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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公覺得天國如何?”
面對孫茂林的問題,朱宜鋒再次沉默下來,他知道其并不是在套自己的話,或者說在游說自己,更準確的來說,他是想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
天國如何?
對于太平天國,朱宜鋒從未曾有過一絲好感,甚至說惡感幾不遜滿清。沉思片刻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一首楹聯,眼前瞬時為之一亮。
“什么上帝教,敢稱天父天兄,喪天倫,滅天理,竟把青天白日攪得天昏,何時伸天討天威,天才有眼;這些滿虜奴,盡是地痞惡棍,暗地鬼,明地人,可憐福地名區鬧成地獄,到處抽地丁地稅,地也無皮…”
這是朱宜鋒借來的“楹聯”,原作者將太平天囯視為仇讎;同時凄楚的生活境遇,又令他極端不滿清王朝的腐朽與沒落。可以說也就是這么一幅楹聯中對二者都做了入骨三分的詈罵。
或許沒有什么能夠比這首楹聯更能代表他對所謂的“太平天國”以及滿清兩者的態度了,。
片刻的詫異之后,孫茂林兩眼望上看,若有所思的拉長聲調道:
“主公,你如此這般守于武昌這四戰之地,打算守多久?”
孫茂林的話讓朱宜鋒勃然變色,守?他是什么意思?
孫茂林倒是沒有理會他的臉色變化,而是繼續說道:
“是打算守一年呢,還是守五年?亦或是七載八載?”
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朱宜鋒面色沉重起來。
孫茂林收回目光,直視朱宜鋒,正色說道:
“古人有言,“君子生非異也,善假于物也”就是說,天下做成大事的人,不是自己比別人多生了幾只臂膀,而是善于借用外部之力。”
眉頭微蹙,朱宜鋒立即明白了孫茂林話里的意思,他是在告訴自己應該借用外部的力量,而不是一味抵觸外部之力。
略點點頭,朱宜鋒稍做思索后,對其說道。
“成裕兄,你繼續講下去!”
端起茶杯,淺嘗一口茶,然后孫茂林接著說道:
“今日天下之勢,無外有三,一是清廷,其勢居全國,且又有兩百年統治之威,其雖以異族而主中國,然兩百年積威所致,百姓早已視其為正統,然其官府腐敗,百姓苦于官府壓榨,至于營兵更是糜爛不堪為用…二則是洪楊,其起于粵省草莽,起兵以來,以教法蠱惑人心,欲戰欲強,兵鋒所致幾無人能擋,然其不外鄉間之民,眼光短淺、一味排外,稍有所有,便盡陷窮奢極欲之中,如此安能成大事…”
在一一點評了前兩者之后,孫茂林又把視線投向朱宜鋒,唇角微微一揚。
“再就是主公之大漢義軍,同起自于草莽,卻知安撫百姓,經營地方,休養生息,看似兵鋒不及洪揚,然假以時日,其勢絕非洪楊所能相比,雖說湖北地處腹中,為四戰之地,可卻又有魚米之鄉之富庶,若操持得當,此四戰之地亦可成王霸之所在,今日主公于武昌所為皆是效法朱洪武,既是如此,又何必將此王霸之處化為四戰之地?”
又何必將此王霸之處化為四戰之地…孫茂林的一番話,只說的得朱宜鋒的眉頭微蹙,盡管還不知道他欲說什么,但是他已經從其先前的表現中猜出了對方的欲說之言。
“成裕,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
注意到朱宜鋒似乎沒有什么反應,孫茂林心知其已經猜出其打算的他便說道:
“其實辦法也簡單,一本三國既可。方今之勢,既然是三足鼎立之勢,那其中兩如何漢吳一般,既可成勢…”
蹙著眉頭,朱宜鋒頗為為難的說道:
“此事我也想過,可是第一,南京那邊是否能夠平等待我,這是問題,若是居太平軍之下,且不說太平軍并無容人之量,說實話我亦沒有居其之下的打算;第二嘛,我怕就是走上門去,一聽說我當初與楊秀清結下了仇,怕也會遭其記恨,我只擔心這三個人頭,不一定能化解我與楊秀清之間的怨氣啊!”
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個顧慮,但并不是全部,實際上,那三個人頭,只是其中的一個選擇,而在另一方面,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就在太平軍西征時,實在不行,便于九江一帶,借助六艘“軍艦”的掩護,與其撕殺一番,然后趁勝“求和示好”,當然,這只是一個迫不得已的打算。
畢竟,對于太平軍以及楊秀清來說,真正的大敵是滿清,而不是自己。
孫茂林拿出旱煙,“托托”敲了兩下,點燃深吸一口道。
“第二件事以后再說。先說這第一件事,我給主公出個主意,便有辦法化解這些!”
“哦?還請成裕教我!”
