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弼馬溫 五十九、無上之亂
“老三，你干什么？”
“大哥，你真想讓所有人認為你是個災難嗎？”
孫悟空環看四周，見城市盡毀，處處是崩塌的建筑，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各式武器還在對零界大妖們進行瘋狂追殺，傷重的妖怪拖著殘肢斷臂在地面上爬，驚恐者的縮在角落，望著戰火燃燒的大地瑟瑟發抖。再看遠處，金蟬子飛出空中堡壘，滿臉憂色地看著他。
孫悟空低頭思索了一會，終于金箍棒一揮，“收兵！”
指揮中心的袁斌長吁了一口氣，抹下額頭的汗，“狼王，令各戰隊收兵。”
所有武器返回空中堡壘，只損失了幾架飛機，以極小的代價幾乎滅了零界全境，零界大妖十不存一，自零界存在以來，從沒遇過如此浩劫。
返回空中堡壘，金蟬子看看孫悟空，張嘴想說什么，終于還是長嘆了一聲。
陳思偉與各人見禮，表面上所有人分別了兩日不到，但對他們而言已是一年有余。羅耐道：“現在詩詩與嫦娥留在天庭修煉廣寒之法，不日將與陳大人見面。”
陳思偉點點頭，問：“三界之災查實了嗎？”
孫悟空道：“是俺老孫的同鄉，來自混亂。他收集三界法力，滅了五個世界，是為喚醒俺老孫混亂之力。”
二郎神一聽目眥盡裂，“他殺我灌江口諸神，就為讓你成功？”
孫悟空道：“他做這些俺老孫又不知情，怨得俺嗎？”
二郎神還要發怒，紫霞仙子飛快上前，“真君息怒，大圣的確不知情，而且這人雖自稱來自混亂，也未必就是真話，他蒙面偽裝，不能盡信。”
“可這猴頭法力大增卻是事實，若非混亂中人，焉知他覺醒的法門？”
孫悟空道：“俺確實不知情，若是知道斷不會同意，俺絕不虧待朋友，二郎神，你若有氣，發在俺老孫頭上便是。”
二郎神捏著拳頭，強壓怒氣轉身就走。
“真君何往？”陳思偉攔住他。
二郎神道：“這猴頭性子耿直，我相信他不會說假話。但我豈能與滅我灌江口的仇人為伍？”他推開陳思偉撫袖而去，陳思偉連叫幾聲，但終于留不住他。
“也好。”金蟬子道：“此次大劫后，二郎神是道門唯一的真君，也需要個人重振道門，收拾殘局。貧僧也要向陳施主告辭，佛門同樣也需人打理。八戒，悟凈，小白龍，你們和我一起去吧。”
“大師走不得。”陳思偉道：“大師不在，大哥再來性子，我可壓不住他。”
“雷神手套物歸原主，閣下重化雷神正宗，相信會讓悟空有些顧忌。”
“可是……”
金蟬子不再多言，領著八戒、沙僧、小白龍飄然離去。
他們一走，后羿又道：“我不放心嫦娥，還是回廣寒宮吧，再說二郎神若重振道門，我多少能幫些忙。”
陳思偉畢竟掛念詩詩，便道：“有勞羿神多加保護。”他將保護兩字說得很重。
后羿心領神會地一笑，拍拍胸口道：“放心，詩詩姑娘的周全也著落在俺身上。”
然而后羿一走，大鵬與云翼又商量了一會，上前道：“八部眾掌管六道輪回，不可一日無人，如今世尊已滅，新護法神不可一日無人，我倆也得回去一趟。”
陳思偉大急，“現正當用人之際，二位這一走……”
云翼道：“我當初反如來但并不反佛法，道家沒了地府，佛門又沒了輪回，人間道也會大亂，在這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陳大人放心，若有需要，我們定會回來。”
接下來不由分說兩人聯袂離去，突然易青瑤道：“修羅王，我同你一起去吧。”
“為何？”
“只是想去你們的世界看看。”
云翼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但終于還是點點頭，易青瑤甚為歡欣，與云翼并肩離去。
陳思偉嘆道：“都打到零界了，回去還有意義嗎？”
“說到底還是個格局問題。”孫國華在一邊若有所思，“還是放不下從前小世界的事情。”
孫悟空道：“走便走罷，俺老孫一個就夠了。”
陳思偉有些惱怒，低聲道：“大哥，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另一個房間，陳思偉道：“大哥，你知道他們為什么要走嗎？”
“他們各有各的事……”
“是你嚇到他們了！”陳思偉第一次怒氣沖沖訓斥起孫悟空，“大家當初指望你恢復實力，能心平氣和地同昊天談一談。你一出手就滅了零界，這會不是你大鬧天宮的時候了，你那性子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
