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鋒 第71章:狂放的反擊
牢頭無聲的反應,貌似沒驚動任何人,但等他默念到一半時,單中天卻突然轉身,白面猙獰而詭異,雙手朝天,念念有詞道:“ㄏσㄨㄣ渋ㄇ1ˊㄅづ╭ㄨˋt1ㄥ……”
這些音符艱澀刺耳,無人能懂其意,但空中的魔琴,卻因而華光頓斂,隨即“嗡”地一聲長鳴。
魔琴的長鳴聲非金非玉,而然落在牢頭耳內,卻猶如天塌地陷般轟鳴駭人,令他頭痛欲裂,瞬間七竅流血起來。
“啊—”他忍不住發出聲凄厲慘叫,隨后便軟軟癱在了地上。
可他卻不顧孱弱的身體,猶自瞪大眼睛,盯著單中天,難以置信而語無倫次地嘶聲道:“這……這是何妖術,竟能破我項家的魔琴秘法。不可能,絕不可能。”
“項家的魔琴秘法?……沒想到野人嶺項家,還有人活著。”單中天的斜眉,微微一挑,露出風都擋不住的嘲諷,朝牢頭不屑道:
“不過,今天,即便你有通天的本領,本公子都會讓你變成死狗。”
“噗—”牢頭怒目圓睜地噴了口污血,掙扎著用青筋畢露的大手,遙指單中天,滿面猙獰道:“你……你果是殺害野人嶺,項大寨主一家的真兇,殺父之仇,我項虎做鬼也不饒你。”
項虎。單中天聞言一愣,舉步走到項虎身前,抬腳踩在項虎的胸前,并順手抓住對方的臉皮,狠狠一撕,“哧”地一聲,將臉皮輕松撕破。
出現眼前的,并非是想象中血淋淋的臉,而是一張眼窩深陷,臉色慘白的,年輕男子的臉。單中天撕下的,竟是一張,足可以假亂真的假面皮。
殺父之仇。原來這假牢頭,竟是山賊項寨主之子。單中天白面上,頓時現出一抹陰狠之色,扔了假面具,腳下用力碾了碾項虎的前胸,不屑嘲諷道:“就憑你?我呸
“不錯,你一家確是本公子所殺,這便是懷璧其罪的道理,像魔琴如此至高的圣物,你項家這種小山賊,是不配有資格獨霸的。”
“你?”項虎急怒攻心,竭力掙扎,欲擺脫單中天的控制,卻因受創過重,又再次撲萎在地。
可他雖力有不逮,卻猶自瞪著單中天,慘聲嗤笑道:“呵……你這無恥狗賊,為霸占我項家祖傳魔琴,引倭賊倍安平菊入主野人嶺,如今卻落得連喪家之犬都弗如,真是報應不爽,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喪家之犬這四個字,猶如利劍,狠狠戳中單中天的痛處,他好似被夾住尾巴的野狗,瞬間毛發倒豎地死盯著項虎,氣急敗壞地咬牙道:“你……你簡直是找死……”
話音未落,他便怒不可遏地,抬腳踹向項虎的臉部,由于力道過大,腳下竟隱隱帶有風雷之聲。這世間沒人有資格,能輕辱他單中天,無論是誰,都要付出慘重代價。
以此時單中天那氣急敗壞的一腳,在毫無防備之下,倘若當真一腳踩實,項虎那蒼白的瘦臉,必成肉餅。
凌歡雖意沉魂海,不能及時察覺身外之事,但牢房內所發生的一切,卻仍難逃“法眼”,畢竟他的意念,與魂琴早有融合,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了。
可讓他郁悶透頂的是,如此出類拔萃的能力,在他自己的魂海世界里,卻是一籌莫展。
任他百般找尋,除了詭異的千里之海,與聳立深海的琴殿孤島外,剩下的別說棋殿了,甚至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整個魂海,是死寂一片。
千里死海又能怎樣,老子照樣干的你。凌歡站在琴殿之巔,嘿嘿一笑,雙手“捧天”,神經質似的仰天嚎叫道:“看老子蕩漾七十二式—”
這本是他郁悶到極致的發泄方式,可不曾想,隨著他的話音,一股強橫無匹的奇異力量,自他身上發出,直沖云霄。
一時之間,本是一片死寂的魂海世界里,狂風大作、巨浪滔天起來,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一般恐怖。
琴殿孤島上,那些新長的翠綠野草,被大風一吹,竟是寸斷枯萎,再不似初時那般挺拔茂盛了。甚至連牢房內也似受了影響,陰冷的空氣更顯森然可怖。
咦?凌歡身上的氣勢好可怕,他沒被魔琴奪魂。項虎最先發現,凌歡的狀況有異,不禁難以置信地,看著氣勢凌然的凌歡,甚至連自己,即將喪命單中天腳下的威脅,都忘了。
我濕,這是神馬情況。老子只不過發發郁氣而已,至于搞這么大動靜。凌歡自己都被這一幕,給震驚住了。
突然,他全身激靈靈一顫,下一刻,便出現在琴殿內。既然能讓這狗屁大海巨浪滔天,那能不能更進一步,讓它翻江倒海。
