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寶藏 第四十三章、斬鬼
玄幻奇幻
夢中,那片熟悉的山崗上。
陳器手持藏鋒刀,面沉如水,游刃有余的與面前的獨角鬼周旋。
現在已經是兩百招開外了,陳器的刀勢穩重,一板一眼,刀法已經頗有火候,黑色的刀光在他的面前隱約織成了一個刀網,這刀網并不密集,但卻是滴水不漏,無論那獨角鬼如何突破,竟然都破不開這一層刀網,攻到陳器的面前。
半個月的時間,陳器得到藏鋒七式完整的運功之法以后,刀法突飛猛進,他之前就與這獨角惡鬼可以大戰上不少回合,刀法更進一步之后,優勢越發明顯,現在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
但是陳器卻在等待,雖然他現在已經完全有把握將這獨角鬼擊傷。
可是,根據他以往的經驗。
這只獨角鬼只要收到一點傷害,夢境立刻就會結束。
等到他下次再進入夢境中時,之前給它造成的那點傷害已經恢復如初。
這樣下去何時才是個頭。
所以這一次,陳器下了決心,務必要抓住機會,將其一擊必殺,而且刺破它的心臟或許都未必管用,最好是能夠斬下它的頭顱!
他就不信了,腦袋都沒了,這獨角鬼還能活下去?
因為之前陳器也已經仔細的想過了,這里雖然是夢境,但卻未必就是虛幻。因為如果夢境中一切都是虛幻的話,那如何解釋藏鋒刀和如意鍋的存在?
所以最大的可能,這個夢境是一個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存在。
只要殺掉這頭獨角鬼,就可以徹底破除這個噩夢的纏繞!
但坦白說,陳器心里也有幾分不舍,因為毫不夸張的說,這個噩夢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但是,自從上次從獨角鬼手中搶走如意鍋以后,接下來每晚睡著以后,這只獨角鬼雖然都會在夢中出現,但卻已經是赤手空拳,從此以后再沒有拿出什么新的東西。
漸漸的,陳器也有些煩躁了,他的耐心已然耗盡,顯然這只獨角鬼已經無法再給他任何的期待,或許這只獨角鬼現在唯一的用處,就是給陳器用來磨刀。
在經過了幾天的思考以后,陳器決定進行改變。
雖然在殺死這頭獨角鬼以后,這個纏繞著他四個多月的噩夢就有可能會消失,也就意味著從此以后他無法再高喊“我在做夢”,從夢境之中得到任何的寶物。
但一直這樣拖下去,陳器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從性格上來說,陳器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所以在之前,在明明看不到未來希望的情況下,他還敢跟學校翻臉!
因為那時候陳器很清楚,就算他接受了學校的侮辱,茍延殘喘留了下來以后,他的生活也不會發生任何好轉的跡象。
簡而言之一句話,既然事情已經不能更糟了,那為什么不去搏上一把?!
在陳器的性格當中,就有這種敢于賭博,敢于冒險的沖動。
所以這一次對待這只獨角惡鬼,陳器思考了一番之后,也終于下了決定。
就算殺了以后自己變得一無所有,最少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鑒于這獨角鬼一受傷就會導致夢境崩塌的原因,陳器一直耐心等待著,等待著絕對機會的出現。
終于,兩百招以后,獨角鬼一拳打空,陳器終于等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撥云見日!”
這是藏鋒七式的第四刀,與劈砍完全相反,刀勢從下而上,乃是一招“撩”法,所以被陳器取名為“撥云見日”。
這一刀撩出,快如閃電,直取獨角鬼的胸前。
獨角鬼大驚之下急速后撤,它的個子原本就高,步伐也大,這一退也是迅速至極,眼看就要勘勘避開刀鋒。
但就在這時,陳器眼中精光大盛,暴喝一聲:“死吧!”
