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天下霸主 第71章 浴火之謎
寧江見這五義各有絕學,又義氣深重,雖然在許多人眼中屬于“下九流”又或“旁門左道”,卻都是忠義之輩,原本也就有心招攬,當下也不客氣,受了他們跪拜后,再將他們扶起,至此,這“秦川五鬼”便是他招攬的第一批手下。
接下來,寧江又在這里住了一日,與此同時,他讓五義將毒公子、南都冥翁、蘇盼容等人的尸體全都掩埋,對外不許透露他們已在這里死去的事,五義自然照辦。
那一日,在與秦抱樸談完天文地理后,寧江在這里的房間里,研究著從毒公子的尸體上找到的血色水晶。
秦無顏捧了一盅茶,來到他的身邊,輕輕的道:“老爺!”
寧江點了點頭,讓她把茶放下。
在收下五義后,因為妹妹身邊沒有丫鬟,寧江就讓芯兒隨在妹妹身邊,自己帶著秦無顏。
因為是地底下,沒有什么光源,全靠火把照明。好在防濕防潮這一方面做得好,宗這里也并不難受。
寧江抬頭看了秦無顏一眼,見她已是換了青衣,做的是丫環打扮,模樣也已變了,于是笑道:“你這般變來變去,走在路上,你的三個義兄與芯兒如何能夠認出你來?”
秦無顏盈盈一福,道:“不管奴家如何易容,唯有眼睛是無法變的,他們只要認得奴家的眼睛就好。”
寧江笑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于是便讓秦無顏站在火光下,自己盯著她的雙眼看,將她瞳孔的顏色、瞳距等等全都記下來,務要做到一眼就能認出。
在火光下,秦無顏的眼睛,反射著水靈的眸光。
看著秦無顏的眸光,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血色水晶,寧江心中微微一動,帶著秦無顏出了石墓,來到外頭。此時,外頭乃是正午時分,他將血色水晶放在陽光下,陽光穿過菱形水晶,散出虹一般的光華,落在地上,斑斑點點,看不出什么來。
他想了想,又讓秦無顏去找了一面鏡子,讓虹光落在鏡子上,在折射而出。
械,他就這般,在秦無顏的配合下,不斷調整著距離,忽道:“就是這個了!”
秦無顏捧著鏡子跪在地上,看著落在地上的虹光,只見所有斑點已經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七扭八彎的奇怪圖案。
她道:“老爺,這個是”
寧江道:“西嶺金蜃洞的一種文字!西嶺苗人本身并沒有文字,大約在幾十年前,金蜃洞曾短暫控制西嶺的三荒九嶺二十七洞,并試圖創造苗文,以讓三荒九嶺二十七洞使用同一種文字,不過很快金蜃洞就被我大周派去的帥臣剿殺,這種苗文也就無人使用,只有極少數的苗巫使用。”
秦無顏道:“老爺認得它?”
“嗯!”寧江看著地上的金蜃苗文,道,“它寫的是大雪、夜、石州!”
他沉吟道:“大雪指的應該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大雪’,‘夜’自然不用說,這‘石州’大周王朝并沒有石州”
秦無顏道:“莫非是湟河支流無定河上的石州橋?”
寧江心中一動,笑道:“恐怕是了!”緊接著卻是目光閃動。
大雪之夜,石州橋看來毒公子與錢泰等人,進入中原其實另有目的,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大雪”快要到了看來得去看一看
寧江踏著步子,往前走去,來到秦抱樸面前,拱手道:“小生打算明日離開此間,特來向前輩告辭。”
秦抱樸道:“寧公子意在明年春闈,此刻還早,為何這般急于離去?”
寧江在他對面坐下,笑道:“有些事情,打算到無定河去一趟,然后便前往京城,一開春便入國子學。”
秦抱樸道:“你既然另有要事,就不留你了。”取出一個木盒來,道:“此物,你便帶去吧。”
寧江道:“這個是”
秦抱樸道:“你可曾聽說過‘天隕流光’?”
