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 第二章 東京花魁
陽城內城,太極宮后殿,御書房。
李飛舒服地背靠在雕龍太師椅上——這真是太師坐的椅子!兩個美貌宮女在身邊給他斟酒,后面還有兩個給他搖羽扇——這四個本來是專門給皇帝服務的。
楊靈靈穿著袞龍袍,但卻沒戴頭冠,臉色有些沉重地坐在皇帝坐的龍椅上。旁邊站著當朝的大元帥馬成和大丞相徐志樂,以及安寧、齊娜、賈仁等。
“事情就是這樣,太上教的道士擺明了就是故意不出力,要給皇上和忠義王施壓!”賈仁匯報完前線的情報之后,做出了總結。
“忠義王,你有什么看法?”楊靈靈笑著問,就在今天早些時候,她已經加封李飛為忠義王了。
“王”是臣子之中最高的封號,本來只有皇族中的人才有封王的可能,至少在前三十多年中大公帝國沒有封過外姓的王。
李飛有些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掃了那幾個官員一眼。楊靈靈揮了揮手,把幾個官員趕走,連賈仁和所有宮女都走了。
李飛淡淡道:“今天我義兄百里志來找我,已經給我下了最后通牒。雖然他不肯承認是受大愚的指派,不過我知道這是大愚的意思,如果我再堅持讓你當皇帝,他們不僅會怠工,不出力與東夷人戰斗,還會先殺向陽城。”
齊娜憤然道:“這是威脅,我們絕不妥協!怕他們什么?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安寧說:“現在應該齊心脅力共抗外敵,他們不顧大局,卻在這個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大做文章,早已背離了他們的教義和宗旨,孰重孰輕都分不出,這大愚莫非真的大愚了?”
“唉,我算是看透了,這皇帝我是真的不想當了。”楊靈靈搖著頭,一臉無奈,“什么權勢,什么榮耀都是過眼云煙,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更不是味道,我何苦為中原百姓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我還真不如一心一意跟著主人修煉去。”
李飛道:“現在不是權勢與榮耀的問題,也不是斗意氣的問題。每個人都有一條路要走,這就是上天賦予他的使命,能力越高者責任便越大,所以身為修行者也不能逃避這個責任。”
齊娜說:“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楊靈靈和安寧也有些似懂非懂地搖了搖頭。
李飛笑了笑:“就是說我現在不能退出什么都不管。盡管中原百姓不是我親人,跟我沒什么關系,大公帝國的存亡跟我也沒什么關系,但我已經插手了,就對他們負有責任和義務。保護中原,斗敗邪靈和東夷人,這是我修行的必經之路,我無法逃避,只有迎難而上,經過一次次考驗,才能找到我的‘大道’!”
便是以楊靈靈和安寧的聰慧也有些糊涂了,又問:“那么怎么處理與太上教的關系?”
“其實邪靈第一次出現,我就有了一種預感,它才是我最大的敵人,不管它有沒有找我麻煩,這種敵意都是不可調和的,更何況是它屢次想要置我于死地?而太上教與我之間完全是意氣之爭,我殺了他們許多人,怒氣已經消了,只要他們不再咄咄逼人,跟他們聯手也沒什么大不了。”
齊娜說:“可是你殺了他們那么多人,他們又怎肯置休?我看他們一定會來找麻煩,還會暗地里使壞。東!方小說!網”
李飛笑道:“有一句真理,誰的拳頭硬道理就站在誰的一邊,現在是我的拳頭比他們硬,所以我殺他們就是對的,已經死的人都是該死的。太上教確實很多人想殺我,可惜他們已經沒那個能力和機會了,眼下唯一還對我有威脅的只有任聽風,但他是絕對不會為了這個原因與我動手。”
楊靈靈道:“可是說了半天,我還是不知道應該怎樣應對他們即將前來的興師問罪。”
李飛眼中神光大盛,猶似有兩道白光射向楊靈靈眼中:“你是真的不想當皇帝了,還是迫于壓力不當?”