棋殿會不會就藏在水下。這個念頭,就像瘋狂的子彈一樣,襲擊了他,只要能做到翻江倒海,那海底的一切,不就一覽無遺了。
凌歡能想到翻江倒海的方法,當然不會是所謂的蕩漾七十二式了,而是用古琴發出能量大沖擊。
可讓他愕然驚喜的是,一直存在琴殿的模糊古琴,此刻不僅有廣陵散字跡,而且還能拿得動,要知當初與人對敵時,這古琴可是重愈千斤,那似此刻這般舉重若輕。
“叮咚……”一聲,凌歡輕輕撥動了,古琴廣陵散的琴弦。
“廣陵散?”單中天頓時如遭電擊地一腳踩空,猶如見鬼般跌坐在地,毛骨悚然地掉頭,看向囚床上毫無反應的凌歡,語無倫次地念叨:“不可能,這絕不是真的,這定是幻覺……”
對廣陵散這首曲子,單中天實在太“刻骨銘心”了,當初他與歐副千總等人,在燕春樓內,合伙陷害凌歡,凌歡正是在致命關頭,悟出“手中無琴心有琴”的至高境界,用廣陵散奏出,黯然的殺氣,重傷單中天等人的。
可那時凌歡雖手中無琴,卻確確實實是在盤膝彈奏的,而此刻凌歡卻毫無動靜,這如何不令單中天亡魂大冒。
“這就是傳說中的廣陵散,果然有超強的戰斗氣勢啊!”項虎僥幸從單中天腳下逃過一劫,卻來不及驚喜,而是迅速被空氣中,那莫名飄蕩的,慷慨激昂的旋律所震驚。
“魔琴在掙扎?”項虎突然震驚地圓瞪雙目,泥塑木雕般,愣愣直視空中,無聲驚呼。
隨著廣陵散,那幽冥鬼神的琴聲持續進行,原本華光漸斂的魔琴,像受到莫名的打擊一般,忽然劇烈顫抖起來,隨后猶如失去力量支撐,掙扎著,陡然直線墜向項虎的面前。
這世上沒人能如項虎般,了解魔琴的可怕,那是能令天地變色的存在,而就是如此可怖的絕世魔琴,如今卻只能在凌歡的琴聲中,瑟瑟顫抖,此情此景,對項虎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了。
當空氣中那神秘的曲調,接近尾聲時,魔琴終還是抵抗不住神秘的壓力,“啪嗒”一聲,跌落塵土,琴體黯淡而平庸,徹底淪為凡塵之物了。
單中天當即,如遭五雷轟頂的,“噗”地射出口血劍,從這一點也足以證明,通過某種詭秘的聯系,他在暗中控制著絕世魔琴。
當魔琴失去力量,墜落在地時,那兩個本已飄入魔琴的獄卒“分身”,又徐徐落回兩人的身上,命懸一線的兩獄卒,像還魂一般,不約而同地,發出“哦”的長吁聲。
“你是何人,為何穿著項獄頭的衣服?”等到兩人眼神聚焦,看清牢房內的狀況,驚見牢頭不見,卻有個七竅流血的年輕人,穿著牢頭的裝束,仆倒在地,忍不住驚呼出聲。
看樣子,項虎喬裝牢頭的事實,這兩人并不知曉。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凌歡居然能戰勝魔琴。可他還只是個小魂生,怎么可能做到,連魂皇都無能為力的事情。”單中天盯著地上的魔琴,駭然呢喃道。
由于凌歡的“成就”太過嚇人,甚至連兩獄卒,“起死回生”的意外,都引不起單中天一點兒興趣。
凌歡彈動的,的確是廣陵散。這一次他對廣陵散的認知,又上升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在他意志作用下,一股無形的力量,由琴弦間發出,潮水般沖向海面。海水受這神秘力量的影響,當真劇烈翻騰起來。
隨著琴曲的漸入佳境,讓凌歡大喜過望的是,在距離琴殿孤島不遠的深海內,同樣有個小島存在,只不過那小島的高度不及海平面,被埋藏在深水中罷了。
棋殿果然完好無損地隱藏深海,這就難怪了。一曲彈完,凌歡長身而起,騷騷一笑道:“魔琴不過如此,單中天你這蠢貨,還有何招數,老子接著就是了。”
這本是他傲立于孤島之巔的,自言自語的感慨,卻偏偏傳到現實世界里,讓牢房內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明。
與此同時,他在話音剛落后,便感覺眼前一黑,再恢復視覺時,發現意識已回現實。
可他的這句貌似自言自語的話,卻像把錐子,狠狠戳穿了,單中天那本已殘破不堪的信心。由于他的出現,讓單中天的生活一落千丈,也完全進退失據了。
“豎子可惡,當真以為,本公子殺不得你。”單中天臉上的肌肉,頓時憤怒地顫抖著,眼里迸出嗜血的兇光,抹了把嘴角血跡,好半天才歇斯底里道。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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