過來出差,我需要和他接頭碰個面,請人吃個飯不是應該的嘛。”
“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記得以后還錢就好。”
木遷專心擦盤子,心里也有些奇怪,自己怎么就有點和她吵架的沖動。
旁邊的晴姐弱弱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等木遷的目光微微瞥過來,趕緊轉身面對著桌案,專心地切菜。
不就一百塊!
想到這個,宋時婧就是一陣委屈,看著木遷那平靜的面容,漸漸地就有些心煩意亂。
除妖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風光,不但被自己最尊重的玉姐罵了,又把人一家店毀了,給一對母女造成了那么大的生活負擔……
自己已經傾盡所有去彌補了,可依然心里愧疚。
是因為自己太笨,不能去怪任何人……把自己搞的這種模樣,也只是自己的失誤,不能怪任何人。
又是睡在公園,又是求人借錢,還要被這個家伙這么擠兌。
越想越委屈,她的下嘴唇呶了出來,精致的臉蛋上醞釀著江南的梅雨,墨鏡后面的大眼也布上了一層水霧。她慢慢蹲了下來,捂著臉蛋,肩膀慢慢地聳動。
正切菜的晴天一直在偷瞄,見狀,有些著急地對木遷比劃了兩下……手里還拿著菜刀。
手勢正解:快去哄哄呀,不要跟女孩子斤斤計較,她人很好的其實。
木遷理解:把女孩子惹哭的男人,都要被做成生魚片!
為了不被做成生魚片……其實,宋時婧蹲在那,讓他想起了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晚上,她蹲下之后小小只的樣子,讓他心底有點觸動。
宋時婧沒有哭出聲,‘心煩意亂’就成功傳染給了木遷。
“哭個什么……”木遷擦擦手,蹲在了宋時婧面前,“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啊,那個,剛才那頓算我的。”
“干嘛算你的!我還不起你嗎!”宋時婧抬起頭,臉蛋沒有化妝,哭起來就別有一番可愛。她抬手要打,木遷一皺眉,她動作就軟了下去。
撒嬌都不給!這個少年心眼壞透了!
“都說夠了,我補貼下來就還你……我哪里跟別人借過錢,讓媽媽知道我現在連買姨媽巾的錢都沒了,我人生會多失敗!”宋時婧帶著哭腔,已經朝著痛哭流涕的地步發展,“你還取笑我,你還欺負我!我明明還想跟你好好相處,把你當弟弟看……你……”
哥這是做了多少孽障。
木遷撓撓頭,“姨媽巾的錢都沒了?”
“嗯……”宋時婧蹲在那抽抽鼻子,“我都不知道接下來這兩周該怎么過。”
“走,”木遷手前伸抓住了宋時婧的手腕,一把將宋時婧拽了起來,“我們去買東西。”
宋時婧眼淚鼻涕都掛在臉上,愣愣地問了句:“買、買什么?”
木遷頭也不回,聲音很篤定地說了句:“姨媽巾。”
這清淡卻堅決的口氣,又帶著一股不容質疑的霸道,還有手腕上傳來的力量感……宋時婧的大腦仿佛停止了思考,只剩下了那個不斷回蕩的名詞……
晴天眨眨眼,腦回路開始運作。她繼續切菜,廚房中回蕩著菜刀和案板的碰撞聲。
那兩個人……
“姨媽巾的話,我有呀。”
晴天一回頭,已經看不見兩人的身影。想了想,腦回路還在漫長地迂回,于是繼續切菜。
鐺,鐺,鐺。
那兩個人……
“有問題呀!”晴天馬尾辮旁邊終于亮起了小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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