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龍蛇 第十六章 差距
簡單的裝配,先是兩個圓柱長條形、頗為沉重的金屬大罐子被王越安放在一艘比馬車車廂大了兩倍…形似平底船的木構廂體內,緊接著是各類其他金屬配件,而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顯然都遠遠超出這個時代工匠水平,純屬出自王越手工,等到完成這些,王越召來了兩位蛇紋武士。
略微打量船體,王越點了點頭,道:“冬時,上去張網。”
名叫冬時的蛇紋武士沿著平底船側樓梯輕快的走到船體上方,細密的線網自他身上放出來,向下蔓延,將整個船體都兜網在其中,又分出部分往王越先行安放的金屬罐頭前端類似出口的地方連接。
兜住船體的是網狀,連接罐頭的部分以及以其為起點其他部分,則都是徹底密封,延展出去又在船體上方堆疊的布匹中細密編織。
“公子,張好了。”
“打開閥門。”王越一聲吩咐,兩個金屬罐出口處閥門被冬時擰開,大量的氣體以極快的速度自其中噴射,緊接著堆疊在船只上方的布匹如同被極速吹大的氣球般膨脹起來。
隨著這個過程,原本平放在地面的船體竟徐徐浮空。
如果不是下方有著粗大纜繩拉住固定,此刻就已然高飛而起。
沒錯,王越造出來的座駕,就是一架小型飛艇。
為飛艇提供浮力、升力的是兩大罐他費了不少功夫收集而來的氫氣,平日里被壓縮在罐里,當需要使用時,打開閥門就可放出,填充到蛇紋武士以法力線編制的巨大氣囊內。
至于堆疊在船上的布匹,更多的是對氣囊的裝飾作用。
而之所以打造小型飛艇,而非大型,則是受制于蛇紋武士的法力強度。
通常而言,蛇紋武士在借蛇紋擁有法力之后,憑著法力比氣力更容易掌控的特性,都可成為中位武士,中位武士能整合出的力量約莫在兩噸上下,又憑公輸家的法力線伸縮、蓄力特性,張開的網于大面積力量的承受可提升至十噸以上,這十噸力于此飛艇上,需要分散在吊裝飛艇和束縛氫氣種種區塊。
如此一來,飛艇想大也大不起來了。
“試試上升、下降,然后將氫氣壓回罐中落地停靠。”
冬時隨即按照王越自信息網絡中傳輸給他的方法進行操作。
所謂上升,就是將氫氣罐中的氫氣全放出來,下降就是收縮氣囊將部分氫氣壓回罐中,在對飛艇的操控中,氣囊一旦展開,憑借法力線的特性,冬時只須維持氣囊存在并不多消耗力氣,唯獨操縱飛艇上升下降須要耗費法力,最難的是收起氣囊將氫氣壓回罐內停靠飛艇。
這部分以他個人的能力完全做不到。
因為壓縮氫氣回罐需要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這時他就須借信息網絡向王越請求援助,王越會分出一縷意志過來協助,叫他能發揮出上位武士的力量,最后再加上神位力量領域的增幅才可。
接下來,冬時就在不斷上升、下降、停靠間將操作過程熟悉。
關乎這部分,早在飛艇完工前他就已經知道,并且有過吊裝大石的訓練,現在大石換成了飛艇,本質上并不不同,只是飛艇形狀不同導致吊裝受力有所差異,須花費些時間稍稍適應。
完成適應過后,王越又叫來另外一位蛇紋武士出場。
氫氣和氣囊解決了飛艇的升力問題,這位武士解決的是飛艇前進、轉向的動力。
對于飛艇的動力問題,王越采用的是穿著鋼武者ii型戰甲的蛇紋武士為動力。
他在飛艇內部設置了四條管道,分別連接左右兩個大噴口以及后方兩個噴口。
為飛艇提供動力的蛇紋武士只需要穿著鋼武者ii型坐在駕駛位上,足下噴口與飛艇后方兩個噴口連接,控制前方推進,左右手的噴口在需要時對接左右噴口管道稍稍發力就可。
隨著這兩位武士一一到位,于是這艘無論是地球還是本世界從未出現過的飛艇就作成型了。
王越將飛艇“拼湊”成型的時候,南仲禮文才在拱衛司武士和汲里一隊治安軍護送下出汲里不遠。
兩輪的馬車,在平整的硬化石路上平穩前行。
不得不說,南仲禮文自小到大乘坐馬車時從未感覺這么舒適過。
這個時代的馬車,沒有減震措施,而行走的道路狀況往往又是奇差無比,天下間哪怕是陳國修的馳道,都并不平整,更不用說尋常車道了,各種坑坑洼洼、上下起伏、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事。
想想看,坐著這樣的車,走著這樣的路…那感覺…下層人眼中無比體面、高貴,甚至一輩子追求的乘有車在享受永遠只是精神上的,身體上的感覺那就是誰坐誰難受,頂多比走路省些力氣。
想要稍稍舒服,也唯有在一些以石板鋪路的大城才可。
體會著這舒適,南仲禮文心中除了感嘆還是感嘆了。
感嘆的當然不是這路,而是這片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的土地。
自進入汲地后,除卻前幾日大雪外,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觀察,有閑暇時也會走訪,碰上不了解的事也向左右詢問,兩眼看到的、兩耳聽到的、身形感受到的,都是前所未有的沖擊。
這股沖擊無形,卻叫他身心乃至靈魂都為之顫栗。
汲地表觀發生上的很多事他不懂,但肉眼可見的,周圍的一切就在飛速變化,往往三兩天不見,哪處鄉野就會多出幾處建筑,又或哪片荒野被辟了出來,去往蛇余新城再回汲里,街道上很多人明顯添置了新衣,這里的人每天都是匆匆忙忙的,無論是為政官員還是下層黎庶,整天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所有人面上都不見任何麻木、陳腐之氣,眼神里都充滿希望,于感官上可以體會到的是一股難以想象的生機和活力。
感受著汲地的種種,南仲禮文總是忍不住拿它與成室對比。
如今的汲地和成室的東邑也確實有些可比性。
大小幾乎沒有太大區別同樣的領地,同樣約莫六七十萬的人口。
可是現在的東邑又是怎樣的景象呢?
諸卿士、大夫士以及各級官員們,除卻服侍天子,以及少數像他這樣還在竭力為成室僅有體面奔走的人外,哪個不是懶懶散散、松松垮垮少有過問政務的,言談之間也少涉國事,要么就是些家長里短,不時就是哪位蔡館內的美人如何,皆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樣。
還有些有才能者,在成室看不到希望,多半都往陳國去了。
上層如此,下層也是一樣。
這樣的人生活著的土地,一樣有著變化,只是變化相對緩慢。
哪處荒廢了一處房屋,內里不知何時被野草長滿最后倒塌,曾經天下最繁華的東邑城墻哪天在風中又掉了許多磚石,天子居住的宮室內因人員不夠照顧不到的角落里又多了許多蛛網。
還有城外曾經無數諸侯、使節云集穿行可供八輛馬車并行的大道,在南仲禮文少時,還有兩輛車寬,但現在,不知不覺間,只剩下了最中間部分除卻車轍外都長滿的草的那條車道。
其余部分都已為密集的灌木占據。
和這汲地相比,南仲禮文只感成室就是一個日暮途窮不知何時會死亡的老人,而這汲敵卻是一如王越那等英武不凡,如旭日東升前途不可限量的青年。
只是同樣大小的領地,同樣多的人口,為何兩者差異竟會如此之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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