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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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奶奶！！！”
在所有人從克瑞絲塔巨大化縮小后的震驚中回過神后，或者說是被一個驚叫聲驚醒。
小豆丁！
小豆丁依然在克瑞絲塔的懷里，但此時看著周圍已經將房子淹沒一半的水，甚至中間破開的洞口還在滋滋噴著。
小豆丁下意識開口念叨一句，隨即驟然激烈掙扎叫著！
“奶奶！！奶奶還在家里！！”
說完直接落到地面，卻是沒進水里。
幸好，被站在一邊的克瑞絲塔已經將她拉出來，渾身濕透卻還是大叫掙扎！
“水晶！！奶奶還在家！！”
小豆丁拽著克瑞絲塔大叫。
水晶也眉頭皺起，慢慢漂浮起來，抱著小豆丁急匆匆朝住處趕去。
但沒有任何意外的，本來她們三個住著的屋子就比較破舊，此時其他房子還大多數只是被水淹，而她們的住處，已經倒塌。
“奶奶！！！！”
小豆丁撲通一聲掙扎掉進水里，居然朝著家的方向快速游著。
克瑞絲塔一頓，上前過去。
撈起小豆丁，綠法光點將整個倒塌的房屋掀起，感知了一遍，又翻找了一遍，抿起嘴角，對著小豆丁搖搖頭。
“沒在。”
小豆丁嘴唇發顫，愣愣看著克瑞絲塔，就這么看著。半響突然拽著她劇烈搖晃：“去找！水晶你幫我找到奶奶！！她年紀大了！經不住洪水侵襲的！！”
其實不用小豆丁哀求，克瑞絲塔也已經開始抱著小短身漂浮。
當然，那個噴水的洞已經不噴水了，倒不是停止噴水，只是已經噴水的高度同此時整個村子的水位線持平。
就是這么短的時間，房屋已經只露著房頂。而大部分是直接淹沒。
“快救我！！”
“嗚嗚！！”
“那邊還有！！”
“哇哇啊！！”
四處都有人，或則等著被救，或則救人。或則小孩哭泣，或則大人叫嚷。
小豆丁急切的四處看著，但此時畢竟是天黑，火把可以照耀的光亮不足以讓所有黑暗被驅散。
克瑞絲塔目光閃現綠色光亮，四處查探。偶爾順手將水里掙扎的人拋到遠處地面。
只是就這樣一直找一直哀嚎，幸好之前還算反應及時，并且克瑞絲塔還算真正和大鯰魚打了一陣。如果不是一時疏忽讓大鯰魚假死并在村中破開一個洞，也許根本是無驚無險的。
而即便如此，大多數人都沒事。落水的是少數。并且基本是靠近村子邊緣的，年紀比較大的。
可偏偏，老奶奶家里總共兩個人，算上克瑞絲塔三個。
小豆丁隨著克瑞斯塔偷跑出來，家里就剩下老奶奶一個人。
而且小豆丁的家就是村子最邊緣的地方。
“奶奶！！奶奶！！！”
小豆丁嗓子都喊啞了，眼睛都瞪紅了。四處喊叫尋找著。
一直到漸漸的，水面都沒動靜了。村長已經帶著大部分棄兒村民都到高丘那里聚集在一起。
老奶奶，還是沒有被找到。
“奶奶…”
小豆丁已經帶著哭腔，身子都有些發軟，不停顫抖。
“奶奶！！！”
小豆丁最后大叫一聲，突然昏倒在克瑞絲塔懷里。
克瑞絲塔抱著她愣住，抿起嘴角，慢慢飄到高丘地帶落下。
村民都圍上來。
村長，黛藍還有雷夫靠得最近。
“小豆丁怎么了？”
“是昏倒了嗎？”
“小豆丁奶奶沒找到啊？”
“哎…”
紛紛議論，克瑞絲塔一直愣愣站在那里，看著昏迷的小豆丁，半響轉身再起離開。
“精靈大…”
村長下意識叫著她，可是沒有叫住。
出神看著克瑞絲塔消失的背影，村長沉默許久，嘆口氣，回身繼續組織安置村民的住宿生存問題。
因為即便大部分村民已經安全轉移過來，此時，仍然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叮…鐺鐺…”
四處村民靜靜默默的走動做著什么，此時已經到了吃飯時間。大部分人不是第一次經歷洪水，所以此時都還算情緒穩定地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大水稍微退了一些。
但如果要全退下去，怎么也要一個月時間。這還是按照以往的經歷來推算。如今村子中間破開一個大洞，和水面正式相連。什么時候能退去，能不能退去，也都是未知。
但好在有經驗就是好事，寶貴之處在于明白該事先準備什么，而發生之后該怎么面對。
并且多少都有喜色的原因是，這也許會是最后一次洪水。因為昨晚都看到那位精靈大人大展神威，居然將一直從祖輩搬進來就總是發動洪水的那個罪魁禍首徹底除掉。
以后可以不用每五年承受一次侵襲了。
只是所有人看著水面最靠近高丘位置的身影，都默默將喜色收起。小豆丁，抱著膝蓋坐在那里，已經一早上了。