“說起來倒也簡單!”
孫茂林“哼”了一聲道:
“這個居人之下,倒也不是壞事,當年朱洪武不也在劉福通之下,受北地紅巾之封嗎?可關鍵不是受不受封,而是受封之后聽不聽調,主公大可不必在意什么“居其之下”,還有容人之量,主公壓根就沒有居其之下的意思,那又何需顧及此事?完全可以來個“聽封不聽調”?”
“聽封不聽調…”
聞言朱宜鋒沉吟片刻說道:
“這事我也想過,可是,南京那邊會同意嗎?”
“聽封不聽調”在太平軍的歷史上倒不是沒有,三年后,活動于皖北一帶的捻軍正是在“聽封不聽調”的前提下,與太平軍合作,但那是三年后,那會的太平天國經歷了“天京之亂”之后,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壯大已方聲勢。
至于現在,他們根本就不需要!
“哼哼,南京那邊會不同意?主公又豈知現在南京的情況?若那里是鐵板一塊,自然不會同意,可問題是那里現在絕對鐵板一塊!”
聞言朱宜鋒的眉頭微微一跳,猛然醒問道。
“成裕,你是說…現在南京內里諸王已經互相猜疑?”
怎么會這么早?
但在片刻的驚訝之后,朱宜鋒立即意識到,這是完全可能的,畢竟很多問題并非是一時突然爆發,而是不斷的日積月累后形成的不滿,最終,這些不滿和猜疑導致了“天京事變”。若是如此的話,沒準自己還真有機會!
“正是!”
孫茂林點點頭,語氣輕蔑的說道:
“自從他們奪得江寧,改其為天京之后,那些自粵省來的老弟兄便沉迷于享樂之中,全然不顧清廷未滅的現實,在其進入天京后,就廣為宣揚兩句話:“正是萬國來朝之候,大興土木之時。”在大興土木的同時,天京諸王豪貴也上下爭奢賽富,短視如此,實是世間少見…”
搖頭感嘆之余,孫茂林便又繼續說道。
“眼下東王主張北伐,至于它人則主張西征,以屏蔽天京,而東王雖主張北伐,可亦深知當下非得西征,以屏蔽天京、解決天京糧草之難,而其雖兵力號稱百萬,可能戰者不過十萬,扣以守城之軍,既是北伐,又要西征,本就兵力不足,現在非但要沿江擊敗清軍,還想把主公的湖北一口吞掉,顯然全無可能,所以,其才會派的臣下前來游說主公…”
在孫茂林說話的時候,朱宜鋒只是的默默的點著頭,就他對歷史的了解,西征的太平軍可謂是極為順利,北伐軍同樣也很順利,只不過相比之下,后者始終沒有得到穩固的后方援軍支持,甚至有人懷疑北伐是借刀殺人。
“至于北伐主公無須擔心。現在天國之中,只有東王急欲北伐,以定中原,可焉不知其已經犯下了分兵的大忌,縱是西征有主公相助,其不過增兵萬人,而沿途所向又豈只千里。主公為何就不利用其眼下急欲北伐以定中原,以漲聲譽,又需西征以屏蔽天京的這個心思,受其之封,緩和與天國關系,行以“聽封不聽調”之策,如此又豈有居其之下之憂?”
深思半晌,朱宜鋒點頭說道。
“這個辦法確實不錯…”
確實,有一個了解太平軍內部情況的人,確實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如此,若是主公能做以打算,接受天國丞相之封,那臣下既可回天京復命了!”
“嗯!”
睜大眼睛,朱宜鋒整個人不由一愣。
“成裕,你這是?”
怎么他還要回去?
“回主公,在下受東王之委派,往來武昌是為游說主公接受天國冊封,然主公雖有意接受冊封,卻因當初黃州被棄,心存顧慮,因此不敢言信,如此,自然需要臣下往天京游說東王,臣下焉能不去,再則,臣下亦需回天京向東王復命!且主公亦需要人有于天京為主公張目!”
“成裕!你…”
看著神態極為認真的孫茂林,朱宜鋒的話聲一頓,然后又吩咐道:
“罷了,其它的話我便不說了,只希望成裕盡快離開天京,來武昌助我!那天京自不是福地!”
“請主公放心!臣下能說得武昌漢軍十數萬精銳歸我天國,自是大功一件!雖非福地,又有何慮”
這邊說話的時候,孫茂林已經站起,先是施了一禮,然后說道。
“茶已涼了,我也要睡覺去了!畢竟明天,我還要當眾游說朱大都督歸我天國!”
“孫天使慢走!”
朱宜鋒親自送他到門外,一直望著他走回房間。內心猶自久久激動不已,若是此事一成,至少短期內的后顧之憂,算是解除了,那短期內的對手也就只有滿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