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邪皇 五零八章 風波初起
“脫匣之猛虎!”
尉繚子瞇起了眼:“我曾仔細研究過他入北境之后,所有的戰例,確是讓人拍案叫絕。十年之后能繼兵家之大成者,必為此子。當世同齡人中,唯一能與之相較者,恐怕就只有項羽一人。可如論權謀,項羽他又遜色數籌。兵法四要,戰術,軍略,詭謀,軍政,如按九品中正法來細分,你這弟子鬼謀可為二品上中,軍政則是三品上下,軍略亦是三品上下。只有戰術是四品中上,因他戰場上經驗不多,只能靠著他的天賦欺負人。今年的名將榜,你這弟子,至少可入前十。”
說完之后,這位又是一嘆:“這也是一頭狼,饑餓之時可以不擇手段的狼。將兵法用于朝堂之上,這位可真讓我等嘆為觀止,也汗顏啦!只是如此一來,他的鋒芒未免過于凌厲了。”
“剛則易折么?”
孫望悠悠一嘆:“我也是這么覺得。可那孩子心切于復仇,我如今勸也沒用,效果只會適得其反,”
尉繚子聞言,卻是似笑非笑:“老友在這個時候,將我招來此間。想必是別有用意吧?是為你這弟子么?”
“正是!”孫望并不隱瞞,直言相告:“最近他鋒芒太盛,被太學主給盯上,我有些擔憂。所以想請魏兄,幫我看顧一二,”
尉繚子卻沒即時答應,反而是一副遲疑的神色:“這可真讓我為難,畢竟魏某也是大魏之人。而如不出意料,此子日后必定超越嬴神通,成為我大魏最恐怖的敵手。魏某如若答應了,豈非資敵。”
“你魏繚如真在意這魏國人的身份,就不會到至今都閑云野鶴。昔年嬴神通打平關東,魏皇三次遣人請你出手,也沒見你有義憤填膺之舉。”
孫望語含嘲諷的冷笑,隨后又神情凝重:“炎黃世系,終需一統。祖龍之爭,亦在所難免。道儒墨法兵雜農等諸家,需各擇良主而從之,以彰所學。嬴沖他身份不同,不可以尋常人等視之。如論爭龍的本錢,他可不遜色于兵家許多人都看好的項羽。”
“身份?”
尉繚子狐疑的看了孫望一眼,見這位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不由氣息一窒,隨后頭疼道:“太學主么?這位可是個麻煩。如今的他,我可未必就能應付得來。”
“他又不是夫差”
孫望不禁面露疑惑之色:“你怎會懼他?”
“是不能不懼啊!”
尉繚子搖了搖頭,他先是取出了一枚黑色晶體拋飛于空,隨后手中又現出一把銀白長刀。直接一斬,砍向那黑晶。
當黑晶落定之時,尉繚子才又收刀于鞘。
“孫兄,你看我這全力一刀,有何變化?”
孫望蹙了蹙眉,仔細望了一眼。他認出那黑晶,乃是世間最堅硬的物質之一‘盤古元石’。
初時未覺有異,可漸漸的,孫望卻是眼神凝重:“你真已全力而為?”
“確已全力為之!”
見孫望一臉的擔憂,尉繚子不禁失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既未受傷,功體也無恙。而是祖龍之爭到來之后,正常的變化,”
孫望聞言,這才放下了心,此時略一思忖,就已明白了緣由:“也就是說,是另有緣故,使你這一刀的威力下降了?莫非這片天地,又有了什么變化?”
“多半是如此!這變化如今還極其微小,一般哪怕玄天位也很難察覺到。只有我與太學主,越傾城這等凌駕于世間頂點之人,才能有所感知,且我猜這應與那些正陸續蘇醒的圣人有關,以無量法力鎮壓此世,為防這祖龍之爭,引發第三次大災變。日后像我們這樣的權天位,在戰場上的作用,會越來越小,不至皇天,再難有撼山動岳之能。”
尉繚子語含猜測的說著,眼神復雜:“不過相應的,這片天地間的封印,也在解除。如今便是我,也能夠感覺到這身停滯不前的修為,有松動的苗頭,又何況是那位?需知太學主,是我們這些人中,最有希望突破皇天位之人。在修為根基上,便是如今的四大圣宗之主,也一樣望塵莫及。至于天下無敵的夫差,嘿”
說到夫差時,這位語中略含艷羨,鄙薄。
孫望倒也未怎么意外,只因世間的諸多偽開國,大多都是如此態度。認為夫差之所以無敵,全依仗數年前,得到的那件排名三十六圣器之首的偽神器,
真論實力的話,拋去那件至寶,此時年僅三十二的夫差,依仗他那尊半步神元階的墨甲。最多也只是堪堪踏入偽開國而已。修為根基,與尉繚子一輩人,還有著極大的差距。
只是聽尉繚子這么一說之后,便是他也感覺棘手。以太學主的修為,此時哪怕在修行道上前行半步,都足以使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當孫望與尉繚子,在議論嬴沖的時候。嬴沖也在詢問著月兒,那尉繚子的究竟。
“月兒,你以前認得那老頭么?莫非是有仇?還是他哪里得罪你了?”