寧江沉吟道:“略有耳聞,傳聞此物裹于天外隕石之中,百年前,有天外之石飛來,名匠趙弘闊將它剖開,得到內中神秘流金,便是‘天隕流光’。這天隕流光,只要加入一點,便可將尋常凡鐵鑄出硬度極高卻有堅韌不損的寶兵,甚至還有一些其它用途。”
秦抱樸道:“這木盒中所裝,便是天隕流光。”他將木盒打開,寧江看去,見里頭裝著水銀一般的流金,果然就是天隕流光,在他重生前的那一世中,也曾在偶然中得到過一點,并請人為他做了一個人偶。
寧江知道,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他所知的另一個時間,應該都是沒有這種金屬的,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另一個世界,在常溫、常壓下唯一具有液態性質的就是水銀,但這天隕流光卻顯然不是水銀。
至于加上一點,就可以將兵器的品質提升一大截,倒是有點像另一個世界里的“鉻”,但“鉻”在常溫下并不是液態。
實際上,寧江有些懷疑,這天隕流星是來自于這個世界,與他穿越前的另一個世界之外的“其它世界”,當然他并沒有什么證據就是。
秦抱樸道:“這天隕流光雖是奇物,卻也是禍源,毒公子等人,都是為這天隕流光而來∠夫年歲已高,性命已是不長,它留在我這里,與我陪葬,實是暴殄天物,倒不如交給你疵。”
寧江疑惑的道:“毒公子等人入山搜尋,前輩既然事前得到風聲,讓秦陌他們離山,那個時候,為何卻不讓他們將天隕流光帶走?”
秦抱樸曳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們帶著此物,不但難以保管,且早晚會因它而惹禍上身。”
寧江道:“前輩就不怕我惹禍上身?”
秦抱樸笑道:“你可是怕惹禍上身之人?”
寧江亦笑道:“前輩說呢?”也不客氣,便將整個木盒接了過來。
他心知,這天隕流光的確是奇珍異寶,留在這里,埋沒于地底,實在是浪費,但是普通人帶著它,也的確是個引火燒身的禍害。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戰亂終究是無法避免的,既然整個華夏早晚要被燎原戰火席卷,那也就不差這點星火。
他道:“不知這天隕流光,為何會在前輩手中?”
秦抱樸道:“你可知道道門的貫斗忠孝道?”
寧江道:“貫斗忠孝道?”
秦抱樸道:“貫斗忠孝道,乃是當年道門中一個頗有聲名的門派,外部以齋直為主,內部以鑄煉為術,這盒天隕流光,就是貫斗忠孝道所藏,老夫就是貫斗忠孝道之宗主。”
寧江拱手道:“失敬!”又道:“那這貫斗忠孝道,如今”
秦抱樸長嘆一聲:“此事說來話長夫原本姓梅,名見素,在三十多歲時,接掌貫斗忠孝道。吾有一妻,一向溫柔,為我生下一女,因為是雪天所生,我為她取名作‘雪’。雪兒自幼聰明活潑,到了十四歲時,便已有一身本事,老夫對其極是喜愛,雪兒自己亦是孝順。”
爐火在石桌旁,啪的一聲,爆出一點火星。寧江看著秦抱樸,等他繼續說下去。
秦抱樸道:“大約在雪兒十六歲那年,她首次出門,前去行走江湖。想來公子亦是知曉,像我們這等大門大派,所謂的行走江湖,不過是拿著長輩的書信,到有交情的各大門派串訪,在臨出門時,長輩往往也會多次交待,不許踏入真正的江湖事務。因為雪兒原本就是聰慧之人大,武藝亦是不錯,在這個連手無縛籍力的書生秀才都經常外出游歷的太平盛世,老夫自然沒有太多擔心,誰知,雪兒外出三個月后歸來,卻是性情大變”
寧江道:“如何變了?”
秦抱樸道:“她變得遠比以前更加的興奮與神秘,同時又有許多來歷不明的青年男女,時不時的前來找她,這些人與她以往并不曾見面,相見之后,往往就是談了幾句,就變得親密無間。而這些人同樣也是神神秘秘,雖然看得出,都是出身良好,但卻都有一種莫名的亢奮。為此,我曾多次告誡雪兒,讓她不要再與這些人來往,誰知她不但不聽,反叫我不要再管她,她說這世界來源于火,亦終將被火吞噬,什么親情、愛情,都如這世界一般都是假象,唯有神的意志才是真理”
寧江動容:“拜火教?”
