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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面試(第1更,求推存票)

  辛赫一直自認不是什么紳士,但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端架子惺惺作態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天界絕大多數男人都已經默認并光榮賦予了他終身“婦女之友”的資格,僅剩下的那小部分人哪怕知道他其實格外冷心冷肺,但似乎他與眾多□□的良好關系還是十分具有欺騙性,以至于不管是傾心于他的男女,還是已為人夫的,都對他與自己老婆/單身女人相接觸的情景不作二想。

  辛赫也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發現自己與所有女性的關系在外人看來都居然意外的“純潔”。

  異性之間沒有純友誼這一真知灼見在阿修羅王這里明顯不具備實證性,哪怕是來追求他的女性,也絕不敢多犯雷池一步,面對阿修羅王的背影除了默默流淚就是默默忍耐,連個表白的嘗試都不肯說出口,這無疑也讓并不覺得自己竟還有男閨蜜這一天分的辛赫非常的郁悶。

  于是輪到舍脂出現在阿修羅王身邊的時候,眾人才驚覺眾神心中的絕對“男神”居然如此容易“攻下”的現實,捶胸頓足扼腕惋惜的又不知能累疊幾何了。

  當然,不知實情大膽追求的舍脂也許是幸運的,她以卑賤的身份驚掉所有人眼球的成為了天界最高冷一族的王妃,無疑已是所有人眼中命運的寵兒,而其后轉眼勾結帝釋天篡位,繼而天□份最尊貴的女人,哪怕她的行徑總是讓人不屑譏諷和恥笑,但也有許多人私底下,對她的好運與狠毒充滿了嫉妒和羨艷。

  舍脂大概也未嘗不曾因自己的豐功偉績而驕傲自得,甚至更認為被自己所愚弄的阿修羅王時是何等的懦弱蠢頓,并以自己將整個天界都玩弄于股掌中的能耐沾沾自喜,甚至連那天界至高之位都與自己咫尺之近,只是這一切在面對自己前夫笑吟吟的觀看自己在陣法中嘶嚎掙扎的時候,蕩然無存。

  她甚至連駭然的情緒都來不及表達,一股股撕心裂肺的劇痛就已經不斷的沖擊上了神經,慘叫和咒罵在這時都顯得多余,她除了求饒,已經被折磨的完全無法有更多余的心思來展露出來。

  一旁星見嘆息連連(幸災樂禍)的神情不予考慮,辛赫仿佛還閑不過癮似得的制造恐怖氣氛,映襯著一輪輪流光溢彩的光暈及不斷閃現神力的符文,在星見出品,質量保證的小道具旁,他看著深陷其中的舍脂的開口,“那么,我的王妃,可以開口了么?”

  “你來到天界的所使用途徑,北方這座冰堡的主人的真正身份,以及控制阿修羅的封印,所有的一切,相信你現在已經非常了解我的好奇心的程度了。”

  他微笑著,冷淡的道:“不要企圖用上任天帝來欺騙我,他的能耐我還算了解,勾結魔界也許可能,但在和平時期,邊境武神將都完好的情況下創造出讓魔族隨意突破邊境結界進出天界的通道并能成功在天界隱藏身份,而且還能成功暗殺上任阿修羅王,恐怕就是不是他的力量可以企及的了。”

  最后一絲理智僅僅只能保證不讓自己徹底崩潰,剛剛只不過表現出一點反抗就又遭受了陣中神力毫不留情的招呼,血肉模糊的舍脂也身不由己的變得識時務起來,她虛弱的道:“如果你對我早就有了懷疑,為什么不在一見到我就像現在這樣,”她忍不住露出了點不知是不是對自己的嘲諷,“還是,您打算用您那偉大的感情來感動我嗎,王?”真難得,面對前夫毫不留情的虐待,她終于也懂得運用敬稱了。

