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 第十二章 玄冥真經
李飛拿著七顆有可能是金錫果的金色珠子,心里暗自竊喜,金錫果雖然沒有靈性,不能煉成通靈的高品級法寶,但它卻具有特殊性,可以煉制成低階法寶中的極品。
金錫果內含萬金之精,不畏懼刀劍之鋒;金旺火不能克,連三昧真火也不能燒壞它;但它又是植物,對金屬類有特殊效果的法寶將對它無效。木旺則克土,所以它又擅長破土屬性法術和法寶,這個小小的珠子,同時具備五行中的金與木屬性,幾乎是免疫五行傷害,乃是板磚類法寶中的極品!
李飛以神識探察金錫果的內部,其中六顆內都有真氣交織成的網絡,似一個紗網包著整個球體,再往里面則真氣結成的極為復雜的小小陣法,少說也有上千個發光的符箓咒法,每一股真氣都聯結著一個符箓,李飛認得是一個叫“五岳開天陣”的陣法。
這也是一種祭煉法寶的方式,注入大量真氣結成陣法,打向敵人時內部的陣法被催發,灌注在里面的真氣就會暴發出來。只因沒有靈魄的材質無法煉成通靈的法寶,無法自行吸收靈氣,也不能收入體內淬煉,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注入的真氣越多,結出的陣法越高級,法寶的威力就越大,但也只有好的材質才能承受得住大量的真氣和強大的陣法。
巫然居然在里面鑲嵌這么復雜的陣法,每一顆也不知耗用了多少真氣,顯然也是見寶心喜,想把它打造成低階法寶中的超級極品。但他運氣不夠好,還差一顆沒煉制完,煉制完的六顆也沒有啟用過,十有就是因為煉這個東西真氣大損,才會受了別人的暗算,還沒來得及使用就一命哀哉了。
照著葫蘆畫瓢,把第七顆煉成并不難,李飛也就不客氣地把七顆金錫果給收走了。轉身見安寧捧著《玄冥真經》目不轉睛,一副又驚又喜的模樣;母老虎在擺著各種瓶罐的壁柜上東瞧西看,不時用小爪子把蓋子打開,聞一聞看一看。
李飛掃視了一圈,眼光突然落在墻角處,那兒有一枚青色的針狀物刺在石壁上,微微發出青光,看樣子是從巫然這兒射出釘在那邊的。
他上前細看,這枚青針不知是用什么材質制成,三寸長短,色作青黑,只有很暗淡的青光,但上面卻傳來一股極為誘人的香氣。
李飛雖然對毒藥沒有太深的研究,但也能猜出必定是用某種帶有奇毒的仙草淬煉出來的,再結合白靈的話,這一枚就是毒死了巫然的“青火化神針”,雖然被他逼出來,但已經回天泛術了。
這枚毒針連巫然的元神都能消融掉,滿室的丹藥都救不了,可見非同小可。李飛不敢用手去摸,以靈炁隔空將它拔出,再以神識探查,發覺里面有幾個禁制,并不算復雜,但針內流淌著如同火焰一樣的氣息,早已與禁制結合在一起了。
這是一枚用獨門秘法煉制的毒針,毒性與真氣、禁制已經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如果破壞其中一部分,就會完全失效,所以李飛也沒動它,只是收進了水滸仙境,叫李應小心收藏起來。
安寧突然大聲道:“錯了錯了,完全錯了!”口中說錯了,卻是滿臉喜色。[東方小說&網
李飛和母老虎都愕然道:“什么錯了?”
“玄冥心法果然是《玄冥真經》中的筑基部分,但煉制僵尸和幽魂卻大錯特錯,煉制的應當自己的身體,而不是別人的尸體。”
李飛一時沒反應過來,吃驚道:“把自己煉成僵尸?”
