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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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遙，你說爺爺會不會反對我們呢？”眼看馬車快要抵達百曉生宅邸時，唐葉有些顧慮的問。

　　牧遙安慰說道，“應該不會，誰讓你是我們陽關城的大英雄呢，還有——他其實對你很好奇，特別是你第一次來的時候，還送給他一張建筑圖紙。說實在的，很少有年輕才俊能入他法眼。”

　　唐葉心中稍安，看來為人處世，給別人留下好印象很有必要啊。

　　“到了。”

　　馬車拐過一道青磚石瓦的門樓，漸漸放慢了步伐。

　　但氣氛似乎有些凝重起來。一股淡淡血腥味道，從院中傳來。

　　兩人目光一對。

　　牧遙眸子一寒，“葉子…我怎會有一種不祥預感呢？”

　　“牧遙，你別怕…百曉生前輩有強者保護，不可能會出意外。”

　　唐葉雖然安撫著牧遙，但一股涼意也涌上心頭。

　　此時此刻，百曉生宅邸看上去依舊那么寧靜，垂柳絲絳，百年老柳樹萌發著新的柔順。

　　但身為半步奔雷境的高手，唐葉觸覺非常靈敏。

　　空氣中除了那一絲絲容易被忽略的血腥味之外，還留存著一些化為碎片而肉眼無法看到的戾氣——這便是真正高手才能感受到的氣息。

　　“至少是有人來過這里。”

　　“不好。”

　　兩人幾乎是同時，化成兩道黑線直飛而過。

　　唐葉身法不慢，緊緊跟在牧遙身后…就如兩只比翼雙飛的春燕，悄然落在院墻之上。

　　“沒有人…空的。”

　　庭院當中，宛如昔日平靜。但血腥味已經越來越重了。

　　牧遙已經等不及了，率先跳下，直奔正堂。

　　唐葉緊隨其后，卻看到百曉生正坐在一把太師椅，手中還拿著一卷書籍，只是…目光空洞，正視前方。

　　胸前血流如注，插著一把兩寸寬的利劍。

　　這才是致命傷，把老人釘死在椅子上。

　　“爺爺…爺爺…嗚嗚…”

　　至親慘死，牧遙先是一愣，情感失控，淚如雨下強忍不哭出聲。

　　“遙兒別哭，越在這時候，我們越要小心，千萬不能讓兇手鉆了空子。”

　　“可是爺爺到底被誰殺死的？武道界是沒有人敢動我們百曉生家族的…都怪我不在這里。如果我在這兒，興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歡歡喜喜的氛圍，已經蕩然無存。

　　換來的只有滿腔仇恨。

　　唐葉更知道，牧遙看似甜美，但內心非常頑強。

　　所以他并沒有安慰什么，而是屏住呼吸，感受著周圍空氣的波動，隨后警惕性稍微降低了一些，“遙兒，周圍沒有人。你要想過去，就看看他老人家吧。”

　　唐葉松開手說，同時把目光投向屋內四周。

　　眼前這里的一切物事，擺放的都很正常，甚至在不遠處的書桌上，香爐中的檀香也才燃燒了一小節，上半截的香灰猶在上面——由于沒有任何打斗動靜，所以，香灰沒落下來。

　　唐葉默默估算，從時間上判斷，案發到現在不超過半個時辰。

　　“下手的人一定是個熟人，還是猝不及防的動手——到底是誰干的呢？”

　　“葉子…過來。”就在唐葉思解破案的時候，牧遙輕聲說到。

　　在牧遙示意下，唐葉用手按在百曉生的胸口，轉而驚詫低聲地說，“前輩…還活著。”

　　“爺爺會龜息功，騙過行兇者…”

　　牧遙激動點頭。

　　立刻雙手搭在老人肩頭，微微用力，連綿不絕的溫和勁氣，平穩的輸入到老人的體內，血管中先前還是靜止的血液在推力下，開始緩緩流動…

　　噗通！

　　噗通…百曉生心臟跳動的節奏漸漸平穩了。

　　“爺爺，爺爺——您好一些了嗎？”

　　百曉生終于長長吸進一口氣，眼神亮澤度提高，斷斷續續的說，“遙兒…你，你回來啦。不要再浪費精力了，我的龜息功只能堅持一個時刻，你們回來的及時，我現在要把百曉生的位置傳給你，遙兒…女孩子家，本不應該接受這個位置。”

