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 第十章 奇怪感應
第十章奇怪感應
“這里居然有個古城廢墟……好像有死亡的氣息,還有邪惡的感覺……”齊娜說著不由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冷戰,母老虎也停了下來。
李飛也停下,說道:“我也有了死亡和壓抑的感覺。”
母老虎說:“主人,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不,我覺得應該繼續前進,把他們都引過去……”李飛有些心神恍惚,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好像有很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或者有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有危險等著他去救,就算不是為了坑這些道士也要去。但這種感覺很難把握,他也不能肯定,所以他也沒有說出來。
“那好吧,萬一遇到危險,主人就騎上我逃,不要管這匹妖馬了。”
白龍馬與它相處久了,早已不怕它了,抗議似的長嘶一聲,刨了一蹄子黃沙朝它揚去。母老虎大怒,沖過來要咬它,白龍馬嚇得趕緊跑。
沒跑出多遠,母老虎和白龍馬都停了下來,前方石崖之下有幾具白森森的骷髏,白骨上還沾了些干癟的皮肉,顯然死了不是太久,破爛的衣料看得出來是幽玄宗的道袍。
李飛不由心頭一震:“這一定是那天去追趕活尸的幽玄宗道士,想不到追到這兒來了!”
“前面還有一具!”齊娜指著前面轉彎處巖石后露出來的一只干枯的手說。
母老虎說:“也許還有尸體,但都被風沙蓋住了,所以沒有人能找得到他們。唉呀不好,變身后的活尸一定是感應到這兒有邪靈的氣息,所以往這兒跑,還有可能是邪靈把它召喚到這兒來了!”
“你是說邪靈要借用活尸的身體?”李飛想起活尸吸食生人精血和變身的丑惡模樣,覺得胃里有些翻騰。
“我不能肯定,但一定有些關系。我們……還要前進嗎?”
“既然到這兒了,總得去看看。那些自命清高的道士們見了這些尸體,又仗著人多,一定也會追來的。快走!”
兩人繼續前進,又看到三三兩兩的尸體,某些臉上還有皮肉的尸體露出了極度驚恐和絕望的表情。李飛和齊娜也不由心里發毛,就算活尸再重要,死了很多人之后也沒有理由再追下去了啊,為什么幽玄宗那么多人就沒有一個人回去通報消息?
難道所有進入這個區域的人,精神已經受了影響,已經不知道要逃命了?就如李飛現在,莫名其妙總覺得應該繼續前進,但為什么要這樣堅持下去連他自己也說不上。
齊娜施放了一個法術“透礻見之眼”,察看了一圈后說:“那邊好像有一個大洞,更邪惡的氣息都是從那邊傳來。
李飛下了馬,拍了拍它的頭:“你先繞路先回心海洲去等我們。”
白馬有些不舍地低嘯了一聲,將頭在他身上蹭了幾下,這才揚蹄向西邊奔去。
齊娜本來是很反感去這么陰森恐怖的地方的,但李飛堅持要去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這下李飛也騎到母老虎背上,坐在她身后摟住了她的腰,她的不滿情緒就不翼而飛也,也不再覺得害怕了。
母老虎爪不著地往前飛奔,矮山腳下紅褐色巖石之間有一個不規則的大洞,不僅洞口的地面有凌亂的踩踏足跡,石壁上還有被巨力撞碎的痕跡。
以李飛在無影門時學到的追蹤經驗,他幾乎能還原出當時的影像:變身后的活尸巨大的身體從這兒狂沖而入,撞得碎石飛濺火星四射,幽玄宗的人一個個像得了狂犬病一樣紅著眼緊追了進去……
到了這兒,那種邪惡的感覺和死亡的氣息反而減弱了,只是一種沒有溫度但卻能令人心臟收縮的寒意。