楊靈靈不由嬌軀一顫,險些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不假鞅愕潰骸拔抑幌敫嬤魅耍實鄣輩壞倍嘉匏健!br/
“嗯……那么你有什么適合的人選可以皇帝嗎?”
楊靈靈搖了搖頭,前朝的直系皇族已經被殺光,楊國忠的其他子女肯定不行,民間也沒有足夠威望和能力的人,值此多事之秋,哪里還能找到夠威望的現成皇帝。
“現在除了主人登基,沒有別人可以勝任了。”
齊娜立即道:“對,除了你沒有別人了,我第一個贊成你當皇帝!”
李飛緩緩搖了搖頭,經過天劫之后他的心性已經改變了許多,對爭強斗勝的興趣沒有以前那么大了,對塵世的中百姓的死活也不是很放在心上,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能夠長生,什么才是永恒,人生的意義是什么?以及很多以前沒有想過的問題。
他也不懂怎么當皇帝,管著這么大一個國家,還有精力修煉嗎?雖然他預感到聯合太上教與邪靈和東夷人戰斗是自己修行的必經之路,但他還沒偉大到為了無數自己不認識的衣食住行而操心。而當皇帝的尊貴、權勢、榮譽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么意思,他不需要當皇帝已經擁有了這些,甚至是更多。
那么從好漢中找一個出來當皇帝?
李飛細細一想,好漢之中根本沒有可以當皇帝的料。最有心機和野心的當數宋江了,也唯有他當過“土皇帝”,可是當一群水寇的頭頭與當真正的皇帝完全是兩碼事,小城小吏出身的他編幾首打油詩,寫幾張狀低還勉為其難,哪里是當皇帝的料?
吳用、孫武雖然才智不凡,卻只有出謀劃策的能力而沒有決斷的魄力;盧俊義?雖說文武雙全,卻也是沒上過朝堂的,對治理天下沒有任何經驗;公孫勝?不用說了,他是個道士,比任何人都更不喜歡當皇帝……
李飛突然眼前一亮,暗罵自己糊涂,《繡像水滸傳里面不是有一個現成的皇帝嗎?宋徽宗趙佶雖然重用奸臣,窮奢極侈,荒淫無度,但卻是個多才多藝,極有能力的人。他在書法、繪畫、詩詞、道教研究等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詣,特別是他獨創的書法“瘦金體”,至今沒有人能夠超越,堪稱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一代宗師!
北宋滅亡,趙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也不完全是他一個人的錯,而是多年積累下來的社會問題和國力問題,不能因此就否認了他的能力。現在李飛只要他治理國家的經驗和能力,不給他接近奸臣和玩樂的機會,控制著他不往荒淫方向發展,那么他就會變成一個合格的代理皇帝了。
李飛叫眾人稍候,立即進入水滸仙境,找出已經有許久沒有動過的《繡像水滸傳來,快速翻到后面去,找到了宋徽宗那一頁。
這幅圖上,趙佶頭戴沖天唐巾,身穿九龍黃袍,腰系碧玉帶站在庭院中央,一手負背,一手掐著細須,仰頭望月作髯矗坪踉諭魄米乓瘓涫省硨蠹偕匠卣櫻ㄍ漚醮兀只齬諞喚牽勻皇竊諢使凇br/
李飛神念往圖上鉆去,只覺一片黃光耀眼,如同銅墻鐵壁擋在前面,一寸也不能前進。他大為驚異,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自從修出偽靈體之后,他就可以進入書內的空間了,難道超過了金身狀態反而不能進入?
李飛不信這個邪,再試了一次,結果還是沒有進入。翻到前面已經招出了好漢們的空白書頁,卻輕易就進去了,看來是趙佶所在的這一頁要求特別高,現在還不能進去。
趙佶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為什么進入的門檻這么高?李飛疑云大起,按常理來說,越難進入的地方就會有越高極的東西,難道這個不務正業的皇帝身上還藏著什么秘密?