  辛赫對這種質問也只是笑了笑。

  既然都早已明白是個陰謀,他當然也不過順勢而為,看看是否能夠探查出更多的內容。

  而且他不能否認,自己也確實想過要釋放體內的破壞神。

  他們是互為一體的半身,哪怕有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并不想失去對方,讓另一個自己只能深陷無限孤寂與漸漸消逝的恐慌的折磨中。

  哪怕知道未來可能并不會如意,而且也會傷害自己的愛人,哪怕知道,最后的結果,只有可能是他們中的一個,殺掉另一個。

  他卻還是在期待著一個不一樣的結局,并為此愿意去嘗試最危險的賭博。

  阿修羅王也許是整個天界中最任性的一個神了。

  而這時候無論是以人類的身份成為根本無法掌控封印的女巫,還是她有可能從上任天帝手中得到的控制阿修羅封印的關鍵,都是無可或缺的條件。

  事實證明,舍脂的手里確實握有可以影響阿修羅意志的東西,也正是因為被這東西弄的頻死,他才能恢復自己真正的意志,回想起往來的一切。

  畢竟破壞神當初將自己放在西方并以自身最后的力量所制造的牢籠,設定的要求就是他永久的睡眠——對方也許不忍心殺了他,卻也決不允許自己屬于別人。

  如果不是一直模擬著情景,并在最后失去意識之前,用曾經異世時的記憶創造出了可以浮于心之海的表面,并且能夠代替無法擺脫沉睡的本我的虛假的意志,在小阿修羅出現并引起血脈共鳴的時候,辛赫根本無法掙脫心之海的束縛并成功“蘇醒”過來。

  這樣看來,總是給自己留一手,連自己最親近的半身也無法知道自己全部秘密的辛赫,才真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阿修羅”。

  “嗯,因為你對那個時候的我,還有一點別的用處可以利用?”

  看著前妻不依不饒的瞪著他等答案,辛赫仿佛商量似得給了她個安慰。

  至于后來,大概只是破壞神懶得浪費功夫再給自己找個自動送上門的棋子,又或者他對這個天界,以及阿修羅族是否存亡,都漠不關心罷了。

  但這種語氣中的敷衍,舍脂智商再低也總能聽得出來,十分不耐煩應付女人撒潑——這樣想想另一半是個男人再次多少也有點優點——的辛赫在面對舍脂依舊好不放棄的掙扎時,依靠著僅剩的耐心下達了最后通牒。

  “就憑從你手中得到的封印,我也可以根據其上的氣息追查到根源,你已經并不是唯一的線索,舍脂,放聰明一點吧,為我節省一點力氣,我現在還能考慮一下是否留下你的性命。”

  至于以后?那就要取決于自己兒子看見母妃以后的心情了。

  “阿修羅王!你如今敢這樣對待我,總有一天,等待天王登基之后,我必定千百倍的回報給你!如果你敢殺了我!天王也會為我報仇!哪怕你能用花言巧語能夠讓你從想要收服你的帝釋天手中逃脫,我的兒子也不會放過傷害了他母親的仇人…”

  終于結束的時候,看著起身打算離開的辛赫呵孔雀,哪怕知道現在不是放狠話的時候,但大概被折磨得實在有些崩潰,趴在陣中奄奄一息的舍脂還是用哭喊得砂礫的粗糙嗓子怨毒的吐出仇恨的汁液。

  辛赫對此的回答只是一笑。

  “真是無情啊。”看著辛赫忙著在冰堡應該出現的位置繪畫的法陣,一旁的孔雀回頭望了眼仍舊囚禁著舍脂的夜叉族神殿,嘖嘖的嘆道:“面對了給自己生兒育子的女人,手段也毫不留情,我該說不愧是阿修羅族的王嗎?你真的打算留下這個隱患?”

