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邪皇 一四零章 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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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九月跟隨嬴沖從出口中走出時,才發現此間并非是地面,依然是在一片幽暗的洞窟之內。
且她對這里也并不陌生,只因幾日前她還隨嬴沖來過此間,
暗城么?
那密道連通的,正是這咸陽城下,那龐大的排水道與地下暗河!
嬴沖對國公府下面的密道不怎么熟悉,可在這暗城之內,卻是輕車熟路。帶著她們左彎右繞,大約半個時辰之后,終于爬上了地面。
這里九月不認得,嬴月兒卻頗為熟悉,此時訝異的左右望著。
“怎么會是這里?”
此間是城東與城西的交匯口,往東面三里就是那條與勾欄巷齊名的風月街,往西二里就是官員世家群聚的十三坊。
可為何是在這地方?嬴月兒實在想不出那王佑到這里來的理由。要刺殺那位大理寺少卿,那么就在王府門外,要么就該埋伏在王府前往大理寺的途中,哪怕是王佑上朝的道路,也都比這里更合適。
“他現在就在這里!”
嬴沖目光冷哂,看了半里之外的一座小樓一眼。
這次的刺殺關系重大,必定是震驚滿朝的重案,嬴沖不準備讓太多的人參與。
甚至連那夜狐之人,也被他排除在外。自咸陽亂起之后幾日,他雖未讓夜狐放棄打探王佑行蹤,可也沒特意吩咐什么,只是正郴過的跟梢而已。
——只因這時突然放棄,那就有些欲蓋彌彰了。
而嬴沖雖不知那王佑的具體行蹤。也不知這位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可他卻能確惡日酉時之前,那位一定會呆在對面那座小樓內。
人都道王佑是一位高風亮節,風度翩然的儒雅君子,卻少有人知這位在府外還養著一位外室,且對之寵愛之極。
這事還是一年之前,他在風月街廝混時機緣巧合之下得知。那時械,他雖還未查知王家牽涉到父母之死。可為有備無患,仍將王佑出入那位外室家的時間規律,都查的一清二楚。
那時他可萬沒想到,自己會有一日,想要親手來肉王佑的性命!
九月也順著嬴沖的目光看去,隨后眼神微一凝:“大理寺少卿王佑是么?我已看到他了。”
在出發之前,她曾看過王佑的畫像,而此時九月就望見那小樓內,有一位與畫像有九成相似之人。正將一位二九年華的少女摟在懷中親熱。
九月精擅射術,雙目能夠觀二十里之外的一只蚊蟲羽翼紋路。此時位于半里之外那座小樓內的王佑,在她眼中自也是毫發必見,
隨后她的目光,就又落在了這小樓的附近。由于視角的緣故,有些人沒法看見,不過九月除了目力超人一等之外,靈念感應亦非同尋常。
“一位徐位人仙。六位九階武尊,還有那王佑本身。亦是六階玄修。可要現在就動手?還是再做些準備?”
——光是那王佑的隨身護衛就能有這樣的實力,這王家的底蘊,確然不俗,當得起一個三等世閥之稱過相較于他們這邊的陣營,無疑是遠不夠看。
今日要殺王佑不難,可這一戰的關鍵。卻是在于速戰速決。解決那些護衛也簡單,可嬴沖多半還是想要從王佑口里知道些什么,再考慮到這之后,他們還需搶在周圍禁軍與京兆府衙兵察覺合圍之前,在合適的時間抽身離去。那就更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只是九月才問完這句,就發現旁邊的嬴沖,已在瞬間穿戴好了那尊‘邪皇’墨甲。再隨著這位手中十八面陣旗,往那四面八方的灑開,嬴沖的身影,也同時騰空而起,直奔向一里之外,氣勢兇厲,殺意沛然!
九月見狀,不禁唇角微挑。她頗喜歡這位的性子,果斷{落不拖泥帶水。當下與贏月兒相視一笑,二人就也各自分開,默契的往那左右兩旁的高處飛奔過去。
——她們手中的萬牛弩,也只有在這些射界寬廣的制高點,才能竟威能!
未時一刻,王籍與王煥章二人乘坐的馬車,緩緩駛入到了薛府之內。
咸陽城內有許多薛府,薛性的世家也不少。比如當朝宣陽長公主的駙馬,就是出身萬山堂薛氏,再有兵部員外郎薛安,也同樣姓薛。
不過今日王籍二人拜訪的,卻是當朝吏部侍郎薛壽的侍郎府,也是宮中薛貴妃的外家,鐘山薛氏的族長府邸。
馬車之內,王籍一邊把玩著手里的燙金請柬,一邊饒有興致的往外打量著。
這次他來此間,并非是主動上門,而是吏部侍郎薛壽主動下帖邀請。
王籍自是心知肚明,那位真正要與他見面的,絕非是吏部侍郎薛壽,而是另有其人。
王煥章也同樣性質盎然的看著窗外,他心情放松,面上顯出了久違的笑意。自從接到這請柬起,他就已知這次的風波,已經可以收場了。
雖說面子上是難看了些,居然被一個孺子軒逼到這樣的地步,可自身能夠不損毫厘的從這泥潭中抽身而退,就已是萬幸。
“這府中風景不錯,不落俗流,那些下人也是井然有序,這薛家看來是有些氣候了。”
原本王煥章芋中的鐘山薛氏,只是一個小的三等世家。可自從薛壽長姐入宮,連續為天圣帝誕下兩位皇子之后,鐘山薛氏的地位就開始水漲船高但深受天生帝崇信,自身積累近二百年的底蘊,也逐漸顯現。短短十年之內,這薛氏族中已經出現了三位四品高官,甚至那薛壽更官至三品,成為當朝吏部侍郎。掌管天下文官的升降調動。
有這樣的實力,薛氏只需沉淀個數十年,再出兩到三位二三品的高官,那么大秦的二等世家中,就可有其一席之地,
“確實氣象非俗!”
