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道者 第十一章 冤家路窄
巫鵬本來以為會和丁思甜一起乘坐虛空舟,來一次浪漫奇妙的虛空短途旅程,但沒想到從他的漂浮島去集市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前一刻兩人還在漂浮島上打鬧,一輸入足夠的時間和精神力催動虛空舟,下一刻周圍就一片喧囂,虛空集市,到了!
巫鵬和丁思甜坐在虛空舟里都有些發懵,不是說距離這個名字叫做昆塔集市的地方要九千多虛空里嗎?光是定位后催動虛空舟,就花了900碼精神力和9天時間,怎么眨巴眼的工夫就說到就到了?
直到一個身穿古怪短褂的瘦高青年拎著一口木箱走了過來,巫鵬才反應過來,急忙給丁思甜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說話。
虛空舟的樣子很獨特,菱形的金屬外殼,通體銀色。不過坐在里面的座位上,可以清楚地透過光幕看清楚外面360度全方位的景象。
除了光幕和座位,虛空舟里就只有一個帶凹槽的操作臺。把地格放進凹槽里輸送精神力和時間,就可以定位目的地和催動虛空舟。
眼見陌生人來,巫鵬第一時間收起凹槽里的地格,急忙打開虛空舟的升降門,拉著丁思甜走了下來。
四處快速一掃視,巫鵬這才驚訝地發現,這里居然是一個類似于露天停車場的所在。只不過這里停的不是車,而是一輛輛款式各異的虛空舟。
這些虛空舟的樣式讓巫鵬和丁思甜真是大開眼界了,什么造型的都有。各個外表豪華流暢,看起來美輪美奐,酷炫十足。甚至有一個最顯眼的虛空舟巨大得像一棟多層別墅,外表鑲嵌著無數彩色的晶石,極具奢華。
和這些虛空舟相比起來,巫鵬這個只能容納兩人,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銀色虛空舟簡直就像是農用三輪和勞斯萊斯的區別。
這一幕讓巫鵬有些微微恍惚,回憶起自己那一年開著一輛二手奧拓去三里屯酒吧街玩的場景。酒吧門口的停車場里最次的車都是奧迪,他開著奧拓都不好意思往進開。當時那個車場管理員的嘴臉……
巫鵬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來人臉上,頓時又是一怔。
咦?那年三里屯酒吧門口車場管理員的嘴臉,可不就跟眼前走過來這位如出一轍嗎?
“哎哎哎,誰讓你往這兒停的?”拎著箱子的短褂青年人沒到聲音先到了,一副不耐煩的呵斥語氣。
等到了跟前,短褂青年看清楚巫鵬和丁思甜的樣子后,眼中鄙夷之色更濃,甚至厭惡地皺眉后退兩步,掩住鼻子沒好氣地訓斥道:“最煩你們這些屁都不懂的島農了,這里是你們這破舟能停進來的地方嗎?趕緊給我馬上挪走!該上哪兒上哪兒去!”
“哎你這個同志,有話好好說,態度能不能好一點!”丁思甜哪里遭人這么嫌棄過,頓時忿忿道。
“同志?”短褂青年愣了一下,嗤笑道:“你們這是哪兒來的島農啊,這特么都什么破稱呼?別跟我廢話,我就這態度。我給你們說啊,動作麻利點,不然我就不是趕你們走這么簡單了!”
“你……”丁思甜氣得就要反駁,卻被巫鵬一把拽住拉到身后。
“能問一下,我們該停哪兒嗎?”巫鵬平靜問道。
“愛停哪兒停哪兒去,趕緊滾蛋!”短褂青年愈發不耐煩了,“特么什么都不懂出來浪什么浪,停舟費交得起嗎就瞎停?哎,怎么還傻站著?趕緊動起來啊!”
“那你總得告訴我,往哪兒挪吧?”巫鵬依然很平靜。
“城門外,島農聚集點!”短褂青年瞪起了眼睛,“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們主人沒告訴你虛空舟該怎么定位嗎?這里是給客人們停泊的地方,停舟費一年一次,還要我繼續說嗎?”
巫鵬再次拽住要不忿開口的丁思甜,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是不是交費就可以停?”
“嘶……跟我較勁是吧?”短褂青年樂了,“好好好,來,交費,交了就能停!”
