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第六卷脆弱的和平第七章戰起[3]
第六卷脆弱的和平第七章戰起[3]
天色已黃昏,夕陽如血,昆布關帥帳內的軍官們終于一個個發言完畢。
吳唯庸沉著臉看著下面的那一群軍官,心底暗嘆:看來我方的軍官素質還是不行啊,到底不是自己親自帶出來的隊伍,說了半天沒有一個有新意的,就憑這些人能夠抵擋對面的十萬大軍嗎?
但事已至此,也無暇去感嘆了,咳嗽一聲道:“各位,綜合你們所言,我決定:一,馬上派人六百里加急前往布達市,將目前的情況向總督大人匯報,并請求援兵。
二,即日起,我軍取消一切休假,進入一極戰備,各級官兵嚴守陣地,鞏固工事,增加陷阱,任何人不得無故離開,違者以軍法處置。
三,派人嚴格監視對面敵軍的動向,不惜一切代價獲取敵人的準確情報。
四,立即從后方調集各項物資,尤其是守城所需的火油,擂木,箭矢。
各位,敵軍雖眾,但我軍有天險在手,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敵人是不可能戰勝我等的!”眾軍官紛紛稱是 眾人散去,吳唯庸卻將馬明留下,隨他一起又登上了城墻。
馬明邊走邊嘀咕,不知道總兵大人將他留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吳唯庸走得很快,一會兒就走到了地方,看著遠方血紅的天空,他長嘆一聲道:“馬明啊,你是軍中的參謀,來到這里的時間也比我早,對眼下的情況也十分熟悉,你說。
萬一敵人明天來攻城的話,我們到底能堅守幾天?”
馬明心中一驚,不敢隨便答話,只得應付道:“剛才大人您已經說過了,敵軍人馬雖多,可是我方到底占了地利,而且準備充足。
雖不敢說殲滅來犯之敵。
可堅守應該是沒有問題地吧?”
吳唯庸眼睛一瞪:“哪個要聽你這推脫之詞,我要聽真話。
難道你做官做久了,已經失去了軍人的陽剛之氣了嗎?要不要本總兵幫你提點提點?”說到后來,竟是帶了一絲殺氣。
馬明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行推委之詞,只得苦笑道:“大人當真要聽真話?”見總兵大人神色不善,急忙又道:“要說真話也可以,可是大人您必須先饒恕了我擾亂軍心的大罪。
下官這才敢說。
他見吳唯庸沉著臉點了點頭,這才壯著膽子說道:“依下官看來,若是敵軍真的來犯,我軍只怕難以守上三天。
“為何如此判斷?”吳唯庸的臉色更加深沉了。
既然說出口了,馬明倒也赫出去了,面對上司侃侃而談:“首先,我軍駐扎在此的部隊雖然經過訓練,但是大多沒有經受過戰場的考驗。
一旦上了戰場,面對殘酷地戰爭難免會出現種種意想不到的局面。
其次,我方地將領,呵呵,不是我看不起他們,大人您也看見了。
他們大多數是靠溜須拍馬上來的,并沒有幾分真本事,我擔心,一旦戰事不利,恐怕就是他們首先逃跑,士兵跑一兩個沒什么關系,可將領一跑,只怕會全線崩潰啊。
“而敵人那邊,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有著豐富的戰斗經驗。
再加上聽說趙遠軍中的基層軍官都是從部隊里挑選出來的。
再到他們的軍事學校進行系統培訓后出來地。
可以想象這樣理論與經驗俱全的基層軍官團體在戰爭中有多么可怕。
還有。
他們那邊據說有許多我們以前只有御林軍和精銳邊軍才裝備的火器,而我方士兵對這一武器一無所知。
更別說怎樣去戰勝對方了。
思索良久,吳唯庸陡然一笑,恰似冰山解溶:“馬參謀不愧是御林軍出來的英才,所說的與本總兵所想大體上差不多。
馬明剛因見到笑容而放松下來的心情,又因這一句陡然提了起來,一時間只覺得胸中嘣嘣做跳,口干舌燥好不難受。
原來這個馬明原本是御林軍中的一個參謀,深得長官的信任。
后來趙遠起兵占領了怒江后,朝廷為了防止青天高原地馬宏偉投靠趙遠,急忙派遣了不少奸細偽造了身份來到青天高原,并先后安排在各個要害部門,馬明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總兵大人知道了自己是御林軍出身,那么自己的身份已是暴露無疑,情急之下便想先下手為強,只是一來方才出來得匆忙,并未帶上武器盔甲,二來自己雖在軍中,也習得幾手拳腳,但也不過是比普通士兵稍強一點而已。
而對方卻是以軍功上來的年輕武將,武器盔甲也樣樣具有,明顯地上前是自己找死。
當下只得暗自長嘆,希望對方顧忌自己是朝廷方面的人,不敢向自己立即下毒手。
見到馬明先是神色激動,緊接著有規復平靜,吳唯庸滿意地點了點頭: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這才是軍人應有的風范,眼前此人雖然還差了點,但能迅速恢復平靜,也還算是個人物了。
“其實你們這些朝廷派來的人,幾乎全部都在總督大人地掌握之中。
說起來也是朝廷多心了,大人對朝廷可以說是忠心耿耿、毫無二心,連我知道此事都覺得朝廷有些讓人傷心,不過大人卻說這么做是因為關系到國家大事,換了他在廟堂也會這么做的。
因此大人對你們所做所為毫不阻攔,我今天也是因為發現手下無人可用,而你又是個人才,這才會和你攤牌的。
畢竟,我們雖然分工不同,可還都是朝廷的人,希望我們能齊心協力來面對眼前這一挑戰,力保朝廷疆土不失。
”吳唯庸想了想,還是按照自己原來的想法說道。
馬明原本已經是放棄了抵抗,心想自己最少也得在牢房里呆上幾天,沒想道眼前這個總兵大人居然會這么說。
不由得有了幾分感動:“難得大人如此看中,下官也是個軍人,守土有責當然也有我的一份,以后自當為大人效死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話雖好聽,可在這個時到底會有幾分真誠就只有他自己知曉了。
“我有個想法。
”眼見收服了馬明,吳唯庸決定和他推心置腹:“既然戰爭不可避免。
眼下敵人正在調集物資,準備進攻我方。
為何我方不能主動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呢?”