  辛赫滿不在乎的回答:“她不過是看我確實沒有殺她的意思,就在口頭上找回些面子罷了。”

  至于這種臉面最后自己是不是給他…

  嗯,在別人眼里阿修羅王可是一個善良的人,舍脂留下來對阿修羅王的名聲更加有利,尤其是在他被帝釋天這神隊友拖累了這么多的時候。

  而且,他確實不想要因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來與天王關系僵硬。

  他相信那孩子善良正直的三觀,舍脂在他面對對自己的抹黑,只會讓天王更加親近自己罷了。

  ——這樣一說,天王還真不像為了權力和富貴毫無道德底線的舍脂可以生得出來的。

  孔雀收回目光,回視自己的友人,“但是她畢竟還是阿修羅族的女巫,修羅刀的封印…”

  “那個再過不久,也會沒用的。”辛赫頭也不抬,用精致的匕首割開自己手腕上的血管,神色平靜的將自己順著指尖流淌下來的血液,一股股的匯入陣法之中,使其燃起微弱卻因隱含了巨大力量,而不可忽視的光芒。

  孔雀沉默的看著他手上的動作,突然說:“不用擔心修羅刀的封印,是因為你已經找到解決阿修羅體內破壞神的方法了么?”

  辛赫頓了頓,抬頭看向孔雀。

  “如果是為小天挽回聲譽,或者解決他這個篡位者與阿修羅族他人所認為的‘矛盾’,你走之前在善見城的態度已經足夠表明你的立場,甚至只要阿修羅王從現在天帝的手中重新得到天帝軍的指揮權,那么無論再怎么揣測你們私底下的‘暗流涌動’,天神們也不會在未能明確得到你們的態度的時候公然挑破這個‘尷尬問題’。”

  “以你的謀算,要徹底解決問題,也不過是尋找機會的問題罷了,而這種可能會長久一些等待和忍耐,我們都是早已經就習慣了的,比起三百年前,現在這種不用擔心身邊哪個人會突然消失然后再也見不到的狀況簡直可以成為輕松。”

  “就算你想以魔族來轉移天神們的注意力,解決六星與小天之間的仇恨,你也根本無需故意讓小天因為整軍拖延在善見城幾日,反而拉著我再獨自提前走這一趟,哪怕暗世之魔已經能夠闖入天界,你也通過善見城中監視邊境結界的水晶發現了魔族蠢蠢欲動的動作,這些都確實讓人不得不提前做準備。”

  “小天他當時被你突如其來的種種舉動弄得來不及思考太多,慣性的以你的意志為準就放任了我們倆開,然而都這么長的時間,我卻根本不能繼續糊涂下去了。”

  一下子說了這么多,孔雀也不得不喘口氣,他靜了靜,才道:“你什么都不對小天說,是因為你要做的事情十分危險,他知道后肯定會不顧一切破壞你的計劃,不是嗎?”

  “而且這個陣法,你不瞞著我,就是知道我不會看不出問題,畢竟當初因為九曜血統稀薄的事情,你被…那個人暗算的時候,我是第一個趕到的人。”

  他微微停了下,才有些艱澀的道:“是因為,阿修羅體內的破壞神,已經無法抑制,讓你沒有時間了嗎?而你,又確實需要我的幫助?”

  “還僅僅只是因為,你不希望小天面對你不能動搖的決定時,會因為無法阻止而更加的痛苦?”

  孔雀在等了很久以后,才得到這個問題的回答。

  辛赫將陣法最后的地方修補著,“孔雀,你大概不能體會,當你擁有了一個孩子,一個后代,一個繼承了自己血脈的繼承人的時候,作為父親,你會愿意為他做任何事,將一切美好的東西毫無條件的奉獻到他面前,只希望他能夠獲得幸福。”

  孔雀愣了愣,“那么你真的是要對另外一個阿修羅…”

  辛赫頓了一下,道:“他也是我的孩子,孔雀。”

  “那我們呢?”孔雀盯著他,“我呢?小天呢?真的像我想象的一樣危險的話,我們會再一次失去你嗎?”

