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海盜 172 小節大義
172小節大義
汪直雖封王心切,但作為商人也不可能被這么搞上岸,他就此回信,你老子不上岸,你才有好日子過,你老子上岸咱們都得死。
如此耗了近一個月,就當汪直失去耐心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胡宗憲終于讓了這一步——秘旨我不可能拿給你,你派人來看吧。
終于到了最關鍵的地方,毛海峰替父上岸,任務不艱巨,但使命很光榮。
寧波府,胡宗憲親自接風大宴,為表化干戈為玉帛的誠意,強拉總兵俞大猷,參將戚繼光同席。
二位將領對于這場酒是非常尷尬的,但眼下在東南胡宗憲只手遮天,若汪直肯上岸也的確有大大的好處,只好依胡宗憲吩咐赴宴。
海盜與軍將,就這么同席喝酒,表面談笑風生,實則皮笑肉不笑,各懷鬼胎。
毛海峰與汪直不同,他對于歸順朝廷沒那么強烈的意愿,畢竟他不可能有回到自己家鄉被封王的資格,他也沒有妻兒老小在胡宗憲手中。他雖一心為義父做事,但做起來終歸是有不同方式的。
入席坐定,第一杯酒入腹,毛海峰便笑道:“胡總督實非常人,先兵后禮。”
胡宗憲若直面汪直還會忌憚幾分,但對毛海峰這種小江湖他自可隨意應付:“哈哈哈,船主不也是這樣?”
汪直所說不錯,不能失去獸性,要讓人忌憚,汪直如此,胡宗憲亦然如此。
毛海峰轉望兩位將領問道:“怎么未見當年抓我那位,沒升官么?”
此言一出,氣氛立刻變得極其尷尬。
俞大猷頗有氣血,臉色這便沉了下來。
崽子,若不是總督在此,老子砍你十條命了。
戚繼光默默按了按俞大猷。
毛海峰見狀一笑:“兩位將軍恕罪,我這人嘴就這樣。另外我不是說姓楊的,我記得當時還有一位。”
戚繼光陪笑道:“該是宣武將軍龐取義。”
“對對,瀝海的那個,他在么?”
“這里是寧波。”戚繼光面色平靜,語氣稍稍加重,“無論春夏秋冬,大明的守將,永遠守在他該在的地方。俞總兵統帥全浙,寧波是我的轄區,因而我們二人來為毛公子接風,僅此而已。”
“別生氣么。”毛海峰怪笑一聲,“我就是隨便問問。”
“我也是隨便答答。”
“哈哈哈哈。”胡宗憲笑著舉起酒杯,打了圓場。
放下酒杯,毛海峰卻并沒有放下話題:“容我問一句,二位將領是不是與楊長帆關系不錯?”
胡宗憲搶著說道:“浙江官員,關系大抵都是不錯。”
“就是說胡總督與楊長帆關系也不錯嘍?”
“不錯。”
俞大猷在此實在聽不下去,將酒杯重重在桌上一砸,起身憤然離席。
毛海峰見狀反笑道:“他很生氣吧?我記得從舟山攆我們走的就是他,他是不是感覺自己所有事情都白做了?”
胡宗憲面色微微一沉。他身為一介總督,能忍的都忍了,若不是看在汪直面子上輪得到這小子撒野?
胡宗憲瞇眼道:“毛公子,是船主讓你來惹怒我們的?”
“惹怒你們了?”
“你若再如此,我自當將你的言行、態度,悉數告知船主,請船主另派一人來談。”
“罷了罷了,我好好說話。”毛海峰大笑道,“我是覺得,俞將軍好像將楊長帆這筆賬記到我頭上了。是徐海的人殺的楊長帆,與我何干?”
胡宗憲也跟著笑道:“俞將軍是個直性人,一時之間轉不過彎。毛公子可不像那么直。”
“好么,胡總督變著方的挖苦人。”毛海峰搖了搖頭,“有一點,總督一定是誤會了,我說楊長帆絕非是為了激怒你們,我真的很關心他。”
毛海峰說著又怪笑道:“楊長帆家人,如何了?”