馬明倒是很快就進入了角色:“恩,敵人做了那么多準備工作,自然是想所當然地以為我們毫無察覺,這里離啊壩城又近,騎兵趁夜出擊一個時辰就可以到位。
以有備算無備,我方大有勝算。
何況聽說那啊壩地新城墻尚未修好,而舊城墻又矮小殘破。
只是總督大人曾有嚴令,不許我等主動出擊,大人您難道忘了?”
“不妨,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何況還有你這么一個朝廷特使的身份在內,只要你我一力承擔,想來大人是不會怪罪我等的。
”吳唯庸笑著卻又顯得有些獰猙的說。
原來他是要借助我地另一個身份才和我挑明地啊。
馬明雖然知曉了他先前的本意。
卻又上了賊船,不得不同意。
他心底暗自想道:這是個膽大妄為地主,我要是拒絕的話,萬一他惱將起來,抽時機一刀將我殺了,在這前線。
往敵方一推就可置身度外,我可就慘了。
既然已經同意,馬明也就死心踏地地為這個計劃圖謀了:“恩,既然是要主動出擊,那么請問總兵大人是想要大量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呢?還是想占領城池,又或是想摧毀敵人的物資,讓他們不得不將進攻的日期推后,好讓我方的援軍在開戰之前就能到達?”
吳唯庸稍一沉吟:“我軍只有三萬,出擊的人最多也只能有一萬,而敵軍有十萬訓練有素的部隊。
想一口吃掉他們太難了。
既然不能消滅敵軍。
那么我們即使占領了城池又有什么用?難道是讓他們在天明后將我們包圍嗎?所以,我軍地目標應該是全力摧毀敵人的戰略物資。
當然,在情況允許的條件下,不妨多多地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但千萬不能戀戰。
二人又商量了許久,直到天色已黑才大致敲定了其中細節,決定明天晚上就動手,打皮彪一個措手不及。
而幾乎與此同時,皮彪的帳篷里也是燈火通明,數十支蠟燭將帳內照得有如白晝一般,軍中的將領集于一室。
“各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的準備已經相當充足了,半個月后,李平統領將會派遣五萬人來這里進行 適應性訓練,將來他們就是我們的預備隊,隨時補充到我們地部隊當中,所以,你們不要怕部隊損傷太大而不敢大膽的進攻。
軍官們不禁歡呼起來,要知道他們在這個荒涼的地方已經呆得太久了,眼見就可以脫離苦海,又怎能不高興呢?
皮彪滿意地看見自己的屬下依舊充滿斗志,待到他們安靜后才開口說道:“為了此次戰爭的勝利,所以我決定,就在今天晚上,秘密抽調二萬正在修筑城墻的士兵進入軍營,讓他們從明天開始就進行恢復性訓練。
各位,對面地敵軍只有三萬人,只要我們隱蔽得好,半個月后在敵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們五萬大軍奇襲昆布關,哪里會有不成功的道理?”
軍官們又是一陣歡呼,不過聲音稍歇就馬上有人起身說話:“皮統領,下官認為,我軍以優勢兵力攻占昆布關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是那昆布關地勢實在險要,為了不至于過多地損傷我軍實力,是不是可以趁敵人尚未發現我軍意圖的時候,派遣一支精銳部隊,化裝成商隊穿過昆布關,然后就近隱蔽,等到我軍主力開始進攻的時候,再讓他們突然襲擊敵軍后方,也好一舉殲滅敵人?”