忠心的母老虎再次發出了警告:“主人,我們真的是無法與邪靈相抗的,現在我們飛走,那些笨道士一定會繼續往洞里鉆的,所以我們沒有必要進去了。”
“你不要再說了,無論如何我都要進去!老和尚說我的命硬死不了,確實也是每次眼看要完蛋了都沒死成,所以這一次也不會死的。你要是害怕可以和齊娜在外面等著。”
齊娜立即說:“只要背靠著你,我就一點都不害怕。”
母老虎低聲罵了一句:“花癡!”李飛和齊娜都聽到了,但都當作沒有聽到,母老虎知道再說也沒有用,于是萬分警惕地往洞內走去。
齊娜不能在完全黑暗的地方視物,從指尖放出一縷魔法火焰。火光下紅褐色的巖石上斑斑點點,便像無數鮮血潑濺在上面,令人毛骨悚然。但山洞并沒有人工修鑿的痕跡,更沒有上古符文之類,這一點倒是有些出了李飛的預料。
山洞一直傾斜向下,轉過幾次彎后變成一條垂直向下的巨大裂縫,這時邪靈似乎暴怒起來了,連李飛和齊娜都可以明顯感應到那種令人心悸的寒意在一陣陣波動。而后方也傳來了微弱的雜吵聲,顯然道門的高手也追到洞口了,正在評估著里面的風險。
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母老虎馱著兩人向石縫中降下,后面的道門眾人果然忠肝義膽,除惡務盡,很快就沖了進來——無論是為了追捕李飛還是為了找到幽玄宗的人,他們都不能半途而廢。
往下降約有百來米便到了裂縫底部,奇怪的是這兒卻是人工修造的通道,高有兩米五,寬有三米左右,全部是用一種微帶青色的條石砌成,上面有大量精美而古樸的浮雕,有些像是李飛記憶中的古代沙漠民族風格,圖上大多是神話傳說和圖騰之類,兩人一獸都看不太懂。
通道不少地方已經坍塌,巨大的石縫顯然是后來裂出來的,很有可能是地震或地殼變動使山體裂開,直達這地下秘密通道。
齊娜說:“難道這又是墓室?”
“不,不像是古墓的樣子,我看更像是古城皇宮的地下避難所。”
齊娜兩眼放光,恐懼之色一掃而空:“如果是皇宮避難所,那一定有大量寶物!”
李飛哼了一聲:“有寶物還要有命拿才是。奇怪了,活尸變身后龐大無比,怎能通過這地方?地上的塵土中雖然有腳印,卻都是人留下的。”
母老虎說:“那個妖物本來是人身,也許它還能變回人身。我們已經接近目標了,千萬小心,不要想什么財寶了……”
正說話之間,上方光芒四射,十多個道士御劍從石縫中降下,已經看到李飛和齊娜了。
“小魔女,哪里走!”
母老虎立即躥了出去,往前七八米是一個石門,過了石門是一個大廳,木制品早已爛成了一堆灰土,只有一些石桌、陶罐、瓷器之類,還有幾具穿著古怪樣式鎧甲的枯骨,由于鎧甲的保護還算完整。
這兒的東西有被人翻動過的跡象,但李飛還沒來得及細看,老虎已經從三個門中的其中一個躥了出去,外面又是長長的石砌通道。
通道的盡頭處居然是一個大殿,從石案石椅等擺設來看,應該是地下王宮議事廳,這兒左側和右側又各有兩個門,沒等李飛多說母老虎便朝右邊第二個門沖了進去。
他們的身影消失不到三分鐘,道士們就接二連三地沖了進來,轉眼便到了三四十人,個個都是氣宇不凡的高手。
曾被李飛兩箭敗走的火雷劍若真也赫然在其中,但這時他卻像個逆來順受的童養媳一樣跟在一個看起來只有四十來歲的道士身后。不僅是若真,進來的道士中不論老幼和派別都如從星捧月般圍著他。
這個道士身材修長,昂然而立,頗有玉樹臨風之勢,長得面白如玉,印堂寬廣,眉宇飛揚,雙目極有神采,加上根根見肉的三綹黑須,當真是儀表堂堂,風流不失威嚴,踞傲不失儒雅。
似這等人物,不用說就是兩朝的國師、天下第一大教太上教外山的掌門人心止了!且不說他修為如何,當是這份氣質和容貌也就能令大部分人對他敬服了。由于內山并不怎么參與世間的紛爭,所以事實上他是全天下最有權威的人,嚴然是太上皇一樣。
但是今天他卻親自帶隊追李飛到這鬼地方,實在是太給李飛面子了。
幽玄宗的副宗主符古天從后面擠了進來,眼睛發紅,一臉憤然:“千面人妖竟然以奸計害死了我們掌門人和數百位同門,望盟主為我們主持公道,報仇雪恨!”