“毛公子,談這樣的大事,非要賠上一個人家的遺孀,這是船主的意思么?”
“胡總督又誤會了,真的只是關心,絕無它想。”毛海峰不住打量著幾人的神色,包括憤然離席的俞大猷,他多么希望找出一絲破綻,但很可惜,真的沒有,看來他們真的不知道楊長帆是假死。
“還是關心眼前的酒吧。”胡宗憲再度舉杯。
當晚,毛海峰留宿于此,胡宗憲終是亮出了傳說中的秘旨,嘉靖親筆所書,蓋有大印,其意為汪直的兩個條件可允,但具體仍需商議,商議過程自然是由胡宗憲負責的,只需要將結果反饋給北京,合適就正式下旨。
毛海峰也沒見過圣旨,他想取走回去給汪直看,但胡宗憲死也不允。此類秘旨給他人看已是重罪,再當成玩意兒四處張揚就是找死了。
這二位偷窺“圣旨”之時,戚繼光正陪著俞大猷喝悶酒。
“窩囊!!窩囊!!太他娘的窩囊了!!!”俞大猷將喝空的壇子砸在地上,握拳怒道,“對著自己人窩囊也便罷了!怎么對敵人都如此窩囊!”
戚繼光身為參將,本就是俞大猷的下級,陪上司喝酒理所應當,更何況他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志輔慢些喝,倘有軍務,來不及應付。”
俞大猷狠狠道:“老子再平一次岑港便是!”
“此番乃汪直精兵,絕非上一次那么簡單。”
“有元敬在此,何愁汪直?”俞大猷轉而拿起了下一壇子酒,抱著壇子又是猛飲數口,這才放下壇子,眼中抹過一縷極其難受的神色,“元敬,咱們弟兄關起門來聊。”
戚繼光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
俞大猷粗中有細,對于之前毛海峰的話耿耿于懷:“總督……不會為了討好汪直,真的把楊參議的家人……賣了吧?”
“你比我精明,你倒是說說啊。”
“咱們弟兄,說老實話。”戚繼光知俞大猷的為人,這才嘆了口氣,“在總督眼里,東南的平安,與楊長帆家人的平安,志輔覺得哪個重要?”
“都重要啊!楊參議乃是抗倭功臣!那批鬼倭!徐海!便是你我也不一定能擒殺的!”俞大猷瞪著眼睛道,“此外,楊參議冒險出使東瀛訓倭,取義成仁,此等功臣忠士!若是……家屬妻兒……若是……”
俞大猷說著說著,眼眶已泛酸紅,挨上幾刀他都不會眨眼,唯有這樣的事,他難受。
戚繼光也同樣難受,他雖然精明一些,但也沒法精明到胡宗憲這種地步。遙想昔日與楊長帆徹夜長談,再看今日兄弟墳頭已生綠草,此等奇才竟死得如此草率,他同樣心中憤憤不平。
戚繼光這才說道:“這樣……我吩咐龐取義將楊長帆家人接到瀝海所去住。”
“會不會得罪總督?”
戚繼光正色道:“此非小節,此乃大義。楊參議出使日本前,曾將家人托付于我。”
“你不行,你得罪不起總督,我來安排。”俞大猷拿起壇子,又是猛灌一口,“我打了十幾年仗,勝多敗少,也不知為何,身上的罪過永遠比功勞要多。罷了,不差這一條。”
“還是該我吩咐,瀝海在我治下。”
“浙江在老子治下!”
俞大猷放下酒壇苦笑道:“元敬啊,人要服命。我這個總兵,當不了幾日的,很快又會有莫名的罪名砸下來。你不一樣,你不是傻打的,你會周旋,我耽誤一下無關痛癢,你不能耽誤。”
戚繼光緊跟著說道:“何人敢誣志輔,我們全浙將領必聯名上書,討個清白!”
“嗨,你就說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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