  “我只是不愿意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辛赫直起身,看了眼孔雀,又垂下了視線,檢查著陣法沒有遺漏的問題,“你會幫我的,對吧?”他的語氣肯定。

  孔雀沉默著,突然就笑了一聲,哪怕這聲笑也許更應該被表現成另一種極端的情緒。

  “你真殘忍,阿修。”

  辛赫垂盼收拾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止血,不知是感概,還是無可奈何,他輕輕地低聲喃喃著。

  “阿修羅…大概從最初的時候,就只是會傷害那些一心愛著自己的人。”

  在這次對話后,二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僵硬,一路回到夜叉族神殿,兩個人都保持了一種有些壓力的沉默。

但在他們剛踏入神殿,就迎來了一陣銳利的光亮  一把被摯友揪到身前被迫用星杖“砰”的擋了一刀,繼而又不得不揮舞起星杖連續“乒乒乓乓”擋了許多刀的孔雀:“…”

  尼瑪都說了多少次我不是戰斗系的了!

  就沒有一個人能用心記一下嗎!

  “居然對一個無能為力的女人施以如此殘忍的手段,還侮辱了夜叉族的神殿,真是生性殘忍的惡徒!”

  心理壓力本來就大的孔雀這回竟然一點就爆,“那好啊,你對我們折磨舍脂不滿意,那就去同帝釋天抱怨啊!把他能叫過來更好!我還能省下很多心力了!”

  對方明顯的聽見了,也明顯的呆了一下,他這時才停下了武力,發現孔雀身后的辛赫,睜大了雙眼,“阿修羅…王?”

  嘖,又是一個想要讓人燒死的異性戀。

  ——掙扎的想要脫團卻一腳在“歧途”上越走越遠的辛赫,打量著眼前這個與夜叉王樣貌如此相似的青年,“你是…夜叉族的幸存者?”

  “真的…是阿修羅王?”青年顫抖了一下,手中的兵刃“咣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我有聽說,有聽到傳言您并沒有死去,”他的眼中依舊有著不敢置信,卻也有一點不可掩飾的喜悅,“我有聽到商隊說,您已經回來了。”

  “我也感到意外,沒有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能有人只在第一眼就認出我。”

  對方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我曾經在年幼的時候,跟隨父王去過善見城,有見到過您。”

  辛赫微笑著道,“能夠見到夜叉族還能有勇士生還,這也讓我感到高興,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青年立刻道:“我叫羅剎。”

  辛赫思索了一下,道:“羅剎…夜叉王的弟弟嗎?”

  羅剎有些訝異,“沒想到,”他吃驚的道:“您竟然能夠記得我的名字。”

  辛赫笑了笑。

  “我回來后,有發現這里…”在初見的激動之后,羅剎稍稍緩解了一下情緒,他靜了一會兒,才問又道:“族人的尸首,是您幫著收斂的嗎?”

  辛赫頓了頓,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夜叉王為我所做的一切,夜叉族的犧牲,我無法忘記。”

  “那么下一步,您打算如何呢?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也可以…”

  辛赫看著他期待與興奮的目光,仿佛澆上一桶涼水的道:“很抱歉,羅剎,我并不打算同帝釋天開戰。”

  羅剎啊了一聲,并沒有立時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道:“您說…什么?”

  “無論是帝釋天,還是天帝軍,又或者毗沙門天,我…大概都不可能去與他們對立了。”辛赫頓了下,道:“我很抱歉。”

  “您在跟我看玩笑嗎?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看著辛赫只沉默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毫無動搖羅剎喃喃的說著,“但您同帝釋天不是仇人嗎?”他眼睛彌漫上充血的憤怒,“為什么您現在會悠閑的來到夜叉族這里并且毫不作為?”

  您難道不應該為了犧牲的人而去復仇,為了那些無辜的傷亡,那些哪怕您已經逝去,也依舊對您忠心耿耿的人,而負擔起不可推卸的責任嗎?