　　牧遙啜泣點頭。“不要再說了，我答應您，一定會讓兵器譜繼續存在下去。”

　　百曉生難得露出一絲欣慰笑容，目光又落到唐葉身上，“唐葉，…我要讓遙兒把你排在三江榜上，你…你可愿意。”這老人臨死都還惦記著兵器譜，敬業精神何其可貴。

　　唐葉感動中又帶著一絲安撫，“愿意，愿意！兵器譜是最權威的實力排行榜今天，明天；今年，明年，遲早有一天，我會成為榜首之人。”

　　“還有，我…剛才聽你叫我孫女兒為遙兒…”

　　“前輩，我們倆是真心喜歡的。我現在求您…把遙兒許配給我！”

　　“乖孩子，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做一對伉儷，傲笑武道，踏破桎梏，白日飛升…”

　　百曉生擠出一絲欣慰笑容，再無力說不下去了。

　　他這一生，眼看快要走到盡頭了。

　　“殺我之人，是鴻苗人和一刀尊…朝，朝，朝廷…鷹犬…”

　　“啪”屋外風聲吹進來，那截檀香上的積灰也終于落下來了，百曉生手中書卷落在地上，眼瞼漸漸合攏…被整個武道界視為一桿秤砣，衡量武力值的這一代百曉生，就這樣與世長辭。

　　“爺爺…”

　　“遙兒，別哭。”

　　許久，牧遙擦干淚水，聲音嘶啞地解釋道，“鴻苗人和一刀尊，便是我們院中的兩位武道高手，一直充當護衛…爺爺曾經說過他們天賦過人，而且還淡泊名利。我呸，他們竟然是朝廷鷹犬，這十年潛伏…不知道盜走多少武道界的絕頂機密。”

　　“遙兒…”唐葉沒多說下去，眼中厲芒說明他的決意。

　　“讓我多陪一會兒。以后沒有機會了…”

　　唐葉退到了門外，聽到牧遙回憶昔日往事的聲音：

　　“遙兒一直很淘氣…我記得前幾年，有次把知了放在您的水壺里…您說，知了幼時深藏地穴，十年幽閉，只為一朝放歌而唱。知了，知了…便是知到雪藏十年之意。人若知了，便得人道智慧，成為圣人；花草若知了，便得妖道化形；成為鬼靈精怪。雖然遙兒沒見過圣人，也沒見過精靈，但是知到爺爺一直疼我…愛我，這般便夠了。還有一次…”

　　唐葉靜靜聆聽。

　　“我若不親手宰了那兩個弒主的叛徒，怎么有臉站在這兒？牧遙難過，就是讓我難過…我若難過，就要殺人。”

　　唐葉憤怒還有另一個原因，雖然百曉生臨死前寥寥幾句話，但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那兩位強大的叛徒背后，主使者竟是遠在京州的朝廷。

　　再結合到自己身世，整個家族三十余口，都被皇帝夷族，這種仇恨瞬間爆表。

　　只是經歷了太多事情。

　　唐葉已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不隨便生氣，反而可以冷靜下來思考。

　　他立刻想起了一個人：

　　“前些天去別院的本善大和尚，就說要去京城尋找一個絕世大魔頭，這人應該就是當今圣上吧。若不得他的命令，誰敢來動百曉生前輩？御史臺也太強大了，十年之前就布局在百曉生前輩這里下了暗線…而我，唐葉的特殊身份再也瞞不住了，但他們一定有更大的計劃，更大陰謀…這次根本不是什么調查，而是徹徹底底的一次圍剿啊。”

　　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涌上唐葉心頭。

　　“眼下，只有抓到那兩個叛徒，我才能知道朝廷的官員來這里到底有什么步驟要走…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次比拼——我必須讓你們知道什么叫毒蛇環步，三步必亡！”

　　唐葉的眼神，如毒火般亮堂起來。

　　(我最近看了一下書評區，許多在外站看盜.版.貼的讀者，惡意打擊這本書。說什么高仿文，如實說這本書與《極品家丁》半毛錢關系沒有，白發不才，家丁那本書我看的不超過三章。出于對前輩的敬意，以及角色定位也是店小二，所以才給人這種感覺。相信許多讀者看到現在這里，也應該很清楚這是不折不扣的原創文，有任何橋段抄.襲，有任何自然段是炒了別人的，我就把它吃了。把藍翔挖掘機也吃了。就是這么自信，不然我這一頭白發用的都不是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