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天下霸主 第31章 龍斗虎爭:奇峰!
所有人的目光,又轉向了仇天凌。]
確實,單憑這位仇將軍的幾句話,誰又知道那位韻梅姑娘是否真的將張韶告上了官府?而其中一些人,更是看向了被押跪在另一邊,鼻青臉腫的李鴻永,想著誰又知道那位韻梅姑娘,是否如同這位李公子一樣,被官府拷打過?屈打成招這種事,對于官府來說實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尤其是在這些江湖客眼中,官府信得過,母豬會上樹。
如果仇天凌不敢將伍韻梅請出當眾對質,而非要先將張韶帶到官府再行問案,又或者是那位韻梅姑娘也像李鴻永一樣滿身傷痕,那官府明為問案,暗里實在偏幫西天師教的險惡用心,可以說是昭然若揭。
仇天凌卻是負手嘆道:“早知道少天師必會這般說……有請伍韻梅姑娘!”
在眾人的注目之間,只見一名大約二九年華的白衣女子,從眾兵士身后緩緩轉了出來,瓜子臉,柳葉眉,雖然不是天香國色,卻也容貌姣好。她低著頭,在無數人視線的交集間,慢慢的走到場中。
在伍韻梅走出來的那一刻,其他人的目光,就已經在往她看來,想要看看,韻梅姑娘是否被用過刑,是否受過拷打威脅。
但是這位韻梅姑娘一襲白衣,并沒有被人用過刑的痕跡,而道門中人,有不少都是認得伍韻梅的,自是看出,她不是他人偽裝。
仇天凌轉過身來,看著伍韻梅,柔聲道:“伍姑娘莫怕,請你將那晚之事告訴大家,就算本官無法為你作主,這里多的是各宗掌門、江湖名俠,他們自會為你做主!”
伍韻梅的目光掃向周圍,眼神中充滿了哀傷。鐘賢野、崔行尊、雙鶴宗左右宗主等心中想著,她神情哀傷,但眼眸靈動,應當并沒有被人迷惑心神。
在眾目睽睽之下,伍韻梅垂下螓,低聲道:“那一夜里,我到烏棲澗中賞月作詩,不想在那里遇到張韶公子,我與張韶公子以往也是認識的,在那里偶遇到他,便與他一同游澗,誰知、誰知……”猛的往地上一蹲,捂臉哭道:“誰知在半途中,他竟將我拖到水中,將我制住,捆綁……”
眾人立時大嘩,如果說,初始時群雄對仇天凌的話還是將信將疑,那現在,有伍韻梅的當眾作證,眾人自然再無疑慮。
江湖與官府不同,如果是在官府中,真遇到這種案子,恐怕還得問問受害女子的身份地位,如果一方身份高貴,一方是佃民之女,地位低下,那了也就了。但是對于江湖中人來說,弱女這種事,一向是最為看不起的事,受害者是大家閨秀也好,鄉村農女也好,都沒有什么區別,但凡做下這種施暴之事的,都可明確歸類于江湖敗類。
哪怕對方是殺父仇人的女兒,一刀砍了也就砍了,為了報仇滅人滿門,這在江湖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若做出之事,那立時就為江湖好漢所不恥。
眾人看著張韶,滿是鄙夷。遠處的春箋麗也不由得恨聲道:“想不到這位少天師居然是這樣的人。”
寧小夢卻有些困惑的歪了歪腦袋,看向被所有人以最鄙夷的目光注視的少天師,此時此刻,那人一臉悲憤,欲言而無語,不知為何,讓她想起了那個時候,被濟堂叔等人冤枉的哥哥。
“少天師,”仇天凌冷笑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張韶立在那里,先是又驚又怒,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嘆一口氣:“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冤枉我,但我絕對未曾作過那樣的事,那一夜,我們二人的確是曾在月下共游,但根本未及于亂。”
仇天凌笑道:“這么說,是伍姑娘在陷害你了?”
眾人看去,只見蹲在地上的伍韻梅失聲痛哭,悲痛欲絕,不由得更恨張韶,污人貞潔被當眾揭穿,竟然還要滿口抵賴。一時間,四面八方的豪雄、俠客恨不得拔刀沖上前去,將他碎尸萬端,以維護江湖正義。縱連龍虎山中的那些道士,也彼此對望,想著少天師如果真的是這樣的人,那讓他成為新任天師,恐怕會惹得江湖上人人恥笑。
張據池卻是猛然踏前一步,喝道:“此事還未弄清,到現在,也不過就是一面之詞。”
仇天凌冷笑道:“當然是一面之詞,這種事,你讓人家一個女兒家,如何去證明?但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不要以為做過就可不認。”
張據池看向伍韻梅:“賢侄女,我且問你,你說這是元宵時節的事,大半年過去了,你為何現在才說?”