安寧“撲哧”一笑:“不是,是我沒說清楚。以《玄冥真經》中的記載,應當是以自己為鼎爐,淬練肉身或魂魄,初時可身如鋼鐵,刀槍難入,最后能夠金剛不壞,甚至不入輪回;或是棄軀體修魂魄,魂靈飛升,這才是修仙的法門。而煉制別人的尸身或幽魂只是用來當成仆從、護法,看守門衛,完全是輔助用的。但現在幽玄宗卻把這旁枝末節當成根本,以為煉制僵尸和幽魂是正道,又錯誤地把自身修煉的境界當成僵尸的層次,以至弄出什么鐵尸、銅尸、金尸來……
李飛聽到“不入輪回”四個字,不由精神一振:“這‘不入輪回’是指什么?”
“不入輪回一般是指不死之身,既不墜地獄,沒有輪回轉世,但在玄冥真經中卻是指不受某些因果輪回之力的影響。本派功法與別派大不相同,研究的是‘鬼道’,堪破生死,由死而生,人若能不死豈不是長生?長生不死不是就成仙了嗎,正所謂殊途同歸,萬流歸宗,入手方法不一樣,但最終達到的境界都是一樣的。”
李飛兩眼暴射出精光,難掩心中的激動,他的金身前三層固身、御身、意身都已經有了一定火候,第四層業身最是難練,正不知該從何下手。如果《玄冥真經》練到極處也有相似的功用,那么就可以借鑒《玄冥真經》中的練法,觸類旁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你這本秘笈能借我看看嗎?”
安寧馬上遞了過來:“義父有興趣隨意看就是了,若非義父,我便連看一眼這秘笈的福分都沒有呢。”
在一旁呆立著的白靈說:“藏經閣內還有玄冥真經,以及其他典籍。”
白靈大喜:“你這就帶我去。”
李飛就在原地坐了下來,一頁一頁往下看,母老虎像吃炒豆般吃了幾十顆丹藥,趴在他身邊半瞇著眼開始運功消化,加上之前吃的幾顆妖丹,能讓它更上一層樓了。
李飛全神貫注,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才把整本看完,雖然他現在有著過人的悟性和見聞,但《玄冥真經》博大精深,細細看一遍下來也僅能理解個六七成。
要想達到不受“輪回之力”的影響,必須把《玄冥真經》練到頂級,而把《玄冥真經》練到頂級之困難,只怕不在“昊天劍法”和“四維無相無余依涅槃功”之下。再說他現在體內靈炁已經無所不在,再修習玄冥真氣將會受到排斥,駁雜不純的初級玄冥真氣將被靈炁吞噬后排擠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一直沒有修煉道家真氣。
連任聽風都告誡說博學百藝不如專精一技,所以萬沒有再練玄冥真經之理!
按《玄女天書》中所載,只要一個仙人動用輪回之力攻擊他,靈體自動產生“抗體”,有了“業力”和“抗體”,他就能練出業身。
但問題他根本沒地方找能使用輪回之力的仙人,便是找到了這樣的仙人,人家愿意輕輕打他一下嗎?打重了他又能受得了嗎?所以這條路對他來說不通。
李飛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突然想出一個方法來。其實他并不需要練出頂級的玄冥真氣,只要有一點點高級的玄冥真氣作為“引子”,他就能觸發天夢神功中的潛力,效果與仙人用輪回之力攻擊他差不多。
自己不能練,安寧卻可以練,并且她已經有了較好的根基,更難得的是她體內的靈炁能夠與玄冥氣相容,如果能助她短時間內把玄冥真氣練到高層次,不是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嗎?
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但資質好有又根基的人,借助仙丹靈藥以及外力,快速提升幾個層次卻是有可能的。幽冥仙府內并不缺仙丹靈藥,要說外力,既有最適合練功的地穴,又有李飛這個精通正、邪各派各種奇法的人,他的腦海中有大量邪靈的記憶,以及邪靈吸取了別人神識之后的知識,到少能找出十種速成而不留太大后遺癥的方法,所以這個還是能行得通的。
萬一安寧達不到他預期的境界,把干女兒培養成高手也不是壞事吧!