孫悟空也怒了，“俺老孫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我是奉勸你。現在局勢未明，突然又跑出個你的同鄉來，是友是敵也沒弄清楚，你這么大鬧一通只會讓事情變得更亂。”
孫悟空沉默了一會，不服氣地道：“誰叫那昊天藏頭縮尾？”
“他真要來了我們擋得住嗎？為什么無上界現在還不對我們出手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們弄清楚再動手不行嗎？”
孫悟空還要說什么，紫霞走了進來，怒道：“猴子，你閉嘴！”她板著面孔，“人家說得有道理為什么你就是不聽呢？”
孫悟空扁著嘴扭過頭，像個氣乎乎的小孩。紫霞向陳思偉盈盈一禮，“大人對不起，給大伙添麻煩了。”
“仙子多禮了。”陳思偉回禮道。
“沒事的，我來勸勸這猴子。您忙您的去吧。”
陳思偉發現紫霞對孫悟空來說比金蟬子還管用，便點頭出去了。
出來后得知媚媚帶著碧兒進去療傷了，袁斌也出來了，烈狼尊與王鐵鱗同時也參拜他，“恭喜雷神重獲真身。”
孫國華看著他的手套，不敢相信地道：“你真是雷神？”
“不像嗎？”他看看自己的手套。
“真有些激動，我可是同最古老的大妖，伏羲與女媧的父親在說話啊。”
陳思偉道：“可奇怪的是，我法力大增，但神識好像一點沒恢復，當年的事怎么一點記不起來？這同賀禮重獲姜子牙靈力傳承時情況好像不太一樣。”
孫國華也覺得不對頭，袁斌道：“也許上古大妖同普通的傳承不一樣吧？”
這時賀禮和云倩也來了，陳思偉問他們：“你們有何見解？”
賀禮也搖頭，“上古大妖的事比姜子牙的歷史可久遠多了，我們也說不清。”
“這事豈放著吧，反正對上古大神大妖也沒個評級制度，眼下連你法力到底大到什么程度我們也沒個感性認識。”孫國華道：“還是看看下一步該怎么走。”
“零界都亂成這樣了，岱元界就下來一個鳳凰，這有點說不通啊。”
陳思偉想了想道：“你們在這等等，我去岱元界探一探。”
“你一個人嗎？”
“是的，我會帶上黑將，就算有危險至少能逃得掉。”
此時零界昊天禁制已被打破，陳思偉單人匹馬，與黑將沿著毀壞的玄梯直上岱元界，此時他法力已至無量級上古境界，就算沒有玄梯也不礙事，黑將又速度極快，不消幾秒就到達玄梯盡頭，出現一張云海中的大門，門樓有“岱元”二字。
陳思偉靠近大門，它自動開啟，在飛越一片云海后他吃驚地看到一片殘破的情景。
岱元界的情形與天庭有些相似，不過建筑佛道兩家的形態都有，有些奇形怪狀的聞所未聞，不過都已殘破了，一片空蕩蕩的廢墟杳無人跡，安靜得令人窒息。
他仰頭看到前方還座相對完整的建筑物，是一座宮殿的主體，但也邊角殘破，屋桅盡碎，他催動黑將來到宮殿門口，看到上書“寶蘭殿”三字。
他下馬步入殿內，里面空蕩蕩的，金燦燦的地面與墻壁上有無盡的大神圖形，樹立著直徑兩丈的大圓柱，上面隱起無窮龍鳳之形，正前方有一張王座，但一邊扶手已經碎裂了。
他四面張望，這時一個女聲傳來，“不必找了，這兒沒人了。”
黑暗中亮起金光，只見化為人形的鳳凰女走了出來，陳思偉行禮道：“鳳凰神請了。”
鳳凰女回了一禮，“見過雷神，當拜謝雷神先前救命之恩。”
“我那大哥性子急，弄得零界……唉……”
“也是零界該有此劫。”鳳凰女倒不以為意：“倒是我小看了孫悟空的混亂之力，當真厲害，若非前輩出手，小神已遭殊滅。”雷神比鳳凰、麒麟的時代還早一階段，故以前輩稱之。
陳思偉問：“岱元界怎么變成如此模樣？”
“無上界神戰波及，如今無上界神戰如火如荼，不光岱元界，以上的壺僬界、丈古界也都成了一片廢墟。眾神死傷無數。”
陳思偉倒不吃驚，“果然燭九陰所言不虛，難怪孫悟空這么大鬧還不見無上界出手。這么說來，向第四界動手的命令是你向玄武堂下達的？”
“我并不清楚孫悟空的事態有多嚴重，反正不定期地無上界都有對下界的懲罰令，我也就隨便向玄武下個命令，卻不想為零界引來這么大禍事。”
“無上界為何而戰？”
“不清楚，總之女媧與伏羲已經分裂，也不知為何昊天上帝不出來主事。我膽小怕事，索性躲在這茍全性命。前輩想知內情，不如直上壺僬界，也許那兒有知情的大神。”
鳳凰女讓開了身體，只見王座后開啟一個芥子空間，又一道玄梯直通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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