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上軍上城了嗎?”城墻階梯處,吳鳳岐問一位上位武士,這位武士才自城墻上觀察下來。
“回將軍,淮上軍無上城的跡象。”上位武士拱手回道。
“不上城?那他會如何攻城呢?”吳鳳岐疑惑的想著。
“放。”高臺上,蛇大大喝一聲,高舉的手猛力揮下。
十八枚石彈呼嘯而出,在經過渚先云張開的火幕瞬間,大量的、足以將一個人瞬間燃成灰燼的熱力被注入,使得石彈隱隱出黑紅色,石體固態都似乎無法維持,竟已化為巖漿彈,目標直指城中一處不同尋常的建筑。
“快,繼續上彈蓄力。”石彈一出,蛇大大聲喝道。
遠處王越微微抬手,力量加持瞬時而來,大幅度提升武士蓄力效率,加快弩炮投射攻擊率。
不到十個呼吸,第二輪攻勢又起。
這時候尚文和吳鳳岐還正疑惑著呢,弩炮轟擊城內無武士、武卒匯集蔥什么用?
只是很快,疑惑消失了,轉為驚愕,吳鳳岐面色大變。
淮上軍弩炮轟的是尚氏軍存儲糧草的倉庫,用的似乎并非簡單石彈,十八顆巖漿彈就是十八個著火點,一開始卸圍燃燒動靜還不大,外界無從現,但轉瞬間火勢就已經起來,變得極為猛烈。
等到第二輪攻擊過去后,整個糧倉各處已經是處處火焰。
守城戰最重要的是什么?
當然是糧草,一旦糧草被燒了,尚氏十余萬武士、武卒就得餓肚子,往后憑什么守城?
這就是吳鳳岐面色大變的原因。
他萬萬沒想到,淮上軍竟能以弩炮的射火彈對他糧草倉庫縱火。
看著遠處漸漸燃燒起來的火焰,吳鳳岐強自平下心中一切其他情緒。
此刻火焰才剛剛起來,并不是撲不滅,要知道糧草重地,他本就考慮過失火的可能,有過一番布置。
想著如此,他連聲大喝指揮:“傳本將軍命令,倉庫周邊所有武士、武卒立刻投入救火。”
吳鳳岐的命令立刻通過地主祭司傳遞了過去,得到了落實。
駐守倉庫區域的武士、武卒自四面蜂擁而出,提著桶往就近各處水井處打水,然后趕赴倉庫試圖將火撲滅。
還有的武士則提著一床濕毯沖到火恥圍,猛力揮舞,每一次揮舞就將大片的火焰按下。
他們的動作都是極為熟練,顯然平日里有過類似的訓練,人又如此之多,在這種火勢下,看樣子雖然會有些糧草被燒毀,但火勢當很快得到遏制、撲滅。
當然,在這之上還有個前提,淮上軍停止縱火,或沒有其他動作。
王越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的景象,命令瞬間透過肉雞網絡數據鏈傳遞至蛇大等人腦中,蛇大立刻大聲命令:“蛇三換油彈,蛇二隨我以散彈殺傷救火武士、武卒。”
一旁武士即刻反應,為蛇三掌控六架弩炮換上密封的火油罐對尚氏軍城內糧倉的第三輪轟擊開始。
十二門弩炮射的碎石如暴雨飛蝗急撲正在救火的密集人群。
六枚個火油罐直接在糧草火場的中心和左右爆開。
隨著碎石攻至,剎那間就是無數聲慘叫聲,數以百計的武士、武卒在救火途中被碎石擊中。
原本密集的人群頓時就變得檄拉,處處皆是慘叫哀嚎,被提著的水桶四處橫倒,內里的水流淌出來,與鮮血混雜一片,將地面染成一片猩紅。
其他幸運者看見這場面,再次勾起對淮上軍弩炮的恐懼。
這段時日,月前那炒上軍致師戰的情況在蔡國大軍中可是傳遍了,所有武士、武卒都知道淮上軍弩炮有多厲害,知道被轟擊會是怎樣的場面。
現在這情況,只想想自己一邊在救火,下一刻隨時會有大把碎石將自己打成馬蜂窩,還有誰有心思救火?如此淮上軍僅是一輪下來,救火者士氣就已經崩潰,一個個大叫著拋開桶就要離開火場。
“干什么,你們想要違抗將軍的命令嗎?還不快去救火。”
遠蔥幾位身份不低的武士見此情況厲聲大喝,想要口頭制止,但哪里能制止得了。
沒辦法,他們只能亮出劍,接連斬了幾個武卒,勢頭才稍稍遏制,但無論如何,攔住武士、武卒們不叫他們逃走可以,讓他們回去就是不行,這時候什么軍令、武力、殺人都不管用了。
沒錯,死亡可以威脅他們,但明白白的威脅他們所有人去送死,這種事情誰干?
