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隱藏的
“嗡”
其實就在周圍，但好像有個什么結界，所以韓棄一是沒有多想，二也是感受不到。
結界內，就是怪老頭接走杰西卡在晚上的時候，安置的地方。
結界很奇怪。
地面似乎有五角星圖案，又有兩個交叉的橢圓，最外圍是一個正圓形。
所有圖案交匯最中心的位置。杰西卡被怪老頭放在那里。
仔細看看杰西卡的位置，怪老頭走出圖案之外。瞬間光亮照射進來，沿著圖形的曲線撐起一個半圓，最終似乎某些能量線匯聚在最中心的杰西卡身上。
尤其是月亮似乎受到結界影響變得閃亮，肉眼可以看到月光慢慢照射在結界上，混入周圍的能量線一起進入杰西卡的身體。
反而讓杰西卡所在的位置變得模糊。
閃爍的光影，身上的賴皮瞬間消失再出現，出現再消失，如此反復。而杰西卡悶哼一聲，沒過多久，似乎漸漸適應。
只是偶爾賴皮瞬間消失后可以呈現在月光下赤果身影的輪廓。
衣服都遮擋不住。
而在結界外的怪老頭，顯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并且守護在周圍，警惕著。
不耽誤說話。
“不知道到達圣庭的時候，能不能好轉？”
怪老頭靠在結界上。看起來好像是有色但虛幻的結界，卻顯然是實質的存在。
回頭看看結界內，雖然看不到，但只是下意識要尋找說話的人。但對方似乎并沒有應答。
怪老頭也不在意，自顧自說著。
“如果不是這次意外，也許你已經完成二次變形了。我們族史都沒有這么年輕可以二次變形的。”
彎起嘴角，怪老頭開口：“尤其，還是雌性。”
“我向來都比男人強。”
韓棄在不看人也聽得習慣了，那個甜美有微微有些細膩的聲音。宇宙超級霹靂無敵大丑女杰西卡的。
怪老頭聽到回應了，結果卻是這么一句，也不由笑了。
隨即嘆口氣，怪老頭出神開口：“可偏偏卻是你。”
里面傳來一聲輕哼。怪老頭回過神，回頭笑著：“不過也好。除了你父親以外，幾乎所有族群都是被你保護。如今倒也終于可以有機會保護你一次了。”
里面沉默片刻，突然嗤笑聲傳來：“一個星期了，保護我的又不是你。魔族都打不破的月光結界，你在不在有什么不一樣？”
怪老頭驟然有些尷尬，而此時其實也可以體現出，叫他叔叔，可關系上并不是。
“是…”
怪老頭吸了口氣，隨即笑著：“那個棄兒照顧你還算周到吧？”
里面再次沉默，隨即半響，杰西卡平靜開口：“我今天差點被糞便潑到了。”
“糞便？！”
怪老頭反應極大，似乎震怒，又似乎恐懼，站起定定看著結界，臉快貼上卻還是瞪大眼睛…
結果被里面丟了什么東西砸在他臉的位置。
“你想看什么？”
怪老頭明明沒被砸到，卻下意識揉著臉頰后退，輕咳一聲，干笑開口：“沒…沒什么。”
隨即突然反應過來，怪老頭皺眉大叫，身上爆裂氣息似乎沖天打散月光。
“你現在發脾氣有用嗎？”
里面聲音一直很平靜的同時，又和白天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除了高冷傲嬌和冷漠之外，還帶著一股威壓的氣勢。
“混蛋！！”
怪老頭喘息，胸口起伏，目光含著咧咧的煞氣：“告訴我是誰！我吃了他！！！”
“切。”
杰西卡聲音傳來：“等你？我早就爆開死掉了。”
怪老頭一愣，反應過來。也明白是差點，但還沒潑到。
不過依舊心有余悸。
糞便肯定是最骯臟的事物，基本沒有之一。它給人造成的不只是物理沖擊，還有精神傷害。
可是沒人知道，只有他們自己族群的人知道。
進階的時候，如果可以順順利利，一切還好。
可如果有不順利的時候，關鍵時期，這種普通的，最骯臟的事物，卻是他們族群一個未知的，不算很大卻可以致命的弱點。
但這并不矛盾。
不算很大，是因為只是一個特定時期，并且這個特定時期很短。
致命是因為，如果碰巧在這個特定時期被碰到這些，會引發能量混亂，從而引發身體爆開從而死掉。
慢慢坐下，怪老頭懊悔拍拍頭：“怪我。忘了告訴那個棄兒，你如今的傷應該避諱什么。可惜白天我要準備設置結界材料，不然…”
杰西卡輕哼一聲：“所以你現在還好意思說你保護我？”
怪老頭摸摸臉頰輕咳一聲，半響突然皺眉，怪老頭開口：“他也是。即便正常情況，誰也不該被糞便潑到。他怎么就…”
