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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暴走的矮富帥

  “春山暖日和風,闌干樓閣簾櫳,楊柳秋千院中。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

  晚春的華清池畔,柳絮隨風飄舞,天水一線的遠山,正隨波蕩漾著若隱若現的峰巒。

  紫荊山腳下,十八號院中。

  今天早晨的面條有些被煮糊了,柳塵的口舌隱隱有些發苦。一整個早上,小蘿莉都顯得有些魂不守舍,昨夜在入定的時候,柳塵外放的神魂就已感受到了小蘿莉的輾轉難眠。

  懶懶的撐著下巴,豆豆頂著一雙深黑的眼圈,滿臉羨慕的望著正在門前給柳塵整理衣襟的北宮馥,這些時日,少爺又長高了,即便自己努力的惦著腳尖,也很難再撫平少爺肩膀上的褶皺。每每想到此處,小蘿莉的心中,又是苦悶,又是羞惱。

  整個越國公府都傳遍了,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女人會成為未來的大少奶奶,雖然她長得不是很漂亮,可是那皮膚還真是跟長安冬日的雪一樣那么白皙,小蘿莉可以對天發誓,長這么大就沒有見過有哪個女孩子會這么白。

  側過臉去,小蘿莉看到了端坐在茶桌邊神色淡然的徐玉爻,如同富貴人家的小妾見到了主母,不論你長著一副傾國傾城的臉,亦或是擁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此時此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主人和正房大奶奶在那里你儂我儂。

  想到了徐玉爻那吃癟的模樣,小蘿莉情不自禁的彎起了嘴角,失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柳塵頭也不回,對著身前的銅鏡張望了幾下道:“實在困了就回房補個瞌睡吧,晚上我回來吃飯。”

  “少爺,我沒笑。”小蘿莉的臉上有些窘迫,一抹淡淡的紅暈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耳根。

  “她在笑我!”徐玉爻輕輕端起了茶杯,杯中蕩漾出一圈細密的波紋,雖然她一直安坐不動,可她心底的緊張,并不比小蘿莉少一點,“小丫頭心里估摸著在嘲笑我就像坊間那胖員外家的小妾,在肥丑主母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肥丑主母?”北宮馥手中的動作一滯,抬頭望向了柳塵的眼睛,即便柳塵再遲鈍,也聞到了這房間里的火藥味,還沒來得及打圓場,卻聽見北宮馥一臉微笑著開口道:“娶妻娶德,納妾納色,這是人之常情,至于小妾喘不喘氣,那是小妾的事,如果真喘得厲害,那是病,得治!”

  透過銅鏡的反射,柳塵狠狠的瞪了一眼強憋著笑意的小蘿莉,感受到柳塵的目光,小蘿莉鬼精鬼精的張望了北宮馥和徐玉爻一眼,便悄悄的沖銅鏡之中的柳塵做了個鬼臉,氣的柳塵口舌之中的苦澀,更加濃郁了些。

  “咳咳。”見徐玉爻就要發作,柳塵連忙咳嗽了幾聲,見屋里三個女人都望向了自己,他苦笑著聳了聳肩膀,一臉訕訕道:“我先去了,硬是無聊的話你們一起去逛逛遠山集吧!”

  “小心點兒!”見柳塵就要離去,徐玉爻旋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滿臉緊張道:“硬是不行就放棄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額…”

  “別聽她胡說,快去吧,晚點我讓人去給你在望江樓訂一桌席面,等你回來慶功!”

  目光在北宮馥和徐玉爻的臉上打量了很久,柳塵微微一笑,十分鄭重的拱了拱手,然后轉身揚長而去。

  對于來自于修行路上的所有挑戰,徐玉爻最關心的總是柳塵的安危,不論是非成敗,只要柳塵平安,她便十分滿足了。她不在乎虛名,也不在意流言蜚語,她要的,只是柳塵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她的面前。

  和徐玉爻正好相反,北宮馥沒有那么多靈巧的心思,但她總在柳塵遇到困難的時候,顯得比任何人都要平靜,在她的心里,柳塵是她的驕傲,是能贏得所有挑戰的驕傲,沒有理由,也沒有條件,自始至終,她對于柳塵的信心,已經到了一個十分盲目的地步。

  站在擂臺之上,柳塵豎起耳朵傾聽著人群中傳來對張凌天的歡呼,夾雜著偶爾對自己的謾罵,對于那些謾罵,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若不是自己進入了四強,在更早的時候遇到張凌天,那臺下的謾罵估摸著都要震耳欲聾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砍手怪豪言拿魁首的故事,隨便在長安抓一個稚齡童子,都可以給你說出個頭頭是道。

  相比于吳桐對戰聞人昊的滿場噤聲,柳塵對上張凌天,那叫一個萬眾期待,人們無不感嘆著命運的湊巧,將臺上那兩個宿命之敵放在了一起,這一戰,到底是矮富帥順勢壓制,還是高挫窮的完美逆襲,天下人都拭目以待。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張凌天站在柳塵的對面,一臉微笑的搖晃著手中的折扇,初升的朝陽映照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臉上,淡淡一開口,便引得無數深閨怨女們放肆尖叫。

  “不來怎么拿魁首。”柳塵話一開口,觀眾席上毫不客氣的傳來一陣噓聲,更有那發狂的貴族小姐,正高聲呼喚著張凌天快點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鄉下小子剁碎了喂狗。

  “魁首?”張凌天手中那不斷搖晃的折扇微微一頓,旋即一抹毫不掩飾的嘲弄瞬間爬上了他的嘴角:“你以為自己到了煉氣大圓滿就能成功復仇?笑話,看在你已經活不了幾個時辰的份上,我實話告訴你吧,兩個月前,本公子已經打通了任脈,成功重塑了全身筋骨!”

  “煅骨?”柳塵眼角一抽,有些難以置信的轉頭望向了臺樓上的林夫子,鹿鳴宴只對煅骨之下的少年天驕開放,煅骨之上的參賽者,數千年來也未曾有過。

  “不用疑惑,林夫子給不了你答案。”張凌天臉上的笑容一收,眼神陡然變得陰冷無比,盯著柳塵看了好久,毫無掩飾的殺意,緩緩的散開在了整座擂臺,“白玉京有秘法,能強制降低自己的修為境界,當然這種秘法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為了殺你,我幾乎就要毀了自己的未來,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今天,我將親手送你回歸冥君的懷抱。”

  “如果我們沒在擂臺上相遇,你這損人不利己的秘法,豈不是白搭?”

“怎么會白搭?”嘴角微微上揚,潔白透亮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攝人的微光,一彎殘忍的笑意出現在張凌天的臉上,望著柳塵,他開始慢慢變得瘋狂,“即便鹿鳴宴沒遇到你,我也會再次向你挑戰,同境界的情況下,憑你的尿性是不可能拒絕我的,無論怎樣,你都會死在我的手里,二十多年來,我張凌天從來就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因為你的死,會讓所有人都明白,我的東西,誰都不能染指!”(未完待續。)愛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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