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邪皇 四七七章 離別之威(三更求票!)
同一時間,宮外裴宏志的馬車里。
“可惡,那離別鉤,怎么就落在嬴沖的手里?”
大理寺卿裴照氣急敗壞,面顯青色:“那天庭的所謂西方大帝,實是無能之至!遺失離別鉤這樣的圣器也就罷了,居然還被那豎子奪了去?此子仗之耀武揚威,我等以后還怎么上朝?”
說話之時,他是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那柄離別鉤,就如懸在他頭頂上的劍,隨時隨刻就會斬落下來。嬴沖那廝如欲取他性命,易如反掌。而哪怕他身后的東河裴家,也難阻他化解此劫。
“此物確實棘手。”
右都察御史李陽也是苦笑道:“說來慚愧,望見那離別鉤,下官思緒不暢。竟被那豎子辭鋒所迫,想不出什么反駁之言。”
工部尚書鄒宜亦眉頭大皺:“以老夫之見,我等該糾集群官,令朝廷將這離別鉤收繳才是。此物在他手中,實在過于危險。”
之前在朝堂之上,他直接被嬴沖用離別鉤指著鼻子。到現在都有些憂心,自己說話得罪了武安郡王,那位會不會先向自己下手,以他的人頭立威。
“這是要縱容陛下,奪臣之私產?此為惡例,絕不可開。何況他如來上一句此物已失竊,爾等如之奈何?”
一聲輕哼,裴宏志冷冷掃視了諸人一眼:“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那王安石回朝之事。拗相公的手段,爾等皆知。吾恐他一旦回朝,吾等在咸陽再無立錐之地!”
車廂之中,一陣沉寂。所有人都是眉頭緊皺,茫然無解。心想大勢如此,哪里還能有什么良策?
而就在裴宏志的眼中,微蘊怒意之時。那角落處,卻傳出了一聲輕笑。
眾人聞聲望去,卻又是一陣愕然。只見那發笑之人,是一位二旬的年輕人,五官俊朗,貌偉而莊,眉宇間蘊有昂揚之氣,一雙眼則似能洞察人心。
可使眾人凝眉的是這位,乃是區區一介白身。dudu1();
只有裴宏志定了定神,臉上不但沒有輕視之色,反而是語含請教的問:“莫非賈詡先生,是有言以教我?”
“不敢當!”
那賈詡并不狂狷無禮,收斂起了笑意:“學生方才細細思之,確有一得。裴相而今之計,無非還是一個拖字。”
裴宏志揚了揚白眉,神情不解:“拖字決倒是不錯,可我等該從何拖起?”
“不如擴張政事堂如何?”
賈詡目中閃著微光:“將政事堂七人,擴為九人。”
“你這說的是什么混賬話?”
大理寺卿裴照下意識的就欲出言訓斥,不過話才說到一半,他就若有所悟:“人多口雜么?說不定還真可以——”
所謂眾口難調,政事堂之人越多,天圣帝與王安石,越難調和諸臣之意。
裴宏志卻不置可否:“只是如此,怕還是遠遠不夠,”
“確實不夠,可還有宛州牧寇準!”
賈詡又是一笑:“此人如今亦有資格,進入政事堂了。可據學生所知,此人與安石公政見相左,認為這位王相,手段太過激進,其中幾種新法,乃是殘民之策。需知寒門士子中,這位寇牧臺的聲望,可不遜色那安石公多少。”
裴宏志已明白了賈詡的意思,這是要將這寇準推上去。用陛下的人,與王安石打擂臺么?
想法倒是不錯,可他們真有將這天圣帝的得力臂膀,也推上宰執高位的必要?dudu2();
裴照同樣不能理解,立時就是一聲輕哼:“這個時候,豈還有資敵之理?你這全是臆想之言,胡言亂語!”
裴宏志倒是有意動之色,可深思了片刻之后,他還是不能決斷,只能搖頭:“此策倒也能行得通,不過我還需再想想,再看看。”
賈詡愕然,想說再拖延下去,就為時已晚,可當話到嘴邊時,他卻又咽了回去,也同時掩去了眼里的失望之色,躬身一禮:“是學生想岔了,諸位大人勿怪。”
當嬴沖匆匆從宮內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心知再耽誤的話,今日就要失約,嬴沖便讓車夫直接駕馭馬車騰入空中,往梨園方向趕了過去。
為維持郡王的體面,他現在已不用普通的龍馬,而是由四匹翼龍駒拉車。
不過嬴沖雖有飛車,也有在咸陽城內飛空的特權,可在平常的時候,他仍是老老實實的,使用御道。
可今日的情形不同,在梨園那邊,還有一場重要的約見在等著他。嬴沖擔心自己,會趕不及。
僅僅半刻之后,飛車就已趕至到了梨園外。而嬴沖也不待車停穩,就招出了摘星甲,直接跳了下來。隨后就帶著嬴月兒與孔殤二人,風風火火的走入到梨園之內。
約見之地,就在梨園臨湖的一處樓閣內。這里已被包下,外面全是襄陽王氏的侍衛。
再當嬴沖,邁入到三層樓內的時候,只見那王籍,正手持著一把折扇安坐窗旁,看那窗外風景。
聞得嬴沖到來,王籍才轉過了頭。
“武安郡王,你這次可是慢了整整兩刻時間,”
“陛下相招,無可奈何。”dudu3();
嬴沖微微一哂,在王籍的對面坐下,然后自顧自的斟茶:“是你定的時間,太不巧了。”
“確實不巧。”
王籍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后語氣一轉:“可誰能到,你嬴沖會在這一日揮斥方遒,不但在朝爭中大敗裴宏志,力壓諸大臣,又將自家岳父一腳踢到了涼州呢?陛下他,估計也是歡喜壞了吧?這次從宮中回來,得了什么賞賜?是這口尚方劍么?”
說話之時,他的目光,也瞥向了嬴沖腰間。只見那已非是離別鉤,而是配以明黃色劍鞘的斬馬劍。
嬴沖莞爾一笑:“師兄,你該不會是妒忌了吧?”
“只是表示一下恭賀而已,師弟你想得太多了,”
王籍暗暗一聲冷哼,說實話,他還真是有些嫉妒了。一言而決大秦之政,左右朝局,這種滋味,他從沒領會過。哪怕襄陽王氏的底蘊,依然還在安國嬴氏之上。
輕聲一嘆,王籍盡力使自己的目光,保持平靜:“北方宗黨雄起于朝堂,難道不值得恭賀?”
今日之武安郡王,與昨日的嬴沖,已是截然不同了。對于安國嬴氏及嬴沖而言,這次朝爭的意義,絕不下于平定匈奴之戰。
之前嬴沖雖已封王,可在絕大多數人眼中,這位還只是一位新近崛起,根基并不穩當的軍頭。
然而今次朝爭過后,嬴沖卻已可確立他朝中一方大佬的地位。嬴氏宗黨的人心,亦將由此穩固不搖。
嬴沖已顯示出統領一黨,與人爭鋒于朝堂的能力,更能庇護黨羽——這無疑是奠定根基的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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