不動，不說話，發呆。
眼睛只是盯著水面。
叫也叫不動，說話也不理。
但都知道她的心情，村長也發話讓別去打擾她，只是在她身邊放了食物，就隨她而已。
只是黛藍一直陪著她坐著，也不打擾她。但是可以感同身受。
這次算是幸運了，但是失蹤的人還是有幾個。
其中，就包括黛藍的父母。
她也只來得及救起她腿腳不便的哥哥。
再之后就如同小豆丁一樣，找不到父母了。
這樣的大水，失蹤意味著什么，其實都懂。
不死也已經沖到外面了，這么大的水，年紀那么大，結局也已經注定。
只是相比黛藍已經成年，況且心里對那兩位父母感覺，年紀大了，臥床那么久，也許也是個解脫。
可小豆丁還這么小，老奶奶是唯一的親人。
讓她怎么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和面對以后的生活？
“那是什么？！”
“好像…”
“精靈大人？！”
“村長！！”
所有人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綠色光點包裹的誰慢慢朝這邊移動。
都停下手中的事看著。
等到了近前，看著里面的輪廓 都已經認出這就是那位精靈大人。
小豆丁此時發呆的目光終于有了一絲變幻和神采。
慢慢站起身，訥訥張口看著落地的克瑞絲塔…
她，只是一個人。
“水…水晶…”
小豆丁帶著失望，又隱含一些期待的目光看著克瑞絲塔。
克瑞絲塔清冷目光帶著疲憊看著小豆丁，沒有說話。
小豆丁眼中的光彩失去，跌坐在地上，抱著膝蓋，頭慢慢埋進去。
許久之后，肩膀發顫抽泣。
再一會，哭聲漸漸變大。
最后，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啊！！哇啊啊啊啊！！”
“奶奶！！！！”
“奶奶！！！！！！！！”
村民都聚集在此，其實一直以來他們也在隱隱期待著。如果是那位可以將那么大條鯰魚魔獸都能輕易抹殺，是不是也可以輕松的找到小豆丁的奶奶，順帶還有其他落難的人。
但此時聽到哭聲，看著精靈大人的疲憊。
也都黯然沉默下來。
此時周圍都靜靜站在那里不動，唯一的聲音就是小豆丁凄厲的哭喊聲。
回蕩在風中，回蕩在每個人的心中。
“小豆丁！！！”
突然小豆丁起身就要跳進水里，被離得最近的雷夫截住。而黛藍已經急忙上前攬住她的同時。
小豆丁極為劇烈的撕扯掙扎大叫！
“我要去找奶奶！！”
“讓我去！！”
雷夫一個男人，高大健壯，但面對瘦弱的孩子小豆丁，除了能扳著她不讓她跳下去，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雷夫下意識看著黛藍。
黛藍也哽咽上前，攬著小豆丁：“別這樣，小豆丁。奶奶也不想你遇到危險。碰到這樣的事，誰都不希望。”
小豆丁劇烈喘息著，臉頰通紅，死死盯著水面。
克瑞絲塔一直站在那許久，此時慢慢走上前，蹲在小豆丁面前，張口要說什么…
“你走開！！！”
小豆丁在所有人驚訝之下，突然用力推開水晶：“都是你！！都是你！！！”
一直沒說話的村長此時臉色一變，呵斥叫著：“小豆丁！你怎么對精靈大人無禮！！！”
然而小豆丁不理會，轉身推開人跑掉。
克瑞絲塔愣愣坐在那里，看著小豆丁消失的方向，出神不語。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最后村長目光示意黛藍和雷夫。
兩人一起追著小豆丁的方向跑去。
“看什么看？”
村長揮手不耐示意眾人，村民都默默離開，嘀嘀咕咕說著什么。
最后只剩下村長，和克瑞絲塔。
“精靈大人。”
村長斟酌著語言，上前輕聲開口：“小豆丁突然沒了奶奶，她年紀還小，言語不當，您別在意。”
克瑞絲塔一直沉默著，許久之后，慢慢站起，沒有說話。
越過村長走過去。
村長一愣，上前跟著，居然第一次對著這位一直敬畏的精靈大人主動攔住。
“精靈大人…”
清冷的目光似乎帶著血絲。就這么看著村長不說話，村長也明白以往一直回避接觸是對的。
只是這種氣勢就不是他能承受。
下意識后退保持謙恭，直到克瑞絲塔的氣勢沒那么強烈的時候。
村長已經一身汗。
但即便如此，該說的話…也要說出來。
不然白白冒險，攔截一回。
“如果您短期內不離開的話…”
村長誠懇開口，抬頭看著克瑞絲塔：“能不能請您…帶領我們，重建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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