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動口不動手,指的是講道理雙方都是君子,如果君子遇到毛賊,還想靠動口解決問題,簡直就是天真了。
就像此時賈里玉跟水牛幫的對峙,跟他們好好編故事,想要和平解決,他們一起捂住耳朵,大叫我不聽我不聽,非要被砸上一棍子,都才能認真地跟你交流。
水牛幫幫主葛大雷遙遙沖賈里玉抱拳道:“恕葛某無禮,果真是黃牛幫賈總舵主當面?”
“正是本座,你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本座,我黃牛幫的怒火,你們承受得起嗎?”
“嘿嘿,賈總舵主,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如今賈總舵主到了我的地界,要殺要刮,可就由不得你了。葛平!鄧亮!胡強!你們三個去把他捉過來,一定要注意不要殺了他,不然就不值錢了。”
“是!”三人齊聲應道,接著嗖嗖嗖地朝這邊跳過來。
賈里玉轉頭跟柳詩草道:“詩草你看清楚,我教你一套高而服棍法。”
“啊?”柳詩草還沒反應過來,然后就看到賈里玉左一棍右一棍地將那三個人也原路打了回去。
“賈賈里玉,你這是什么棍法?”柳詩草問道。
“高而服,棍子舉得高高的,將他們打到服。”賈里玉談笑說道,然后身子隨意向前一竄,跳到賊船上,揮舞起他的棍子打砸起來。
嘭嘭嘭嘭嘭嘭…地聲音伴隨著吃痛的鬼哭狼嚎。
“銀子留下,人都給我滾吧。”
賈里玉提著木棒,看著滿地打滾的水牛幫幫眾,兇殘地說道。
“賈總舵主,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請饒過我水牛幫這一次…”
鼻青眼腫的葛大雷跪在地上求饒,賈里玉當胸踹了一腳,喝道:“我說最后一遍,把銀子留下,人給我滾,不然把你們腦袋全部打爆!我數三個數!”
“滾滾滾,我們滾,賈大俠,可是我們在這船上往哪滾?”
“一。”賈里玉冷冷地數道,然后其中一人福靈心至,爬到甲板邊,往前一躥,躍進水里,其他人受到啟發,先后效仿。
噗通噗通噗通…不絕于耳。
“說吧,你什么時候學的功夫?”
毛賊逃走之后,賈里玉他們繼續趕路,柳詩草盯著坐在甲板上的賈里玉拷問道,旁邊的林黛玉也饒有興致地看著賈里玉,滿臉好奇。
“五六歲的時候吧,差不多就是三妹這么大的樣子,有天晚上,一個蒙面高手找到我,說要傳我功夫,從那晚開始,他就每晚來教我功夫,然后我就變得這么厲害了。”
“你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會被張進寶打得鼻青眼腫?”
“師傅說除非遇到緊急情況,否則不能輕易與人動手,如果違反,他就會廢了我的功夫。”
“那你干嘛要騙我你不會功夫?你明明比我厲害得多。”
賈里玉實在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然后注視著柳詩草的雙眸,反問:“你猜我干嘛要騙你?”
柳詩草似乎立即領會到什么,臉上一紅,轉過頭,道:“你你別那樣看著我跟我講話,你這個人…不誠實。”
旁邊的林黛玉人小鬼大地捂嘴一笑,賈里玉伸手點了點她。
其后幾天,柳詩草跟賈里玉講話總有些不自然,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但又有些疑慮似的。
這天林黛玉跟賈里玉談論詩詞歌賦,柳詩草安靜地坐在旁邊聽,賈里玉忽然回頭看著她,問:“詩草,你是不是想請我教你功夫?”
“啊?”柳詩草一臉天然懵。
賈里玉笑道:“我這幾天正好想到一套很棒的棍法,特別適合你,你要不要學學?”
“…棍法?”
“對,很棒的棍法。”
柳詩草面露猶豫,林黛玉道:“大姐啊,二哥既然可以教我詩詞,自然可以教你功夫,你就跟他學吧。”
柳詩草抬頭看著賈里玉,道:“那你會不會讓我喊你師傅?”
賈里玉笑著搖頭,道:“當然不會,咱們義結金蘭了嘛,走吧,去甲板。”
柳詩草這才放下心理包袱,提著棍跟賈里玉去了甲板。
賈里玉教柳詩草的這套棍法,也是他根據柳詩草的根基、性格和特點臨時自創的,不過,擁有浩瀚武學智慧和經驗的賈里玉,隨便自創一套功夫,都是非同小可。
接下來的日子,柳詩草進入瘋狂學習棍法的狀態中,自己勤奮,又有名師指點,僅僅半月過后,柳詩草已然有了脫胎換骨的進步。
這日,船至都中,賈里玉等人棄舟登岸,早有賈府的轎子馬車在此等候,林黛玉和柳詩草進入京都后,心態明顯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實際上早在進京之前的兩日,賈里玉就發現林黛玉和柳詩草兩人開始有些緊張起來,林黛玉緊張是因為她知道外祖母賈是大門大戶,氣派大,規矩多,與別家人不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在意,而柳詩草緊張是因為她還不知道如何救她的父親。
賈里玉先把林黛玉叫到一旁,囑咐道:“三妹這一路走來,估計你也看出來了,沒錯,你二哥我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任何壞人見到我,都只有俯首認輸的份,所以你進了榮國府之后,如果碰到有人膽敢欺負你,你就立即告訴我,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把他…打哭。”
林黛玉噗嗤笑了出來,然后認真點點頭。
“三妹,二哥不是跟你開玩笑,這榮國府家大業大,人口眾多,你遠來是客,終究會有許多不便之處,每當有這個時候,你要記得告訴二哥,二哥全部幫你擺平。”
“嗯!”林黛玉又重重點了點頭,心中一暖,眼中已然是泛著淚花。
“你進榮國府之后,我也會在這邊討個差事,順便準備考武狀元。”
林黛玉道:“二哥才高八斗,文狀元武狀元都考得。”
“哈哈,那可不,不過二哥以后要做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元帥,所以考武狀元。”
跟林黛玉說完話,她就上了轎子,賈里玉又跟柳詩草說道:“這次被抓的人很多,你們的總舵主肯定會親自過來救人,到時候有他的幫助,一定能救得出你父親。”
柳詩草點點頭,但臉上還是擔憂。
賈里玉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如果總舵主一直不來,我就沖進獄中,先將你爹爹一人救出來。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這世上,沒有人能攔得住我,天王老子也辦不到。”
柳詩草這才稍覺安定,這段時間跟賈里玉學棍法,果然是學得越深,越覺得賈里玉深不可測,甚至有種他比總舵主還要厲害的感覺。
沒多久,林黛玉的轎子就來到榮國府大門前,賈里玉和柳詩草從馬車上下來,上前跟林黛玉告別,林黛玉和賈里玉、柳詩草兩人相處這么久,眷戀甚深,依依難舍。
“都在這一個府里,可以常常見面。”賈里玉寬慰道。
林黛玉頷首,道:“大姐二哥,你們安頓好,也著人通知我一聲。”
“會的。”
林黛玉這才回到轎子里,眾小廝抬著她從小門進府。
一個老婦人跟賈里玉和柳詩草說道:“你們二人隨我來,我帶你們去見璉二奶奶。”
柳詩草和賈里玉對視了一眼,然后也跟著那老婦人進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