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六章 盟主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品嘗著秀英送過來的精致早點,林世杰卻急勿勿地趕到了:“大人,按您的吩咐,昨天各派所淘汰的弟子都已安至完畢,大多數選擇了軍隊,只有三人愿意到治安局工作。”
我喝下了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問道:“現在各派反應如何?”
林世杰興奮地道:“大人這招真妙,那些人穿上制服回到師門后,不知羨煞了多少人,眼下各派弟子早已人心動蕩,今日一大早就趕往校場去了,眼下各派掌門人只怕都已到齊了。”
我呵呵笑道:“名利二字乃世人之所好,我給了他們名利雙收的機會,還怕他們不乖乖聽命嗎?咱們可不急,再讓他們等會,也好磨磨他們的性子。”林世杰點頭稱是。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林局長,我昨天看了幾場比武,怎么總覺得他們雖然花樣百出,好看得緊,卻沒有咱們軍中的招數實用呢?”
林世杰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這江湖中的武功和軍中的武功完全不是一碼事,軍中的武藝有二個特點,一是簡單直接,一刀就是一刀,二是講究群體配合,所以適用于戰爭,而江湖中的武功則講究高來高去,招數內功,所以適用于雙人對搏,雖亦有以一敵眾的說法,但也是講究一個快字。”
我好奇問道:“這軍中的武功和江湖中的武功誰高誰低呢?”
林世杰道:“這兩者無法可比,若讓軍中軍士與江湖人單挑獨斗,必定不是對手,若是一隊百十人的軍士與百十人的江湖人撕殺,則勝負難以預料,但若有成百上千的軍士相互配合,則江湖人再多一倍也是枉然,只有逃跑才是正途,所以江湖中的各門各派都不愿意得罪朝庭。”
我總算明白了,呵呵笑道:“原來這江湖上的武功是以個人技藝為主,而軍中的武功則是以群體作戰為主啊!噫!這么說來,咱們可以組建一支這樣的部隊了,他們專門負責在敵人后方刺殺敵人的要員,破壞敵人的橋梁建筑,打探敵人的行蹤。”
林世杰也是眼前一亮道:“是啊!他們還可以擾亂敵人的治安,破壞敵人的商貿,大人,這只部隊的組建就交給我吧!”
我沉吟了一下道:“也好,給你三千兵額,你去招收人馬組建這支特殊的部隊,然后再交由我親自訓練。”林世杰頓時沒了勁,無力地點頭稱是。
當我進入校場的時候,早已是日上三竿了,眾掌門人亦是等得有些心浮氣燥,一見我進場,立即便迎了上來。
一番客套之后,我走上了點將臺,坐在軟榻上往下看,果真見到一些身穿制服的人坐在各派的涼棚中,而身旁的人都露出了羨慕之情,不覺微微一笑,示意林世杰宣布大賽開始。
這次抽簽的結果是金霞派對漢水派,天龍派對浮山派,首先上場的是金霞派的一位年輕弟子對漢水派的一中年男子,二人都是使劍,一時間劍氣縱橫,寒光閃閃。
我見此二人交戰了半響,卻又并無兵刃相交的聲音傳來,不禁有些納悶問道:“林局長,你看他們是不是盡要耍花槍啊!我怎么覺得他們好象從未兵刃相交一樣?”
林世杰上前答道:“大人!這二人都是使劍的好手,但武林中人之劍不同于軍中之劍,軍中之劍一般都是重劍,以劈、刺為主,而武林之劍多為輕劍,輕則可以運動自如,因此講究靈活多變,以抹、刺為主,此二人都是善用虛招之輩,希望能讓對方判斷失誤,而后抓住對方的破綻,以達到一劍定勝負的結局。”
我仍有此不解道:“像他們這樣全是虛招,萬一遇上了一個不識武功的粗漢,豈不是反易被那粗漢打倒嗎?”
