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 第四十五章 計劃不如變化
“這么快回來了？！”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傭人來通報。教皇身旁的貼身祭祀東森特求見。艾格妮絲就不由詫異起來。
見到人之后顯然要開口詢問，然而東森特眉頭皺著出神，直到艾格妮絲開口詢問他才反應過來。
“殿下。”
東森特起身行禮，被艾格妮絲揮斷。
“你這是……”
艾格妮絲不解看著他：“派人去了？”
東森特抿起嘴角，行禮開口：“已經回來了。”
“嗯……”
艾格妮絲笑著坐下，此時不是昨天的風衣，而是一個小巧的家居休閑運動裝。
“那么失敗是沒什么意外的對吧？”
擺手示意東森特坐下，艾格妮絲開口：“有傷亡嗎？”
東森特搖頭：“剛出手沒幾下他們就逃回來了。所以還算沒傷亡。”
艾格妮絲眼睛瞇起，喃喃開口輕笑：“逃……”
東森特上前：“有些意外情況。韓棄沒出手，因為他護送的不是普通人。”
艾格妮絲一愣，這她倒是疏忽了。以為需要韓棄護送的，肯定不會戰力太高。不然如果本身就是個劍圣法神的話，還需要韓棄護送干什么？
“什么意思？”
艾格妮絲看著東森特：“是什么大人物？各國帝皇族長首領皇儲，如今好像都在具體的地方沒有出入離開。還能有什么大人物被他護送？希德索克親王？”
東森特神色復雜：“事實上，他們可能不是人……”
看著疑惑的艾格妮絲，東森特吸了口氣，沉聲開口：“是龍族。”
“什么？！”
艾格妮絲驚愕站起，愣愣看著東森特：“龍族？！”
東森特沉默，當然就是默認。
艾格妮絲慢慢走到窗口，皺眉沉思許久，轉身看著他：“龍族？！”
又問了一遍，但東森特知道她不是想確定，而是想問龍族為什么會出現在這，甚至還要被護送。
“是……”
可他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會如此。只能這么回答。
“龍族……”
艾格妮絲慢慢坐回去，支著下巴。而東森特也一樣，坐在那里皺眉沉思。
如果說圣庭是神賜大陸擁有超然地位的勢力，那么龍族就是整個神賜大陸和墮落大陸加起來的超然地位勢力。
他們超然的地位在于，當初萬年之前神魔大戰之時，基本后來的對峙情況是，龍族幫誰誰贏。龍族誰也不幫，那么就是兩敗俱傷。
就這么直接就這么簡單。
而這可不是說天平兩端重量持平之后，一顆沙子落在一邊都能失衡。龍族的地位和影響是決定性的。
龍島正好處在神賜大陸和墮落大陸的中間。
可以說如果曾經神賜大陸和墮落大陸被形容成蝴蝶的兩扇大小形狀對等的翅膀。
那么龍島的位置和大小，就是蝴蝶本身。
如果魔族要攻入神賜大陸，要先過龍島這一關。同樣，神賜大陸要攻入墮落大陸，也要過龍島。
龍島幫誰，就要先犧牲一大部分力量。最終結果肯定是輸梗了。
可當初龍島幫了神族陣營，阻擋了魔族的進攻，犧牲了很多龍族的巨龍。才被魔族攻入神賜大陸。本來以為慢慢就可以贏的。結果被魔族差點吃掉精靈森林從而真正登陸休養生息以戰養戰。幸好被神族及時帶人撲滅趕回墮落大陸。
從此戰況開始逆轉并最終神族陣營獲勝。
也因此龍島對精靈的厭惡是不言而喻的。
當然，杰西卡表露出對精靈的厭惡，還有其他私人原因不提。
可是自那以后，墮落大陸沉默，龍族也一直在龍島生活從來不進入神賜大陸。一是不想卷入神賜大陸的權利更替種族斗爭。二，也是要堅實墮落大陸的狀況。畢竟其實也許魔族更恨龍島。
道理很簡單。
你和一個人勢均力敵對戰的時候，旁邊的人突然選擇幫助你的敵人，并從而使你失敗。
你縱然會依舊仇視你的敵人，但肯定更恨那個偏幫你敵人的人。
為了自保的同時，客觀來說也是守護神賜大陸的一個屏障。
這種超然的地位和精靈自稱的最高貴種族，完全不是一回事。
“難道……”
東森特突然臉色難道，驟然站起看著艾格妮絲。
而此時艾格妮絲也表情擰住，看著東森特：“海嘯。”
東森特定定坐下，表情有些復雜：“雖然教皇陛下一直是讓卡帕蘭負責很多事務，但我多少還是知道，他對那次造成精靈森林的海嘯其實很關注。”
輕嘆口氣，東森特搖頭：“可惜……我說那個棄兒的方向為什么是朝著圣庭自己送上門來。如果是護送龍族的人，那么顯然是龍族自己要來圣庭找陛下。”
艾格妮絲沉吟片刻，突然抬頭：“可惜？可惜什么？”
東森特一愣，訥訥開口：“如果是龍族來找陛下。萬年從不踏入神賜大陸，一旦踏入，而且直尋教皇陛下。顯然不會是小事。那么其他任何計劃都要放一放……額。”
東森特看著面容平靜的艾格妮絲，突然驚愕：“難道殿下你還想繼續……”
“你是先來找我，還是已經稟報給爺爺之后才過來的？”
