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 第四章 轉世輪回
第四章轉世輪回
恍惚中李飛似乎于見到了廣漠無邊的沙漠在眼前延伸,光影飛逝,死氣沉沉的海沙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心形的翡翠般的綠洲。在那片生機勃勃的碧野中高聳著一座堅固的城池,他甚至看到了站在城頭上遠眺的英俊將官,唇紅齒白,雙手特長……這不是花榮嗎?
李飛心中一震,水滸仙境中似乎有過那么一陣輕微波動,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過,猛地強光一閃,“轟”的一聲,十二面結界牌和五個寶石同時炸碎了。
眾吃一驚,難道是傳送的人和東西大多,陣法不堪重負炸開了?
“哈哈哈……”李飛猛地狂笑起來,“我們成功了,外面就是無相城!花榮兄弟就在旁力,哈哈……”
笑聲未停,他的靈體已經不見了,緊接著水滸空間內又起了一陣波動,天空的青氣罩散去,露出了藍天白云——李飛已經附到了花榮的身上,水滸仙境也在花榮的靈竅內安了家,不需要保護罩了花榮的肉身本來就是李飛的一滴血化成的,所以他鉆進這具身體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就像之前他的靈體“注入”花榮身上一樣。
從心理上來說,棲身于自己分身,比奪一個完全陌生的軀體要舒服多了,但這具身體畢竟是法術造成的,還是有許多限制。比如這具身體如果受了重傷,會直接變回一滴血,有些“不穩定”;李飛可以把花榮、董平和秦明的身體變成其他好漢的身體,但無法再造出另一個肉身,連造出他自己都不能。因為這三具都是分身,怎能用分身再造分身?
還有一點不便,借用好漢肉身其間,必須忍受他們的一些性格和愛好,比如某人好偷,某人好酒,某人好色。唉,與別人同住當然沒有自己住來得爽!
李飛(花榮)苦笑著搖了搖頭,現在也只能先這樣了,日后再慢慢想辦法造出自己的身體來。
剛定下神來,他便突然感應到了母老虎怨恨而狂暴的情緒,幾近歇斯底里,似乎正在大開殺戒發泄心中的憤恨,而距離則極為遙遠,估計還在蒼吾山中。
母老虎居然沒有死!李飛大喜過望,樂得差點蹦下城去。
母老虎也同時感應到了李飛的呼喚,立即開始往無相城趕來。
從母老虎的情緒,李飛能猜到它和齊娜都沒事。說來也是,兩個都是超極強悍的“母老虎”,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壓死?他們不欺負別人就好了,誰去惹他們不是老壽星吃砒礵活得不奈煩了嗎?
李飛笑著搖了搖頭走下城樓,卻聽到城墻角下五六個守衛正在聊天:
守衛甲:“……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我們無相城的英雄和偶像,居然變成了女人,唉!”
守衛乙:“切,女的又怎么了?你沒聽華嚴寺的大師說過么,‘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這說明我們的恩公已經達到了‘身相非相’的境界,這可是即將成佛的境界啊!”
守衛甲:“可是他不是和尚啊,怎么能成佛?”
守衛乙:“嘿,你懂個屁,連木羅漢都是他救的呢,如果不是他的佛門神通比華嚴寺的所有大師都高,能救得了嗎?”
守衛甲:“可是練佛門功夫會變成女人嗎?”
守衛乙:“說你無知你還不服,觀音菩薩不是男人修成女人嗎?”
守衛甲:“……”
守衛丙:“你們兩個不要爭了,你們倒他練的是什么,難道是傳說中的《葵花寶典?”
守衛丁怒道:“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相信這些狗屁謠言,恩公好端端的怎么會變成女人?肯定是楊國忠那狗賊斗不過恩公,所以才制造流言惡語中傷,損害恩公的高大形像,你們怎能中了敵人的奸計!”
守衛乙:“可是,可是像母老虎那樣的神獸,會輕易就讓別人騎上去嗎?如果不是恩公,能把幾百個圍攻的太上教高手殺得找不到北嗎?恩公在蒼吾山消失才幾天時間,到哪里去弄出這樣一個女高手來?”
