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天下霸主 第76章 妙善公主:泰玄之英!
自己也弄不清,到底做了多少夢,仿佛思緒從來就沒有斷過。
這個就是死亡嗎?名為春箋麗的少女,在黑暗中想著。
雖然是在黑暗中,但是并沒有冰冷的感覺,甚至還有一些溫暖與甜蜜,如果死亡就是這個樣子的,那它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只是,這份疑惑,很快的又消散而去,只因為,隨著意識的慢慢清晰,身體竟是傳來陣陣的痛楚。如果死后還能感覺到身體的痛楚,那它和活著又有什么區別?
于是,少女在這份不安中,緩緩睜開了眼睛,柔和的光芒,慢慢的涌了過來,發現自己真的未死的她,猛然坐起。看向周圍,她竟是泡在清澈的泉水之中,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身體竟然恢復如初。
春箋麗暗自詫異,因為在她自己想來,她是沒有可能不死的。她很清楚的知道,那個時候,她可是在用她體內的三昧火,強行燃燒她自身神魄,爆發出體內最后的潛能,魂飛魄散,形神俱滅,這才是她應得的下場。她就像是已經撲入火中的飛蛾,就算別人不來殺她,她也將燃燒盡她自己的生命,再沒有其它任何的可能……本來應該是這個樣子。
然而現在,她泡在溫暖的泉水之中,除了身體還有一些隱隱的痛感,看上去竟是完好無損,連原本已經開裂的肌膚都已經復原。
她心中驚奇,又看向周圍,這里竟然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山谷,只是,到處水氣彌漫,看上去依舊像是在夢境之中。又或者,自己其實還是在做夢?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捏自己的臉蛋,只是并沒真的捏下去,因為她突然覺得這樣子好傻。畢竟,就算真的是個夢,也比死掉以后,什么都沒有要好上一些。
她從泉中站起,她的衣裳整整齊齊的疊在石上。她穿上衣裳,彌漫在空氣之中的水汽,浸濕了她的衣裳,不過倒也并不難受。
回頭看了看清泉,水面上漂浮著一朵朵美麗的蓮花。如有人在這一刻從遠處看去,濕衣貼身的少女,倒映在水中,與各色的蓮花彼此映襯,猶如一幅美麗的山水畫。
少女轉過身,光著腳丫,踏著青翠的草地,背對著清泉往外走去。在她的前方,水汽如同迷霧一般,慢慢的散了開來。她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寂寥地立在崖邊,看著崖外的遠處,那里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她們就像是身穿在一個美麗的水晶球中,球體之外,是那空空寂寂的虛無。
“是你救了我?”她在這個白衣的女子身后,輕輕的問著。
那女子聽到她的聲音,幽然的轉過身來,眉目如畫,玉潔冰清,是一種古香古色的美。女子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是的,是我救了你,不過讓我救你的,其實另有他人。”
“那個人是……”
“我也不知道,我想,說不定你能夠告訴我?”女子看著她,目光中也多多少少的,透出一些迷茫,“有一個男人,我從未聽過他的聲音,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知道我的存在,他將他的意念化作了聲音,拜托我來保護你,于是我就來了。”
一個男人……一個她并不認識的男人,用他的意念,拜托她來保護她?少女愈發的困惑了。
那女子輕輕地道:“他說他的名字,叫作寧江……”
滿地都是鮮血的山谷外,不知何時,布滿了上千名的喇嘛,在他們的帶領下,更有難以計數的鬼怪,這些鬼怪俱是一身怨氣,卻不知為何,在這些喇嘛的驅趕與鞭打下,卻是謹小慎微的聽著號令,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谷中桃霏與兩名高大魁梧的喇嘛,一同看著滿地的尸體,其中一個喇嘛臉色陰沉,在他的身邊,貢嘎上座伏地戰栗,說不出話來。
如果有人能夠認出這兩名喇嘛,便會知道,他們便是藏地密宗三王中的桑耶上人、以及大日法王。
密宗統治著整個藏地,這三王又站在整個密宗的巔峰,以往總是互相內斗,彼此爭執,然而這一刻,三王中竟然有兩人在血淵深處的詭異所在。
“師尊,”貢嘎喇嘛伏在地上,不安的道,“是弟子無能。那丫頭已經被我們圍上,本來是逃不掉了,也不知是用了什么魔功,突然就實力大漲,我等全都不是對手。原本她自己也活不了了,卻不知是被誰用術法救走,我們全都拿她無法。”
桑耶上人冰冷冷的道:“桃霏姑娘,你當時就一直在邊上看著?”
