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故地
“嗷嗚！！”
冰神呲牙，身子低伏，前爪撓地，對著韓棄。
韓棄呵呵笑著，無奈要上前，但本來好像要咬人吞食之狀的冰神，反而后退，卻還是兇狠盯著他。
這自然就不是真的要吃人的模樣。
“好吧是我錯。”
韓棄還是邁步上前，揉著沒再后退的冰神毛發：“忘了把你安頓好。讓你自己留在這。”
冰神眼睛通紅，突然咬住韓棄手臂。
小短身本來在一邊沉默，此刻下意識邁步走了一步，不過隨即又停下沒理會。
血都沒出，就是一種不滿態度而已。
“好好。”
韓棄抽出手臂：“這次回去就跟我去龍島好不好？”
嘆息看著似乎情緒平復一些的冰神：“我都一點戰力沒有了，你還和我一般見識？”
冰神一愣，湊上前鼻子前后左右聞了聞韓棄，隨即嗚嗚頭拱著他身子。
韓棄點頭靠在他身上攬著他脖頸：“無所謂。戰力而已，如今能用到的時候也不太多了。”
說完沒等冰神再拱，韓棄看看前面的方向。邁步走過去。
而杰西卡還在空中盤旋，偶爾叫幾聲示意。似乎是催促。韓棄也沒多說，被小短身帶著騎上冰神，朝著山洞方向而去。
此刻，當然就是已經坐上魔空船，來到羅納德小城。
如今這里已經是空城了，棄兒已經全部離開的同時，復國后的羅蒂雅也禁止任何羅曼帝國國民出入這一代，所以幾乎沒有任何損壞，只是有點破舊。偶爾還能看到搬家是倉促留下的什么東西。
但空城，空無一人，倒也清凈。
沒有過多停留，但冰神是這里唯一的活物，包括魔獸大小高低不落的，早就先一步被獸皇菲尼克斯送到墮落大陸去了。
雖然說對于冰神來說也是魔獸，按理說也該去的。不過或許是他自己留下的，也或許獸皇知道他和韓棄的關系。沒勉強？
總之居然就三不管的自己留在這里直到現在。不過索性，也并沒有呆多久。
時間也沒過去多少。
“嗯…”
一路而來，其實骨灰都在龍島。這里的一切早就搬走。
但再次回來，韓棄站在山洞前，那幾只狗，估計也都老死了吧？十多年的時間，狗的壽命有這么短嗎？
韓棄不記得了。但至少此刻已經不在，狗窩都不見。
“嘩啦啦啦…”
倒是瀑布還是那個樣子，只是水更清澈了。
“你說你和我母親在這里洗過澡的對吧？”
小短身不知何時湊過來，看著韓棄，輕笑開口。
韓棄驚訝看著她小腳丫伸進去，或者說是小短腿，大腳丫。隨她，媽。多押韻。
“我和你這么說過？”
韓棄皺眉轉頭看著她，隨手給她褲腿挽起。
小短身看著他低頭的樣子，恩了一聲：“反正有時光回溯器…”
“我擦！”
韓棄驟然坐起，咧嘴看著瀑布。
忘了這個了。
當時的娜塔莉是那么的不著調，挺著大肚子洗澡還“色，誘”他，雖然是開玩笑并且，兩人互相拿石頭砸對方來著。但畢竟…是真的光著身子的。
小短身和韓棄從小就一起，對他的語言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
他很少說臟話，哪怕疑似的都很少。
但類似于靠，擦，這種，就一定是有讓他極度負擔的狀況發生或者…即將發生。
“是真的嗎？！”
小短身驚愕看著韓棄的反應：“所以是真的了？！”
韓棄深吸口氣，平靜笑著：“反正時光回溯器是我用。哪有什么真假…”
“反正不適合大家看的就不回溯好了。”
小短身探身湊到韓棄面前：“是這么想的嗎？”
韓棄沒躲開她一定要和自己對視雙眼的小臉，半響干脆推開。
小短身呵呵笑著，白他一眼，半響支著下巴，出神看著韓棄，輕嘆開口：“原來你真的這么專一。”
韓棄無奈看著她：“從哪些氛圍和情況你能把這個詞用在我身上呢？！你說說我聽聽。”
“什么專一？”
杰西卡落地走過來，其實是剛剛就探查周圍，要仔細看看韓棄曾經生活的地方到底什么樣。結果看了一圈，也沒什么特別。甚至非常簡陋。
“你喜歡這樣的環境？”
杰西卡也坐下來，腳丫伸進水里，看著韓棄：“樹林，瀑布，山洞…”
打量韓棄，杰西卡嗤笑：“什么品位啊。”
環視周圍，杰西卡擺弄指甲：“在這里生活能出什么好女人。”
“我…”
韓棄左右看著，沒找到趁手兵器，直接就要給杰西卡推進水里。
“啊，哈哈。”
