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神帝 第一百七十六章 往事如煙
如果北冥之海的海族，和天貓口中的海族是同根同源的話，那方天就可以想象，自己的處境到底有多尷尬，說句不好聽的，那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啊。
“對了，還沒問你是哪的？”
方天正沉浸在那海洋的知識庫內，伊雪忽然開口了，露出一口明眸皓齒，如果他的臉頰上沒有那道傷疤，方天可以想象，那該是一種怎樣的哭泣。
微微一笑，方天也不隱瞞，喃喃道：“我是南域的，一個邊睡小城，我哪里的人都死了，在三年前，我親眼看著，我的家人，我喜歡的人，一個個……”
聞言，伊雪眸子迅速黯淡，無比感傷的道：“好巧啊，我也是南域的一個群山圍繞的地方，一場大變，我再醒來的時候，一片血海，除了我和弟弟還在存活，都死了……”
“只是可惜，一些熟悉的記憶，我不再擁有，或許是失憶了……”
伊雪情緒很低落，由于她的失憶，她不在知道自己是誰，更加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朋友活沒活著，她只記得三個月后醒轉過來的時候，她的周圍，下著鵝毛大雪。
“這么說，小時光，或許并不是你的弟弟……”身子一震，方天終于發現了問題，他再看向小時光和伊雪的眼神，都變了。
三年前小時光才兩歲，肯為一個兩歲的孩子做到這一步，這可溫柔的心，也太善良了嗎？
這和他印象中的那個人，好像，真的好像，很善良，寧肯傷害自己，也不肯傷害別人的性格。
可是伊雪的下一句話，便讓方天沉默了，陷入了深思。
“我也不知道，不過都死了，能有個親人，很好……”
伊雪一臉的堅決，她的腦海里，依稀的回憶起了三年前的往事，自己帶著一個兩歲的孩子，一路北行，穿過了天寒地凍的北山，跨過了冰海，才走到了南域的帝都。
到了現在，伊雪感覺依然十分艱難，可她從來都不曾后悔，因為小時光是她的親人，也是她唯一的寄托，如果不是小時光，他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欲望。
方天沉默了，久久無言，或許伊雪說的很對，是他太狹隘了，這個時候，還有什么你和我嗎？能共同活下來，本就是一種緣分。
“你看到了嗎？那便是無妄之巔，我似乎曾經有過一絲明悟，人林，無妄之山，都是真正的無妄之人才能到達的，和實力無關。”
忽然，伊雪看向了遙遠的天邊，一座像是天塹一般的龐然大物，很龐大，隔得老遠，方天也感覺胸口發悶，快喘不過氣來。
更讓方天震驚的，是伊雪的話，好像蘊含了無窮的道韻，令他腦海中轟然炸開，像是開天辟地一般。
“無妄之巔，真的是無妄之人才可以踏入的嗎？”
方天喃喃，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遠處的大山，他很疑惑，天地間，難道真的有無妄之人嗎？還是說，那本就是一座生靈的禁地？
接下來，方天了解到了更多，這無妄之巔和人林，年輕人很少進去，不過垂垂老矣的暮年人，卻是經常踏足，可以用絡繹不絕來形容。
南域北冥，兩方天地內，很多將死之人，對于人林很向往，他們會將這里選做他們最后的生息之地，因為一個傳說，也可以說是一個謠言。
在人林內，人化成了楓樹，看似死了，實則不然，這個人事實上，是永生了……
很多人，包括一些強悍的堪稱恐怖的化元修士亦是選擇了此地，化為一顆大樹，看似死去，可這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永生。
“也許有天，我們都不會死，都可以永生，可唯獨無法扭轉的，是歲月，是時間……”
喃喃自語，方天的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想起了自己未來的一角，他和別人看到的不一樣，他沒有看到自己死去，而是一個人屹立在星空中，白發勝雪，俯瞰天地。
那是不是說明，自己不會死，永生在了天地間，如果是那樣的結局，他不想要，太絕望，也太孤單，他始終記得那抹絕望的眼神，落寞的背影……
甜美一笑，伊雪神色平靜，淡淡的道：“哪些永生，不屬于我了，希望你可以等到……”
她說的不假，那是她的未來，伊雪死了，血濺星空，最后還有方天充滿了懊悔，憤怒，絕望的嘶吼，他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會出現這一幕，可未來便是如此。
可伊雪什么都沒有說，一笑而過，如果現在她可以選擇，伊雪再不想知道知道自己未來的只鱗片角，因為那太感傷，和她的樂觀心態不平。
“你放心，有我在，那一幕永遠不會發生……”
看著面前的女孩，方天越發感覺，這個人，就是婉玉，婉玉還沒死，就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伊雪盯著他認真的眼神，笑了，笑的很開心……
“還有我，還有我……”
小時光眼珠子一轉，也急忙擠進了兩人之間，打斷了兩人思緒，這讓兩人都挺尷尬，臉色微紅。
藏書閣外，張家大院的一處榭水樓臺中，那個老頭盯著藏書閣，撓了撓頭，很是納悶，這時間一轉，都過去三天了，為什么那三人還沒有出來？
“二長老，不會出什么事吧？”
三天了，整個張家都知道那個殺神還沒走，就在藏書閣內，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任何的動靜，整個張家提心吊膽，這種日子太難熬了。
白發的老者對著他翻了翻白眼，無語道：“你問我，我怎么知道，你有膽子自己進去看看！”
“咳咳，那還是算了吧……”
開口的年輕人臉上出現一抹尷尬，引來了二長老鄙視的目光，撇嘴道：“小伙子，你是九零后吧？”
“嗯？”
年輕人的確是地球上的張家子弟，他愕然的點了點頭，不明白二長老這話什么意思。
二長老掃了他一眼，怪異的看向了藏書閣，感慨道：“都是九零后，這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愣了愣神，回過神來年輕人被氣的不輕，他眼神一轉，也是學著老人的語調，多愁善感道：“說的對啊，都是九零后，差距是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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