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 第五十章 分析
“資料需要共享，你們知道我是棄兒嘛。”
韓棄抱歉笑著，示意幾人。
施耐德攤手點頭：“可以。你想問什么？”
艾格妮絲開口：“或者說……你還有什么可問的？”
韓棄隨意打斷：“好的先不勞煩你們夫婦倆……”
“哈哈！”
“囈！！”
下面又起哄了。
艾格妮絲瞇著眼睛看著韓棄，施耐德無所謂笑著，看了艾格妮絲一眼。艾格妮絲一頓，沒有再說。
“修斯同學。”
韓棄當先指著修斯，開口示意。
修斯抬起下巴看著他，依舊酷酷背著戰斧。
“眾所周知你們鐵戰氏族和狂戰帝國是天敵？”
修斯冷哼一聲，似乎不屑回答。而場下狂戰帝國和鐵戰氏族的學生互相叫著挑釁，也配合氣氛。
韓棄不在意修斯的態度，繼續好奇開口：“甚至好像鐵戰氏族和狂戰帝國的戰爭比他們妄圖侵吞羅曼統一三大帝國還要早？”
施耐德隨意笑著：“這個你依然可以問我。”
韓棄點點頭，看著施耐德：“客觀一點的話，兩位能不能告訴我。狂戰帝國和鐵戰氏族戰爭這么久，為什么還是沒有一方吞并一方？是勢均力敵嗎？”
“這是當然的。”
施耐德沒說話，修斯冷哼一聲，對著韓棄開口。
然而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韓棄反而搖頭否認：“可我不這樣認為。”
修斯瞬間瞇起眼睛，流露出危險的氣息。
“你什么意思？”
韓棄伸手禮貌示意施耐德，對著修斯笑著：“我認為狂戰帝國比鐵戰氏族強大很多。甚至每年和你們戰斗不斷也是在逗你們玩而已。”
“大膽！”
“不如你試試我們鐵戰氏族的戰力如何？！”
“修斯殿下！！給他點教訓！！”
“殺了他！！”
圣約翰似乎也知道獸人種族的天性粗暴野蠻血腥。所以倒是沒對他們出言不遜而制約。而是一直微笑站在一邊看。
果然，不止修斯冷眼看著韓棄，施耐德也是眉頭緊皺，指著他開口：“奉勸你最好別當這是游戲如同上節課一樣。不然真的會引發你想象不到的后果。”
而修斯也是背身揮手制止獸人同學叫囂，開口示意韓棄：“施耐德說的對。你最好解釋清楚。不然的話……”
艾格妮絲嗤笑一聲，偏頭沒說話。
飛弦蘇格蕾別過頭發，看著韓棄。
“其實……很明顯啊。”
韓棄一直平靜笑著還是那么親切溫和的模樣，輕輕拍著咬著拳頭玩著的小短身，示意修斯：“如果你們鐵戰氏族給了狂戰帝國極大壓力的話，他們怎么可能還抽出心思惦記羅曼帝國的領土而且！”
韓棄豎起食指對著修斯：“而且羅曼帝國不管多么羸弱，可終歸是三大帝國之一。相比獸人的領土，要富饒并且大的多。畢竟你們自己最清楚荒漠之所以稱為荒漠，就是因為版圖大小，可能用的土地資源有限。但即便如此，他們居然在和你們對抗不斷的同時，有強大的自信去侵占羅曼帝國。你告訴我，修斯同學。你們鐵戰氏族施加給狂戰帝國的壓力有多少？”
修斯眼神變幻一下，阻止莫名就要重新叫囂的獸人同學，而是低頭沉思。偶爾將目光，投向施耐德身上，意味深長。
“這和野心沒有直接關系。”
施耐德在思考如何應答的時候，艾格妮絲突然開口，平靜對著韓棄。
施耐德此時也抬頭：“沒錯。我的祖父，霍卡夫一世陛下即便和鐵戰氏族極其獸人聯盟對戰多年，也依舊對鐵戰氏族的族長兼聯盟首腦牛王.鐵戰推崇備至。”
韓棄禮貌行禮：“好的感謝賢夫婦的辯解……不是是解說。”
“呵。”
飛弦蘇格蕾偏頭笑，亮晶晶看著韓棄。艾格妮絲一如既往瞇著眼睛看著他，施耐德也沒了笑容，面無表情直視韓棄。
“其實我猜也是。”
韓棄開口示意幾人笑著：“鐵戰氏族絕對不是戰力比不過狂戰帝國，而狂戰帝國也不是自信可以迅速打垮獸人，所以才敢覬覦羅曼帝國的國土。”
停頓一下，韓棄看著修斯：“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軍力戰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狂戰帝國有足夠的自信可以讓鐵戰氏族贏不了對狂戰帝國的戰爭，從而也就無法影響他們腹背受敵去侵吞羅曼帝國的領土。”
施耐德臉色一變，想要說什么……