艾格妮絲平靜抬頭，打斷東森特。
東森特抿起嘴角，搖頭開口：“我是……先來找殿下的。想看看怎么回復。”
艾格妮絲輕笑：“看來潛意識里，你也不甘心就這么停下吧？”
“可是……”
東森特游移不定，皺眉看著艾格妮絲：“萬一龍族真有關系到神賜大陸的重要大事……”
“那更應該掃清障礙清理完整捋順妥當之后……”
艾格妮絲看著東森特：“才能更有效率應對所謂的大事。”
東森特愣在那，沉思許久，沒有開口。
艾格妮絲起身，來到東森特面前，輕笑示意：“記得我說過，機會是等不來的。要一邊做一邊找。”
攤手示意東森特，艾格妮絲輕笑：“你看。這不就是我們做事的過程，無意中就遇到一個天大的機會？”
東森特不解：“殿下您具體指的是……”
艾格妮絲目光深沉，輕聲開口：“如果是這種大事……爺爺不會去和圣女溝通。就一定會借機推我上位，一直隱藏不露關于可以和神溝通的辦法，也只能給我。”
東森特眼前一亮，拍手上前：“只要您做了圣女……”
“還早。”
艾格妮絲擺斷：“只是溝通不會輕易被神接納信任，或許還會引起神的憤怒。”
沉默許久，艾格妮絲看著他：“不管怎樣。要先做準備。這些不用你管……”
指著東森特，艾格妮絲開口：“你的位置很重要。”
手指輕輕點著東森特的胸口，艾格妮絲彎起嘴角，本來就美輪美奐的容顏，此時更加魅惑。
“想辦法攔住他們見爺爺。最少要拖延到整個武技課對戰考試結束。”
東森特沉默片刻，點頭開口：“我懂了。我這就去稟報陛下。”
“等等。”
艾格妮絲拽住東森特，東森特停下。
艾格妮絲笑了笑，整理他的領口，直視著他：“我相信你知道怎么應對爺爺……但你自己都說時間不多，那么很多事都要加快了。比如重選圣女的事。”
東森特一頓，鄭重開口：“我知道怎么做，放心吧殿下。”
艾格妮絲笑著點點頭沒再多說。東森特轉身離開。
出神看著東森特離去的方向消失不見，許久之后艾格妮絲眉頭慢慢皺起。只是卻還帶著詭異的笑容。
“我就知道……任何事從來不會少了你……”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喃喃自語，又沉默了一會。
艾格妮絲轉身進了臥室。
來到一個房間，走到墻壁前。
突然扳動墻壁旁一個不起眼的扳手。
“轟隆隆……”
墻壁驟然從中間慢慢分開。里面居然是一個寬五米長二十米的房間。沒有別的，兩邊擺放著各種顏色樣式的服裝。
從頭到腳，從內到外。
分類別整齊順序安置。
慢慢走進去，一邊走，一邊看著。
似乎在挑選。
風衣，短袖，長袖。t恤，長袖，短袖。
長裙，短裙，超短。襯衫，短襯，內襯。
應有盡有。
沒法一一贅述。
走了好幾個來回，隨手選擇搭配最終好幾樣，然而唿出一口氣挑選好之際走出去，即將要關山門的一刻。
艾格妮絲看著手中滿滿的挑選全都是棄兒服裝。
沉思許久，丟在一邊。居然直接在最隱蔽也是最角落的地方，隨手拿出一件早就不太穿的圣庭為她特制的祭祀服，拿在手中，摩挲著。
半響之后，艾格妮絲笑了笑，站在鏡子前。仔細看著自己。
然后，一件，一件，脫掉。
看著鏡子中赤果的身體，完美勻稱。
不知不覺臉頰微微紅潤，可是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都流露出一種審視和睥睨的目光。
“再漂亮有什么用……”
“沒人關注第二的……”
“最低賤的棄兒……在意的也只是第一……”
喃喃自語，艾格妮絲一邊出神看著鏡子，但她的胸口正中間的一個奇怪圖案，才顯露出來。
下意識摩挲著那個圖案，出生就有。家族都知道，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但不是胎記，因為胎記是無規則的圖形。
而這個圖案，卻是有模有樣。碰巧，居然是洛伊斯家族的族徽。
或許，這也是她出生至今總被家族和爺爺看重寵愛的原因吧。
只是局限家族和爺爺……
卻不是整個大陸。
“呵。”
艾格妮絲出神一會，輕嘆口氣，彎起嘴角換上了祭祀服。
露出大腿的位置，上身飽滿開個口。兩邊長袍分叉。
頭發散落放下，艾格妮絲看了半響，扯起嘴角，吸了口氣，慢慢轉身，邁步走了出去。
先是到一處莊園擺放，傭人告知不在。
又去學校找人，也沒找到。
直到兜兜轉轉一路尋到最深處，也是最隱蔽的武技訓練場。
不用靠近，她已經感受到那里的威壓隨著她的走去，而增大。
彎起嘴角，艾格妮絲沒再動，只是看著那個身影。
她知道她找到了。
許久未見，大家，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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