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歌 第四十五章 歷經磨難
“呵呵呵,王長喜嗎,沒錯,就是他。
”女人眼見勝券在握,毫無顧忌地自述起來,“當年,我與何郎兩情相悅,就是他橫刀奪愛,買通我家人,不僅蠻橫地霸占了我的身子,更是不知珍惜,經常施以毒打。”
“所以,你就和何姓書生通奸?”
“沒錯,我便與他通奸。只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陰謀,都是陰謀。”
“陰謀?”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原來是王長喜花錢買通了何郎,故意讓他接近我的。”說到這,女人氣地咬緊了嘴唇。
沈飛道:“王長喜花錢雇人睡自己老婆?他有病吧。”
“呵呵,世上便是存在這等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已謀劃好的一初謀。”
“陰謀?”
“王長喜的叔父是朝內的重臣,王家是十里八鄉最大戶,而王長喜則是獨苗。可惜,這根獨苗實在不爭氣,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結果,被人下了絆子,去了男根。”
“去了男根?難道他不止是生不了孩子那樣簡單。”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長喜根本就是個太監,這從他第一次闖入我閨房,便知道了。”
“那你所謂的占有難道是?”
“沒錯,就是毒打,和撕咬。”女人尖笑,“太監的心理都是扭曲的,王長喜和太太們行房,完全是自娛自樂的折磨,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這和陰謀還是掛不上鉤吧?”
“王家絕后,這份奇恥大辱,自然是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王長喜一個接一個地娶了十幾房太太,每一個娶回家,都是隨便凌辱,虐待致死。惡名遠揚,也就沒人再敢把閨女嫁給他了,他的秘密也算是暫時保住了。可是,王家這樣的大戶,畢竟需要延續香火,傳宗接代。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和母親想了一條毒計。”
“毒計?”
“其實,他們便是看中了我與書生有染,所以,硬拉我嫁過門的。”
“啊?”聞聽此言,沈飛和邵白羽都是驚愕,“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世上便是存在著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當年,王長喜和他母親為瘍后代,定下了兩條規則,第一,這個后代必須有著優良的基因,畢竟龍生龍,鳳生鳳,他們不能讓繼承人的身上流淌著污穢的血。第二,這個后代在外人的眼里,必須是王長喜親生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并非王家的血脈。
為了達到這兩個目的,他將目標鎖定在我和姓何的孬種身上。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的噩夢便開始了。”
聽到這里,沈飛倒吸了一口涼氣,腦猴景象翩翩,像是回到了當日。而邵白羽則暗自鼓搗著什么,拼命利用她放松警惕的空閑,多做些事情。
女人道:“王家是十里八鄉最大戶,何姓書生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又怎敢背著他與我偷情。可笑,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就那樣,大搖大擺地與之幽會。
其實其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王長喜提前計劃好的。
他軟硬兼施,想盡辦法促成書生與我通奸,是為了要一個孩子,一個屬于王家的后代。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實情的,原來在與我新婚不久,他便找到了姓何的孬種,以利相逼不成,繼而一番毒打。
那沒用的家伙只當他是為了害我,便義無反顧地屈服了,真的跑來演戲。可笑。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可笑。可憐我傻了吧唧的,日日與之相會,交心交肺地,甚至愚蠢到憧憬和他天長地久。
沒良心的東西。
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女人越說越是激動,越說越是難過,不禁哭泣起來。
沈飛沉默。
女人忽地抬起頭,擦干眼淚,露出狠絕的神情:“之后,我順利懷上了孩子,并在十月之后,產下一枚男嬰⊥在產子當天,王長喜原形畢露,一邊對外宣稱我因為產子大出血才,一邊將我五花大綁,鎖入這寒塔之內。一進塔,我就看到了被困在這里的另外一個囚徒。那姓何的窩囊廢。
原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要死,王長喜早在我懷孕之初,便已將姓何的孬種捆了來,日夜拷打,生生折磨了十個月,姓何的仍沒有斷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大概這就是報應吧。
起初,我以為是王長喜現了我與姓何的奸情,暴怒泄,并未想要抵抗。哪里想到,那一日,他喪心柴地將所有陰謀、盤算和盤托出,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我才總算知道了一切的由來,才深刻理解了人心的險惡。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我決心復仇。
王長喜不知道的是,我的祖母曾是叛逃出苗寨的女巫,她那身精深蠱術的唯一傳人,就是我。
