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邪皇 三八五 戰后余波
“捷報?”
寇準疑惑不已,嬴沖領軍北上,這才十天左右,哪里來的什么捷報?
之前他聽繡衣衛的消息,說這位正拒守宿州城,與匈奴大軍激戰。又有傳聞,匈奴王帳增兵三十萬至匈奴左翼,那位左谷蠡王,又意圖發北地世族之軍十萬。使得北面之敵,增至百余萬眾。
這個時候,他都懷疑那位少年國公,能不守住宿州。也擔心消息傳開后,樓峰口那些被堵在關前的流民與世族,會不會生亂滋事。可這個時候,卻反是傳來了捷報。
——僅僅只是小勝的話,根本就用不到露布飛捷。除非是傷亡十萬人以上,重創匈奴的大勝。
他正尋思著,門前一位書吏就已匆匆行至,面含喜色的踏入了衙堂之內:“回稟州牧大人,門外喧鬧,是因露布飛捷。安國公于宿州府大勝匈奴,一日之內,殺傷匈奴左翼七部二十四萬有奇,逼迫左谷蠡王須卜退軍,故而欲告捷京城,途徑至此!”
寇準的眼神微凝,仔細看著這書吏。
那什么告捷途徑至此是假,樓峰口至京城,不用經這武陽城。然而這露布飛捷,往往都會散出數十余騎,前往各處郡縣,用以振奮民心士氣。
這捷報也多半是真的,繡衣衛大使王承恩,此時就在嬴沖身邊,哪里可能作假?
“一日之內,殺傷二十四萬有奇?可知詳情?”
“只從捷報中略知一二,據說是日匈奴人驅三十萬秦民攻城,國公大人不忍見國人死傷,于是反其道而行之,主動將匈奴騎軍放入城內,而后縱火燒敵!”
那書吏說的是眉飛色舞,他與嬴沖都是武陽人,故而與有榮焉。
“據說當日,便連匈奴的兩大神騎,亦是死傷慘重,還折損了天位三十有余。反倒是那三十萬秦民,只折損萬余人,事后國公大人從中遴選壯卒,又得強兵五萬!”
寇準心中波瀾微興,久久未曾平息。而他兩側那些幕僚,卻都已是議論紛紛。
“勝的好!勝的好!此戰之后,宛州安矣。”
“嘖嘖!這可真了不得,那位國公的兵鋒竟凌厲至此。原本我聽說匈奴增兵至三十萬,只覺天都快塌了下來。”
“如今那北面之敵,只怕已不到六十萬?而如今國公麾下,亦有四十五萬軍。”
“驅三十萬秦民攻城?這莫非是人盾?那匈奴果是化外之民,畜牲之流!”
“那位國公大人未下殺手,倒也算是宅心仁厚。”
“是婦人之仁吧?實是過于冒險。”
“焉知不是那位,早就心有成算?”
“無論如何,這位安國公的兵法,確是了得。起兵以來,屢戰屢勝,手段戰績,都已不遜于古之名將。”
“確實,安國公大人在咸陽雖是惡名昭彰,可這位沙場上的能耐,卻已盡得其父真傳,可為國之棟梁!”
聽著這些人議論,寇準的心緒亦在放松。宿州這一戰,的確是扭轉了整個北地的局面。
接下來無論是他寇準,還是咸陽城內的陛下,都將因此受益,
古之名將么?
說名將還太早了些,可只需那位能在最后大破匈奴,力挽狂瀾,那么誰敢說他不是?
只是須臾之后,寇準的眸中,又浮起了一絲憂意。
此時的安國嬴,才初現崢嶸,可卻已有了頂尖世閥的雛形。
陛下他這一生,都在致力于壓制世族門閥。可如今又是這位,要親手扶持起了‘安國嬴氏’這個怪物。
真不知陛下他,到底是何用意?
宿州城內,當大戰平息。匈奴騎軍從城外退走之后,嬴沖依然是忙碌個不停。光是為犒賞全軍,就令他頭腦昏沉。
直到葉凌雪看不下去,主動出面幫他處理那戰后的一應雜務,才使他輕松下來。
別看雪兒是女子,可為他處理政務軍務之時,一樣是有條不紊,游刃有余。
這使嬴沖不禁暗嘆,心想雪兒她若為男子,日后必定可為卿相之流。于是他也就毫不客氣,將更多的事務推給了妻子。
又兩日之后,郭嘉與王猛聯袂到來,才使他如蒙大赦。
當日午時,嬴沖就直接在郡衙里面躺下,呼呼大睡。自從起兵之后,他已經十幾天未曾合眼,到今日實在是撐不住了。
這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直到兩日兩夜之后,他才清醒過來。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那脖頸上的傷痕,赫然已快到了氣管處。這讓他頗為心驚,連忙施展起了‘鳳凰真火’,將傷勢恢復如初。
之后嬴沖卻沒立時起床,就這么呆在床塌上,抱著被子發呆。他以前日思夜想,就是有一日能為父母報仇雪恨,盡抒胸中抱負。
可如今夢想已逐步實現,他卻又莫名的懷念起了,以前在咸陽胡作非為的日子。
歷數北上以來的這幾個月,幾乎沒一天閑暇,他人已累的似條老狗。哪里像以前?每天玩到天昏地暗,隔日也能睡到自然醒,自由自在。
頭一次感覺,做個紈绔米蟲,似乎也很不錯——
夜間葉凌雪回來的時候,見他這副心慵意懶的模樣,不禁吃吃的笑,主動出手為他按摩踩背。
可惜才只一兩刻時間,嬴沖就已被葉凌雪挑撥的雄風怒振,轉過來將妻子壓在了身下。
又偷懶了一夜,嬴沖就又精神抖摟,從居室中走了出來。而當他‘復活’之后,第一個找上門來的,就是繡衣大使王承恩。
“這么說來,如今朝中仍不太看好北方樞密院那邊還在扯皮?”
嬴沖頗為奇怪,負手往前院行去:“這又是為何?如今不說本公麾下已有兵四十五萬,固原盧氏,馬邑城,夜狼堡,拼湊個十萬人絕不成問題。此時只需任遣一位大將,領二三十萬人直趨北境,就可坐取大功,為何那樞密院幾位相公,仍是如此執拗?”
“可問題是如今,待這位大將北上時,也至少需待一個月后。其時冀州之戰,也將至終局,勝則大人您盡取其功;敗則匈奴直趨涼州,那時不但無功,反而要擔責任。這等沒好處的事情,誰肯接手?”
王承恩說到此處時,眼中不禁微現譏諷之色:“關鍵是陛下他,如今也無意于此。那些人既然有意拖延,陛下也樂得將此事壓下去。這兩日朝中,除了您的報捷文書之外,根本就未提北方形勢。”
嬴沖腳步立時頓住,神情詫異:“陛下他已無意遣軍北上?”
可這句話問出來,他就覺多余。心想陛下這個時候讓人北上,那不是送人來與他搶功么?
可話說回來,天圣帝就這么放心他與大兄?
ps:我錯了,以為今天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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