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快閱讀·放飛想象·
»第143章新任知府第143章新任知府 SB3秒就能記住的為您提供最新最全的小說閱讀。
當然,接下來,對于宣州其他的官員是否替換,則先要由魏文德進行一番考察之后再來定奪了,由他提出擬辦意見,再報吏部和皇帝最終裁決。
正因為他手中握有如此重權,使得他躊躇滿志,頗有大展宏圖的豪情,忍不住在轎子中哼起了小曲,盡管轎子外面雨聲嘩嘩,卻好像在跟他配樂似的。
剛才在十里長亭,這些官員們大多淋得跟落湯雞似的,見到他的神情又是恭敬又是害怕,這讓他很是享受,而即將卸任調整到其他地方為官的知府,則很顯然有些惆悵,因為他要調去的地方遠比不上吳越江南魚米之鄉富足。
在十里長亭里,原宣州知府給魏文德挨個介紹了當地府、縣衙門的官員,他大多沒有記住,他不著急去記住他們,因為他相信,這些官員很快會想盡辦法讓他記住的他們名字的。
冒著雨,頭頂響著滾雷,魏文德卻一點沒有影響心情,進了城之后,他甚至撩起了轎簾看沿街商鋪,看打著雨傘來往行色匆匆的行人,聽著轎夫啪嗒啪嗒踩在青石板積水地上的聲音,有一種音樂的節奏感,想著以后這里就是zìjǐ轄區了,zìjǐ要做個愛民如子的好官,要讓這些百姓gǎnshòu到大宋皇帝的恩澤,這可是zìjǐ來之前皇帝親口叮囑他的。他可不想做一個碌碌無為的昏官,還是想為百姓做一點事,當然千里做官只為財,能在百姓做事的同時,也把zìjǐ的行囊填滿,那可就雙方都滿意了。
他正胡思亂想,他的官轎在數百人簇擁下,來到宣州城知府衙門。知府衙門在宣州城的西邊,東邊是宣州城所在的宣城縣衙門。
衙門朱漆大門全都打開了,官轎直接從大門抬了進去,官府里剩下的胥吏、三班衙役都在甬道兩邊恭候著新來的衙門主人。盡管大雨如注,這些人都已經淋得濕透了,卻沒有一個人敢打傘,站在雨中神情畢恭畢敬,恭迎他的轎子進來,再目送轎子進去。
對于衙門官吏對zìjǐ的敬重,魏文德很是滿意。他其實心里也知道,這些官吏從上到下,之所以對他如此恭敬,那是因為他們頭頂的天已經換了,改朝換代,原來的吳越國已不復存在,他們成了大宋朝的官吏了,大宋朝的皇帝究竟會怎么處置他們,這些官吏心頭都是沒有底的。在沒有摸清底數的qíngkuàng下,人最容易惶恐,更何況涉及到他們頭頂的烏紗帽或者在衙門中的差事還能不能得以保留。
知府的內宅已經全部都騰出來了,因為原來的知府的東西已經裝了馬車運走了,就等著新官上任交接gōngzuò。按照大宋的要求,交接當天,舊官必須離城,哪怕是出城之后在外面休息都可以,這叫一山不容二虎。
所以,魏文德可以帶著家眷和隨身的東西直接住進知府衙門內宅。
他稍事休息,便來到大堂,與前知府進行交割。他們的交割其實只是形式上的,不過是前知府帶著他在各處轉一轉,把一些qíngkuàng跟他說一下也就罷了,至于錢谷、財產、債務、賬本等等具體事務,由雙方各自的屬官自行進行交割,那就不是一兩天能辦完的了,不過這些具體事務的交割不影響知府的離任。
交代完畢,知府便要告辭離開了。魏文德一直把他送到衙門大門之外,目送他的遠去,這才在嘩嘩的雨中,躲在傘夫撐著的巨大官傘下,悠然的踩著碎石鋪成的甬道回到了zìjǐ的內宅。
稍事歇息,便有門房進來稟報,說通判大人來訪。
先前通判跟著前知府大人到十里長亭迎接,通判是知府重要的佐官,所以得以跟著知府呆在小小涼亭中,沒有被雨水淋濕,同時又跟新的知府魏文德寒暄了幾句。魏文德對這位宣州城通判印象比較好,為人謙恭,熱情而又不失禮節。
當下魏知府趕緊吩咐有請,在內宅花廳相見。他整了整官袍,沿著長廊來到了花廳,花廳雕花木椅上端坐著剛見過面的胡通判。
胡通判起身滿臉堆笑迎了上來,說:“知府大人,是這樣的,咱們宣州府縣兩個衙門的同僚們,以及宣州當地鄉紳名流,今晚在宣州酒樓設下宴席,給大人接風洗塵,恭請大人光臨。”
這種場面上迎來送往那是必然的,也是接觸宣州各界的一個開端,魏文德當然要去的,便點了點頭,微笑說:“難得各位同僚和各位鄉紳如此厚愛,不知都有哪些人參加呀?”