說著,短褂青年一邊打開木箱一邊陰陽怪氣地道:“老子好心為你們著想,居然還不知好歹。呵呵,行,非要跟我裝,那就交時間吧!哎呀,你們這些島農,維持生計都困難,一年時間要攢多久?一次停舟費就沒了!這個逼讓你裝的……哎,你可別費沒交完,人直接靜止到這兒了啊……”
短褂青年嘴里諷刺著,滿臉鄙夷和高高在上的神色,仰著下巴將打開的木箱推到巫鵬面前。箱子里是一塊晶體和一個光幕,看樣子,是要把時間輸入到晶體中,光幕就會顯示交費數額。
“來吧,輸入時間。”短褂青年似笑非笑地看著巫鵬,“你真交了費,我還得跟你說聲歡迎光臨呢,呵呵……哎你們島農現在的工資是多少來著?種出一百年份的植物賺五天?還是十天?嘖嘖,一年時間,得你種多少……”
正說著,不遠處的一個空位突然光芒閃爍,下一刻,一輛通體紅色,造型拉風的虛空舟就憑空出現在空位上。
短褂青年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喃喃道:“我去,這是即墨商行出產的虛空舟,三千多年一臺呢……”
巫鵬剛要把手按下去交費,不料短褂青年撒腿就往那臺紅色虛空舟跑去,讓巫鵬按了個空。
巫鵬頓時皺起了眉,也跟著看了過去。
“哎這人怎么這樣啊……”丁思甜氣呼呼地道,“他憑什么瞧不起人?還說咱們是什么——島農?再說島農怎么了?勞動人民是最光榮的!”
巫鵬笑了笑,道:“聽他話里的意思,這島農應該是過得很凄慘的一類人,為了生存拼命干活,沒有自由,而且賺到的時間卻少得可憐。”
頓了頓,巫鵬指指自己和丁思甜身上的衣服道:“咱們穿得這么破破爛爛,也難怪被人誤會成窮鬼島農。”
巫鵬和丁思甜身上都是農場知青的粗布軍裝,而且經歷了地宮惡戰后就直接到了彼岸,都沒什么可換的衣服,身上到處是血污和泥土,臟兮兮的,賣相比叫花子也好不了多少。
“咱都被人這么看不起了,小胖你怎么都不生氣?”丁思甜失望道,“那人指著咱們鼻子讓咱們滾蛋,你怎么什么都不說啊!”
“打他一頓?”巫鵬挑挑眉,看向丁思甜。“還是跟他對罵?”
“最起碼要讓他道歉!”丁思甜忿忿跺腳,對巫鵬這種面對別人鄙夷卻唾面自干的態度很是失望和生氣,別過頭不想去理他。
巫鵬笑著搖了搖頭,道:“跟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有什么好計較的?就好像你看書的時候一只蒼蠅向你飛過來,嗡嗡嗡很煩人。但只要蒼蠅會飛走,它就連讓你放下書站起來的資格都沒有。真要是敢落在你身上,一巴掌拍死就是了。你會把它抓住讓它給你道歉,然后再放走它嗎?”
丁思甜聽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胖你可真損,罵人都不帶臟字的。不行,以后你可不能這么說我啊!”
巫鵬一句話,頓時讓丁思甜心里舒服很多。再看短褂青年圍著從紅色虛空舟上下來的一個老頭點頭哈腰的諂媚姿態,真是活脫一只討厭的蒼蠅,連最后一絲不忿都消失了。
哼,小胖說得對,跟你這種人說句話我都懶得說呢!丁思甜美滋滋地想著,不知不覺摟住巫鵬的手臂晃了起來。
“跟我廢什么話啊?我的虛空舟不停在這兒!”那邊老頭可能被短褂青年搞得不厭其煩,大聲呵斥起來。
說著,老頭亮出手上一個鑲嵌著藍色寶石的戒指,對著他的虛空舟一抹,頓時將虛空舟收到戒指里去了。
“哎喲!原來您是有納戒的富豪啊!”短褂青年頓時大呼小叫起來,“也對,您用這么高檔次的虛空舟,怎么可能沒有納戒呢?隨時把虛空舟戴在身上,這才符合您高貴的身份啊!老先生,看您這氣質,我就知道您非富即貴,不是一般人啊……”
“呵呵呵,還挺討喜的。”老頭呵呵一笑,將手按在短褂青年拿著的木箱里。“賞你的!”