皮彪認得說話的是軍中參將賴亮,此人平日里不聲不響的,偏偏這時候來了這么一記毒招,真不愧是軍官學校第一批出來的高才生。
皮彪還未來得及說話,又有一人起身贊同:“賴參將所言甚是。
反正目前敵我雙方尚未正式開戰,平日里亦有不少商隊往來,只要我軍行動得早,敵軍斷然不會懷疑。
何況以昆布關之險,我軍占領還有可能,若想全殲敵軍就不太容易了,且必定死傷慘重。
若是在緊要關頭。
有一支奇兵自敵人后方殺出,敵軍勢必大亂。
有利于我軍地正面強攻。
而且他們還能阻擋敵軍地撤退之路,形成關門打狗之勢,以下官看來,此計大妙。
說話地是小將蕭颯,他也是軍官學校第一批出來的學員。
“看來總督大人地人才制造計劃已經成功了,有這么多的精英相助,大事何愁不成?”皮彪心里暗自想道。
等了片刻。
皮彪見并未有人反對,于是開口說道:“此計按我看來也是可行,不過商隊的人不會太多,一般不會超過五百人,這樣吧,我們每天派一支五百人規模地士兵偽裝成商隊,十天下來也就有了五千人。
恩,既然是賴亮參將提出來的建議。
那么此事就由你來安排吧,恩,蕭颯你也算一個,就由你來統領這支奇兵吧,明天天一亮你就帶領第一批人出發。
怒江,總督府內。
隨著時間地流失,秀英心中的傷痛仿佛痊愈了似的,恢復了以往的溫柔。
但是,知妻莫若夫,我知道,她不過是將傷口深深地掩藏起來而已。
這些日子,我只要一有空便會去陪她。
在我的刻意放縱之下,我們一起度過了許多難眠之夜,而她,好象也越來越離不開我了。
眼下。
雖然已經是黑夜了。
可我實在是沒辦法去陪她。
在我的書桌上,放著錦衣衛剛剛送過來的卷宗。
我手捂著卷宗,指頭有節湊地敲打著桌面,而神思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卷宗我仔細瞧過了,說地是林世杰的事,說起來,我的這個親戚被我關入監牢也有一個多月了吧?我當初抓他,一來是他卷入張自山一案,二來又何嘗沒有顧忌他林家門生遍及我軍各級的緣故呢?
要是他真的是因收受賄賂放了張自山的話,我這么處置他雖說是含了點私心,但也無愧于心。
可是這份卷宗上匯報的卻恰恰相反:經過錦衣衛的嚴密查證,林世杰是無辜地,整個事情與他毫無干系,案犯另有其人。
我相信錦衣衛的結論,因為我當初也懷疑過:以林世杰的身家,為何要貪圖區區小利而枉顧律法呢?只是當時并未細想。
眼下真相業以查明,放他出來也是小事一樁。
可是,當初我為了防止林家的門生們得知林世杰出事后會引起叛亂,因此連下密令,將所有林氏門生一律捉拿,這些人我又該如何處置呢?放了他們容易,恢復他們的官職地位也容易,可是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后,難道他們還會對我忠心嗎?
隱隱約約有個念頭從我心里升起,那就是將錯就錯,干脆將他們一網打盡,反正即使放了他們,將來他們依舊很有可能背叛我。
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最后簡直就象有人在我腦海里不停地吶喊似地。
就在我準備將那卷宗付之一炬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屋外傳來:“大人,夫人問您今天還陪她賞月不?要是您不去,她可就要睡了。
”聲音很清脆,也很熟悉,這是夫人身邊的丫鬟小翠的聲音。
我止住了點火的動作,想到林世杰終究是秀英的表舅,平日里他們的關系就很好。
為了林世杰的事,她當初還和我賭氣,一連好幾天都不愿意和我說話。
現在又正值她內心脆弱的時候,要是再讓這事刺激了她,她還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想了想,長嘆了一口氣,也罷,就算是為了秀英,暫且饒了他吧。
先將卷宗放在抽屜里鎖好,然后打開房門:
“夫人還在后花園嗎?”見小翠點了點頭,又道:“好,去后花園。
小翠在前面帶路,一干護衛擁簇著我前進,沿途燈火通明,警衛森嚴,這也是被神出鬼沒的刺客給逼出來地。
總督府并不是皇宮,雖然經過幾次擴建,但也還不是很大,不過里面地人手可不少。
包括廚子、下人、護衛等共有三千多人居住在這里,顯得有些擁擠。
不過,再擁擠也擠不到我和秀英的頭上,除了辦公、居住地地方外,還有一片凈土,那就是后花園。
沒有我和秀英的允許,那是誰也別想進去的,否則里面的護衛們可不認識你。
后花園片刻就到,剛進院子我就看見秀英坐在我最喜愛的涼亭里,癡癡地望著天上的明月,身邊還有幾個丫鬟侍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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