林世杰耐心解釋道:“大人,此二人都已達到劍出隨心的境界,若真有粗人強攻,只怕在瞬間之內那粗人身上就已經多了無數個透明窟窿。”
我沉思一下笑道:“有意思,這倒與兵法有些相合,先穩住陣腳,而后派出奇兵騷擾對方,只要對方經不住騷擾,或判斷失誤,那戰局就可以鎖定了。”
就在此時,金霞派的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了一些,心急氣燥之下被漢水派的中年漢子搶進了自己的中門,然后一陣劍光閃爍,陣陣兵戈相交之聲傳來,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二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不知過了多少招,那年輕人終于被對方用劍抵住了咽喉,滿面愧色地棄劍認輸。
接下來眾人一一亮相,午后剛過,勝負就已全部產生,金霞派先輸后贏,以三比二拿下了漢水派,而天龍派則是毫無懸念地以三比零擊敗了浮山派。
比賽暫時告一段落,我大聲對下面說道:“各位,天已過午,大家先用些酒菜,休息一陣,過一會咱們就一起來欣賞金霞派和天龍派的精妙武功。來人哪!擺酒開席!”
隨著一隊兵士挑著酒菜進入場中,場中頓時歡聲雷動。
酒席擺好后,我特意請八位掌門人前來與我同席,八位掌門人受寵若驚。也是,他們雖說是一派掌門,但并非一流的名門大派,由于影響有限,平素見一個縣太爺都不得恭敬有加,如今和我共處一席,在他們心里,其實也就根皇帝同席一般無二了,畢竟在這怒江四省中,我的話就是圣旨。
酒過三巡,氣氛逐漸熱烈,眾掌手開始的一些謹促之意徹底地被烈酒和熱情驅散了,一個個露出了江湖男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本色。
我見時機已經成熟,逐站起來舉杯道:“前些日子,趙遠身受重傷至今未愈,大夫交待要暫時忌酒,可今日見各位都是英雄豪杰,既與英雄豪杰一起,又豈能不暢飲一番呢?來來來!我敬大家一杯。”
眾掌門見我如此禮遇,心中都有所感動,當下都端起酒杯,“干”脖子一仰,將烈酒吞入腹中,我放下杯子道:“各位掌門,前些日子趙遠受傷乃東方世家及黑狼幫所賜,你們可知道他們的下落?”
天龍派掌門端木靖道:“此事我也知道,事發之后我亦派出人手詳細打探,但所知有限,只知道東方世家在怒江城中的一處宅院中集合,然后就神秘失蹤了,而半月后就出現在朝庭的地面上,黑狼幫歷來在北韁一帶活動,這次行刺趙大人倒也派出了三隊人馬,被大人的護衛干掉了一隊,其余的二隊還在敝派的地牢中呢!”
我聞言立即斟酒倒滿:“若非端木掌門說明,趙遠還真不知詳情,為了感謝掌門對趙遠的支持,來!我敬你一杯。”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但校場內仍是燈火通明,人們的氣氛一陣比一陣激烈,因為這里正在爭奪“怒江四省武林盟主”的寶座。
場上二人施展渾身解數欲為師門爭光,場下諸人心頭著急。尤其是金霞派的弟子心里最為著急,因為金霞派已經輸了二場了,只要這一場輸了,那就不必再比了。
場上的金霞派弟子是一位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名叫彭家勝,使的是長劍,而天龍派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和尚,法名戒得,使的是一把戒刀。二人你來我往,雖是快速異常,但動作清晰,宛若行云流水,周圍不禁響起陣陣掌聲。
二人斗得正激烈時,戒得和尚猛的狂性大發,大吼一聲后狀若瘋漢,亂劈亂砍,身體橫沖直撞,但彭家勝竟不敢接招,只是四處游斗,我正覺奇怪時,林世杰嘆道:“好一個瘋魔刀法啊!”我才恍然,敢情這是一路武功啊!