進不去,那么能不能把他引出來?李飛冒出了新的想法,據說趙佶跟李師師有一腿,經常偷偷跑去與她幽會,如果把李師師弄出來,說不定也就把他勾引出來了。
李飛翻到李師師那一頁,大美女身在一個小樓內,獨坐雕花座榻上,懷抱古箏,一眸秋水似蹙似怨。
李飛神念往書中鉆了進去,眼中一晃,但并沒有出現在李師師的屋里,而是出現在一條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兩邊都是茶樓酒肆,藝館院。對面那一家外懸青布幕,里面掛著斑竹簾,兩邊盡是碧紗,左右各豎著一面紅牌,寫著“歌舞神仙女,花月魁”。
別家都有人出入,唯有這家開著門卻沒人進去,再看這口氣,不用說一定是李師師了。人人都知道她名花有主,是當今皇帝御用之物,誰敢光明正大上門去?
李飛邁步便向那家藝館走去,剛進入大門,院子里便閃出四個高大強壯的漢子來,橫眉怒目,眼放精光,身穿緊身黑綢衣,一看便是打手,而且是身手不凡的打手。
李飛這時才發覺自己又是修為全無的普通人,急忙伸手進口袋內要拿金銀,不料卻摸了個空,這身衣服也不是他本來穿的,況且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口袋里放東西的習慣了。
“哈哈,哈哈。”李飛干笑幾聲,“我出門忘記帶錢了,等會再來。”
一個打手冷笑道:“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這地方是有錢就能進來的嗎?”
李飛暗怒,但這時要神功沒神功,要兄弟沒兄弟,要錢財沒錢財,實在不能跟他們硬來,只好強壓怒火:“那要什么條件才能進去?”
另一打手道:“容貌俊美,談吐高雅,琴、棋、書、畫、詩、酒、花至少也要有一兩樣精絕,或是諸般管弦樂器,吹拉彈唱都絕妙者,才有可能求見李姑娘。”
李師師是東京青樓第一號人物,可不像望海城聽濤書院里的小角色,胡謅幾句能應付得過去的。李飛雖然記得不少名句,可無非就是唐詩宋詞,在她面前念出來還不是孔子面前弄文墨,關公面前舞大刀?所以他二話不說調頭就走。
出了門想一想,就此罷手有些不甘心,可是除了見識比別人多一些外,已經不具備任何優勢,當小偷都未必能偷到錢。想要在這兒發跡,成為大富人、大名人最終見到李師師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要花多少時間和精力,那么不如試試能不能回去,另外再想辦法。
李飛只是心念一動,便已回到水滸仙境,不由大喜,立即召來燕青和宋江,叫兩人跟著他一齊去,因為他記得在《水滸傳的故事中就是燕青進去打通關節,宋江才見到李師師的。
不料讓人意外的是,宋江和燕青竟然不能進入那張書頁內!
這是什么原因呢?是別人本來就不能進入,還是設置這本書的人故意刁難不讓他們兩個進入?李飛再叫來幾個好漢,還是不能進入,看來這條路走不通了。
李飛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突然來了一點靈感,《繡像水滸傳中一百零八個好漢是屬于一個群體,其他人物是屬于另一個群體,好漢們進不去,那么其他人呢?
正好有兩個人可能可以幫上忙!李飛立即找出書來,翻到西門慶那一頁,叫了一聲:“西門慶快出來!”
西門慶化為一道白光而出,手捏一把折扇賤笑著打躬作揖:“大哥好久不見,喚小弟有何貴干?”
李飛笑道:“叫你還能做什么,當然是喝花酒去了!”
西門慶大笑:“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大哥也!”
李飛又翻到高衙內那一頁叫了一聲,高衙內也應聲而出,但這次出來卻是與圖上一樣的胖子,而不是救林沖娘子時那么瘦。
西門慶大驚:“這,這莫非是東京來的高公子?”
高衙內昂著頭挺著大肚腩,兩眼一翻:“正是本公子!你又是何人?”
西門慶道:“小人是清河縣的西門慶,去年曾略帶薄禮到東京求見高公子,恨緣慳一面沒見著,今日終于得償心愿,幸甚,幸甚!”