伍韻梅泣道:“我原本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被人這般玷污,羞于出口,如何敢于告人?張韶更是威脅我,說他很快就要成為龍虎山天師,我們伍柳仙宗一向都是依附龍虎山……”
張據池忽的一聲冷笑:“韻梅侄女,你可知你信口雌黃,終于露出那馬腳?你說我們的少天師威脅你,說他即將成為龍虎山天師,要挾你不要說出實情,但是那個時候,先天師還未染病,少天師還未被先天師收為繼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成為龍虎山的少天師,他又如何敢以自己早晚成為天師來威脅你?”
在他身后,那些龍虎山道士被他一提醒,立時也反應過來:“不錯,那個時候少天師還未被天師收為繼子,當時的他只是旁支庶族,如何就知道自己會成為下一代天師?”“果然還是韻梅姑娘在說謊么?”“但是韻梅姑娘也不像是這種人?”“但據池師叔說的沒錯,那個時候的少天師,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會成為下一任天師,就算是浩一師弟遇害,張家旁支中的人選也還多著,當時的韶師弟并不突出,而且那個時候,天師也還未病至膏肓。”“這個……說的也有道理。”……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忽的傳來一聲慘然的笑聲,眾人看去,只見出慘笑的竟然是弘道真人張形正。
張形正笑得悲慘、笑得凄涼,使得所有人在這一刻,都不約而同的往他看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弘道真人張形正在慘笑聲中,看著張據池,忽的雙目一瞪,猛然喝道,“據池師兄,浩一師侄是你和少天師一同害死的吧?”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嘩然,只覺奇峰迭起,竟是風波不斷。
張據池怒目一張,不由喝道:“你說什么?浩一師侄的死,怎可能會跟我和少天師有關?”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轉向了張形正。張形正卻是老淚縱橫,慘笑連連:“其實我早就有些疑惑,浩一師侄死得不明不白,他在游山途中被盜匪所殺,但到底是哪路盜匪,卻到現在都還沒有查出。天師雖然遭遇喪子之痛,但身體一向也還安康,怎可能說病就病?我總覺得,有些事實在是太過巧合,是以也曾暗中調查……”
忽的一轉頭:“莫老,你將事情告訴大家。”
只見一名老人,拄杖而出,龍虎山眾人認出,這老者便是山中專門管理丹藥的老道莫衡。莫老長咳一陣,緩緩道:“老道長居山中,總覺得天師這一次病逝,病得突然,可疑之處實在太多,是以,在天師死后,曾悄悄的將天師生前所服丹藥藏下一顆,結果現,天師所服的丹藥中,竟是暗藏水銀……”
幾位真人勃然色變,眾道士又驚又怒。
雖然江湖上許多道門敗類、又或是偽裝成道士的騙子,總是以水銀煉制丹藥,招搖撞騙,一來水銀被火加熱之后,會慢慢消失,看似正合道藏中“得火則飛”之句,二來少量添加的水銀,在短期里的確是會使人容顏煥,看起來就像是“延年益壽、青春永駐”一般,但是道家正宗大多知曉,就算是少量添加的水銀,長久服用,也會損人壽命,而服用的計量一多,暴斃而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張據池怒道:“莫衡,你莫要胡言亂語,天師體內本有暗創,他在修煉九鼎丹經的過程中,驟聞浩一師侄慘死之事,體內經脈大亂,藥石難醫,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但因為道門正是多事之秋,北有全清派風頭正勁,西有西天師教虎視眈眈,是以他始終未將自己的傷勢透露出去,而是在暗中物色傳人……”
張形正冷笑道:“你當然不會承認,自浩一師侄死后,天師自己無心煉丹,他所服用的丹藥,全都是據池師兄你替他煉制……”
張據池喝道:“形正師弟,天師體內有暗創之事,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應該是清楚的。”
張形正木然道:“此事我以前從未聽聞,只在天師死后方才聽你說起,是或不是,我又如何知曉?”
張據池指著他:“你……你……”一口氣竟是喘不上來。
張形正卻是陰然的道:“據池師兄你說天師有暗創,病而亡,我原本也是信的,直到莫老現天師所服的丹藥有問題,他不敢和你說,暗中告知我,我才開始生疑。天師到底是怎么死的,浩一師侄到底是被誰所害?我以往也在懷疑,但畢竟是找不到證據,但是現在,韻梅侄女已經證明,張韻師侄在今年元宵之時,就已經知道他很快就會成為天師,那個時候,浩一師侄方死未久,天師也還未病,也絲毫沒有透露出要收任何人為繼子的跡象,張韻是如何會知道天師壽命不久?如何知道他會成為下一代天師?”他竟已開始對張韶直呼其名,不再尊稱他為少天師。
張據池氣得渾身抖:“你是說,我與少天師一同殺害浩一師侄,謀害天師?”
張形正緩緩道:“難道沒有這個可能?
張據池怒道:“你……你……”氣怒攻心,沖上前去,便要對張形正動手。
文氣卻在這個時候瘋狂卷來,仇天凌身邊的兩名武將帶著一批兵士齊涌而上,將張據池團團圍住。仇天凌原本也是進士出身,此刻釋放官威,欺壓全場,他踏上前來,冷然道:“被人揭穿后,就要以武壓人,閣下真當這世間沒有王法么?”
張據池指著張形正:“此賊血口噴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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