再看場上,戒得和尚占得主動后,得勢不饒人,漸漸將彭家勝鎖在刀光之中,彭家勝左沖右突,卻怎么也離不開那一片刀網,反被戒得和尚抓住機會,一刀便向他脖子砍去,彭家勝連忙縮頭躲閃,不料那刀卻反過來又是一劈,眼見就要將他劈成兩片。
彭家勝慌忙之中顧不得顏面,馬上往地上一滾,躲開了這致命的一刀,惹得天龍派中人哄然大笑,而金霞門弟子卻頗覺臉上無光。
戒得和尚見對方靠如此手段化解了自己的殺招,心中亦頗為好笑,頓時起了輕視之心,揮刀又往彭家勝攻去。
彭家勝仿佛被嚇呆似的,一動也不動,直到刀至胸前才側身出劍,竟是采用兩敗俱傷的打法,戒得和尚一個不防,竟來不及變招,眼見那劍已逼近自己的喉間,心驚膽戰之余,只得雙眼一閉,等候著死亡的降臨。
此刻場上十分慘烈,戒得和尚的戒刀插上了彭家勝的左肩,而彭家勝的長劍亦緊貼著戒得和尚的咽喉。
林世杰唯恐雙方鬧出人命,急忙起身大聲宣道:“本局金霞派勝!雙方各歸原位!”戒得和尚這才睜開雙眼,撒手松開刀柄,而彭家勝也收回長劍,各自回棚。
眼下雙方是二比二平局,勝負就全看這最后一場了。金霞派上場的是一位中年道姑,是不二散人的師妹不平散人,使用的兵刃竟然是她手中的拂塵,而天龍派上場的一位二十四、五上下的年輕人,名叫端木云,是掌門端木靖的兒子,手上并無兵刃,竟是赤手空拳上陣。
我端坐在軟榻上,見此二人相斗渾不似前面幾位免起鵑滑,刀光劍影,只是相隔丈許雙方不停地繞著圈子,心中不禁納悶無比,轉頭問不二散人:“散人!這兩人怎么老繞圈子而不交手啊?”
不二散人道:“先前的比武都只能說是兒戲,這兩人才是真正的高手,高手過招講究一擊必殺,絕不浪費體力,倘若一擊不中,則瞬息千里,脫離對方的攻擊范圍,再尋良機!”
見我似懂非懂,不二散人繼續解釋道:“不要看這兩人好似全無動作,但若是由剛才上場的那幾個上來較量,可能才一個照面就會被他們放倒了,這兩人和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物。”
我點頭表示明白,繼續觀看場中的決斗,繞了半天圈子后,反而是年長的不平散人先沉不住氣,左袖輕輕一揮,那對面的端木云卻如臨大敵,連忙向左后躍開。我愈發不明白起來,轉頭便向不二散人請教。
不二散人解釋道:“我師妹用的是鐵袖功,她所發的氣勁能達丈外且力道不減,那端木云當然不敢硬接了。”
見我仍是不明白,她索性直開幾步,隔空一袖向我拂來,我頓如千鈞重壓在身,難以呼吸,半響才得以恢復。
不二散人走近來道:“我剛才只用了一成功力,你感覺如何?”見我仍有些呼吸不暢,她抓住我的手就開始給我導氣,我只覺一股曖流從她手中傳了過來,迅速到達胸口轉了一圈,胸口頓然已覺不悶,呼吸亦回復正常,不禁嘆道:“散人好功夫,這隔空傷人的法門倒真是厲害。”
散人微微一笑道:“我師妹的鐵袖功遠勝于我,端木云雖年輕力壯,但內力絕無師妹深厚,當然不能硬接,否則一觸之下便有可能身受內傷。”
我一邊感嘆武功之神奇,一邊轉頭重新關注場上的比斗。
不平散人的袖風連連發出,而端木云卻一直小心躲閃,雖占下風卻也毫發無傷。不平散人連發十余下袖風之后,饒她內力深厚,也感覺有些后勁不續,心中立即驚醒:不對!天龍派絕不會派出這么一個光會躲閃之人前來決戰,眼前此人定有過人之處。隨即放緩出袖的速度,偶爾還發幾下虛招,以恢復內力,靜待端木云發難。
