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條瘋狗

　　“三戒大師，原來您是佛主啊？”

　　等到天空中影像消散，柳塵和柳藏兵對視一眼，臉頗有些復雜難明。

　　“阿彌陀佛！”老和尚雙手合十，眼中一片苦澀。

　　“可是！”久，柳塵又倚靠著樹干，哭笑不得道：“我曾聽青陽先生說，您應該是個胖子啊…咋會！”

　　“呃…”低頭瞅了一眼自己如今瘦骨嶙峋的慘樣兒，老和尚臉的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回大王的話啊，十幾年啊，吃了上頓沒下頓，在敵占區，俺又不敢隨意入定辟谷，能不餓成這幅鳥樣兒么！”

　　“噗哧！”柳藏兵繃不住笑，最終還是把那血淋淋的片兒給別回了腰間，等到老和尚心頭一松，劍神大人很是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直得人老頭兒肩膀一顫，腰背也愈發佝僂了些。

　　“佛主…”

　　“大王啊！”抬手懨懨一揮，老和尚搖頭苦笑道：“北境佛都沒了，還哪里有什么佛主啊！”

　　幾天之后，柳塵三人依稀能從那茂林深看到了遠方的裊裊人煙，腳下步伐加快，終于在日之前，走到了大山的邊緣。

　　“這是哪兒？”

　　躲在陰暗的灌木叢里，柳塵氣喘吁吁的透過那枝葉的縫隙，舉目望向了前的滔滔長河。

　　“紅河！”柳藏兵還在皺眉沉SI的時候，老和尚陡然壓低了聲音開口解釋道：“這是滄瀾江在云州的支，過了這條河，咱們就徹底的走出了陰山群峰，往北四百里，就是樊城！”

　　“不可能吧！”借著夕陽的余暉，柳塵很努力的去看清了河面上的狀況，久，他扭過頭來，皺著眉頭朝著那老和尚臉疑道：“云州盛產紅土，所以才有了橫南北的千里紅河…我年輕的時候到過紅河，那水可是紅的，哪跟這一樣，都快瞧得見底了！”

　　“二位大王有所不知！”黃昏的微光照耀著平靜的河面，光嶙峋的傍晚，沒有了往日的船歌漁舟，多的那一份本不該有的寧靜，卻寫了入眼惱人的沉重，沉著，老和尚眼底閃過了一絲悲傷，迎著柳藏兵和柳塵的注目，他搖了搖頭，雙手合十道：“大家都明白，這紅土是鑄城砌墻的最好材料，這些年，魚太玄不斷的收縮圍圈，于東陸各地征用民夫青壯來采集紅土，沿著中州滄瀾圍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軍事防線…山上的紅土都被采完了，這紅河之水當然也就恢復了從未有過的清澈啊…”

　　“哎…”

　　“劍神冕下，您先別忙著嘆氣！”老和尚白眉直跳，突然想到了之前魚太玄所說的話，霎時間，他那臉還真是難看的跟什么一樣：“咱們這是要去北邙山吧？”

　　“是啊！”柳塵點頭，臉困頓道：“有什么問題么？”

　　“大王啊，去別的地方，或許憑咱們三人的能力還真不是什么問題，可這一去北邙山，呵呵，咱們這問題就太大了！”

　　“此話怎講？”柳藏兵捏緊了腰間的片兒，一面警惕著周圍的環境，一面沉聲開口低道：“難不成這魚太玄現在就在北邙山？”

　　“魚太玄如今在不在北邙山老衲并不知曉！”老和尚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做好，隨手抓來了一片不知名的草葉扔到嘴里邊嚼邊說道：“自咱們被回中原退守以后，魚太玄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破開圣尊他老人家的陵宮制…到二位大王之前，老衲不是去了趟新城的城主府嘛，在那城主府里，老衲不小心看到了一份天部的奏報，從那封奏報上看，如今囤積在北邙山上的傳奇高手，絕對不下于五十人，其他什么天階地階的…呵呵，多得沒法看，這可算是魚太玄手下最銳的一部分力量了！”

　　草葉無毒，老和尚吃下去之后發現還算能壓肚子，這才抓起了一把遞到了柳塵手里，那些苦澀冰涼的味道，讓柳塵面發苦，SI忖片刻，他又轉過頭去，一嘴綠綠的沖那臉十分難看的柳藏兵開口問道：“老柳，五十個，你得過么？”

　　“呵呵！”無奈一笑，柳藏兵瞥了老和尚一眼，三人團團圍坐，大口吃起草來：“就老和尚這種的，我吃飽喝足了能干三五個，可誰能保證，那五十個域外天的傳奇高手之中，就沒出一個能媲美小白和小那樣的存在？要是他倆聯手，我只能自爆一拖二了！”

　　“劍神冕下說得沒錯！”將那矮樹吃個光禿禿的，老和尚臉上也稍稍多了些神：“五十個傳奇，就是魚太玄自個兒動手，也得累掉半條命去…再說了，咱們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這五十個傳奇高手，就怕魚太玄就守在北邙山上…呵呵，那我們這一去還真就給人家送菜了！”

　　“那怎么辦？”這進退維谷的況，還真把二位柳大俠給難住了。

　　“若不然，咱們先確定魚太玄的位置…”老和尚訕訕一笑，仿佛是下定了天大的決心，那模樣，差點沒讓兩位柳大俠以為這老禿子想要慷慨就義了。

　　“怎么確定他的位置？”柳藏兵眼角微瞇，和柳塵暗自交換了一個眼，各自安靜下來后，便靜待老和尚開口出謀劃策啦。

　　“今兒是魚太玄沒抓到俺們的第十天，他說了，每隔十天，他要殺三十萬人來慶祝俺們的勝利…我呸！”一念慈悲，二念瘋，老和尚臉突，陰晴不定了好久，這才陰惻惻的開口笑道：“殺我同胞，毀我宗廟…佛祖能忍，老衲可忍不了！”

　　“你想做甚？”

　　“他殺咱的人，咱就殺他的人，氣死他！”應著柳藏兵的疑問，老和尚咬牙切齒道：“以他那賊瘠薄短的子，老衲可以保證，只要屠他一個城，他鐵定立馬現，那時候，咱不就確定了他的位置？”

　　“屠城？”

　　“對，屠城！”老和尚目光無比鄭重，看得那柳藏兵好險沒驚得片兒都掉在地上，“二位大王，今兒后半咱們就過河，老衲認得LU，繞過河對岸的守衛，咱直接殺到北邊兒去，往東兩百里外有一座新城，那是某個天大佬的封地…嘿嘿，是時候表演咱們真正的技術了！”

　　“佛主？”

　　“大王！”抬手制止了柳塵的開口，老和尚不斷的咀嚼著口中的草葉來緩解心頭的積郁，等到眼眸中的那一絲與佛心極不相稱的殺念煙消云散，他這才嘆息著開口苦笑道：“破山河在啊，既然沒辦法立成佛，那么老衲只能拿起屠，坐地成了！”

　　“原來你才是一條瘋狗啊…哈哈，我喜！”柳藏兵騰地起，火紅的夕陽頓時就把他手中的片兒給晃耀得光閃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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