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悔過已晚第五百六十三章悔過已晚 他踩過了是兩名侍衛任然在垂死掙扎的身軀,鮮紅的鮮血沾染了他的白靴。那種好似踏雪紅梅般的妖冶,看的人心頭都發起寒顫。可比之更為可怖的則是蕭銳嘴角上揚,不顯波瀾的神情。
他重新取下了依然扣在外門上的鑰匙,在由著里方將門反扣。這樣,即使被后來之人發現的古怪,應該也不會立即得以闖入。他打理好了這一切的為難,隨后才邁著輕快地步伐向著方才侍衛所指的方向邁去。
他方走遠沒幾步,耳邊便冷不防地聽聞了垂死侍衛的一聲暗咒。然后,便沒有然后了,那名侍衛乃是在頃刻之后,連著呼吸聲都不得鳴之......
原是蕭銳心懷憤懣的折返而歸,將那侍衛被劍柄所傷的頸項用力一擰,繼而結束了侍衛尚且青蔥的年華歲月。算來也是可憐,只是因為逞了一時的口頭之快,從而遭之滅門災禍,這何嘗又不是一不公平的代價償還?
蕭銳心中可沒在意那么多,反正現在能夠讓他在意的東西,也已經是岌岌可危。他向著華裳所屈就的牢獄走之,身旁充斥在耳的乃是其他牢獄者的鼾聲陣陣。這些人多半都是犯了事被關在這里的,其入獄之前的身份品階也是各有高低,貴賤。然而現在如同豬玀一般的擠在這里,簡直算是一種尊言的詆毀。
蕭銳琢磨著,轉而便在約定的位置瞧見了自己的母妃。她的發絲凌亂,幾抹青絲還泛起了月白色,看來她心中的惆然遠遠不少于自己。可她又為什么要將自己的后路堵絕,也斷送了他的前程呢?
蕭銳心中百思不得解,看向牢獄中那人的眼光也有些意味深重。與之不同的是,牢獄中的女人雖也是在望著她,可略顯空洞的眼神明顯是展露了她的靈智已失。
“過來啊,到我這來啊本宮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呢”華裳已然皸裂的雙唇忽而動了一下,纖弱的手掌也沖著蕭銳輕輕地揮著。蕭銳心中雖是異怪難消,可畢竟是自己的身母,總沒理由不去看看她。況且,她現在的狀況遠比他還要更悲慘幾分。
蕭銳闊步向著牢門處越發接近,而他走的越近,心口的窒息感便越發強烈。自己的母妃已然不似以往端莊秀麗,她的容顏上平生了許多細密的皺紋。而這些皺紋爬滿了她眼角,前額處,甚至是她的眼距處,那么生硬的擠在一塊,頓時看上去好似老了十余歲。
蕭銳一時看恍了神,連著話語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倒是華裳見著他來,好似顯得興奮有余,她先是一下子背回了身,一下子又回轉著身子,手中也像是在擺弄著什么物件。
蕭銳起了好奇,便輕聲問道:“您這是在干什么,先前說是要給我看的東西,又意指何物?”經這一問,華裳即刻起了興致,她獻寶似的微微展開了手掌,繼而便見著一枚沾著漸晰凝固血液的簪子。
見著此物,蕭銳的身軀明顯向著后方倒退了幾步,然而還沒到他臨時感慨,華裳綿啞的話語聲便再次傳來。
“這是他在那次初訪江南時讓我轉叫給小姐的,我喜歡得緊便暗作主張的私自留了下來。可我一直不敢正大光明的帶著那物,生怕被他知曉,從而知曉了我對他的那份心意。”華裳動情的說著,蕭銳倒是聽到一頭霧里朦朧,他不禁問起了華裳那“小姐”同“他”的代稱為何,卻在只曉一切后僵硬了唇舌。
“是啊,我知道我是高攀了他,而他的心中也只有那個女人,可怎么辦我華裳就是愛了,那又能如何?”華裳凄厲的吼了一聲,隨后才繼續將故事說了下去。
而蕭銳呢,由著入內時,就已經處在了一個神緒放空之際。他的耳邊是能聽到話語的,只可惜自己卻暫時失卻了表述能力。
“那女人最是下賤,起先還故意擺著姿態,故意不去理他。可時間久了,一切都變了局勢,他們二人竟進展如飛,隔日便執手游園。而我呢,跟在他們身后,時不時的還要聽著他們吟詩作對!”華裳越往下說,情緒便越為激狂。她說道動情時,竟連著簪子刺入皮肉中都不曾察覺。
見著這一幕,蕭銳的心頭難免有些疼惜,可那又能怎樣呢,她現在耳邊應該也聽不進他的一言半語了罷。“所以呢,你做了什么?又是怎么爬上那令你往的位置上的?”蕭銳順著花裳的話語繼續問了下去。
而他就不該問出這等問題,因為若是不曾開口問出此問,那么想必也不會知曉自己的生母竟會是如此可怖殘忍之人......
“我怎么樣?我當然是一步步設計圈套,拉攏人心的的同時在從中作梗擾亂著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由于當初的我本就是她身邊侍候的貼身侍婢,所以挑起是非來不過是輕而易舉。”
“什么刻意的去別的姑娘宮寢散播留言,什么暗地里說著皇上的壞話,這些我都作過。當然啊,那最為絕妙的一招還是那構陷那賤人暗通款曲之事,那一晚啊現在想想我還能笑出聲,哈哈哈哈”
話語落罷,蕭銳只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自己的母妃不是這樣,她向來都應該是典雅端莊的代名詞啊?
蕭銳心中郁結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他理清想法,這才開口道:”好了母妃,不說這些了,你做的這些事,我只能說我不認為是對的。可你怎么說都是生下我的母妃,若是沒有你的這些陰狠毒辣,或許也就沒有我的存在。所以,我并不會評判的你的過錯。“
”好兒子,好兒子。“華裳聽了這話,眼眸中流淌出了兩行熱淚。她也曾有過自己的是非觀,可是當初卻還是因著利欲熏心,而漸漸地喪失了所謂的良心一說。如今自己的兒子的能說出這樣一番諒解她的話語,于她而言,已是幸甚至哉。
“但母妃,你為何要刺殺了父王?關于這點,我實在是無法體諒,縱使他待你再不好,你也應該只是承受。那樣待著兒子重新獲得圣心之際,定會擇選個時機將您重新扶會高位的。”蕭銳忽而陰沉了語調,似是埋怨的說出了這話。
華裳被他說的啞口無言,竟低聲反問起了自己。“對啊,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她不斷的重復著這樣的一句話,悔恨的淚水也在剎那間簌簌落下。可一切都早已來不及,沒有什么會因著你的悔過而逆改局面,現在一切也只能事在人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