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廣播 第九十七章 被嫌棄了
和之前幾具尸體的死亡特征不一樣,這具尸體死得更慘,之前幾具都是胸口位置被挖去一大塊肉,但是這具尸體更像是被擰麻花一樣給揉轉了過來,身體骨骼估計完全錯位崩斷了。
就是蘇白這種殺了不少人勉強算是半個劊子手的人看著這種死狀也不禁有些頭皮麻的感覺,到底這哥們兒做了什么,才導致他被這樣區別對待?
蘇白和和尚不一樣,和尚進入這個故事世界之后似乎就對尸體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所以每個尸體都去檢查一遍,而蘇白則是不愿意在這個光線很暗很暗的地方去細細摸索一個死狀這么凄慘的尸體,故而后退了幾步準備離開,然而他的后背卻觸碰到了一層透明的堡。
轉身,雙手伸出去,一股無形的隔膜真的出現了,阻擋著蘇白的雙手;
而后,蘇白感覺自己腳下開始變得越松軟下來,這就像是柏油馬路上的瀝青混凝土在夏天變得極為松軟一樣,甚至,這種局面開始逐漸變得更加明顯起來,因為蘇白的雙腿已經直接陷入了松軟的黑土之中。
蘇白的雙手平攤開來,打算加大自己的受力面積把自己提出去,然而,當蘇白的手掌也貼在地面時,一股吸力傳來,手掌竟然直接沒入了黑土之中。
這下子是徹底沒辦法了,雙手雙腿都陷入了黑土之中,而且根本沒受力點給自己承受力量,讓蘇白很是憋屈,到最后連頭都要被沒入時,蘇白不得不提前深吸一口氣。
全身上下都是粘乎乎的,這是一種即將要被活埋的絕望感覺,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種慢慢被活埋的滋味足以讓人崩潰,蘇白沒崩潰,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時間很多念頭在自己腦海之中鋼,但蘇白還沒整理出一個具體念頭時,自己的雙腳忽然放空了,隨后是自己下本身一沉,緊接著就是自己整個人落了下來。
地下,居然都是濃稠的鮮血,像是一條歇,但是鮮血的流明顯比歇更湍急,同時,在血色歇的上方和黑土之間居然有一個大概兩米高度的夾層。
抬頭看,蘇白現黑土其實并非是懸空在上面,在黑土的下方,有一層層像是人體血脈網絡一樣的存在,鮮紅得燙,是這些東西,像是真菌一樣生長,然后把黑土架空了起來。
雖說自己腳下的鮮血散著濃郁的腥臭味,像是放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變質食物,但是這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還是讓蘇白覺得自己的大腦忽然有些缺氧了。
“嗡!”
血水不是很深,只有半米左右,但是就是這么淺的一個血水,忽然出現了一道旋窩,緊接著一根觸手直接刺了過來,而且目標很明確,就是蘇白的胸口。
這觸手來得度太快,跟子彈一樣,莫說蘇白現在有些劫后余生的脫力,就說巔峰狀態估計也真的躲不過去。
“噗!”
蘇白的胸口被觸手直接刺穿,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痛,好痛
這種痛楚的感覺,撕心裂肺,因為這是真的在被撕心裂肺啊,蘇白差點直接昏厥過去,但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強行讓自己繼續敝著清醒。
觸手洞穿了蘇白的胸口,但是蘇白沒有死,這一點,觸手感覺到了,然后似乎觸手也很奇怪,為什么自己的目標沒死?