李飛立即從煉丹室內出來,鉆進了藏經閣,安寧和白靈卻不在藏經閣內,大約是到地穴內去練功了。李飛也沒在意,在書架間快速翻找起來,尋找所有與玄冥真氣有關的書籍、筆記,他必須盡可能地了解玄
冥真氣的特性和修煉的要訣和禁忌,以保萬無一失。
此后幾天,李飛一直在藏經閣內看書,母老虎一直在“打瞌睡”,安寧每天子時到地穴內練功,其他時間學習陣法的控制,練習御使白靈劍,探查仙府內的各處角落等,偶然也進來看看書,但李飛并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計劃。
玄冥真氣共分九層,安寧已經達到第三層,現在正向第四層努力。前三層相對來說較為簡單,也沒有多少實用的東西,說白了就是筑基部分。而從第四層開始,一層比一層艱難,簡直是成幾何級數增加,并且有大量實用的法訣、法術,每一層都足以消耗一個才智絕倫的人數十年,便是以巫然當年的境界,大約也只在六層到七層之間。
李飛的目標,是要叫安寧在一年之內達到第八層,當然,只是真氣的境界達到第八層,不學各種應用方法。其實低層次中的許多應用的東西不是必須學的,達到高層次后還有更強力的法術、法訣可用,低階功法的運用只是供無法突破的人使用的,完全沒有必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雖然有一些是必須學的,但真氣練到七八層之后,再來學四五層的應用之法輕而易舉了。
即便是如此,想在一年之內從第三層跳到第八層,這也是幽玄宗有史以來都沒人敢想的,全天下沒有一個人能做到的。所以安寧聽到這他的計劃后,吃驚得足有三分鐘都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以為我瘋了,我是有十足把握的,就算達不到第八層,也一定能達到第七層的頂級!”李飛非常肯定地說,“你有非常好的根骨和悟性,并且有了很扎實的基礎,這兒的靈藥,得天獨厚的條件,以及你強化后的身體,都能讓你一日千里。”
安寧還是喉嚨發干說不出話來。李飛又說:“我看過了地穴,那是對玄冥真氣有很大幫助的純陰之氣,吸入體內有三分之一可以轉化成玄冥真氣,但不能吸太久,否則身體內的寒毒無法化去,會被活活凍死。但我查了大量資料,并且親自試過,只要我以靈炁護住你,幫你化去寒毒,你就可以全天候在地穴里修煉,不用擔心身體撐不住,一天便頂得上幾年的打坐苦修。關鍵是你自己的感悟,只要你能體會功法的玄妙,便是一口氣超過八層都是有可能的!”
“我愿意試!”安寧除了這句話,已經說不出別的話。
“我愿意學!”在千萬里之外的天傾山深處,云如霜也說出了極為相似的話。
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此時卻像是心有靈犀般做出了極為相似的決定——任聽風決定在極短的時間內,把云如霜培養成一個絕代高手。
任聽風沒有可以一日千里的練功場所可用,也沒有大量仙丹神藥可以給云如霜吃,太上教不缺人,但缺資源,當全部人都開始采氣時,連附近的靈氣都有些不夠用,更不要說讓一上人獨享了。所以他不是想讓云如霜的功力速成,而是想讓她的劍法速成。
任聽風站在懸崖邊迎風而立,長發飛揚,衣袂飄舞,似要隨風而去。風華絕代的云如霜站在他側后方三步遠近,微有些不安和緊張。
“本派曾有一位前輩,可稱天縱之材,三十二歲便練成‘洞玄靈寶丹經’中卷,‘昊天劍法’也練到了道劍頂級,乃是本派開派以來最驚才絕艷的三人之一。但此后四十年,他練成了‘洞玄靈寶丹經’下卷,于劍法卻沒有絲毫突破,你知道是為何嗎?”