  您可知道我們一族,都是因為保護您的孩子,才落到了如此悲涼的境地。

  他想拿起武器發泄自己的憤怒,但對阿修羅王從幼年開始就有的尊敬,讓他根本無法將這種惡毒的質問吐露在自己所仰慕的戰神面前。

  “因為這里已經變得十分危險,”辛赫淡淡的道:“不來這里看一看,我實在是不放心。”

  對他開始有些戒備的羅剎無疑有著一些憤怒和質疑,但辛赫卻沒有更多的解釋,只是看了眼攥緊了拳頭,欲言又止的羅剎,就轉身走向了神殿的側庭,在夜叉族的神殿中與孔雀繼續居住了下來。

  孔雀走過時,安撫的拍了拍這個世界崩塌,兇狠的瞪視著辛赫的背影難過的似乎快要哭泣的青年的肩膀。

  他想要說些什么來解釋一下,但最終也不知能夠置喙到哪里,只好道:“阿修他…并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你也不要難過了。”

  僅從他來這里后第一時間就將注意力放在夜叉族遺留的族人的殘骸上,誰又能說那些無辜的死亡,對他來說就真的完全毫無影響?

  只不過在他更在意的那個人面前,這些,也只能微不足道至被放在心里深壓下去罷了。

  在兩日后,夜叉族的神殿突然亮起了光芒,并且傳來一股令人震動。

  “魔族!”一直呆在角落修養的既不肯離去,也不肯與辛赫他們多說一句的羅剎突然站了起來,從幼年時就生長在這里,對北方的地方發生的任何事情他都有著他人不可比擬的感應,他急急忙忙的爬上神殿的祭臺,也不知鼓搗了些什么,在驚訝出聲的下一秒,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種夾雜了懼意的震驚,“他們怎么會這么多?怎么會這樣大規模的侵入,這不可能…”

  辛赫與孔雀對視一眼,利用舍脂那里得來的信息,先前所做的所有的布置有了反應,他們都不用浪費語言來溝通,就極有默契的收拾起來打算出去。

  “等等!您要去哪里!”羅剎看到他們的動作,幾乎是立刻沖到了辛赫的面前攔住了去路,“我們根本不需要對對付那么多的魔族,北方沒有武神將來守衛全都是帝釋天,就讓早晚會皆到消息的天帝軍去操心好了,您身上的封印還沒有解除,我們只要呆在這個神殿,就可以…”

  “邊境的結界雖然能夠阻攔魔族,但卻需要實力強大的天神時刻為其供給能量才能維持,這也是四方武神將存在于此并世代鎮守不離的意義。因為他們從被授予了這一職責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一族的命運都與善見城緊緊維系起來,以王為領袖,建立神廟與城池,駐足邊境結界之外,警惕并消滅膽敢冒犯邊境的任何存在,時刻守衛天界的安全。”

  已經拿出修羅刀的辛赫看著眼前聽著自己一席話,而變得呆呆愣愣的青年,嘆了口氣,道:“所以我們目前的位置,其實并不安全,北方武神將的神族已經沒落,甚至連幸存者都沒有,夜叉族的王又并不在此,依靠著血脈的力量所維持的結界搖搖欲墜,無人鎮守北方,一旦魔族入侵,這其中的規模,恐怕…”

  給了對方足夠的想象空間與時間,辛赫緩緩地繼續對阻攔自己的愣頭青恐嚇,“畢竟天神也許感覺不到結界的存在與自己穿過其中時有何差別,但對于魔族來說,天界沒有了這個仿佛龜殼一樣考不可破的屏障,如果沒有人去做些什么,這里就將是他們最美妙的盛宴和樂園。”

  “不過這是天帝、四將軍和四方神族中只有成為了天界最強武神將一行,并繼承了王位的王才能知道的□□,你不了解,也不奇怪。”

  “現在呢?你還要阻止我嗎?”辛赫嚴肅的盯著他,沉聲問道:“因為你的私人仇恨,而讓天界平靜的生活著的萬萬生靈陷于災難?夜叉族的戰士?”