以蘇白的體質來說,這樣被洞穿,固然傷害極大,但是想要像普通人一樣直接斃命,那就太釁蘇白的吸血鬼體質了。
但是接下來可不好受,似乎是為了進一步確認蘇白到底死沒死,觸手開始上下椅,蘇白一會兒被砸入了血海之中一會兒被砸到了黑土上,像是撥浪鼓的花邊一樣,不停地上下翻甩。
“艸”
蘇白只能出這樣子的一個音節,然后頭被狠狠地砸在了血水之中,隨即又被提起來,身體摔在了黑土上,但是觸手上應該是有著倒刺,洞穿了蘇白的胸口之后更是反向勾住了蘇白的身體,讓蘇白無法掙脫,而且在這么劇烈地撞擊翻水下,蘇白也沒辦法去掙脫。
然而,吸血鬼并非是不死的存在,蘇白的吸血鬼等級,其實也不是很高,達不到那種真正的高級吸血鬼的層次,所以在這么連續傷寒下,蘇白感覺自己身體的活性正在快消退,饑餓感,已經襲遍全身,自己真的要死了,是真的要死了,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可沒有血珠子去吞吃恢復,被動地不托受傷害,蘇白根本撐不奏久。
最后,蘇白的目光落在了血水之中,這散著濃郁腥臭味的鮮血,對于蘇白這個吸血鬼來說,完全只有惡心的感覺,根本就不是什么食物,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蘇白也沒有其他的瘍了。
再一次被觸手砸入血水之中時,蘇白張開嘴,開始吞咽這血水,
一次次地被甩上甩下,一次次地瘋狂吞咽;
蘇白不知道自己喝這里的鮮血會不會有效果,但是至少他還活著,是的,還沒死。
但是,這么被甩來甩去,蘇白自己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骨骼都無法招架住了,很多地方已經出現了骨折,
你不就是想讓我死么,那我就死吧
蘇白胸腔出了一聲怒吼,身體開始變化成吸血鬼狀態,心臟停止跳動,整個人的生機完全消失,然后自己也一動不動。
觸手,在這一刻停止了之前的瘋狂動作。
似乎對于這只觸手來說,這個目標終于死了也是讓它長舒一口氣的事情,然后蘇白就這樣被吊著,開始跟著觸手一起移動。
這種感覺,跟游街沒什么區別,只是缺少了觀眾,不過,觀眾很快就來了。
觸手拖著蘇白來到了歇的一個拐角處,那里有一個相對來說較為空洞的石臺,隨后觸手一甩,蘇白被重重地甩到了石臺上面,蘇白還是一動不動,不過他是面朝下趴著的,傷口位置已經開始了緩慢地愈合。
觸手縮回到了血水之中,從這個角度看,這不像是動物的觸手,更有點像是植物的根須;
這時候,周圍忽然傳來了一陣嗩吶的響聲,很喜慶,像是準備去迎親一樣,這種嗩吶的聲響,說實話蘇白還是很小的時候才聽過的,最近這十幾年,真的是沒再聽過了。
一個身穿著紅色綢緞衣服的男子騎著一匹馬在很多人的簇擁下緩緩而來,簇擁的人里,有七八個在吹著嗩吶,很刺耳,卻也帶著一種韻律,不過這些人臉色都白得嚇人,腮上還帶著過于濃艷的腮紅,讓蘇白想到了自己第二個故事世界里所見到的紙人,他們,幾乎就是紙人的另一個翻版。
那個騎著馬的紅衣服男子,胯下的馬是被幾個紙人挑著前進的,并非是自己在走,因為那馬,完全是紙糊的,用竹條做骨架糊出來的,并非是真的馬匹。
至于馬上的男子,比周圍吹著嗩吶的以及挑著馬的,倒是多顯現出了一些生氣,他不是紙人,但似乎也不是人,因為他的臉,完全是一張模糊的血肉,他的臉上,沒有皮,那兩顆眼珠子就縮在血肉之中,忽然突出來忽然隱沒下去,顯得很是詭異,他身上的衣服是喜慶的紅色,但是能夠看出來很陳舊了,而且是東一條西一條拼湊在身上的,囫圇吞棗地湊搭出一個喜慶的姿態。
這是一支很奇怪的隊伍,他們的出現,讓這里的溫度迅降低。
幾個吹嗩吶的人過來,把蘇白攙扶起來,或者叫舉起來更為合適,蘇白沒有反抗,這個時候,蘇白還在躥恢復身體的階段,但是他的眼睛是微睜的,并不是完全閉目裝死,當然這種微睜其實更像是死人的狀態。
幾個人把蘇白抬到了騎馬的男子面前,男子喜滋滋地開始在馬上不停地亂晃,那種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雖然他沒有臉,但是情緒表現更為強烈;
然后男子招了招手,幾個人把蘇白抬得距離男子更近了,男子的手開始在蘇白的臉上摸索著,像是在看著一件衣服,
是的,一件衣服。
蘇白就這么看著男子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臉,同時心底也在計算著自己恢復的傷勢,以及自己還剩余的氣力,是否在變成僵尸狀態后還能夠擊殺面前的所有一切,只是這個男子的深淺蘇白不清楚,所以暫時還沒輕舉妄動。
男子摸著摸著蘇白的臉,情緒似乎越來越低落了下來,他的情緒低落直接影響到了周圍吹嗩吶的人興致,到最后,嗩吶聲都低沉到了近似于嗚咽的地步。
最終,男子對著蘇白擺了擺手,示意手下的人把蘇白給挪開,那“一臉”的嫌棄姿態,無比清晰地表現出來。
蘇白的胸口在此時不由地一陣輕微起伏,
他居然,
我丑?
[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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