“多謝您吶老先生!”短褂青年頓時大喜,連連點頭哈腰。老頭不耐煩地擺擺手,大步向外走去。
直到老頭的身影消失,短褂青年才美滋滋地直起腰來,看著木箱里光幕的數額顯示得意地道:“又是三個月小費進賬,哈哈!”
“哎,你們怎么還沒走?”斜眼一瞅,發現巫鵬和丁思甜還站在這里,短褂青年頓時換了臉色,不耐煩擺擺手道:“算了,懶得跟你計較,趕緊滾吧!記住,以后別打腫臉充胖子,沒事兒裝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巫鵬若有所思地從走出場地的老頭背影收回目光,看來納戒這東西雖然的確價值很高,但并沒有太少見,應該是有財力就能買得到的東西。
“小胖,還交不交費?”丁思甜小聲問道。
“不交了。”巫鵬笑笑,也亮出納戒伸手一抹,頓時,虛空舟就被收了進去。
既然納戒不算少見,那就算亮出來也不會有什么大事了。
之前他也是被這滿場的虛空舟給誤導了,但看之前的老頭隨手就收走虛空舟,他這才明白原來把虛空舟停在這里的都是沒有納戒的人。
既然如此,那還交什么費?
在短褂青年一副見鬼般嗔目結舌的表情下,巫鵬連看都不看他,對丁思甜道:“走吧。”
“好嘞!”丁思甜故意答得很大聲,得意地對短褂青年揚了揚下巴,“哼”了一聲,然后蹦蹦跳跳就追著巫鵬的身影跑了出去。
短褂青年直到巫鵬兩人走出場地才反應過來,回憶起之前一幕幕,滿腦子都是巫鵬淡漠的表情,他這才驚恐地發現,剛才那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年輕人,居然一舉一動間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勢,饒是他自詡觀人無數,居然看走了眼!
他哪里知道,巫鵬為一黨領袖,養的就是這種四平八穩的威嚴,如今只是剛具雛形而已。
短褂青年面色慘白地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懊悔驚懼地罵道:“你特么就是個瞎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場景,短褂青年忍不住渾身發抖起來,驚疑不定地走來走去,越想越怕:“不行,有納戒的哪個不是大人物?剛才那位……好像身上有血?唉,我真是瞎了眼了,這特么分明是剛剛經歷過血戰的武者,我怎么能看成是島農呢?”
啪啪啪!
短褂青年越想越懊悔,又狠狠給了自己幾巴掌,哆嗦著道:”不行!這些武者各個都是殺人不眨眼,我剛才那么罵他,萬一他記恨在心,等走的時候直接把我煉成戰兵,甚至是農奴……“
想到這里,短褂青年嚇得渾身一個機靈,竟是覺得大禍臨頭,再也不敢多呆,一步三回頭,腳步匆匆地警惕離去了。
就在短褂青年剛走沒多久,一臺虛空舟突然憑空出現在巫鵬之前的空位上,從里面走出來一胖一瘦兩個人來。
要是巫鵬在場,一定會發現這個眼神狡黠的胖子,正是他來彼岸后面對的第一個敵人,那個自稱“虎爺”,被巫鵬打敗后留下一半賠償逃走的倒霉蛋。
這兩人明顯是以那瘦子為尊,胖子率先下來,第一時間就是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去給瘦子開門,一個勁兒地賠笑著:“哎,森哥你慢點……”
森哥眼神陰郁地掃視一周,道:“這里的收費員怎么不見了?”
胖子呵呵笑道:“不在更好,剛好省了時間。”
森哥不屑道:“區區停泊費而已,能有多少時間?我交不起嗎?”
胖子急忙道:“森哥是什么人啊,哪里會把這點停泊費看在眼里?呵呵,我看您很快就能買一枚納戒,到時候什么都可以隨身帶著,那多方便?”
“納戒這東西又貴又稀少,不好買啊……”森哥感慨了一句,“孫虎,你這次一下子丟了咱們主人那么多資源,價值5萬年有了吧?算上1級廢土,那就是25萬年啊!”
說著森哥搖搖頭道:“不是我不肯幫你,主人讓你自立門戶,還貸了那么一筆巨款給你發展,你也太不爭氣了。這才多久,就被人搶走一半?你說說,這么一大筆時間你拿什么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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