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明面上的收入,只有李朝山和李云鶴兩人在田地里的收入。
陳氏平時要忙于家務,少量時間去裁縫鋪賺的一點錢,也用來買藥了,李燁這一房確實是沒有多少私房錢。
小叔家也差不多,小嬸在養胎,雖然不用做家務,但也出不了門,賺不了什么錢。
但李鵬飛和李越海就不一樣了,他們兩家人,都不需要做任何家務事,一個個都身體健健康康,每日很可能就在外面私下里賺錢,只是他們賺的錢,從來不上交,這私下攢的錢,肯定是不少的。
光靠兩房人的收入,來養一大家子,還要供養兩個武者修行,李家早就窘迫了,一年到頭也沒有余錢剩下來。
所以李虎手里,除了他的一點養老錢以外,就真得沒有什么多余的錢了,跟二百兩銀子的數目相比,真的相差太遠了。
李虎的臉上一片灰暗,他看向李鵬飛,開口說道:“鵬飛,你一直沒向家里交過錢,手里應該有些錢吧,這也是為了巖兒好,你看你能拿多少出來。”
“爹,我哪里有錢啊,平時里我要督促巖兒練武,根本沒時間出去做事,就算有一點點錢,巖兒平日里習武,花費的地方多著呢,村里練武堂的老師趙大虎要送錢,他教導巖兒才會更用心,巖兒時不時地還要藥浴,這也不能全靠家里拿錢,我平時里也貼進去了許多,我是真沒有錢,若是有錢,這事是為了巖兒好,我怎么會不愿意,怎么會不舍得這一點錢,”李虎才試探性地提了一句,李鵬飛就叫苦連天地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李鵬飛是真的沒錢嗎?肯定不是,他說得那些根本不算什么理由,藥浴,錢全部是家里出了,家里支持李巖練武,他有這么光明正大的借口從家里取錢,他會不用,然后自己貼錢?
趙大虎是要送禮,但花費根本不多,趙大虎也不是笨蛋,他就是個一階武者,跟李越海一樣,若不是李越海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王府當侍衛,沒時間教導李巖,那李巖也不會去趙大虎那里花這個冤枉錢。
李巖的天賦在村里是最高的,今后的成就注定不凡,趙大虎怎么可能會貪圖一點小利惡了和李巖的關系,他暗地里和李巖打好師徒關系還來不及。
如果是李巖練武真沒錢,那李鵬飛肯定不會舍不得錢財,不過現在嘛,他和李越海早已經商量好了計劃,他們知道,家族里還能拿得出這二百兩銀子,只不過說服李虎有些困難就是了。
“那怎么辦,”李虎被李鵬飛說得啞口無言,他只好無助地又看向李越海,“越海,你那里可不可以先墊付一點。”
“爹,我平日里要習武,本就花費頗大,還要結交同僚,要不然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好事,我手里哪有余錢,要是有的話,賀兒也算還有武道天賦,我怎么可能會讓他放棄習武。”
一個個理由都說得有理有據,就連李燁,差點都信了,他們手里確實沒錢。
李虎失望至極,他又看了李朝山和李云鶴這兩房一眼,但是他沒有開口,他知道這兩房肯定沒錢。
“看來是真沒有辦法了,”李虎有些痛苦,李家崛起的希望就在眼前,他卻因為沒有錢,只能放棄。
“越海,你看可不可以先讓巖兒服用了這丹藥,反正你已經把丹藥拿回來了,巖兒服用以后也無法再吐出來,等那位高人知道了也晚了,兩顆服用一顆,還剩下一顆丹藥,想必那高人也不會太生氣,日后巖兒有成就了,再加倍還給他就是了,”李虎開口說道。
本來無比失落的李巖,聞言再次激動起來,臉色漲的通紅,若不是張氏一直捂著他的嘴,拉著他,他很可能一下子就先撲上去,先把洗髓丹吞服了再說。
“這怎么行,”李越海聞言也嚇了一跳,他也沒想到父親會起這么一個念頭,他趕緊不動聲色地把洗髓丹抽回了一點,然后再說道,“那高人可是武威王府的門客,是武威王爺招攬來的貴客,這是何等的大人物,若是真惹他生氣了,我們整個李家都完了,死無葬身之地。”
死字從李越海嘴里出來,也嚇了李虎一跳,他身形委頓下去,看來是真沒有辦法了。
李鵬飛看著父親失落的樣子,只能硬著頭皮,把事先和李越海商量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爹,二百兩銀子,也不是沒有辦法,若是以家里一百畝田地做抵押,應該可以借來二百兩銀子…”
“什么,閉嘴!你這個逆子,你怎么可以起這樣的心思,這是你爺爺拿命換來的祖產,你居然打起田地的主意,這是我李家的根”李虎聞言氣得渾身發抖,邊上的老太太趕緊給他拍胸順氣。
一百畝田地,做抵押擔保可以借來二百兩銀子,畢竟這是不用交稅的田地,要不是這里常年戰亂,北面異族時常南下,那這一百畝田地,能抵押借貸的也不止這二百兩銀子。
“爹,這只是暫時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田地還在我們手上,只是做抵押而已,只要巖兒日后有成就了,就可以還了這筆銀子,還能買下更多的田地,一千畝,一萬畝,”話題已經起了頭,李鵬飛后面的話,就順暢多了。
“爺爺當年是三品天賦,成為二階武者,打下了這一百畝田地,巖兒現在已經是四品天賦,若是再服用這洗髓丹,將天賦提升至五品六品,那日后成為三階、四階武者,也不是什么難事,爹,洗髓丹只有孩童服用才有效果,越小服用越好,機會不等人啊,爹。”
“爹,二階武者成地主,三階武者為豪強,這你也是知道的,你難道認為,巖兒日后不能成為一方豪強嗎?成為豪強,區區二百兩銀子算什么?”
李鵬飛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這些話都是事先想好的,其中也有許多是李越海教他說的。
“可是…要是萬一田地沒了,我們一大家子人該怎么辦,怎么生活,而且巖兒畢竟還小,借錢本就是利滾利的事情,等到他日后成才了,這二百兩不知道得漲到多少,而且那些人等得了這么長時間嗎?我聽說坐莊借貸的人,都不是好人,”李虎的態度緩和了很多,他問這些,實際上心里已經是同意了,只是需要解除一些心底里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