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巨大的黑色木門,林重和洛蘭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圓柱形的空間,墻壁上緊貼著灰褐色的螺旋線書架,顏色各異的書籍螺旋而上,一股歲月的味道撲面而來。
最中央擺放著三張酒紅色絲絨貴族椅,金色的邊角上鑲嵌暗紅色的寶石,而高聳的天花板上垂下華麗無比的燈架。
“看來你的父親是一個很有無趣的家伙。”林重淡淡地說道,直接坐到了貴族椅上。
“他是一個不講感情的人,對他來說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可以交易,甚至包括他的性命。”洛蘭說道。
“那你應該很倒霉。”林重隨口說。
“也許是幸運也說不定,至少因為我有一點價值,所以還能夠活到現在。”洛蘭盯著前面的椅子發呆。
很有節奏感的腳步聲響起,以林重的聽覺判斷,每一腳落下發出的聲音都近乎一樣,就像是冰冷的機器。
門被打開。
一個面容冷峻,身穿黑色禮服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的五官就像是雕刻一般,冰冷得沒有感情,薄薄的唇就像一對刀刃。
“父親。”洛蘭從椅子上站起來,微微低頭。
“坐吧。”冷峻男子說道,冷冷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打哈欠的林重。
“林重,你怎么還坐著?”洛蘭小聲說道。
“我為什么不能坐著,對了,你父親叫什么名字?”林重伸了一個懶腰,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叫西蒙·d·洛希爾,你就是洛蘭的騎士?”西蒙問道。
“對,你可以叫我林重,西蒙,如果有事情快點說,因為我的時間很寶貴,還要保護你的女兒不被你的妻子殺死。”林重微笑道。
“林重,你在胡說什么!”洛蘭臉色微變。
“洛蘭,你先坐下來。”西蒙淡淡地說道,面上的表情依舊不變。
洛蘭坐下之后,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裙擺,不敢看西蒙的眼睛。
“我已經警告過娜塔莉,所以刺殺不會再出現。”西蒙抿了抿嘴唇,再次看向了林重。
“你還真是平靜啊,像你這樣的人渣,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貴族是不是都這樣?”林重輕輕笑道。
“差不多都這樣。”西蒙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
“洛蘭,你們家族似乎沒有一個是正常人。”林重笑得肆無忌憚。
“你不要說了。”洛蘭面色通紅,眼角隱隱泛著淚珠。
“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林重先生,我想你對這個東西應該很感興趣。”西蒙淡淡地說道,然后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紫色的盒子。
“哦?”林重接過盒子,打開一看。
里面是一個鑲嵌暗紫色寶石的耳釘,寶石周圍的金屬呈淡淡的青綠色,上面雕刻著奇特的銜尾蛇圖形。
一股冷冽的氣流從上面不停浮出,流向他的體內,傳進了內。
暗紅圓圈內的白色已經有十分之一是暗紅之色,這當然都要得益于貪婪之匕和尼伯龍根指環的功效。
不過這兩樣厄運物品傳來的冷流越發稀少了,要是過幾天可能就徹底消失了。
“這是厄運物品——暗月之飾,佩戴它的人都會在月圓之夜變得瘋狂起來,然后用刀把自己的喉嚨割掉。”西蒙說道。
“很有趣。”林重愛不釋手地把玩暗月之飾,上面的冷流不比貪婪之匕和尼伯龍根指環少。
“交易有興趣?”西蒙淡淡地說道。
“當然,說說看。”林重把暗月之飾放在了左耳邊,只見綠色的金屬緩緩流動,竟伸出了三根綠色觸手包住了他的耳垂,暗月之飾似乎融進了他的耳朵里。
洛蘭看到這詭異的情景面色微變,她雖然也見過很多神奇的物品,但如此詭異的飾品,卻是第一次見到。
“我要你在騎士選拔的時候殺掉一個人。”
“什么人?”
“龍法師——費列西斯。”西蒙說道。
“費列西斯!?他不是擁有火系巨龍的高級魔法師嗎?”洛蘭驚呼出聲。
“殺了他會出現什么后果?”林重淡淡地問道。
“不會有什么后果,他只是一個獨行俠,他的老師基斯已經死了二十年。”西蒙淡淡地說道。
林重看向洛蘭。
洛蘭輕輕點頭道:“確實是這樣,不過費列西斯比起一般高級魔法師要可怕多了,他的火系巨龍也相當于一個高級魔法師。”
“我接受了。”林重摸著耳垂上的暗月之飾,露出一個奇特的笑容。
“洛蘭,這個是給你的。”西蒙拿出一個黑色的徽章,上面浮著一層白色的薔薇花紋,看起來極為奇特。
“這是繼承者徽章?”洛蘭吃驚道。
“既然費爾已經死了,你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了,安東尼和我做了一筆交易,我覺得你現在拿到徽章也無所謂。”西蒙冷冷地說道,走向了門口。
洛蘭看著手中的徽章,面色陰晴不定,最后把它收進了口袋內。
“他給你的是什么東西?”林重問道。
“繼承者徽章,有了它,我就是洛希爾家族下一任的家主,而且我現在可以組建屬于我自己的騎士班底。”洛蘭說道。
“哦,看來你的運氣來了。”林重笑道。
“不一定是運氣,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你讓我上哪里去找人做我的騎士?”洛蘭苦笑。
“你還真是不幸。”林重拍拍洛蘭的肩膀。
“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洛蘭咬牙走了出去。
“三個厄運物品,吸收完能源之后,估計也只有十分之二,我還需要更多的厄運物品。”林重想著,跟上了洛蘭的腳步。
夜色漸深。
洛蘭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林重則躺在地鋪上半瞇著眼,西蒙雖然做出了保證,但他話里的真實性有待考究。
他的老師高森說過作為一名巫師,千萬不能輕信別人的話,因為任何人都可能會欺騙你,包括你最信任的人。
“林重,你什么時候會離開這里?”
“半個月以后。”
“唉,我是不是真的很蠢?”
“沒想到你還有自知之明,你確實很蠢。”林重淡淡地說道,不過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多少聰明人,蠢一點也沒什么。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