桃霏無奈的輕嘆一聲:“當時秦小春的狀況,連我也不敢去惹她。這妹子在離開我教的時候,在江湖上也不過就是未入一流,也不知那蝙蝠公子是怎么教她的,在這短短的一年里,她的實力,竟快速提升到準宗師的級別,陡然爆發之下,就連尋常宗師,恐怕也不是對手。上人莫要生氣,我若知道她有這般厲害,也不會這般一直拖著。”
大日法王在一邊沉聲道:“蝙蝠公子?”
桃霏道:“此刻,這蝙蝠公子應該也已經落入了血淵,兩位法王可千萬不要小看他。在圣凰的預言中,這蝙蝠公子乃是‘破天之人’,這預言雖含糊不清,就連我教女尊也難以徹解,但是不管怎樣,連圣凰都這般重視,可知此人了得。他的具體來歷,我們也還不清楚,只能知曉,華夏的狀元郎寧江,與砍頭魔女寧小夢,和這蝙蝠公子之間,恐怕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系,我們甚至猜測,《九陰真經》真正的出處,搞不好就是這位蝙蝠公子,至于那什么‘病公子’,不過是寧江用來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桑耶上人冷笑道:“不管他有何來歷,既然掉入了血淵,便是我們的網中之魚、甕中之鱉,無論如何,他也別想逃過本座的手掌心。”
大日法王道:“這蝙蝠公子,已經是無路可逃,倒是那個女人,在這血淵深處潛藏已久,這一次好不容易露了形跡,一定要將她找到。”
桃霏微笑道:“不知法王說的‘那個女人’卻又是什么人,使得兩位法王這般重視?”她看向周圍:“這個村子,實在是有些古怪,這血淵里,其它地方都是死寂之地,唯有那四種地獄花能夠盛開,但是這里,竟然與外界一般,不但桃花盛開,還有各種農作物。便是這些村民,如果不是他們死后變成鬼怪模樣,我還真以為他們也只是普通的尋常老百姓,根本想不到他們竟然會是鬼怪,甚至是完全無法看出。想來這些,也與法王說的‘那個女人’有關?”
桑耶上人與大日法王對望一眼,都有一些猶豫。
桃霏淡淡的道:“兩位法王,你我兩方既然已經開始合作,何必再相互隱瞞?況且,如果不是那個叫小方的孩子破了這里的結界,我在暗中知會兩位法王,你們恐怕也找不到這里。如果不是女尊為兩位法王獻計,兩位法王恐怕也無法真正掌控血淵,并將這些鬼怪訓練成兵。如今兩位法王,擁有鬼兵數十萬,等這數十萬鬼兵一出,這混亂的天下,必有兩位法王的一席之地,藏地那小小的貧瘠之地,再容納不下兩位,兩位說是也不是?”
桑耶上人笑道:“姑娘所言有理,其實我們也不是故意隱瞞,只是這事,涉及到我密宗的一些過往。”略一沉吟,道:“不知道姑娘可有聽說過我藏地莊嚴國的妙善公主?”