守衛丁:“就算人的容貌能變,能完全變化嗎?傳說中的女高手分明是已經絕傳的光明秩序會魔法派系,與恩公的完全對不上;碧眼黃發,也分明是羅剎國人,就算練功會從男人變成女人,不會連人種也變了吧?”
守衛乙:“那恩公為什么這么久不出現?為什么神獸會落到羅剎魔女的手里?難道你想說恩公被那羅剎魔女殺了?我聽說花將軍、董將軍、秦將軍都是恩公造出來的,那么他把自己變成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以女子之身打敗太上教的道士,那不是更有面子么?”
守衛甲:“我贊同,恩公無所不能,不要說變成女人,就是肚子里生下個娃娃來我都信!”
李飛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來,眾守衛猛地轉頭,嚇得臉上變了顏色。“花將軍,我們,我們……”
李飛走過去,笑道:“不要怕,我不會處罰你們,倒是給我說說,這些風言風語都是從哪里來的?”
眾人相互看來看去卻不敢說話,守衛乙壯著膽子說:“是外出打探消息的兄弟回來說的,據說全天下都轟動了,都在說這件事。”
李飛點點頭:“你可能猜對了,恩公確實有可能變化成女子羞辱道士們,變個女人算什么,沒聽說過佛祖能化身千萬,能變成任何人么?”
守衛乙大喜:“對對對,花將軍說得對!”
其他守衛也忙跟著點頭:“花將軍高見!”
“好了,我有事要到華嚴寺去走走,你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要只顧著聊天。”
眾人又應忙應是,目送著“花將軍”大踏步走出城門,又低聲議論起來。
走,李飛忍不住又大笑了幾分鐘,幾乎把大腸都笑斷了。居然有很多人都把齊娜當成他了,連這么荒唐的事都有人信!
既然別人都這么認為,那就將錯就錯,讓齊娜頂替他一下,他正好可以脫身練功,并做一些自己的事。
現在他要去華嚴寺找木羅漢,他心中那個難以解開的大疑問,也許只有修為深不可測的木羅漢能夠回答?
一路走去,不時遇到來往的小和尚或是巡邏的薛家軍,都肅立向他點頭問好或是躬身行禮,便連路邊正在種地的農夫也會停下手上的活兒,叫一聲:“花將軍好!”。
盡管花榮、董平、秦明三人“來歷不明”,但已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能力,再加上是李飛的“朋友”,所以現在已經成了無相城的保護神,具有超然的地位,人人都很敬重。
李飛一邊走一邊半進入練功狀態,吸收星光補充損耗的能量。水滸仙境內,那一滴液態金屬還在懸空浮著,只要好漢們從旁邊走過,帶起的氣流就會使它飄來飄去像是失去了重力作用一樣。眾好漢時不時來看看,一直猜不透它是什么東西,公孫勝還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太一神水。
這個名字毫無根由,只是覺得它太古怪,只有一滴,神秘莫測,又是液體,合起來就是“太一神水”了。這是給不知名的寶物起名字的最經典方式。
撲天雕李應問:“大哥,這太一神水該存放到哪兒才是?”
李飛想了想:“現在已經沒有結界牌可以用了,就是再有結界牌我們也玩不起這燒錢的陣法,以后估計都用不上它了。他奶奶的,白吃了我無數靈氣,不能饒了它,把它丟進井里,把它吞進去的靈氣都得給我化出來!”
李應得令,往太一神水吹了一口氣,它便悠悠蕩蕩往靈力源泉那邊飛去,到了井口上方,他再用力往下一吹,太一神水便往下疾降,掉進了井水里。
但等了一會兒,卻不見有靈氣冒出來,李飛靈體探頭往井中一看,太一神水并沒有被化掉的跡象,還好端端在停在水中不沉也不浮。此外水中還有一截黃色的繩子,是很早就丟進去的半截“捆仙繩”,但現在似乎比以前要長了一些。
“奇怪了,不知倒下去了多少寶物,全都化得連渣都沒有了,為什么這兩件東西沒有動靜?”李飛拍著井欄叫道,“管家,怎么這兩件東西化不掉啊?”