原來心止頭上又多了一個光環,現在還是道門大聯盟的盟主。他微微點了點頭:“符道友放心,各派皆與他有血海深仇,不論他找到什么樣的靠山也逃不過今日!”
一個幽玄宗的道士急問:“心境前輩,你看他是從哪個門逃走了?”
“一定是這個門!只有這個方向有踩踏過的痕跡。”被稱為心境的道士臉色微微發青,是心止的二師弟。
心止往李飛和母老虎進去的右邊第二個門望了一眼,地上并沒有足跡,母老虎是騰空飛進去的,但細看還是會發現地上的灰土有些許風吹過的痕跡,顯得有些不自然。他眉頭微一挑:“師弟能確定?”
心境說:“他一路留下蹤跡,無非是想把我們引到邪魔面前,邪氣也是從這兒傳出來的,所以必定是往這邊逃了!”
另一個長眉老道說:“二師兄‘心如明鏡’自然不會錯,否是我們怎能這么快追到這兒來?想不到這個惡賊竟與邪魔勾結在一起,難怪敢膽大包天侮辱我道門晚輩弟子,今日正好將魔頭和魔崽子一舉鏟除了,也算是一大善舉!”
心止極為優雅地輕輕一揮手,以心境、心海為首的眾道士們便往左側第二個門沖去,后面還有無數道士如泉涌而來,也是往那個門追去。
心止以手指掐著黑須,像是有什么事想不通,他沒動,身后五六個親傳弟子也都站著沒動,也沒人敢開口問他在想什么。他只不過稍遲疑的幾分鐘時間,前面已經傳來了慘叫聲,那種邪惡得令人骨頭發麻的氣息有如海嘯般洶涌而來……
李飛和齊娜騎著母老虎跑過幾道長廊和石室,地上都是厚厚的塵土,并沒有人走過的痕跡,李飛忙叫停:“走錯了,幽玄宗的人走的不是這條路。”
母老虎這時腳才落到實地,笑道:“沒錯,錯的就是對的,對的就是錯的,你聽!”
李飛和齊娜屏聲細聽,果然傳來隱隱約約的慘叫聲和長嘯聲,邪靈之氣也大盛。
李飛笑罵道:“好你個機靈鬼,我正想用這招你就先用出來了。算你狠,連我都被你瞞住了。”
母老虎笑道:“這點小伎倆哪里要主人費心?嘿嘿,現在找個出口逃出去就得了。”
李飛總是覺得心里有點東西卡著,沒找到之前不想出去,齊娜說:“不如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他們殺完了我們去撿戰利品。”
母老虎低聲道:“貪財的女人,總有一天被金銀財寶壓死你。”
齊娜在它背上捶了一拳:“好啊,你敢咒我?不過能被金銀財寶壓死也比其他死法來得強,做鬼……”
李飛突然說:“不好,有高手追過來了,這下要是被幾萬個道士堵在里面,真要做甕中之鱉了。”
母老虎急忙往前飛去,口里還說著:“被堵住也是中之虎,潭中之龍,不是甕中之鱉。”
說話間已經進入了一間不是很寬但很長的石室,但已經沒有其他出口,鉆進死胡同了。母老虎調頭想跑出去,但后面追來的人已經逼近了,這下要是出去反而會被人發現。
李飛掃視一圈,以他當刺客和神偷的經驗,立即發覺這個石室有些不正常,并且有機關存在,很快他的眼光就落到石室盡頭的一個臉盆大小的凸出半圓球上。這個半圓球與旁邊的花紋很協調地烘托著,在別人看來這只是一個裝飾性的東西,但在李飛眼中卻像是小孩過家家一樣淺顯,分明就是個機關按鈕。
他辟空一掌打了過去,掌風雖柔卻有千斤之力,石球“咯”的一聲輕響陷了進去,頭頂上傳來水流動的聲音。地面微微震動了幾下,從石室正中央的頂上降下一道兩三尺厚的石閘,而石室盡頭處的石壁則向上升起,露出了另一個通道。
石閘緩慢而堅定地下降,最終只是輕響一下就落地了,連一點縫隙都沒留下,并且石閘上刻著與周圍墻壁一樣的花紋,如果有人進來,一眼掃去空一無物,只會以為到了盡頭,不會想到后面還有個石室。
李飛也不由暗贊了一聲,這個機關的設計思路和制造太完美了,無數年月之后居然還能生效,啟動的機關雖然很顯眼,但后面的追兵卻是看不到的,所以根本不必花心思——他更能肯定這兒是國王用來防止叛亂的逃生通道,所以這兒也一定有出去的路口,甚至不止一個出口。
石壁上升后出現的通道較矮,母老虎僅能勉強擠進去,所以李飛與齊娜步行,李飛在前,齊娜在中間,母老虎斷后,小心翼翼地前進。
