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殺豬.刀的年輕人,將刀子插在了高德端的身上,這才喘了口氣,對年輕人說:“打電話,替我報警!”
年輕人走到茶幾前,拿了電話撥打報警電話,接通之后說道:“我堂兄殺了人,是個算命的,他要報案,你們快來吧,在省二醫院腫瘤科特護病房。”
趙局長持續不斷的尖叫聲,引來了護士,見到屋子血淋淋的慘樣,嚇得也是不停慘叫。很快,特護病房門口就擠滿了人瞧熱鬧的人。
高主任等醫生也趕緊趕過來,發現出事了,趕緊通知了醫院的保安。
警察趕到了病房,見到兩個年輕人坐在床上,目光呆滯望著他們。
警察立即控制了兩人,然后讓門外醫生進來檢查地上的高德端,早已斷了氣。
警察問:“怎么回事?誰殺的?”
黑臉年輕人伸出雙手,說:“我殺的,這算命的胡說八道,害得我爹死在車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我殺了他。”
白血病年輕人也說:“是我帶他來的,人是我之認的。”
屋里趙局長一直不停尖叫,根本聽不清,警察知道他肯定是嚇壞了,在高主任建議下,讓護士給他打了一針安定,這才慢慢鎮定下來,無神地癱軟在沙發上。
警察掏出手銬把兩個年輕人雙手銬了:“等一會兒刑警隊的來了,你們跟他們說。”
刑警隊一大幫子人很快趕到了,魁梧結實的刑警隊高隊長帶隊。問那個殺人的黑臉年輕人說:“你為什么要殺他?”
黑臉年輕人怒氣沖沖說:“這算命的胡說八道,騙了我父親錢財不說,還害他送了命,我父親就是他害死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我殺了他。”
“究竟怎么回事?”高隊長問。
一旁的年輕人說:“我二叔因為鼻咽癌來這里看病,我告訴他火車站有一個開咨詢公司的蕭大師算命算得很準,我的病就是他算出來的。我二叔跟我去找了蕭大師,蕭大師指點我二叔說他有顱內并發癥,以前沒有治好,必須要用大劑量足夠療程的輸液才能治好,不然膿腫破裂,三天之內就會死。”
說到這,年輕人很是悔恨,不停用手敲打著自己的腦袋:“我和我二叔把蕭大師指點病情的紙條給了醫生,醫生看了之后覺得有一定道理,原本已經答應按照蕭大師指點治療的,就是這王八蛋算命的老頭,說是這個城建局的趙局長都很信任的算命高人,花言巧語騙我二叔,讓我們不要相信那蕭大師的話,說我二叔命長的很,三天之內必死的話是蕭大師嚇唬他的。沒有的事。他還說我二叔的病要朝東南方去找一家坐南朝北的醫院,只有那里才能治好我二叔的鼻咽癌,也能治好我的白血病…”
說著話,年輕人嗚嗚地哭了起來:“我二叔說,這算命老頭既然是城建局長請的算命高人,肯定有本事,就相信了他。我也信了他的花言巧語,就跟著我二叔去客車站買了往東南方去的客車票。坐客車往東南方找醫院。結果在路上,我二叔發病了,緊急送到醫院搶救,沒救過來。醫生說我二叔是因為鼻咽癌顱內并發癥引起的急性彌漫性化膿性腦膜炎死亡的,跟蕭大師所說的一模一樣。”
年輕人抹了一把眼淚,恨恨指著地上高德端的尸體說:“都怪這老不死的騙我們,要不是他,我們聽從蕭大師的話,二叔就不會死。我把這件事跟我堂哥說了,我堂哥拿把殺豬.刀,讓我帶他來找這個算命的,然后,我堂哥就把他殺死了。”
高隊長聽完之后不由苦笑:“搞什么搞,算命都是騙人的,算命先生的話都能聽嗎?還要為這殺人!”
年輕人嘟噥了一句說道:“反正那個蕭大師算得很準的,如果不是這老家伙胡說八道,騙了我二叔,我二叔就不會死。”
高隊長懶得聽他啰嗦,叫刑警把他們帶走了。接著安排刑警進行現場勘查繪圖,把尸體運回警察局做尸體解剖。同時,安排一個年輕的女警跟一個男警察一起給趙夫人做筆錄。
詢問在醫生辦公室進行。
男警察讓趙夫人把經過說一遍。
趙夫人身體還在不停的發抖,第一句說的是:“蕭大師幾天前就算命,說這高德端有血光之災。蕭大師算得太準了,這高德端真的就被人殺了。”
男警察皺了皺眉說:“哪個蕭大師?”
“蕭鷹蕭大師,在火車站算命一條街那開了一家環球疾病咨詢公司,他算命算得非常準…”
“行了行了,就你們這些人閑著無聊才去信那些裝神弄鬼的人。”男警察很不耐煩的擺手阻止了趙夫人往下說。
女警卻很是好奇,一臉興奮地問趙夫人:“他真的說過這姓高的這幾天有血光之災?”
“是呀,就在這醫院外面走道上說的,當時我就在旁邊,我親耳聽到的。我后來還提醒高大師要注意,可他不聽。”
“這蕭大師真這么厲害?”
“是啊。”
“那大師長得什么樣…?”
“管玉英!”一旁的男警察皺眉打斷了他們的話,對女警說,“現在我們在查案,問這些做什么?”
“我想問我就問!不行嗎?我問什么話還要聽你的?難道你是我上司?”女警瞪著一雙美麗的丹鳳眼,叉著腰,兇巴巴盯著男警察。
男警趕緊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噥著說:“不是…不是隊長讓我帶你的嗎?”
這女警名叫管玉英,剛從刑警學院畢業,分配到市警察局刑警隊。高隊長讓這男警察帶她入行。
管玉英聽男警察這么說了,想了想,才說:“好吧,算是吧,聽你的,——你接著問!”
男警察這才轉頭瞧著趙夫人說:“你把剛才目睹兇手殺死這算命的整個過程說一遍。別的跟這個案子沒關系的,什么火車站算命一條街,什么蕭大師,亂七八糟的通通不要說了。我們事情忙得很,可沒工夫聽你這些。”
趙夫人這才答應了,把整個經過說了一遍。女警察管玉英做筆錄,速度很快,筆記很工整。記好之后,讓趙夫人看了一遍,簽字加蓋手印。
另外兩個男警察訊問趙局長就沒這么順利了,無論警察怎么問,趙局長都是傻呆呆的不說話。等到警察問得急了,他才冒一句出來:“蕭大師說了,姓高的有血光之災!”
刑警隊高隊長聽到負責訊問的警察匯報之后,很是生氣,便過來對趙局長說:“我說局長大人,你是國家干部,還信算命那一套封建迷信?叫我怎么說你。——算了,還是說說事情經過吧,當時怎么回事啊?”
趙局長目光呆滯的看了刑警隊長一眼,又瞧著地上,說了一句:“蕭大師說了,姓高的有血光之災!”
高隊長沒好氣說道:“趙局長,希望你配合我們警察工作!今天發生命案,你和你夫人是現場目擊證人,你的證詞對定罪量刑有很大作用,所以請你客觀如實的把整個經過跟我們說!”
盡管高隊長耐著性子好說歹說,趙局長除了發呆,就是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句答非所問的話:“蕭大師說了,姓高的有血光之災!”
一個老警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刑警隊長示意,可能趙局長受刺激太大,腦袋出問題了,改天再來問。
刑警隊長無奈,只好叮囑趙局長好生休息,改天再來錄取口供,于是就收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