靈力源泉毫無表情的聲音響起:“我也不知道啊,可能這半截繩頭和這一滴金屬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所以化不掉吧?”
“我覺得這半截繩子變長了,你看有沒這回事?”
“好像是變長了,不過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會不會有一天捆仙繩長到足夠長,就可以使用了?李飛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但也不敢抱什么希望。放在放在里面也不會有壞處,化不掉就把這兩件東西先擱著了。
李飛和眾好漢在水滸仙境內說著話,花榮的腳步可沒停,奔跑如飛,不一會便到了心海洲西側的華嚴寺山門前。幾個小和尚滿臉笑容迎了過來:“稀客,稀客!花將軍怎么有空過來了?”
“我有些事要見主持,煩你們為我通報一下。”
一個和尚急忙飛奔去報告了,兩個小和尚陪著他往里面走,沒走多遠便有一群大和尚迎了出來,為首的人正是老熟人晦明禪師,但奇怪的是他身上穿的卻是主持的袈裟。
晦明一眼望來,不由“咦”了一聲,猛地停步,驚疑不定地望著他:“莫非你是……”
李飛知道瞞不過他的般若法眼,但現在還不想被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急忙道:“似我非我,非我是我,大師明白就好。”
“這,這……”晦明當然明白李飛的意思,但卻驚訝的險些失了主持應有的風范,嗯嗯了半天才總結出了一句話:“施主當真是神出鬼沒,無所不能!”
李飛笑道:“大師過獎了,我有些話要單獨與大師談談,不知方便不方便?”
“佛門乃方便之門,豈有不方便之理?”晦明終于完全鎮定下來,揮手令眾僧離開,自己帶了李飛往方丈室走去。
李飛低聲道:“大師不是該閉關去了,怎么反而穿上這一件袈裟了?”
“慚愧,晦陽師兄認為此次風波他處置失當,堅決要辭去主持之職,本寺長老重新推舉,卻把貧僧給推出來。貧僧本也不愿,卻是無法推辭,硬是被披上這件袈裟,所以也不能去面壁思過了。”
李飛笑道:“恭喜恭喜,由大師來主持華嚴寺,一定能夠破舊革新,做出一番新氣象來!”
晦明搖了搖頭:“何喜之有?這個主持不是好當的,俗物纏身,于我修行大有妨礙,若非情不得已,怎肯擔當此職!倒是施主你怎會突然在此?據說,據說……”
“據說我變成了女人么?”
晦明笑了:“男人也罷,女人也罷,是貧僧太著相了。”
“我也不必瞞大師,其實我的肉身已經毀了,這一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啊,險些又被困住了……”李飛把自己追殺楊國忠的事說了一遍,但有關齊娜的事只簡單幾句就帶過了。僅管如此,種種奇遇和驚險已經令幾乎修得心如古井水的老和尚聳然動容。
說話間已到了方丈室,兩人面對面在小幾前的坐了下來,小和尚送上香茗后便退下了。
晦明說:“本寺又受了施主一個大恩惠,不,全天下都受了你的大恩惠。若是道門眾人得知真相,也當對你心生感激才是。”
“感激個屁!”李飛暴了一句粗口,猛地想晦明現在已經是大乘禪宗的掌門人了,可不能在他面前太粗鄙,于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只是為了自己報仇,跟他們半點關系都沒有,我還巴不得楊國忠真把他們踩在腳下呢!至于天下人更沒有感激我的理由了,天下一統也未必是壞事,現在楊國忠死了,必定再次四分五裂,戰亂一起,苦的是平民百姓……”
“不!”晦明眼中光采四射,有著無比深遠的睿智味道:“精神上的奴役更甚于上的奴役,百姓要反抗,那是他們并不情愿受到楊國忠的統治,這一次陽城外城多處起火就證明了這一點。如果戰爭是為了自由和信仰,那么他就是神圣的!我早已看出你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的契機,現在果然是你敲開了這個巨蛋的第一條裂縫。”
李飛沒料到晦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愣了一愣,晦明這時哪里像是一個老和尚?他更像是一個無所不知的先知,洞察一切的智者。
“那么大師還怎出了什么?”