桃霏訝道:“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小女子對藏地之事,卻也多少有些了解。聽聞這妙善公主,乃是藏地的一個傳說,其父乃是三百年前,統治藏地的莊嚴國最后一位國王,無道,暴虐成性,但是這妙善公主,卻是溫柔美麗,一向善待百姓,在百姓心中,猶如天女一般。后來,因其父親過于殘暴,藏地的百姓聯合起來,將他推翻,這妙善公主為了替她父親贖罪,自愿背負著藏地所有人的罪孽,縱身地獄,在她的犧牲之下,佛法大昌,藏地百姓,無不沐浴在歷代上師的慈悲之下,這妙善公主,也成為了藏地上流傳數百年而不滅的傳說。”
桑耶上人低聲道:“姑娘所言極是,不過這其中,其實還有一樣內情。那妙善公主,表面善待百姓,其實也不過是個陰毒女子,她父親所犯罪孽,有相當一部分,其實都是受到她的慫恿。在她父親死后,她更是死不悔改,盜了我密宗的一樣寶物,逃入血淵,這三百年下來,也不是靠著何種歹毒魔功,竟一直活到了現在,且處處與我密宗作對,其惡無邊,佛祖難容。”
桃霏微笑道:“原來如此,若非上師解釋,小女子還不知曉,原來這妙善公主,也是這等陰毒女子。”心中卻是一陣冷笑。
其他人對藏地的歷史了解不多,不知道這段歷史的真相倒也罷了,她們拜火教女尊乃是活了幾百年的人,如何會不知曉?
妙善公主的父親莊嚴王,并不是因為殘暴成性而被推翻,反而是因為他太過仁慈,竟然想要在藏地消滅延續了上千年的奴隸制度,將被寺廟霸占而去的大量土地,還歸百姓,讓以往高居在百姓頭上的眾多寄生蟲一般、不事生產的喇嘛,無法再影響國政,結果被密宗聯起手來,強行推翻。
莊嚴王在藏地,最大的罪孽不是所謂暴虐,而是他膽敢“不敬佛”,在藏地跟密宗作對,就跟在獨尊儒術的華夏,跟整個儒道為敵一般,雖然本意上是為了百姓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但的確是找死的行為。
如果說,莊嚴國還在時,密宗多多少少還受到一些牽制,那在莊嚴國覆滅之后,密宗徹底把持了整個藏地,國即是教,教即是國,藏地的百姓徹底成為了他們控制下的奴隸。
而為了給他們推翻莊嚴王的行為找到借口,這幾百年下來,他們更是不間斷的給被他們強行殺害的莊嚴王潑臟水。密宗在藏地,采用的原本就是愚民的手段,出了寺院里的喇嘛,普通老百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幾百年如一日的洗腦下,莊嚴王在民間的形象,早就與妖魔無異。
然而就算如此,妙善公主那近乎于傳說般的地位,也依舊是密宗所無法撼動的,因為她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實在是太好,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地位,密宗也不得不繼續將她神化,把她的死說成是背負著大家的罪孽,舍身地獄,令佛法得以普照天下。
只是,雖然早就已經知道這樣子的真相,但是桃霏也沒有想到,這妙善公主雖然跳入了血淵,竟然一直活到了現在。推算一下,從莊嚴國的覆滅到現在,可也過了三百多年……
“你是妙善公主?”春箋麗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這眉目如畫的女子。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見到了活生生的“傳說”。
“妙善公主”在藏地,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化身,就連西嶺也深深的受到與她相關的傳說的影響。然而她卻至少是三四百年前的人物,很難想象,她能夠在血淵這種地方活到現在。
因為以前也是拜火教中的一員,對于“妙善公主”這一美好傳說背后所隱藏的真相,春箋麗也比尋常人有著更多的了解。傳說中,她是為了替殘害百姓的父王贖罪,自愿背負世人的罪孽,縱身地獄,但事實上,她不過是因為父王被殺害,國家被推翻,被那些喇嘛追得無處可逃,被迫跳入血淵。
最后一位莊嚴王成性、殘忍暴虐……這原本就是密宗顛倒黑白的笑話,但是在密宗三三四百年來的不斷宣傳下,藏地的老百姓也早就深信不疑。當然,因為自己也是從拜火教這種邪教里出來的,春箋麗非常明了宗教洗腦所帶來的強大作用,更何況密宗在藏地早就已經政教一體,他們所說的話,在藏地沒有任何人敢去質疑。
雖然如此,她卻也還是有著許多困惑:“公主,您剛才說……是寧江讓你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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