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柴寵妖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成全與共
女人一旦心狠起來,是抵的過在為強硬的男子的。主臥里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著,塌旁的賀夫人此刻做的事,正是一件與男子相搏的事。
床塌上那個悄無聲息之人,已然逐漸的清醒,他怒睜著雙眸,極力的同女子僵持著。
“你……是想我死?”賀司徒喑啞著聲線道了一句。賀夫人的雙眸,已然被怒意所盛滿。她沒有言語,只是將圈繞在賀司徒頸項處的手,更為用力的掐緊了些。
“你……?”賀司徒驚詫之余,仍是不愿放棄的掙脫著。死?不!他可不能這么輕易的便死了!賀司徒被強烈的求生之欲驅使著,總算拼盡全力的挪出了一只手。
他來回的扯著那人緊扣于頸處手指,卻發覺被勒制的越發緊窒了。他琢磨不透,也想不明白,為何清醒的首刻,便要同他的妻室生死相搏?又是為何,平日里的賢惠妻子,竟會發狂似的對他毒手相加?
男子的力氣終究還是勝過女子幾分,賀司徒蠻力的一扯,總算脫離了女子的魔爪。他得了間隙,伏在一旁費力的咳嗽著。重重的咳聲遍布在屋室之內,賀夫人恍然清醒了些。
“……老爺?”她輕貼了過去,想要伸手幫著那人撫順氣息。“你!還有臉面稱呼我?方才你做的,休……想我不顧及。”賀司徒躲開了女子伸來的手,怒意未消的吼了一聲。
賀夫人收斂了容色上的悲挽,她抹去慌亂,淡然的道了一句。
“老爺,妾身是想幫襯著你早登極樂,您為何不愿領受?”“胡言些什么!你這毒婦刻意的想要謀害親夫。還找了這般好聽的說辭?”賀司徒更為凄厲的斥吼著,他哪里會知道自己已然命不久矣?
看著自家的老爺,仍不知命的模樣,賀夫人的眸色中竟閃過一絲諷意。
“方才老爺暈眩墜地,不知您可還記得。”賀夫人將思緒理清,備著一步一步的將真相,告知于那個慘不知情的夫君。
“你還有臉說。我一世的英明。皆敗于你生下來的這個逆子的手上了!”賀司徒心中怨意備升,即使聲線喑啞卻仍不放棄的叫囂著。
“暫且別去提墨兒的事,如今還是談談老爺您的事吧。”賀夫人將話題牽引著。延伸到了所論的事情上。賀司徒聽聞此話,只是冷冷的輕嗤道:“哼,我的事,我還有什么事需要你這婦人插上口舌?”
賀夫人并未動怒。她更為柔情的訴了一句。此話載著蜜意柔情,引著賀司徒一步步的陷入沼澤泥潭。
“為妻的還算盡責。為您尋來的大夫癥治,老爺可知大夫如何說辭?”賀司徒沒有深想其中之意,只是瞥了瞥嘴,冷哼了一聲。
賀夫人瞧著時機恰當。便將話語攤明了些。“大夫說了,老爺您……至多還剩十五日可活。”賀司徒敷衍著重復了一句,分明沒把她的話放在心尖。
“十五日。好,十五日。”
“老爺。你命不久矣了!”賀夫人以著尖銳著聲線,沖著賀司徒的耳畔高聲的吁了一聲。這一聲,總算傳入了賀司徒的心坎處,他木訥的片刻,隨后展露出了不愿相信的神情。
“現在老爺,可理解為妻的好意了?”賀夫人神態猙獰,瘋魔般的說道。“不!我不會這么容易便甘愿赴死的,我向來體若松柏,怎會如此的不堪一擊?”賀司徒似是自語,又好似在詢問著他人。
賀夫人輕笑了一聲,她雙目無神,跌跌撞撞的再次向他貼近。“老爺,即使再為健壯的身子,也經不住你這般的臨老入花叢啊,你自己種下的果,還須問他人求個說法嗎?”
女子的話語,如刀似劍,道道都深入痛楚,賀司徒這才想起近些年的荒唐事。他頓時失了話語,也少了駁論之詞。
這被揭開的傷口,淋漓的曝光在烈日之下,自己失了理,也實在不好再去義正言辭的說些什么。
賀夫人見著方才還言辭狠烈的男子轉換了態度,心中的嘲諷意味更甚了幾分。倘若此刻的他,還能申辯抑或是撇清此事與他的關聯,或許還能動搖她的心意。可是,他沒用,那么,也怪不得她心狠如斯了!
“老爺此刻,可懂妾身的苦心了,妾身巴望著您的名譽能留于此世,可是煞費了周折呢。”賀夫人扭曲著容顏,陰陽怪氣的念道。她本是端莊賢惠的一名貴氣官妾,如今,卻只能同邪魔中人那般歇斯底里了。
“你想讓我早些死,好將此事掩蓋了?”賀司徒冷靜的道了一句,那樣的語氣,不喜不悲,聽不出什么情緒延綿其內。
“嗯,妾身是這樣想的,不過十五日,即使您得了霸業得了更為高深的權威又能如何?”見著她的夫君這般的泰然,賀夫人也如同商榷般的道了一句。
她的瘋傻,她的癲狂,她的冷靜淡然。這一切的一切,好似都由他主宰,隨他而變。
“我是當真不甘心就這么死了,但若真的回天無力,那么我不認命又能如何。”賀司徒嘴角拂笑的感嘆了一句,此刻能夠這般的看開認命,也是難得的悟透明理。
“老爺能看開便好,你且放心,待將您送走后,妾身隨后便去陪您。”賀夫人將手輕覆在賀司徒的肩上,溫情如初的言明著心意。賀司徒眸色一沉,將女子的手拉離到了心口處。
他此時此刻,方才知曉染上那些風流債,終究是錯的離譜。
“也怪我這人喜新厭舊,被蒙蔽了心,竟忘了你我的多年攜手之情。”賀司徒發自真心的感懷了一聲。生死關頭的時刻,他才方悟透了這個淺顯的“真情”一詞。
賀夫人的雙頰橫淌過兩行清泉,此時得他這樣的一句話,那些過往她都不追究了。她強忍著咽下了哽咽之聲,默然的說道:“老爺,您可愿妾身送你走完此程?”
賀司徒深想了一下,隨后默默的點了點頭。十五日的光陰,的確不夠實現宏遠和抱負,不過還好,他并非賀家的唯一,他的逆子,他的女兒仍然在世,以后的一切,便由著他們自行折騰了。
得了賀司徒的應允,賀夫人不在猶豫,她伸出手,意欲著繼續方才未完成的舉動。“等等!”賀司徒忽然伸手阻了她的行動。
并非他對于死亡仍有畏懼,只是有些事,此時不說,便沒有其余的機會相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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