杰西卡尖叫笑著，隨即推韓棄。小短身瞪眼越過韓棄抵擋，杰西卡揚起水花潑過去，哼了一聲。
“別理她。”
韓棄攬住小短身：“除了外貌她還有什么內涵？”
指著小短身鼻子韓棄表情嚴肅：“你別學她那樣。”
然而杰西卡彎起嘴角，歪頭看著韓棄：“那你是承認我漂亮了？”
韓棄驚愕看著她：“你當我是夸你呢是嗎？”
小短身也偏頭忍不住笑，但杰西卡根本不管，就是臭得意的模樣，站在水里還踢起水花。
韓棄干脆拿起大石頭，給杰西卡嚇一跳。
但韓棄當然不是砸她，而是砸到她周圍的水里，濺起極大的水花。淋得她渾身濕透的模樣。
“喂！！”
杰西卡看著自己衣服，失笑指著韓棄：“我算看出來了。外表溫和還總喜歡掛著笑。內心一肚子壞水。”
指著小短身：“別她看兇，真的壞起來十個加一起都比不上你。”
韓棄點頭：“我也當你夸我了。”
小短身低頭笑玩水，居然也砸了一塊石頭在杰西卡身邊。
“喂”
杰西卡瞪眼暴怒，她的脾氣撿起石頭就不是砸水花了，直接順手砸向小短身。
可惜韓棄下意識的反應是擋住小短身，但忘記了，如今三人里，最弱的是他。
不然一塊石頭能奈何龍皇陛下和小魔神？
卻可以把他手臂砸壞。
“我去…”
韓棄捂著手臂，小短身趕忙查看。杰西卡也吐吐舌頭走過來，但她又不會治愈。
小短身瞇著眼睛，看著杰西卡。
杰西卡撇嘴嘀咕：“我又不是砸他。”
小短身解開腰間的重銀之精…就系回去了。
韓棄系的。
“好了。”
韓棄皺眉看著手臂：“發現你們一個個的都這樣。我每次出事你們第一時間想的都是報仇，都不說過來看看我還能不能救活。心真夠大的，要么就是盼著我死。”
“呵。”
小短身低頭笑，瞪了杰西卡一眼，給韓棄治療手臂。
杰西卡也在那笑，隨即見小短身瞪她也瞪回去，卻發現隨后兩人都不理她。
嘟嘴嘀咕幾句，杰西卡突然想起什么，開口示意韓棄：“對了。之前說什么專一？”
韓棄驚訝看著她：“還沒忘呢？以你的頭腦能記到現在真是神跡。”
“去死吧你！！”
杰西卡推他，小短身直接抽出韓棄身上的小短棍瞪眼就砸過去。杰西卡擋開，抬腿虛踢一下，但也沒再繼續。
而是蹲在一邊，看著韓棄：“什么專一？對誰專一？”
韓棄失笑看著她：“你到底要問什么？！”
杰西卡輕哼一聲：“你知道的。”
“我知道個…”
韓棄深吸一口氣，沒有把那個字說出來。小短身卻噗嗤一笑，看著韓棄憋悶的樣子。很難得能看到他這一幕。
總覺得只要是接觸到母親的一切事務，真實或虛幻的。他才會變得如同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個完美溫和包容萬千的…
對，就是他說的佛那種形象。
看著他的側臉，小短身出神半響，突然對著杰西卡開口：“對我母親。”
杰西卡一愣，撇嘴開口：“這不是早知道了？”
小短身輕笑：“但你不知道具體發生什么…”
“喂！”
韓棄無奈皺眉看著她，突然煩躁推開小短身，順帶杰西卡也推開：“滾！你們兩個都滾！！”
“哇。”
杰西卡驚嘆看著韓棄，對著低頭笑著的小短身：“怎么和變了個人似的？脾氣這么暴躁。”
小短身白了杰西卡一眼，上前重新給他包扎，卻輕聲開口：“你說你不近女色，但你和我母親把男女之間的事都做過了。就直說其實心里只有她一個不就行了？”
“都做過了？！”
杰西卡瞪大眼睛湊上前：“男女之間的事？！”
“我真是…”
韓棄閉眼深吸一口氣，半響笑了。點頭開口：“無所謂了。隨你們說吧。”
杰西卡看著韓棄：“你是承認了？”
韓棄無可無不可的：“是啊我承認了。你們開心就好。”
韓棄仰天長嘆：“第一次這么懷念戰力還在的時候。”
“呵呵。”
小短身笑出來，杰西卡也歪頭臭傲嬌。
手臂包扎好了，也沒斷。一塊石頭而已也沒用斗氣，倒是劃破皮流血了。
被小短身扶著起身，韓棄看著樹林，笑容收起。
那里沒有太多美好的回憶，并且娜塔莉…就是死在樹林里的。
當然，不止是她一個人，死去。
還有十個騎士，兩個黑袍人。
他們到底什么身份？
韓棄對艾格妮絲帶著神族長老親自來看，也不抱他能認出身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