修斯已經當先看著韓棄，沉聲開口：“原因是什么？為什么他們有足夠的自信壓制我們？”
“資源。”
韓棄豎起食指，笑著看著修斯：“你們只和狂戰帝國接壤，那么一直以來不敢真的發生舉國戰爭的原因，是私底下一邊打，一邊還要和狂戰帝國互換物資。除了軍用禁售的鐵器馬匹之外，糧食，日用品，鹽，蔬菜，甚至某些引用的水源，在你們獸人荒漠沒法出產自給自足的情況下，都要從狂戰帝國得到供應。而你們只能提供野獸的肉和皮毛做為交換。當然還有一些只能在荒漠產出的特產。”
“事實上鐵戰氏族獸人并不只是和狂戰帝國交換。”
施耐德語速很快打斷韓棄，開口示意：“他們雖然全線和狂戰帝國接壤，但透過他們獸人荒漠內部有路線也可以繞過去同矮人山丘聚集地互換物資甚至鐵器。”
韓棄疑惑看著修斯，修斯沉默片刻，點頭開口：“的確。雖然路途很遠。走得很艱難，風險不小，并且互換的物資只是少部分。大部分還是要和狂戰帝國互換。”
韓棄笑著：“你不用解釋這么清楚。”
韓棄看著施耐德：“我就是矮人和人類的棄兒。并且一直以來都在矮人部族生活。我很清楚矮人都需要和人類做物資互換才能補足需求，人類是這個大陸的主宰。您的解釋說不通的。”
底下已經嘩然，沒人叫囂了。都在議論因為感覺問出的問題看似無意義，但極為深刻和現實。并且總有預感好像是在為某些真相做鋪墊。
“即便如此……”
艾格妮絲開口：“又說明什么呢？”
韓棄點頭指著修斯：“說明什么？說明如果是在戰時，狂戰帝國可以切斷供給鐵戰氏族的補給，從而讓戰爭還沒發生就結束。獸人繼續老老實實呆在荒漠，對狂戰帝國來說，這根本不是軍力戰力的對峙，而是整個國力的比拼。所以狂戰帝國才可以自信覬覦羅曼帝國。鐵戰氏族和羅曼帝國在狂戰帝國眼中是兩個情況相反的勢力。一個有軍力卻沒國力，一個有國力但沒軍力。”
施耐德死死盯著韓棄，嘴角抿起。
然而此時為施耐德和狂戰帝國辯解的，卻不是艾格妮絲而是修斯。
“我們可以搶。”
修斯抱肩看著韓棄：“獸人沒有你想的那么無力。”
獸人同學此時再次叫出來歡呼，這次修斯沒阻止。
而是看著韓棄：“事實上的確和羅曼帝國相反。在獸人荒漠和狂戰帝國的接壤之處，反而是我們獸人氏族挑起的爭端更多，劫掠的邊境城鎮次數也更多。”
施耐德不自覺呼出一口氣，但隨后韓棄一聲輕笑，再次讓他心提起。
“你知道嗎？”
韓棄指著修斯：“獸人進入學士城，感受人類主流社會，學習人類的知識是對的。有助于增長見識。”
修斯臉色撂下，卻意外的沒有發脾氣，而是盯著韓棄。
“你想說什么？”
韓棄伸手示意施耐德，對著修斯笑著：“我要是狂戰帝國，寧可損失點邊境的物資，城鎮平民甚至貴族的利益，也愿意你們獸人一直抱著這個心態想下去。”
施耐德突然指著韓棄：“如果你再敢肆意毀謗狂戰帝國，別怪我不客氣了。”
韓棄驚訝，疑惑摸摸耳垂：“奇怪這句話好耳熟……”
突然拍手，韓棄指著羅伯特：“對了剛剛這位狂戰帝國的同學對羅曼帝國同學也這么說過。”
“哇。”
韓棄贊嘆搖頭：“你們狂戰帝國果然霸氣側漏，你們可以直言侵占我們羅曼帝國，我們只是討論一下你們的心態就是毀謗？”
說完看著圣約翰導師，韓棄開口：“導師這成立嗎？”
圣約翰笑了笑，看著施耐德：“推演模擬，施耐德同學也許是太投入了。但別忘了真實身份你們只是學生，推演模擬越真實，對你們自己的幫助越大。”
施耐德一頓，行禮對著圣約翰導師，掃了韓棄一眼，沉默半響開口：“所以你想說什么？”
韓棄開口示意修斯：“我想說你們獸人氏族應該想想，多想想預判一下。如果真的是國于國的對戰而不是邊境的小打小鬧，你們能搶回支持你們戰勝狂戰帝國的物資嗎？就算能搶到，可以支持你們多久？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修斯眉頭緊皺，張口想說什么，最終目光變幻看了施耐德一眼，沉默下來。
獸人同學也不再叫囂，氣氛，一時之間，陷入輕聲議論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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