端木云見對方攻擊速度放緩,又有幾次所發袖風全無勁力,知道對方已經內力不濟,心中大喜,避開不平散人的一次袖風攻擊之后,立即閃身靠前一拳搗出,同時腳下橫扭,雖是普通招數,但迅捷異常,隱隱若有風雷之聲。
不平散人心中有備倒也不驚,略退一步后拂塵揚起便往端木云的手腕纏去,同時身子騰空,一腳踢向端木云的胸腹部,端木云急忙變招,身子往地上一躺,獨起右腿彈擊身在半空的不平散人。
不平散人招式已老,變換莫及,眼見就要中招,只見她輕喝一聲,左袖迅速往斜下一拂,擊得塵土飛揚,她借一股反沖之力竟硬生生斜移了丈許方才落地,這幾下雖然短暫,但招招兇險,果然是一擊必殺。
端木云見不平散人借力落在一旁,立即翻身躍起,身子騰空便向不平散人攻去,要趁其立足未穩之際取得勝利,不平散人見狀不由輕哼一聲,心中暗喜,全力一袖拂出,要趁對方身在半空之中逼其硬拼,以自己深厚的內力取勝。
端木云峰在空中,見不平散人一袖拂出不驚反喜,他躍出進攻本是虛招,尚留有余勁,此刻見對方上當,立即在空中一個翻滾,不但避開了袖風的攻擊,還將雙方的距離拉近至三尺之內,還未落地便一指隔空點出,不平散人大驚失色,慌忙聚力拂出,然倉促之間只能發揮三成功力,雖然自己并未受傷,但袖口已被射出了一個洞,只得黯然認輸。
不二散人在臺上見到這一幕,臉色為之一變道:“想不到天龍派數十年來無人練成的一陽指竟被這個小子練成了,師妹這場輸得甚冤,全敗在她自己輕視別人之上。”
我笑道:“散人何必氣惱,令師妹經此一戰后必會重新奮發圖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散人細思之后臉上亦露出笑容。
至此,武林盟主終于選出來了,天龍派的端木靖榮登盟主之位,我當場授予他擒龍將軍的大印,還令人抬出了一千兩黃金,望著笑得合不攏嘴的端木靖,我索性再送上一座宅院以作為武林同盟的辦公地點。
夜幕已深,我將八位掌門都請進了總督府的會議室:“各位!從今天開始,端木靖掌門就是我怒江四省的武林盟主了,換句話說,就是代我軍管理江湖,但是端木盟主雖位高權大,亦不能擅自干涉各派的私事,各位盡可放心!”
除了端木靖外,眾掌門人都是精神一振,我接著說:“但是,端木盟主有權力分配各位的任務以及各項分紅,還有各位弟子的功勞薄都要經過端木盟主的認可才會被我軍認可,并以此作為提升和加薪的憑據。”聽聞此言,端木靖臉上立即布滿了笑容。
看了眾人一眼后,我接著說道:”現在武林同盟的事是要立即統一怒江四省的各個門派,包括山賊士匪,若不投誠的允許格殺勿論,我會下達公文給各級官員,讓他們配合你們的行動,還會出動軍隊陪你們一同完成任務,但是絕不能濫殺無辜,還有檄獲的戰利品和財產要上交當地府,不得貪污,違者以軍法論處,當然,我會根據你們上交的財物按我四你六的比例來折現銀返給你們的,至于死傷的弟子,我會按陣亡軍人的條件來安撫他們的親人,但你們也還是要有適當的表示才行,免得傷了弟子們的心。”
眾掌門都點頭稱是,接下來便研究怎樣才能一統四省武林了。最后決定兵分四路,四省同時開始行動,務必在一個月內完成這項任務。我知道有了大軍的配合,他們應該是很容易就會完成任務的,因為我相信大多數門派會望風而降,讓他們棘手應該只有那些土匪山賊罷了,但以他們高來高去的功夫,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