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囚籠 第四十九章 頭顱
第四十九章頭顱
第四十九章頭顱
咚、咚咚。
秦然的心跳不自覺的加速。
一直沉寂的瘟疫之力出現了一絲絲活躍感。
因為,奧德弗體內的特力量。
一種讓常人厭惡、恐懼,但對秦然來說卻是難得‘補品’的力量。
“原來是這樣!”
秦然心底浮現了一絲恍然,然后,抬手示意出現在身邊的葛瑞克里。
“將他沖洗干凈。”
秦然這樣的說道。
“是,大人。”
葛瑞克里一絲不茍的執行著任務。
兩大桶水,這么的澆在了奧德弗身。
頓時,這位名不副實的主將清醒了過來。
“大、大人饒命!”
看著狼人化的秦然,奧德弗當即喊著。
而秦然卻是眉頭一皺。
在秦然的感知,隨著昏迷的奧德弗清醒,對方體內的那股特力量竟然消失了。
“不是根源,而是介質?”
秦然沉吟片刻,馬繼續問道:“你最近接觸過和狼有關的事物嗎?”
奧德弗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看秦然,又看向了周圍被感染狼瘟的士兵。
那意思自然是再明顯不過了。
但這樣的眼神,卻讓周圍的士兵們感到憤怒,一個個目光不善的看著奧德弗。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奧德弗立刻爬在地連連道歉。
而一旁的艾思芬妮卻迅速的聯想到了什么。
“2567,奧德弗曾經斬殺過一只狼——他一直把這個當做自己的勇武事跡,而且,他還將那頭狼的頭顱當做戰利品掛在了他的壁爐。”
騙子小姐這樣的說道。
“帶我去看看。”
秦然直接說道。
“樂意之至。”
騙子小姐笑著轉身向著奧德弗的住所走去。
同時,騙子小姐還不著痕跡的向著伊微.丹、莎爾麗瞟了一眼。
眼神有著說不出的得意。
碧池!
女性狩獵者和狼人女士怒視著帶著秦然漸行漸遠的對方,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開始在雙方心升起。
雙方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
一起?
一起!
短暫的交流后,前不久還大呼不可能的雙方因為艾思芬妮的出現站到了同一陣營。
“我們需要一個計劃!”
“針對那個家伙的計劃!”
女性狩獵者如同捕食的貓科動物一般,雙眼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嗯。”
“那家伙身有著狐貍的臭味!”
“是個狡猾的對手!”
狼人女士點了點頭,第一次的贊同著女性狩獵者的意見。
雙方低聲的交流著。
艾思芬妮則帶著秦然來到了北營地最大的建筑前。
這里原本是燃燒黎明北營地的指揮所,但是到了經過幾任皇室將領的改造,特別是到了奧德弗這一代,幾乎成為了度假的別墅。
不僅是外表光鮮亮麗,內里更是奢華,放在一座營地,更是顯得無突兀。
目光掃過眼前的‘度假別墅’秦然不禁眉頭一皺。
“大人不關我的事!”
“大部分都是我的前任們改造的,我是一個繼任者。”
奧德弗見到秦然皺起了眉頭,連忙撇清關系。
不過,這樣的撇清關系,是十分幼稚的。
跟在秦然身后的士兵們,一個個的冷笑出聲。
那笑聲告知著秦然事實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們將原本的指揮所改造成現在的模樣,花費了多少軍費,但我希望你將這個窟窿補,然后,將它們用到該用的地方去。”
“瓦倫,由你負責這件事情。”
“少一個銅子,你給奧德弗閣下一個耳光,少一枚銀幣你切他一根手指,少了一枚金幣我要他一只眼睛。”
秦然緩緩的說道。
語氣淡然,卻不容置疑。
讓奧德弗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這位名不副實的主將生怕秦然一個不高興,對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
“是,大人。”
瓦倫高聲應是,然后,一臉興奮的看著奧德弗。
他發誓他一定要將對方這些年從燃燒黎明克扣的軍費全部的掏出來。
周圍的士兵更是一臉欣喜。
因為,他們將會是最直接的得益者。
“大人,萬歲!”
“大人,萬歲!”
