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故意為之
“這人…瘋了…”就在這時，五尾忽然指著下面一人。
姬云低頭看去，頓時眼睛瞪得滾圓，五尾說的人居然是云震天，身為一軍主帥，此刻居然抱著兩桿ak，哇呀呀大吼大叫，瘋狂掃射。
關鍵他還是個修為極高的道境高手，瞄準起來極其簡單，看似胡亂掃射，但每一顆子彈都沒有絲毫的浪費，百分百爆頭。
身后眾軍熱血沸騰，黑色的血液將大地染成了墨色，之前嘔吐的和內心的恐懼也已經消失殆盡，甚至還有一開始對于同類相殘的不忍，此刻都已消失，只剩下澎湃的戰意和滾燙的熱血。
這些人已經不是人，而是被人操控的傀儡，怪物。
子彈打出去的時候，沒有憐憫，沒有仁慈，只有殺！
永州刺使羅春山早已面如土色，他親眼看到過士兵變成傀儡的經過，知道這些死士的強大，可此時此刻，五萬死士，在云震天僅僅一萬五千人的面前，真的就像是靶子，毫無作戰能力。
他想讓眾將命令大軍上前，以人海戰術合力圍剿，可當他看到那些個神色震驚，滿臉恐懼的將領，以及同樣表情的正常軍士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可能了。
自己的屬下、友軍變成怪物，軍心早就渙散，沒有戰斗的戰士，在戰場上能有什么用？
“他們…這究竟是什么武器？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什么武器？難道他們都是修士，都在使用法寶？誰能告訴我！？”有將領嘶聲大吼，心中泛起濃濃的無奈，那鐵甲蟲完全就是無敵的，刀劍砍上去非但難傷其分毫，反而崩斷了士兵手中的刀劍。
武道大師級別的將領沖上去，還沒靠近就被爆頭，這還怎么打？
“為什么？為什么我們的人會變成這樣？刺史大人，你告訴我們，為什么？為什么我們的兄弟會變成這樣？”
幾十個將領沖到羅春山面前，看著如潮水般敗退的大軍，眼眶都紅了。
永州城中雖無百萬大軍，但至少也有十多萬，十多萬人不戰而逃，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羅春山的眼睛也紅了，他看著這些將領，太多太多都是他極為熟悉的面孔，甚至一起喝過酒，一起處理過州府大事，可此刻，他們眼中的血淚，每一滴都是毒，能噬穿他的心的毒。
“走，都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羅春山淚水流出，仰天大吼，“這是皇帝手下的巫族修士干的，不但他們，你們都是如此！”
“什么？”眾將愣住。
“你們這些日子被禁止外出，在干什么？”羅春山咬著牙，眼中露出絕望，眼前浮現出的，是他的家人…
“在干什么？歃血誓師啊！”眾將不解，這段時間各地大軍都集結起來喝血酒誓師，還是你刺史大人和侯爺組織的啊！
“歃血…誓師…”羅春山慘笑，“你們喝下的血酒，是巫族一種蠱，這種蠱毒在沒有奪魂香的刺激下是永遠也不會作的，一旦有奪魂香的煙霧吸入，立刻就會作，會吞噬你們的意識，讓你們變成傀儡，變成死士…”
“什么？”眾將臉色大變，紛紛摸向自己的身體。
“可有挽救之法？”有人問道。
羅春山緩緩搖頭：“我也不…”
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猛然回頭，就見云震天蹲在他身后的一堵墻上，對著他嘿嘿直笑。
羅春山大吃一驚，轉身就要逃，卻被云震天老鷹抓小雞一般一把提了起來。
“震天公，下官…我…我真的不知道化解之法啊！”羅春山苦澀道，此刻反倒不怕了，“我的家人…也是如此，不僅僅我，其他各州一大半四品以上的官員，他們的家人，甚至是九族之人，都被這種蠱控制了，我們不得不聽皇帝的話啊！”
“這個畜生！”云震天聞言大怒，“府庫的銀兩呢？”
他忽然轉移話題，羅春山沒反應過來，順口道：“就在府庫啊！”
“你他娘還敢騙老子？你的府庫空空如也，何來庫銀？說，放哪了？”云震天站在墻上，提著羅春山的衣領，這一幕讓潰敗之中偶爾回頭的軍士看到，更加嘩然，軍心也更加潰散，逃的更快了。
“你們還不趕緊讓大軍解散？等著被人家弄成傀儡啊！”云震天瞪眼看向那群正在糾結要不要營救羅春山的將領，隨后又看向羅春山，怒聲問道：“那什么奪魂香的煙能飄多遠？”
“只要是萬里之內，奪魂香能自動尋找到被下蠱之人，萬里之外就沒事了。”
眾將一聽這話，立刻轉身，毫不停留前去號召自己的隊伍，此時此刻，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如果陵王戰勝，那時候再出來，看看有沒有什么破解的法子，要是陵王失敗，姬乾坤得勢，那就只能逃往海外了。
“庫銀…沒了？”羅春山這會才反應過來，“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跟我走！”
云震天一把抓起羅春山，快飛向刺使府。
一路上羅春山總是時不時的向四周看看，云震天見此，冷笑道：“別找了，明年的今天，你多準備點紙錢，他們還等著花呢！至于明年的今天你想不想花紙錢，就看你自己了！”
羅春山其實在看到來人是云震天的時候，他心中已經就猜到了這樣的結局，苦笑道：“大人誤會了，你殺了他們，倒是解決了我心頭之患，我死不足惜，只希望大人能讓我的家人…平安，他們也跟這些兵卒一樣…”
云震天度稍減，低頭看了眼羅春山，緩緩道：“永州偌大的城池，僅這城中就有數十萬的大軍，而你卻選擇龜縮城中，不主動出擊，而且我一路高調殺入永州，你卻始終不知道是我親自來了，這些，恐怕都是你故意的吧？”
羅春山沒有反駁，只是慘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有些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怪只怪我貪生怕死…也許死了反而能解脫了。”
云震天厲聲叱道：“有用之軀，當為這永州百姓謀福祉，當為這天下百姓謀福祉，你身為一州刺使，難道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嗎？”
羅春山渾身一顫，慢慢抬起頭，看向云震天。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