王籍微微頷首。亦深以為然。
知曉哪怕就是現在,薛氏的實力也已能直追那些最頂尖的勛貴世閥過對于王煥章的后一句,他卻不以為然。
“要說成氣候還早{們底蘊還是薄了些,這家能否在咸陽站穩跟腳,還得看這赤嫡之爭的結果如何。”
可想而知,一旦三皇子與五皇子無緣皇位,這薛氏一族也必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重又跌落下去。一族之成敗,皆系于皇家。
王煥章聞言亦冷笑:“或有可能。至少那位殿下的手段,還是有些的。”
王籍同樣面色清冷,他能知薛氏邀請他來的用意。可這種被扇了耳光之后,再給他甜棗的做法,讓人真不好受。
可他今日,卻也有不得不來的理由——
馬車停下,王籍從容自若的走出了車外,然后就前方一座大堂之外。有三人正從門內迎出。
那左右二人都向這邊拱手躬身,只有其中那位面如白玉般的紫衣公子依然傲立如故。一雙明亮深沉的眼正似笑非笑的朝他看來。
王籍目光微凝,然后也神情淡然的朝這位一禮:“襄國王籍,見過三皇子殿下!”
“無需如此,本皇子還未封爵,當不得國公這般大禮。”
那嬴去不聲輕笑,語含親熱的從套上了下來:“說實話之前本宮還有擔憂。生恐二位有氣在心,不肯來了。”
王籍心中冷冷一哂,懶得與這位客套,直入正題道:“殿下既有自知之明,那么這次想必不會靈王籍失望而歸。”
他語氣毫不客氣。可嬴去病卻渾不以為意,反而大笑出聲,朝殿內做了個手勢道:“本宮竟不知襄國公的性情,是如此爽快我且入內詳談,本宮這里還有一位客人,要介紹給二位。”
說完之后,嬴去病便當先走入到殿內。王籍跟隨在后,然后果見這殿堂之中,還有一位滿面刀疤的中年,端坐在右側席案之旁。神態極其倨傲,哪怕是在嬴去搽他面前,都無起身相迎之意。
不過眼見得這位之后,王籍卻并無半點不快之意,只因他眼前此人,確有與他分庭抗禮的資格。
“這位你應該認得?咸陽城三位暗城主人之一。有他相助,王府尹之危旦夕可解。”
嬴去財笑非笑的回望過來:“不過這京兆府尹,本宮也勢在必得,望王兄助我。”
“可以!不過需在二年之后,待我族叔升任他職。那時我王氏,必傾舉族之龍薛兄。”
王籍答的爽快,然后目顯銳芒:“可那嬴沖,三皇子卻需給我一個交代!”
嬴沖這一巴掌,實在太疼,疼到他不得不做出反擊!
嬴去病聞言,也是毫不顯意外,不過卻未正面回答:“說實話,當日那家伙來尋我時,本宮也真是嚇了一跳,也沒想到他真能做到這地步。說實話,此子的手段讓我心忌,若無必要,本皇子不愿與他為敵。誰知那位事后會否報復?”
王籍默默不言,知曉嬴去補有后文,接著果然就聽嬴去詫氣一轉道:“兩年時間太久,且遲則生變。本宮最多能給府尹一年時間,且需三位郡守職以補償薛家。另還請國公在軍中,為本宮安排五品武官八人,如何?”
“殿下真是做的好買賣!”
王煥章一聲冷笑:“可未免也太貪得無厭!我襄陽王絕非是殿下能予辱求。”
即便此事關系他的未來前程,可當聽著這位的條件之后,王煥章依然感覺荒唐。
那薛壽雖為吏部侍郎,可天下文職的升降調動,并非是這位吏部侍郎能一言而決。三個郡守府職,哪怕咸陽王氏也需付出極大代價不可。
還有軍中的武職,亦非同猩。他知往日這位殿下與薛氏,以往不是不想插手軍中,而是另有緣故。
安排五品武官不難,別說只八人,以襄陽王氏之能,十人二十人都可辦到,可這卻是以得罪兩位軍中最頂尖的人物為代價。只為自己這一個京兆府尹,實在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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