碎石鎮出身的培達爾第一個喊道。
對于身為碎石鎮治安官,且同樣感染狼瘟的秦然,這個士兵可是有著天生的好感。
其余的士兵也是如此。
不單單是那些感染了狼瘟的士兵,普通士兵在看到了烈焰與光輝后,那種從加入燃燒黎明后,刻在骨子內的信念,早已讓他們選擇接受秦然的領導。
更加不用說,當秦然表現出了足夠的公平。
獅心王一陣顫抖。
低沉的獅吼聲出現在秦然的耳邊。
微微停頓后,緩緩的消失。
這讓秦然越發的確認了這些士兵的單純,僅僅是拿回自己應得的物品讓他們這樣的興奮,讓他們愿意給予他真正的忠誠。
深吸了口氣,秦然認為自己該多做一點。
“奧德弗,將你前任將領的名字寫下來。”
“他們欠燃燒黎明的軍費應該還了。”
秦然說道。
“是、是,大人。”
“可他們有的已經去世了。”
奧德弗連連點頭,沒有任何的反駁。
對于奧德弗來說,他都倒霉了,自然不希望那些原本坐在他這個位置的家伙好過,能拉下水一個是一個。
但有些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例如:死亡。
“他們去世了?”
“他們的家族沒有滅亡吧?”
“算他們的家族也滅亡了,那墓地呢?”
秦然反問道。
“是。”
奧德弗摸了一把額頭的汗。
“真是可怕的家伙!”
“和那些有名的吝嗇鬼一樣!”
奧德弗心底暗道。
不過,很快的,奧德弗推翻了他對秦然‘吝嗇鬼’的評價。
“記住,算.利.息,最高的那種。”
“你的也是。”
秦然邁步走進了指揮所,聲音傳入了奧德弗耳。
看著秦然的背影,自認為已經高估了秦然的狠辣的奧德弗突然發現自己的天真、幼稚。
這哪里是‘吝嗇鬼’,明明是‘吸血鬼’啊。
跟在秦然身后的奧德弗快哭了出來。
他很清楚,算利息的話,他真的要傾家蕩產了。
但他又不敢拒絕。
死亡和財富,該選擇哪個?
奧德弗還是知道的。
可大量財富的失去,還是讓奧德弗感到了心痛,這也讓他越發的痛恨他的那些前任了。
“一群該死的家伙!”
“我被這個可怕的家伙.勒.索.了,你們也別想逃!”
奧德弗暗自發狠。
然后,他感應到了秦然的視線。
不知何時,走在前邊的秦然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他。
“大人,我沒有咒罵您!”
面對著秦然的目光,奧德弗大聲的說道。
“那你在咒罵誰?”
秦然問道。
看向奧德弗的目光越發的玩味起來。
“我在咒罵那些家伙……我真的沒有咒罵您。”
“請您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我會認為自己要被吃掉了!”
奧德弗這一次是真的哭出來了。
很難想象,這樣一位成年人放聲大哭的模樣。
自認為勇武的奧德弗從前也不認為自己會這樣。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看到秦然總會覺得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樣,不是在秦然狼人化后,而是在狼人化前,隨著秦然出現在城頭,奧德弗好像看到了一個漆黑、擁有七顆頭顱的怪物。
那怪物沒有咆哮,更沒有攻擊,是這么靜靜的看著他。
可是這樣靜靜的注視,已經讓他感到了崩潰。
而秦然的目光和那怪物一模一樣。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
艾思芬妮皺著眉頭看來奧德弗一眼,目光帶著濃濃的不屑。
雖然知道對方是一個外強干的草包,但是沒有想到對方會不堪到這種程度,竟然會在秦然的眼神下痛哭流涕。
“一個人怎么會被眼神嚇到,真是……”
騙子小姐想著,目光看向了秦然。
然后,她的想法戛然而止了。
她又一次的看到了那雙她自認為遺忘的眼睛。
她又一次的感受到了那種死亡的氣息。
不自覺的,騙子小姐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
“不要過來!”