一道璀璨的黑色光芒,從藏鋒刀前暴漲出現,在這個瞬間,仿佛藏鋒刀突然增長了數寸!
就是這數寸的距離,決定了這一刀的成敗,也決定了生與死的界限。
獨角鬼的胸口到頭顱,出現了一條白色的縫隙,就好像是一個籠罩著白光的黑色布袋突然被一刀切開,其中的白色光芒再也遮擋不住,照耀開來。
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耀眼的白色……
大概就在同一時刻,陽川城怒風武院的招生辦辦公室,傳出了討好的聲音:“辛教習,喝茶喝茶。那個,您也知道慕芊芊同學對我們而言非常的重要,再過二十天就是全郡大比了,我們真的離不開她。所以能不能就寬限一個月的時間,等慕芊芊同學打完了全郡大比,我立刻遷她的檔案,一點都不含糊!”
辦公室里,一個頗有風情的御姐美女站在一眾怒風武院的領導面前,對他們的軟語相求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道:“張主任,你們這樣做就讓我為難了。從法律上來說,慕芊芊同學雖然違約,但她也同樣按照合同,遞交了兩百金幣的違約金,所以她已經與貴院毫無關系。而且慕芊芊同學也已經通過了我們滄瀾武院的測試,并且填寫了報名表。也就是說,雖然她的檔案還在你們這里,但從實際情況而言,她已經是我們滄瀾武院的學生。所以,她是不能代表貴院出戰的。”
“這個,可以通融一下嘛!”之前將陳器開除的那位張主任賠著笑道:“滄瀾武院是我們康州的第一武院,慕芊芊同學的實力雖然在敝院排名第一,但是在滄瀾武院的同屆學生當中,還不至于那么顯眼。事關學院顏面的大比,也應該輪不到她去代表滄瀾武院參加。但對于我們怒風武院來說就不一樣了,而且,她的檔案現在還在我們這里,從聯邦教育部的法律規定來看,她暫時也還是我們怒風武院的人……”
這位辛教習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有些不善:“張主任,你是在和我說聯邦的法律?”
“阿不不,”張主任嚇了一跳,連忙道:“我是在說人情,是人情!只要辛教習您高抬貴手,給我們通融這一次,我們怒風武院一定記住您這個人情!”
這話一說,那位辛教習嘴角翹起了一絲笑容,而笑容的意思周圍的人都看懂了,頓時都有些尷尬。
人家是堂堂康州第一武院——滄瀾武院的在冊教習,二十來歲就覺醒成功被聯邦政府冊封為騎士,相比之下,這小小的一個怒風武院的人情對人家來說算是什么?!
張主任也反應過來,雖然心中惱怒,但是卻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只能不斷的賠著笑。
他心里非常清楚,作為怒風武院的招生辦主任,他在整個陽川城里都算的上是有頭有臉有面子的人物,但是在人家滄瀾武院看來,他的地位跟人家路邊小攤上賣油條的沒任何的區別。說不定人家見到賣油條的還能給個禮貌的微笑,但見到想阻攔她目的的自己,人家連微笑都省了。
與此同時張主任在心中也暗罵慕芊芊這事做的太絕,簡直是一點轉圜的空間都不給——等他們知道她要轉學的消息時,這位辛教習也隨著她一起來了,同時送來的還有兩百金幣的違約金。擺明了就是一副把生米做生熟飯后,再知會你一聲的態度。
至于怒風武院的態度……
滄瀾武院并不會在意。
但是張主任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啊,再過二十天就是全郡大比的日子了,可是隨著慕芊芊的轉學,堂堂陽川城第一武院,去年全郡大比獲得高一年級單人第一,團體第五,總分第五的怒風武院,竟然面臨著無人可派的局面!