左右都是要死,還怕個卵?
所有武士、武卒一個個滿眼通紅,似乎武士再敢逼迫,就要群起而攻,更多的武士在喊,要救火可以,叫這些號施令的武士帶頭他們才肯干,這些武士還能怎的?只能放任了。
救火隊伍被遏制,倉庫又被淮上軍火上澆油,火勢終于大到僅憑普通手段無法撲滅的地步。
“大人。”遠處觀著火場的吳鳳岐遺牙,喊了一聲尚文:“您要忍到什么時候,讓淮上軍繼續猖狂下去,就靠著弩械轟擊,我們都會全軍覆沒。”
尚文滿臉陰沉,眼下的現狀他如何不知道,但真身出來了就一定有用嗎?
外面指不定有多少手段在等著他呢。
稍稍一想,出城與淮上軍對決,他是不敢的,但在城內活動,卻還是沒問題。
眼睛盯著遠處火場,心念一動,潛伏在地下的真身立刻動了起來。
一瞬間城內掀起漫天沙塵,鋪天蓋地、如狂風暴雨的往糧草倉庫砸落。
只在三兩下間,地主真身就以自身強大力量,將淮上軍弩炮縱起的火勢撲滅了。
見此奇景,尚氏武士、武卒皆知地主出手,士氣大振,歡呼與萬勝同起。
槐下城地下,才將火勢撲滅的地主真身在一番大動作后有些消耗,便運轉已經弱小到一定程度地主神位準備補充一二,卻不想才一運轉,淮上軍的軍心戰意就自上直擊而來。
于是所謂神力補充根本就無從談起,甚至連地主神位都開始飲墜,他只得急忙收起,再耗下去這個神位可就要徹底崩潰了。
再看領主神位,領主神位的確頗有幾分神妙,但于力量上并無任何建樹。
其轉化出的神力,根本無法補充他的真身消耗。
畢竟此真身乃是以地主神力打造出來的,和領主神位并不契合。
不過地主很快便想到,此神位似乎可以借麾下從神延展出的力量領域加持自身力量?
這樣一來,論及力量揮,未必會比昔日地主神位全勝時期來的弱小?
唯一的問題只是力量無法像過往那樣無窮無舊神力補充?
“父親大人。”城下公輸康聚音成束問公輸斑道:“淮上軍的弩械,我們有辦法應對,只須以我公輸家獨門法力線在城頭織起一片網就可,但剛才尚大夫問起時,父親為何告訴他我們無能為力?”
公輸斑遠遠看了尚文一眼,同樣回道:“剛才在城上,為父看到了你那不成器的弟弟。”
“不僅如此,淮上軍的弩械似乎出自他手,并且似乎還外傳了我家秘法,帶出了一群弟子,淮上軍弩陣上所有弩械的弩弦,實際上都是以我公輸家的法力線充用啊。”
“什么?”公輸康心下大驚。
公輸斑搖了曳,嘆道:“更大的麻煩是,我家的法力線,不久前為父還在尚大夫面前展示、使用過,如果他一旦現淮上軍的弩械用的都是我公輸家此獨門之力康兒你覺得會生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