尖叫,騙子小姐向著指揮所外跑去。
可還沒有等到她觸碰到指揮所的門,眼前的一切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內里奢華的指揮所消失了。
出現的是一片曠野。
一片布滿了鐵荊棘的曠野。
一個綻放著光輝的巨人正徒步行走在曠野。
巨大、厚實的腳掌踩在曠野的地面,地面隨之震動、顫抖,但尖銳的鐵荊棘卻也隨之刺破了巨人的腳掌。
鮮血噴散而出。
被鮮血澆灌的鐵荊棘,迅速的軟化、枯萎。
巨人一路前行。
那雙巨大、厚實的腳掌早已千瘡百孔。
充斥在道路的鐵荊棘,越來越少,可也越發的危機。
黑色的野獸在黑暗窺視。
它以瘟疫為呼吸,以饑荒為視線。
不停制造著疾病、死亡。
它是巨人的目標。
同樣的,巨人也是它的目標。
在這片曠野,雙方的大戰開始了。
巨人用碩大的拳頭,砸得野獸骨斷筋折。
野獸用鋒銳的爪牙,撕咬得巨人傷痕累累。
但最終,卻是巨人更勝一籌!
他摘下了野獸的頭顱。
一顆狼頭!
巨人高高的舉起狼頭,仰天長嘯。
喜悅、興奮。
可巨人沒有發現被他和野獸鮮血浸泡的大地發生微微的變化,更加沒有注意到他自己的影子開始抖動、扭曲。
騙子小姐注意到了。
本能的,騙子小姐想要提醒對方。
但騙子小姐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出聲。
哪怕是拼盡全力了,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相反,那抖動、扭曲的影子,猩紅色的雙眼注意到了她。
然后……
巨大陰影向她撲來。
“不!”
騙子小姐一聲尖叫。
巨大的影子煙消云散,眼前的場景再次的變化,她又一次回到了指揮所內。
“發生了什么?”
“幻象?”
“剛剛是至高之神走過至高之路的情形?”
見識廣博,且不是愚笨者的騙子小姐輕松的分辨出了剛剛好似幻覺般的情形,是什么。
但這并沒有讓騙子小姐心底有任何的輕松。
尤其是當她看到秦然走向了壁爐掛著的狼頭時,騙子小姐不由自主想到了幻象的黑色野獸。
緊張感瞬間充斥在騙子小姐內心,讓她的心跳驟然加快數倍。
“別動那個狼頭!”
她高聲提醒著秦然。
但,沒用。
秦然完全沒用理會騙子小姐的提醒,這么的把狼頭拿了下來,放在手里細細的打量著。
騙子小姐急速跳動的心是一靜。
她瞪大了雙眼,捂住了嘴。
似乎一場可怕的災難即將發生。
只是……
什么都沒有發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秦然還在拿著狼頭細細打量著,奧德弗顫顫巍巍的站在一旁。
一切如同之前,沒有絲毫的改變。
“是我的錯覺?”
眼前的一幕,讓騙子小姐變得不太自信起來。
可硬要說是錯覺,騙子小姐也是不信的。
“該死的,究竟發生了什么?”
騙子小姐心底連連問道。
而且,這種好越來越嚴重。
在好心的促使下,騙子小姐想要邁步靠近秦然,她想要近距離的觀察那顆狼頭,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要詢問秦然。
不過,還沒有等騙子小姐真正的行動,一抹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別動。”
聲音淡然、冷靜。
卻讓騙子小姐瞪大了雙眼。
因為,那聲音是來自秦然。
“秦然在我身后?”
“那眼前的秦然是誰?”
“又是幻覺?”
諸多疑問讓騙子小姐的思維變得混亂,但她也沒有再冒然的踏出一步。
“我該怎么辦?”
騙子小姐壓低了聲音詢問著。
“待在這里,別動。”
背后秦然的聲音說道。
對面查看著狼頭的秦然,似乎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抬起頭看向了騙子小姐。
“你認為我是假的?”
“但你知道你的身后是什么嗎?”
對面的秦然掃視了一眼騙子小姐,低下頭繼續查看著手的狼頭。
“我背后是什么?”
“我背后是什么?”
騙子小姐心底一顫。
她想要扭頭查看,但是僵硬的脖頸,根本動不了。
未知總是恐懼的。
任誰面對未知的恐懼,都會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可有些人注定不同。
例如,眼前的騙子小姐。
在理智被恐懼侵蝕的時候,她依舊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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