云如霜想了想,低聲道:“弟子不知。”
任聽風滿意地點了點頭:“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很好!當時別人也以為他是劍法方面沒有天賦,可是若是劍法沒有天賦,又怎能三十二歲便達到道劍頂級?便是我也是七十余歲后才達到了道劍頂級,可見他遠勝于我。”
“后來這位前輩心急之下走火入魔,最終雖然逃過一劫,功力卻損失了大半,別人都道他此生無望了,卻不料他突然得悟慧劍,并且短短兩年內便達到慧劍四層,最后由劍入道,功力全復更勝之前,不久便破空飛升……你可知為何他功力毀了反而劍法大成?”
云如霜小心翼翼地說:“莫非這位前輩用力用錯了方向,如南轅北轍,越是使力越不能成?”
任聽風笑道:“雖未言中,卻也說中了分。他才智過人,所以也過于自負,過于執著,卻不知慧劍本是由心而發,心有執著便無法突破。才智機變乃是小智慧,大徹大悟才是大智慧,大智慧才能生出無窮之力。佛門稱為般若神力,‘般若’之意,也就是大徹大悟的智慧的意思。”
“師父的意思是說,便是沒有練成道劍的人,如果能夠開悟,也能練成慧劍?”
任聽風的眼中突然射出異樣的亮光來:“不錯,我也是在一份秘卷中看到這位前輩的事跡,并且推論出兩個結果:第一,只要心無雜念,悟性極高之人,不必練上卷和中卷就可以直接修煉慧劍;第二,慧劍靠的是大徹大悟的智慧之力,所以不需要太高的道家真氣,只要結出金丹就可以了……只是這兩點與本派歷代相傳的理論大相徑庭,我從不敢在別人面前提起。”
云如霜不敢說話,任聽風說:“便是神仙也會犯錯誤,更何況人乎?前輩先師也難免有錯漏之處,后人若不敢生疑,只知循規蹈矩,故步自封,如何能夠進步?”
云如霜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更是不敢開口。難怪他從不收徒弟,原來他對太上教的功法有懷疑,按自己的教不行,不按自己的想法教也不行,干脆都不收徒弟了。
任聽風說:“你不必兢兢業業,想說什么都可以,傳授劍法我是你師父,談論道理我卻未必是你師父,你也不必把我當成師父。”
“是!”
“你劍法練得不深正合我意,內功境界大約也快要丹破嬰生了,論資質根骨,在本派不作第二人之想,都符合我的傳劍要求。我欲破格直接傳授慧劍和我的學劍心得,短則三年五載,多則一二十年便可練成慧劍。但也有可能我的想法不對,或是你難以領悟和掌控,白費幾年光陰而一無所成,反而影響了正常的修行……你可愿學?
云如霜毫不猶豫就立即回答:“我愿意學!”
任聽風點了點頭:“不論你能否學得慧劍,都不可對他人說出此中秘密,否則本派必生內亂。唉,眼看大劫已現,本派弟子不知自律,反而飛揚跋扈……”
“師父說的是那人么?”
任聽風愣了一下,才回頭笑道:“他就像是水之漩、風之眼,所過之處必會帶來動蕩。但他本身卻不是浩劫,或因他而起,或因他而止,有很多事我現在也還看不到、看不透,外面的事和他的事現在都不必你掛心,你只要專心學劍就可以了。”
“是,師父。”
“從今天開始,你就坐在這兒看這風與云的變化,等有了什么想法之后再來找我吧。”
云如霜愣了愣,任聽風說要三五年內就讓她練成慧劍,她還以為現在開始就要爭分奪秒地苦練了,哪想到只讓她坐在山頭看風云?不過她立即就明白了,這就是她的功課,師父要叫她看出風吹云的變化,也許就是一種劍意。
從此她就風雨無阻地坐在山頭望著云海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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