得知了一切,充滿憤怒的我,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種下了蠱,王長喜成為了我的傀儡,我利用他,回到王家,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殺死其母,燒毀王氏大宅,惡霸一方的王氏一夜間覆滅,鬧出的動靜甚至驚動了朝野。我卻不管這些,迸自己的孩子回到塔內,恢復了王長喜的神志,用最惡毒的酷刑折磨他和那個為了自己利益,不惜出賣我感情的姓何的畜生。
這樣泄了多日,我內心的怨恨非但未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強烈,而這兩人已經快要死了。為了更好的報復他們,為了清償心中的怒,我培養出了巫族禁忌的尸蠱,用蠱蟲蠶食,繼承他們的靈魂,并在他人身上復活,接著,繼續折磨,往往復復,永世不休。
令我驚奇的是,腳下的寒塔,似乎與我恐怖至極的惡意融合了,進化為理想中的樣子封鎖了時間和空間,只容許特定的人進入。”
“那些臍帶又是怎么回事。你的孩子呢。”沈飛顫抖著問道。
女人道:“我的孩子。呵呵,那個惡種,他同樣也要接受懲罰。看到寒壁里的肉臍沒有,每一根肉臍都是那孩子身上的一塊肉。我將這些肉一勺勺的剜下來,作為尸蟲的培養床。”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真是個變態。”
“如果有了和我相同的經歷,你會和我一樣的。”
“這些年已經有多少人死在這里了。”
“數不清了,你們也將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成為下一個何書生,下一個王長喜,接受我的折磨。”
“他們當真就甘心這樣?不會自盡嗎。”
“沒用的,靈魂已經被封于尸蟲內,本質上,他們仍舊任我擺布。”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真的沒錯。”
“我不否認。”
“你似乎并不著急動手。”
“好多年沒見外人了,我也會無聊的。”
“你是在證明所有得罪自己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吧。”
“我沒必要證明。”
“你可以順利走出方寸之塔,證明這塔對時間的影響力,并非只局限在內部。”
“當然,說實話,我覺得一切都是天意,上天降下了這么一座特別的寒塔,助我完成復仇。”
“冒昧的問一句,這天意是在多少年前出現的。”
“你關心的事情還真多。”
“臨死之人,對社會的留戀總是很強的。”
“告訴你又怎樣,反正你已經是個死人了。是一千年前,一切都是從千年前的雨夜開始的。”
“果然,果然又和青山那個老頭有關。嘿嘿。”沈飛忽然展顏,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這樣就放心了,看來大爺死不了了。”
“癡心妄想。”
“妄想的是你啊,白癡。”
忽然間,空間中飄起了白色的羽毛,邵白羽如羽毛般飄起,渾不受力,徑直穿過層層蟲海。
女人顯然沒料到他能如此,連連后退,向黑暗靠攏。
“哪里跑。”邵白羽右手已經抓的領口,這時候,之前遁走的兩名行尸出現,一左一右,夾擊過來。
“閃開。”從后方,沈飛公牛一般頂上來,周遭蠱蟲畏懼的躲開。
“這怎么可能。”女子驚疑。
沈飛哈哈大笑:“看傻了吧,老子的童子金身可不是假的。”
“童子金身?你是佛門中人。”
“哈哈哈,攜不是禿驢,是圣子啊。”
說時遲,那時快,沈飛絕塵沖來,飛出一腿,正頂住白羽的腳底,后者借力,向前一躍,住了女人的衣領,右手并攏順勢一割。兩人同時倒地,鮮血染紅了地面。
女人卻未就此死去,血流不止的她,肚子如氣球般鼓起,繼而爆炸,一條條足有一尺長的百足蜈蚣,游了出來。
早在入塔時,沈飛就覺得她肚子里有東西,直到這些蜈蚣出現,才知道她以身體養蠱。
“真是變態。”沈飛厭惡地唾棄,手掌拍下時,蜈蚣卻未有畏懼,退縮。看樣子,比尸蟲厲害的多。
而與此同時,又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了。
邵白羽驀然倒地,面色鐵青,緊捂右手,之前被女人抓傷的地方,已經變作黑色,有顆粒狀的蟲卵從里往外鉆。
“賤人。還留了一手。”
沈飛暗罵大意,解開腰袋,從貼肉一邊的夾層里抽出了一根銀針,刺入白羽右手少沖穴一半,暫時穩定了他的傷勢。同時,用指甲劃破皮膚,以鮮血澆灑蠱蟲。
“刺啦啦。”他的鮮血對蠱蟲而言,比毒藥更加猛烈,轉瞬之間,周遭便被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沈飛向前連走三步,抓樁人的腦袋,左右一晃,危害已久的巨惡性命,終被了結。
“呼呼呼。”主人一死,蠱蟲和行尸也都要死去,炸開的體液如同在室內燃放的煙花,堅冰融化,方寸之塔似有覆滅之勢。兩人順著樓梯向下狂奔,一路上左躲右閃,總算在寒塔坍塌之前離開。
方寸之塔坍毀,兩人找到墨玉和白瀚王,重回蜀道。
歷史:春日,青山道人率徒經過西湘,見一寶塔玲瓏,引眾人朝拜,然朝拜者,出塔后多心神恍惚,行為偏激。遂道:“此塔雖有圣顏,卻含邪氣,可夸大世人內心的,引人做惡。”
其徒自告奮勇,道:“徒兒這就下去,將此邪物毀去。”
青山道:“毀了未免可惜,畢竟是件奇寶,不過,留在世上,卻也貽害無窮。這樣,讓一個機會出來,瞧它怎樣瘍。”
青山道人縱觀天下,現了圍繞在群山中的一朵陰云。轉瞬之間便尋了過去,降下寶塔,之后率徒離去。
兩年后領徒歸來,見此塔已被極惡占據,由內而外散出恐怖惡意。青山道人連連曳,將之收起,擲入通天路中。
徒問何故。
其答:“此塔已歿,留之仍有一用。”
徒問:“何用。”
答:“圣子須懷至堅善心,不為外物左右,此塔可試出他是否有此善心。”
徒曰:“既為圣子,自然有此圣心。”
青山答:“非也、非也,唐僧歷十世,經九九八十一難方取得真經,圣子也需經歷重重考驗,方能現世。”
[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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