這條通道壁上沒有任何花紋,石板也很粗糙,空氣干燥而悶惡,顯然平時是不用的,只是危急時的逃生出口。往前走了足有七八十米,前方已經沒有去路,一片天然的紅裸色石壁擋住了去路,并且這兒邪靈的氣息也更濃烈。
兩人一虎臉色都變了,難道這條出口竟是通往邪靈的老巢?李飛和齊娜靠近石壁查看,卻聽到里面傳來非常微弱的聲音:“師兄你聽,真的是有人來救我們了。”
“唉……他們不來還好,來的人越多死的人就越多……死的人越多它就越強大……”
李飛不由大為驚訝,聽起來這竟然是幽玄宗掌門人宗伏的聲音。
七八個嘆息聲此起彼伏,其中有一個聲音說:“本派幾乎有一半高手都折了,只剩下這十數人,要是其他師兄弟再來救我們折在這兒,本派,本派……”話沒說完已經哽咽了。
宗伏道:“這都是我的罪過,不該去練祖宗嚴令禁止的活尸,更不該追那孽畜到這兒來。”
“掌門人何出此言?掌門人還不是為了振興本派,令本派揚眉吐氣么?”
“唉,怎么說都是我的錯……”
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說:“師父、掌門師叔,好像來的不是本派的人。”
李飛不由心中一震,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女音,但卻感覺很熟悉,似乎這個正是讓他執意要進來的原因!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除了本派弟子,誰肯冒著奇險來救我們……咦,聽這劍嘯聲似乎是太上教的高手!若真殺了冥河生,兩派結下深仇,他們怎敢前來相救?”
李飛隔厚墻僅能聽到微弱的談話聲,聽不到太上教的戰斗聲。幽玄宗的人聽了一會兒,又連聲嘆起氣來,宗伏說:“來的人多得異乎尋常,死傷極為慘烈,這不僅無濟于事,反而令那孽畜更加強大。”
“他們停止進攻了……唉!”
蒼老的聲音說:“除了本派的可以抗那邪魔的氣息,只怕是太上教的掌門人來了也沒用,唉,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的活了近百年,也可以死了,只可惜寧兒年紀輕輕,資質絕佳,卻斷送在這兒了。”
宗伏說:“師兄說得是,寧兒不過十幾年的修為居然能與我們一到支撐到現在,實是本派百年不遇的奇才,若再有二十年的時間,必定大放異彩,遠勝你我。”
少女聲音道:“多謝師父和掌門人夸獎,寧兒不敢當。”
里面沉默了一會兒,宗伏說:“我這掌門人當得不稱職之極,如今更是千古罪人。師兄,不如我們將修為轉嫁給寧兒,助她沖出去,也好為本派留一條后路……”
蒼老的聲音和另幾個聲音立即道:“不可,外面已經有大量同道前來接應,掌門人能怎放棄!”
“沒用的,他們已經開始撤退了……不好,那邪魔即將發威了!”
李飛隔了厚石壁也感覺到了邪靈之氣暴漲,他還能抵得住,齊娜卻臉色蒼白,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她主修的是元素系的魔法,對心靈系的抵抗力很弱,急忙從次元袋中找出一件能防御心靈攻擊的法師袍穿上去,這才好受了一些。
另一側的幽玄宗道士們驚呼了一聲后都閉住了嘴,運功相抗,更遠處有大批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傳來,似乎在瞬間便有數不清的人死了。
李飛大驚,顯然邪靈已經開始主動出擊殺人了,等它殺光了沖進來的道士們后,就會向這個方向殺來。他可以立即回頭去找出路,但他卻覺得非常奇怪,為什么進入這片古城廢墟后,自己就覺得像有個放心不下的人在這兒一樣,特別是剛才那個少女的聲音,分明就是他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要尋找的人。
那么她會是誰?與他有什么并系?他不能丟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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