他當然需要事先了解一下參加的人,心里有個數,到時候,聊起來也方便。胡通判當然已經有了準備,當下從袖中取出一個折子,遞了過去,說:“這是今晚參加酒宴的所有同僚和鄉紳名單,以及他們進獻給大人的賀禮,還請大人笑納。”
宣州官員到底身處魚米之鄉,富庶之地,這賀禮肯定輕不了。
魏文德微微一笑,接過折子,慢慢打開,逐個觀瞧。不僅要看姓名職務或者身份,重點要看下面禮金。
果然,禮金的數量相比其他地方要厚重得多,這讓魏文德心里樂開了花。
當很多人給zìjǐ送禮的時候,人們都會下意識地進行對比,會關注誰送的最多誰送的最少。魏文德當然也不能落俗套。所以看完之后,他又回頭看了一遍,找到了送得最多的,竟然是一個韓氏醫館的館主,人稱韓神醫。
魏文德不僅嘴角露出了微笑,這韓神醫還真懂事。他既然稱神醫,醫術肯定了得,這種人那是一定要交的,將來zìjǐ和家人有個災星病痛的少不了要找到他。
魏文德微笑點頭,又接著看,找到了送的最少的一個。
他一看之下,不由心中勃然大怒,——這人居然只送了區區四兩銀子!而倒數第二的是二十兩銀子,相差倒數第二都有十六兩銀子!
魏文德一張胖臉頓時拉了下來。這人是否故意標新立異呀?
魏文德陰冷的目光往上一掃,見送禮的人寫的是楊明德、楊仙茅父子,身份是回春堂郎中。
假如是zìjǐ或者家人的壽辰,逢年過節之類的送禮,那魏文德也就一笑了之,也不會在意的,多少是人家的心意,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是他出任宣州父母官,這些送禮之人可都是能宣州上得了臺面的鄉紳名流。送這點銀子豈不是小瞧了他這位宣州新任父母官嗎?
不過,魏文德是個有城府的人,當然不會因為禮金少而表現出惱怒。
他若無其事地輕輕將把折子放在了茶幾之上,捧起茶盞,抿了一口,說:“宣州地方百姓對父母官的愛戴,當真是讓本官感動啊!”
“那是,那是,大家想表達對大人的一番敬意。”
魏文德點了點頭,說:“剛才我看這折子,上面有一個韓神醫。此人號稱神醫,想必醫術很是了得啦?”
胡通判忙說道:“韓神醫的醫術在宣州那可是頂尖的,不僅宣州,附近州縣不少人病患都慕名前來,請他前去治病。盡管他出診費用高得嚇人,但是趨之若鶩之人絡繹不絕,畢竟咱們吳越是江南魚米之鄉,家境殷實的還是多的。當然,大多百姓則生活窮困,知府大人沿路之上也體察到了。今年雨水特別多,很多稻子長起來沒等抽穗就被沖毀了,只怕今年是個歉收之年,而且,若是雨水再這么下去,造成洪澇,那恐怕百姓就更苦了。”
魏文德眉毛微微皺了皺,來的第一天,這位通判就跟zìjǐ說百姓莊稼收成的事情,好像他比zìjǐ還愛民如子似的,你就不能說說別的事情,比如風花雪月嗎?這些煩人的事情等過兩天說也壞不了呀!
魏文德對著胡通判太過正經有些不快,不過他沒表露出來,靜靜的聽他說完了,這才點頭說:“是呀,我大宋剛剛建國,百廢待興,各地都是這樣。吳越相對于別的地方要好一些的。當今皇帝對醫科非常看重的,百姓疾苦,除了錢糧、飲食之外,還有醫藥。生了病有錢看病,看病能遇到好郎中,這才是福氣。很多百姓雖然小康之家,可是一旦有人生病,而郎中又久治不愈,家庭就會重新陷入貧困。這樣的事例可是比比皆是,讓人痛心疾首啊。所以,如何把我們宣州的藥鋪醫館搞好,也是我們造福百姓之事。”
魏文德一聽,頻頻點頭,說:“是這樣的,我們宣州郎中到的確比其他府縣強。”
“那是自然,你們有號稱神醫的郎中在此,自然要強過其他州縣的。”
胡通判微微搖頭,面露幾分神秘而又得意的微笑,說:“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宣州除了韓神醫之外,最近還出了一位醫術如神的小郎中,他的醫術神技那才是讓人嘆為觀止。”
“哦,這小郎中是誰?小小年紀有何過人之處啊?”
胡通判說:“他是回春堂郎中楊明德的兒子,名叫楊仙茅。這人原來是吳越國太yīyuàn的學徒,從太yīyuàn學成歸來,學到了一種神奇醫術,能給人開膛破肚治病療傷,醫術之神奇,實在是我們宣州城的驕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