晦明發覺自己說漏了嘴,急忙垂下了眼光,避而不答,反問:“李施主認為楊國忠是什么來頭,為什么要與佛門和道門過不去?”
“這個……從楊國忠說的話,以及我感應到的他的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大約可以整理出事情的脈絡。龍脈的墓主就是楊國忠的遠祖,并曾建立過一個強盛無比的帝國,但后來一場大災變導致帝國滅亡了。幾千年之后,楊國忠受全族人的托付,潛回來復辟,先控制了妙意門,進獻美色取得大景國皇帝的信任,然后開始了一系列計劃。”
“施主是說那場大災變有可能是佛門和道門的人發起的,所以楊國忠向佛門和道門報仇么?這不太可能,有誰能在一瞬間毀了整個大城,這絕不是人力可以辦到的。”
“不是人那就是神佛了……”李飛脫口而出,但覺得對著晦明毀謗佛祖有些對他不尊重,于是馬上打住了。
晦明也不想這個問題再扯下去,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施主今日匆匆趕來,不會只為了喝一杯清茶吧?”
李飛點了點頭:“我確實有些事要找木羅漢前輩談談,不過只是我私人的事情。”
“這個,只怕有些不便,前輩已經交代過了不見任何人……當然,你又另當別論,若真有要緊之事,貧僧只好破例帶你去了。”
“這事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我心里有
一個解不開的結,以及一件想不通的事……”
晦明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莫非是薛郡主的事情?”
李飛緩緩點了點頭,緊盯著晦明的眼睛說:“我曾在一個奇怪的井水中見到未來的影像,我見到與可兒重逢了!”
晦明低首合十:“阿彌陀佛,魔由心生,你對她念念不忘,自然是所見所聞所思所感都是她。”
“不,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口奇怪的井,從水面可以見到自己內心最想見到的東西,或是未來的事情。我在里面見到一座千萬丈的高峰,突出云海之上,遠看像個屏風,頂上有亭臺宮殿,仙禽奇獸無數;可兒出現在山上,向我跑來……本來我也沒怎么當真,以為是我的癔想,但是這次在皇宮卻見到了一張畫,上面畫的居然是我見到的那座山,據楊靈靈說那是太上教的內山‘玉屏峰’。
晦明也露出了驚訝之色,李飛有些急促地說:“如果我先知道有這座山,再在幻境中見到可兒在上面,就一點都不奇怪了,可以說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我卻是先見到了幻境,后知道有這座山,這就說不通了,為什么我會在幻境中見到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這只能說明我見到的就是未來,都是真的……大師能為我解惑么?”
晦明皺起了長眉,陷入沉思之中,接著站起來在方丈室內踱來踱去,良久才說:“我如果若說幻境之事不可當真,你肯定是不信了,只是薛郡主仙逝已久,怎會在太上教內山出現?幻境之中所見之事,可能會成真,也可能是某種喻意,或山非此山,或人非此人,或此景非景……”
李飛不由心中一震,當時自己真的見到可兒的面孔了嗎?現在想起來有些模糊,似乎并沒有看清那人的面孔,但他立即把她當成了薛可兒……那時的情形有些像是在夢中,并不是真有眼看,總之他能肯定那人就是薛可兒。
可是被晦明這么一說,他又動搖了,什么叫“山非此山,人非此人”,難道在靈力源泉中見到的幻境預示的不是見到薛可兒,而是在皇宮中見到楊靈靈?只是山變成了畫中的山,想見的人變成了要命的人(如果不是楊靈靈,他就追不到楊國忠,也就不會發生后來的事了)。
李飛有些神不守舍,晦明又說:“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薛郡主已經轉世投胎,并且現今在太上教內山,只因你們之間割不斷的情緣,心有靈犀一點通,所以冥冥之中讓你感應到了。只可惜太上教內山一向不容外人進入,現今封閉山門,更是任何人都無法進去……”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李飛心神激蕩,幾乎是大吼著沖到了晦明身前抓緊了他的雙臂。其實沒問晦明之前,他已經多次想到過這個可能了,只是他需要像木羅漢或晦明這樣的權威來證實自己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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