  “但這里如果如此重要,為什么…為什么帝釋天,他使盡所有陰謀和手段當上了天帝,難道除了殺掉謀逆而對自己權勢的鞏固,就一點也不在乎天神的安危么?”被忽悠住的羅剎立刻急紅了眼,他憤怒的吼道:“天界滅亡的話,他不是也無法繼續當這天界之主?難道他還認為只憑自己的力量,就可以鎮壓并統領魔族嗎?”

  那是因為報社是一種病,他又正好還不想去吃藥。

  “這個問題你如果有機會,可以去親自問問他,相信有很多人都會對此感到十分好奇。”

  “但是現在,我卻要去做我該做的事情,并且任何人都不能阻攔我。”

  辛赫只給了這個已經被忽悠的一腦子熱血的家伙個模凌兩可的答案,更加凸顯了自己的高深莫測后,就頭也不回的領著孔雀向冰堡疾馳而去。

  “那我能做些什么嗎!阿修羅王!”隔了半晌羅剎也跟著沖出來,向著辛赫大聲喊道。

  辛赫回頭看了他一眼,頓了頓,帶著一點復雜,嘆聲道:“這種危險的責任,會是以生命為賭注的。”

  “夜叉族沒有懦弱的廢物!”羅剎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眼神堅定的看著辛赫,“只要是您的吩咐!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情!”

  而又一次旁觀了阿修羅王高超精湛的演技的某位星見,對此夜叉族這位幸存的王弟的誓言,僅剩的反應是:

  知道所有真相的他,感覺真的好痛苦!

  魔界并不是一個讓人能夠聯系到一丁點“美好”這個字眼的地方。

  除了到處是相互啃食過后的殘骸與血肉模糊的遺骨,這里貧瘠荒蕪的連一顆雜草都不存在,生命的氣息在這里似乎已經被完全隔絕,腳下是泥濘的腐爛,每走一步都粘膩著腳底,更不用說周圍的這種渾濁的惡臭的空氣,多呼吸一口都仿佛浸入了肺腑,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了不易清理的臟污。

  更不用說不知隱藏在哪個陰影之下,如餓狼一樣瘋狂,如蝗蟲一樣聚集,隨時想要沖上來咬掉他們的肉,吸食他們的血液。

  不過如果真是蟲子居多,阿修羅王的表情也肯定不想現如今這時這樣平靜了。

  這個地方實在是不讓人舒服,在與魔族的混戰中,通過因為魔族的鮮血為媒介而被激發的冰堡穿越而來,孔雀也是首次了解到天神對魔族毫無根源的厭惡并不是沒有緣由的,至少魔族的生存環境,就使得任何一個天神都不能產生哪怕一丁點的好感。

  與魔界對比起來,人界都能夠稱得上是天堂。

  “怎么?不喜歡啊?”辛赫側目,看向自己的好友。

  孔雀掩著口鼻咳嗽,困難的說道:“這簡直是…”發覺說一句話后因為吸進了氣反而更加痛苦,所有的抱怨全都被他言簡意賅成了一聲“哼!”

  辛赫笑了笑,他仿佛一點都不受影響,那些被養尊處優所豢養出來的潔癖在這時都能被他克制住一樣,他感嘆著道:“這種生存環境,天界那些哪怕壽命再長久的天神,呆在這里地方久了,大概也會因為被這種惡劣的環境污染,而死的很快吧。”

  廢話!

  孔雀十分想給拖累自己的這個禍害一個白眼,奈何他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維持星力,來給自己過濾空氣的用途上,連多余的可能耗費任何能量的動作都不愿意去浪費了。

  “那么魔族呢?他們的生存似乎十分不容易,一生也極其短暫,連血統最稀薄的天神的壽命都不能比及,”辛赫依舊讓孔雀嫉妒的悠閑自在,他語氣一如既往的讓人感到舒心及柔和,甚至連神態中都不見任何勉強,“除了本能,自主意識都有可能從不存在,甚至低等魔族只能淪為高級魔族的食物,終其一生也渺小的毫無意義。”

  “然而,他們卻能夠通過吞噬天神來獲得天神的力量,那么天神呢?吞噬同類,他們也能獲得相應的力量,不是么?”