秦抱樸嘆道:“那個時候,老夫對拜火教并沒有什么了解,我貫斗忠孝道,乃是道門中的名門正派,那所謂的拜火教,不過就是蠻夷之地的邪道,如何會將它放在心上?一直到雪兒說出這番話,我才真正擔心起來。直到那一夜,我在暗中跟著她,直至來到一處荒郊野外,我看到,她與許多男女,在荒郊中對著篝火不停跪拜,那火焰在夜間,一步步的竄高,詭異莫名。忽的,有一道火光沖出,落在其中一個少女身上,那少女大喜若狂,其他女子、包括雪兒在內,都駒失望。我看到那少女滿身火光,就那般一步步走入火中,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烈火焚燒,化作灰燼,然后,我便看到那少女,猶如責重生一般,在火中先以嬰兒姿態出生,再詭異成長,等她從火中走出時,除了剪更為嬌嫩,猶如從未染上過塵世污濁,不管是容貌還是身材,都與那個被烈火燒成灰燼的女子,一般無二。”
寧江沉吟道:“責重生或許前輩看到的,只是某種用來欺騙其他人的江湖把戲?”一個人被活生生的燒成灰燼,然后從火中新生,即便是他,也聞所未聞。
秦抱樸搖了曳:“老夫原本就是道教中人,神神鬼鬼的東西,也不曾少弄,的確知道,絕大多數都是騙人的,而一些看似神奇的術法,一旦將它原理弄清,其實也都無那般夸張,而責重生這種事情,老夫也一向從不相信。然而,以老夫的眼力,卻也完全看不出那女子的手段,甚至是,在那一刻,整個人都被她所震撼,如果那真的只是裝神弄鬼的江湖把戲的話,那老夫也只能認栽。”
寧江嘆道:“以前輩之能,如果都無法看穿,那恐怕真不是普通戲法。”只看秦川五義各懷絕學,卻是由他一人教出,便可知秦抱樸本人的見多識廣與神通廣大。更可況,正如秦抱樸所說,論起裝神弄鬼的戲法,一向是道門所長,歷來都是道門中人去哄騙別人,什么時候輪到別人來哄騙道門?
但那如果不是戲法那就實在是太夸張了!
責重生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他看著秦抱樸,道:“后來又發生了什么?”心中已極是好奇。
秦抱樸道:“那女子赤著身子,從火中走出,仿佛變了一個人般,姿態高貴。包括雪兒在內的所有青年女子,全都向她膜拜,而那些青年男子更是卑躬,一個個匍匐上前,舔她腳趾。我似乎看到那女子,往我看來,她的眼睛仿佛有火焰噴出,看得我魄動心驚。我不敢多待,悄然回到家中,心中想著,等雪兒一回來,無論如何要逼她離開那些人,誰知,天還未亮,家中忽起大火,我驚慌出屋,竟看到雪兒帶著那些人、以及一堆神秘高手殺入家中。
“我率眾奮力抵抗,竟是不敵,家人紛紛被殺。我的妻子,看到雪兒帶頭殺人,慌張的沖上前想要將她拉住,誰知雪兒竟是全無親情,一刀將她殺害,然后向我奔來。我又驚又怒,喝問她為何連她自己的親娘都要殺害,她卻狀若癲狂,笑著說我們所有人,都是神靈對她意志的考驗。然后,她拿著沾了她娘親鮮血的刀,逼我交出天隕流光,她說天隕流光是天上的神靈遺落在這污穢世間的寶物,她已將它獻給了善女神。然后,我就看到昨晚那責重生的女子,在烈火之中向我走來,微笑著,讓我把神的寶物交給她。而那個時候,家中所有的人都已被殺光,從上到下,從老到小,就連我弟弟、弟媳那方出生的嬰兒也未例外。”
啪的一聲,火光再一次從爐中竄起,陰森,詭異,仿佛有鬼怪要從中冒出
[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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