“原來是清河縣的西門大官人,我倒也有些耳聞……”
李飛道:“好了,不要攀交情了,今天不是叫你們來攀交情,是要叫你們辦事的。”
“愿聽大哥驅馳!”兩人齊躬身諾。
李飛笑了笑,李應突然出現在身邊,手中捧了一個精致木盤,上面有一串明珠,一蹲羊脂玉貔貅,一支碧玉簪。
高衙內和西門應眼睛瞪得差點丟出來了,這串明珠共二十四粒,每一粒都大如龍眼,渾圓無瑕,光華四射,更難得的是每一粒都一模一樣,便是帝王之家也難以找出這樣的寶物;玉貔貅高約近尺,乃是真正的玉中之玉——玉胎經名匠雕琢而成,白如羊脂,溫潤通透。須知徑五寸以上的玉胎便是人間奇寶,況是尺許高之物?那支碧玉簪樣式奇古,隱隱有一股綠氣在內流動,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是無價之寶。
李飛將三樣東西抓起,塞到高衙內手里,接著一手拉著高衙內,一手拉著西門慶往書中鉆去。
眼前一晃又到了剛才那條大街,李飛往高衙內手中一看,果然三件寶物都在。他進入書中后身上的衣服變了,無法帶東西進來,但高衙內和西門慶的打扮并沒有變,所以東西也給帶進來了。
高衙內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不是師師小姐的曲藝館嗎?”
西門慶眉飛色舞,忙問:“就是名震京都,冠蓋群芳,驚動至尊的那個花魁?”
“不是她還是誰?大哥帶我們到這兒來,難道是……”
李飛道:“我要見她,不論你們兩個使用什么方法,總之半刻鐘之內讓我見到她!”
高衙內面有難色:“這個,這個,這三件寶物雖然稀,可是,可是……”
西門慶拉住高衙內便往門口走去:“有這樣的寶物在手,何愁不能見到,且看我的!”
高衙內又怎肯在李飛面前被西門慶比下去了?他可是這兒的地頭蛇啊!兩人請李飛稍候,大步朝藝館走去。
李飛站在外面等著,隱約聽到里面傳來說話的聲音,接著爭執聲起,有人被摔了巴掌,大吵大嚷,然后鴇母出現勸解,再接著是見到寶物的驚呼聲。
沒過多久,高衙內和西門慶得意洋洋出來,老鴇和幾個美貌姑娘,四個大漢一齊迎了出來。那四個大漢見到是李飛,不由傻了眼,暗道:這人是什么來頭?剛才明明是個普通人,一眨眼就變成了身懷絕世奇寶的豪客,連東京最囂張的花花公子都對他點頭哈腰,莫非是某一個得寵的皇太子微服出訪?這樣一來父、子同押一個,豈不是了?
李飛也不跟幾個看門狗計較,不亢不卑微笑著,在眾人的擁護下往里面走去。
前面是一個小廳,檐下放著幾十個大盆的蒼松奇石盆景,頗有俯視名山,一覽眾山小的氣勢;廳內坐榻盡是雕花香楠,壁上幾幅名賢書畫,大氣而高雅,沒有一般青樓的味道。
老鴇并沒在這兒招待李飛,而是帶著他繼續往里面走,穿過廳堂是一個天井,前面又是一個大樓,布置得更加精致高雅。門口另站了兩男兩女,把高衙內和西門慶迎進廳內,李飛則被請到樓上。
這間樓看起來有些像書中畫的李師師的住處,但另有迴廊通向另一座樓房。李飛走了進去,只見屋頂掛著一碗鴛鴦燈,壁上幾幅著名人字畫,案上擺著古董玉石,坐榻前古銅香爐噴出裊裊青煙,身上屏風半遮,露出半張香楠木雕花玲瓏小床,鋪著落花流水紫錦褥紫錦褥……
鴇母請他坐下,倒了杯酒,說了聲稍候便卷著一股香風走了。不一會門外便響起了輕緩的腳步聲和佩環相擊的清脆聲,李飛也不由起了好奇心,這個李師師會不會比桃花、楊靈靈更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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