  “身為墮天的你,對于一些事情,也應該有了親身的體驗才對。”

  孔雀聽了一愣,他看向辛赫。

  “除了一開始的排斥,到現在,你真的沒有開始適應,并隱隱感覺到吸引的跡象嗎?孔雀?”

  孔雀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再呼吸周圍的空氣,卻已經半點不見了難受。

  那種嘔吐的,憎惡又惡心沖動,似乎已經完全消失。

  而這時辛赫卻還在繼續說道:“犯下不可饒恕的罪惡,比魔族還不堪的存在,這個定義是誰給的?為什么做了一些被規定的不可以的事情,就要生長出墮天之眼,并被視為連與魔族放置在一起,也仿佛侮辱了魔族的身份。”

  “而這世上,除了那些被規定,被定義的事情,其他更讓神所憎惡的屠殺、殘虐、背叛及一些更加令人不齒及排斥的糟粕,為什么就完全可以被‘原諒’了?”

  “排除了道德及倫理的束縛,魔族和天神,究竟有什么區別?又有著什么樣的關系?”

  “有沒有可能,一個魔族,會擁有連最強大的天神都不曾擁有過的,近似于永恒的生命?”

  辛赫緩緩地說著,目光也隨之抬起了頭,將實現投注在突然出現在不遠處山峭邊的人影。

  面對著下面溝壑,那個人只是隨意的席地坐在懸崖峭壁之上,在這貧瘠又壓抑的魔界中卻突兀又和諧,哪怕他周身都透露著一股漫不經心與淡漠無聊,但那種僅僅是存在,都彰顯著的王者的威壓卻令他這被命運所眷顧的星見都無法忽視,并從四肢都逐漸彌漫起一股陌生的戰栗與懼怕。

  然而這一切卻都不及對方額頭上生長著的眼睛,更讓孔雀心神劇震。

  許久,他才全身不可自控的僵硬中,聽到一個仿佛從亙古時期遙遙傳遞而來的,沉重得讓人無法不臣服的聲音。

  “阿修羅,”對方的目光停留在辛赫身上,但似乎又在透過他看著另外的一個人,“你來了啊…”

  這句隱含了復雜情緒,卻根本不及捕捉的嘆息落下,那俊美卻危險到讓人窒息的人才似乎回了些神,瞇起狹長的雙眼,嘴角揚起諷刺的嘲諷的弧度。

  “終于來到這里,找死了么?”

  等到帝釋天率領天帝軍來到北方邊境的時候,這里許多居住在近邊境的神族已經被魔族肆虐,得連心智最冷硬的天神,也不能不被憤怒所動搖。

  而且,這附近哪里還能找到半點阿修羅王的影子——有他在的話,戰場再糟糕,也不可能變成現在這種一片狼藉的情景。

  隱隱感覺自己又被辛赫糊弄的帝釋天,臉色已經不可抑制的陰沉了起來。

  擰一擰,大概很容易就能擠出一缸子的墨汁。

  而他周圍一群隨軍而來倒霉蛋,同時都被一個寒顫激靈上了后背。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次沒能在十一給大家加更,真是非常抱歉  對我來說放假反而比上班還要忙活,上班還能趁空閑時偷著碼碼字,七天假期,不能繼續讓老人看孩子,完全就只剩下帶著九爺連軸轉,連閨蜜家生娃都沒能去看上一眼_(:з」∠)_

  九爺可就體驗了多種豐富的生活,市集也趕了,別墅也住了,花生地也薅了,連摩天輪都去體驗了一把,抱著他的我倒是累得吐血。

  昨天沒碼完,今天總算完成了,一起都放上來。

文章大概還有三四章就要完結了,連上番外,爭取讓各位筒子們過個沒有惦念的圣誕節  這樣想一想,還有點小激動呢XD

  百羽青鸞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91822: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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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幾位筒子和大家毫不言棄的支持,狠狠地MUA大家一口  再努力等一下,咱們就要迎來最后的曙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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