“他用自己身體擋住的。”
杰西卡開口打斷。
怪老頭愣住，半響嘆口氣：“如果不是晚上要守護你治療傷勢。我根本不用任何人保護你，自己親自護送你，至少神賜大陸，我不信有誰能在我面前把你怎樣。”
“呵。”
杰西卡嗤笑聲傳來：“如果是在族內，你的戰力排第幾？”
怪老頭有些尷尬，行禮開口：“我自然排不上的。”
停頓一下，或許是為了轉移尷尬，怪老頭直接站起，表情冰冷，再不是對待尤莉韓棄時候的那種溫和，直接開口：“告訴我是誰，人在哪？白天發生的事，以現在的行進速度，應該不遠。”
里面沉默，怪老頭也在等待她示下。
只是沒多久，杰西卡的聲音傳來，卻是詢問不相干的事。
“說起來，那個棄兒有意無意中，救了我兩次了。”
怪老頭點頭：“到達圣庭后，我會給他個痛快的。”
里面再次沉默。
許久之后，杰西卡嗤笑聲響起：“也許你還未必能打得過他。”
怪老頭驚訝，隨即無奈笑著：“我知道族內我的戰力排不上，可是那個棄兒即便好像感覺很強，但面對猛犸王不還是力拼后等死的結局？我不是沒見識過，雖然怪了點。可終歸也就那樣吧。”
停頓片刻，怪老頭突然反應過來，開口詢問：“所以你是通過這幾天相處，發善心打算到達圣庭放過他們了？”
杰西卡聲音滿是疑惑：“我從一開始就沒說要殺他們。不都是你說的嗎？”
怪老頭語氣一滯，搖頭開口：“保險起見。哪怕他可能不知道具體情況，或者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也不能…”
“你錯了。”
杰西卡聲音傳來，打斷怪老頭。
“一個星期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目前接觸的了解，他應該猜出來了。而即便沒猜出來，只是他不想多事，或者并不在意，沒去猜而已。”
怪老頭不解：“那就更不該留他了吧？況且…他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杰西卡沉默許久，聲音傳來：“你覺得自己瞞得很隱秘嗎？都沒了解過他是什么人就直接找來護送。以為你什么都不告訴他就猜不到你的來歷？”
怪老頭疑惑：“我什么都不告訴他，怎么猜到？”
停頓一下，怪老頭開口：“不過我也的確不太了解他。只知道是一個棄兒，但戰力強大。”
說完抬頭，怪老頭看著結界：“但我打聽了。棄兒的能量運行方式不是剛剛出現，而是出現兩三年了。應該也不算稀奇。所以了解不了解都一樣。”
里面沉默許久，隨即杰西卡的一聲嘆息聲音再次傳進怪老頭耳邊。
“果然啊…戰力強大的族群注定智力低下。”
怪老頭有些尷尬，今天尷尬次數特別多。卻是撇嘴嘀咕感覺這位好像也變了很多。
“你不也是同族嗎？還是戰力最強大的那個…”
“你說什么？！”
杰西卡冰冷的聲音傳來。
“沒什么沒什么！”
怪老頭趕忙開口，轉身就走：“我去吃掉那些冒犯你的人。”
“回來！！”
杰西卡一聲呵斥，怪老頭站定回頭。
“你知道是誰你就去吃掉？！”
杰西卡失笑聲音傳來，怪老頭無奈：“那就算了。你如今有傷在身，晚上我也沒法離開…”
“馬車中午抵達的地方，附近村落。幾十個村民手腳斷掉。推斷一下時間和行進距離。”
怪老頭眼前一亮，隨即搓手起身：“知道了。放心吧！”
“沒讓你吃人。”
杰西卡的聲音讓怪老頭身子一滯，隨即有些失望回頭：“那去干嗎？”
杰西卡聲音沉默許久，平靜開口：“去把那個村長，中年人有胡子的抓來。我有事問他。”
怪老頭一愣，也沒多說。畢竟吃不吃人無所謂，可是有了具體任務內容就可以做了。
“那你自己小心點。”
怪老頭看看結界，開口示意。
杰西卡沒回應。怪老頭也知道這種結界是族群特有的。輕易破不開，能破開也肯定有極大的動靜。也就沒擔心，不過要速去速回了。
張開雙臂，長刨無風而動。
怪老頭以極快甚至有些扭曲的速度，朝著回去的方向奔行沒多久就消失了。
只剩下這個結界，在這邊荒蕪的空地，還在借著月光順著能量線，流淌在半圓中心，那個坐在里面，若隱若現線條極為完美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