嬴月兒不能說這人來歷,細細思量之后也說不出那位的壞話出來。一開始這位,也確實是幫了他父王不少,后來此人掛冠而去,也是出于理念不合。
最后嬴月兒,只能是一聲輕哼:“反正啊,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嬴沖問不出什么所以然,就知這位日后,必定是一位舉足輕重之人,可以影響日后的天下走勢。
他對這位,又多了幾分在意。不過這尉繚子,既是孫師的好友,又被孫師特意引見,想必這時候,也不會對他不利。
搖了搖頭,嬴沖就收住了好奇疑惑之意,繼續往嵩陽院的北院方向行去。
因十宮大比,嵩陽院在數百年前建了許多校舍。平時都空著,待大比輪值之時才會清掃干凈,供其余院學子入住。
而此時嵩陽院,就已在北院中,騰出了二千人的校舍,以供禁軍使用。
嬴沖的上將行轅,也設在那里。
來時他因擔憂孫望病情,故而策馬疾奔,此時前往北院,卻是步行。這倒非是因他,還在乎這院里的規矩,而是尊敬嵩陽院的歷代先賢。
只是這路才走到一半,嬴沖就大感失策。
周圍許多學生士子,都在此時圍了上來,而后三五成群的,朝著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這些圍觀之人,也不止是嵩陽院的學生而已,還有來自其他院的學子。
“果然是嬴沖師兄到了,如是師兄他還在院就好了,今次哪里能容這些學宮放肆?”
“噤聲,就不懼師長責備么?”
“既然做了這樣的事?那還懼旁人說么?嘴里面口口聲聲說著仁義與禮教,可連他們自己都不到,又如何去教人?”
“我也覺得,方令孺此等人,就正如安石公所言,是犬儒一類,已非儒門正統。”
“那就是武安郡王啊?果然是年輕的很,才剛至束發”
“嵩陽院的棄徒么?嵩陽之人,果然無能為也,真是瞎了眼睛。”
嬴沖無奈,盡管這些學子一面倒的在說他的好話,在譏諷嵩陽院。可這情形,也真是尷尬。有心重新上馬,他又感覺太刻意了。
也在此刻,忽有兩位渾身甲胄,身材魁偉之人,強行排開了一眾圍觀的學子,攔在了他的面前。
嬴沖的眼微微一瞇,認出對面,正是那項羽與龍且。而此時此刻,那項羽的眉宇間,挑釁之意十足。
看二人這情形,怕是來者不善。
不等他說話,旁邊就自有莊季跑了出來,手拿著大錘遙指:“呔!你是哪家的學子?難道不知規矩?竟敢阻攔大秦神策上將,武安郡王殿下去路,可是想死?”
嬴沖差點淚目,心中感動之極,心想他自己身邊,總算有個能幫他吆喝的人了。
以前遇到該張揚跋扈之時,身邊之人總不給力,好在他有了莊季。
如今他這好友,正擔任他的親軍旅帥。神策上將按制可建一鎮親軍直屬,由內務府供應。并且是三旅九衛的大編制,且是禁軍慣例的超編,達一萬二千人,而莊季就掌握著神策親軍的第二旅。
也因此故,這次十宮大比,他也將莊季帶了過來。
不過嬴沖隨后又向身后方,莊季的兩個兄弟看了過去,向他們點了點頭,以示嘉許。以莊季的智慧,沒這么靈醒,想必有這二位提醒之故。
那項羽卻半點都沒將莊季放在眼里,始終目光灼熱,看著嬴沖:“在下項羽,忝為大楚襄武郡王世子。曾聽聞六年前,武安郡王幼時曾以兵棋,橫掃嵩陽院,所向無敵,便是曾經奪得九年前大比之冠的嵩陽七子,也非是下對手。故項羽斗膽,欲請殿下與項某比較一番這軍棋之藝!”
嬴沖早料到了,毫不覺意外。莊季那邊則是‘嘁’了一聲,滿含不屑:“項羽?你算是什么東西?敢與我們咸陽四惡之首比較?”
這次他卻無旁人提醒,而是本色演出。咸陽四惡,一向都是囂張跋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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