陳器患怪病被開除,這個就先不說了。
可奇怪的是,就在陳器被開除的當天,接任男生首席一位的彭旭東竟然也莫名的受傷,噴了一大口血,但送去醫院卻也沒有檢查出什么毛病。但從那天以后,彭旭東就明顯的衰弱了下來,經常是臉色蒼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
他的實力也大打了折扣。
以致于現在學院里都在傳,“男生首席”這個位置有詛咒,要不然怎么連續下去了兩個男生首席?!
現在就剩下唯一一個慕芊芊,竟然還要轉學!
張主任都快要瘋了,先是開除陳器,然后又是無法將陳清妍敲定,現在整個怒風武院高二年級的原來前三名竟然都無法參賽……
院長知道此事以后震怒非常,給他下了死命令,要他一定要說服慕芊芊代表學院參賽。可問題是,張主任連慕芊芊的面都見不到,這幾次交涉時都是這位辛教習。
這女人軟硬不吃……呃,當然,張主任也不敢跟人家來硬的。
辛教習淡淡道:“張主任,不是我不通人情,你有你的難處這我知道,但同樣的,我也有我的難處。我們滄瀾武院之所以能夠成為整個康州當仁不讓的第一武院,嚴明的紀律和規矩是必不可少的。況且慕芊芊同學的天資也的確很是優秀,在我們學院同屆之中也算是很靠前的一批。所以,我們學院也已經給我下達了命令,要求我必須馬上將此事辦妥。而且不過就是遷移檔案的問題,這樣的小事如果我都不能辦好,那么……”
她沒說完,但答案也已經很明顯了,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好的話肯定會影響她在滄瀾武院當中的前途,這可不是你們怒風武院那點小小的人情就能夠彌補的。
而且,毀人前途是多大的事?哪怕只有那么一點點影響,但如果怒風武院再不識趣,雙方就只能做上仇了。
張主任是何等人精,如何能聽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一邊是院長的壓力,另一邊是康州第一武院的壓力,兩者無論哪個他都扛不住。
雖說縣官不如現管,他最好是對自己的直屬領導,也就是怒風武院負責,但滄瀾武院這樣的龐然大物卻比縣官大的多,人家只要隨便一句話,就足以讓他的下半身道路突然出現個大陡坡!
思來想去,胳膊拗不過大腿,更不要說雙方的差距甚至可能是螞蟻的胳膊和大象腿之間那么大。無奈之下,張主任只好發出一聲嘆息,將抽屜里慕芊芊的檔案拿了出來,閉著眼睛放在了桌子上。
辛教習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其實剛才那些話半真半假,她也是扯著虎皮做大旗,滄瀾武院才不會為了一個還沒有正式入校的學生大動干戈,除非這個學生的天資逆天到他們都為之心動的程度——而顯然,慕芊芊的天資雖然可以稱得上優秀,但還遠遠達不到那種程度。
只是,這一切都是慕芊芊自己的要求,雖然辛教習覺得她去參加一次全郡大比有益無害,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她也不會強行去扭轉慕芊芊的主意。
將慕芊芊的檔案拿在手里,辛教習微笑道:“多謝張主任給與方便,不過芊芊也跟我說了,除了她以外貴院還有一位彭同學天賦也不錯,希望他能夠帶貴院在大比中取得好成績。”
張主任臉上露出苦笑,彭旭東……
以前他就不如陳器和慕芊芊,現在他又莫名其妙的病了,實力下滑,指望他的話,今年怒風武院能在大比中進入前十,估計整個學院上下就燒高香了。
但人家都這樣說了,自己怎么也得回兩句場面話。
張主任剛想開口,突然辦公室的門“咚咚咚”的響了起來,仿佛有人在急匆匆的砸門。
張主任心中不悅,不知道我在接待重要的客人嗎?
他對辛教習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然后打開門,看到是高二年級的一個年輕的授課老師,剛想訓斥幾句彰顯他的威嚴,就聽那老師慌慌張張的大聲道:“張主任!不好了!彭旭東剛才在課堂上突然噴出一大口血,昏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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