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亂臣賊子 第六百八十八章 聽爺爺的話
第六百八十八章聽爺爺的話
第六百八十八章聽爺爺的話
吳老狼:、、、、、、、、、
沈陽城破之后,因為清軍之前已經自行堵塞了各道城門的緣故,以偽醇親王奕和偽睿親王仁的偽滿權貴和文武百官,就是連逃出城外都是難如登天,只能是紛紛在家里打出白旗向吳軍投降,在最后時刻加入了大清討逆軍的光明而又偉大的行列。惟有鬼子六的死黨曹毓瑛自知罪孽深重,選擇了舉家自焚而死。
午夜時,清軍主帥崇厚也通過之前保下來的信使和吳軍主帥曹炎忠取得了聯絡,在獲得曹炎忠保證他身家財產和性命安全的承諾后,下達了投降命令,命令所有的沈陽清軍放下武器向吳軍投降。
原本就士氣斗志低落,沒有任何必勝信心,這會大勢已去,主帥崇厚又帶頭投降,余下的絕大部分清軍將士自然是做出了明智的選擇,其中相當一部分清軍將士因為深恨俄軍入骨和急著表現忠心的緣故,還在投降后第一時間就主動提出要求,主動請求去參與圍攻沙俄軍隊殘部的戰斗。
吳軍之所以能順利破城,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沙俄軍隊的精銳主力已經在大石橋之戰中被吳軍殲滅,余下的烏合之眾缺少紀律和大規模作戰的經驗,所以才沒能在守城戰中揮太大作用。然而即便如此,憑借著事先修筑的巷戰工事,退守以沙俄公使館為核心的城地后,俄軍殘部還是在巷戰中給吳軍造成了一定傷亡。同時沙俄公使熱梅尼和俄軍代理司令巴拉諾夫還派人聯系吳軍,要求吳軍暫時停止進攻,與他們展開停戰談判。
這也是沙俄方面的老花招了,早在康麻子年間的雅克薩之戰時,沙俄軍隊就先后兩次在支撐不下去時,以同意談判為借口,騙得清軍暫時停止進攻乘機茍延殘喘,清軍也兩次上當,兩次錯失全殲侵略者的戰機,這會熱梅尼和巴拉諾夫等人故技重施,其目的除了想要活命之外,再有就是想保全殘余軍隊和武器北上休整,等待機會卷土重來。
很可惜,吳軍主將曹炎忠不是內殘外忍的康麻子,吳越此前又頒布過盡量殲滅沙俄軍隊的最高指示,所以曹炎忠斷然拒絕了俄軍的一切要求,一邊命令俄軍放下武器無條件投降,一邊運送火炮進城,全力攻打俄軍營地,寧可把小半個沈陽打成廢墟,也絕不向侵略者讓步。同時果斷接受部分清軍降兵的主動請戰,讓剛投降的清軍將士也加入圍攻俄軍營地的戰斗。
沙俄營地因此迎來了一場殘酷激戰,吳軍的炮火幾乎把沙俄公使館附近的街區全部夷為平地,清軍將士和吳軍將士前仆后繼,不斷打擊負隅頑抗的沙俄軍隊,期間沙俄軍隊多次遣使要求談判,曹炎忠都斷然拒絕,執意要讓沙俄軍隊無條件投降,否則就予以全殲。
最后,激戰到了天色全明時,當吳軍徹底包圍了沙俄公使館后,傷亡已達七成的沙俄軍隊才放棄了幻想,打出白旗放下武器向吳軍投降,熱梅尼和巴拉諾夫一起做了吳軍的俘虜,偽滿朝廷用來收買討好沙俄軍隊的無數奇珍異寶,也成為了吳軍的戰利品。
沈陽一破,周邊的遼陽、牛莊和海城等地也先后選擇了向吳軍投降,偽滿州國的吉林將軍景淳也在崇厚的勸說下,接受了吳軍逼著祺祥大帝頒布的詔書,帶著吉林清軍向吳軍成編制投降。偽滿州國的黑龍江將軍特普欽倒是一度猶豫不決,可是精銳覆滅的西伯利亞俄軍已經無法再為他提供任何的實質幫助,同時大量的黑龍江邊民團練也因為深恨俄軍入骨,紛紛選擇了接受吳軍招降,斷然拒絕幫助黑龍江清軍抗擊吳軍,勢單力孤的特普欽別無選擇,只能是在吳軍兵臨璦琿城下時開城投降,東北三省遂全部宣告光復。
特普欽投降的喜信傳回京城時,正好又改名為祺祥大帝的野豬皮十世也在吳軍禮送下回到了京城,至今還厚顏無恥打著大清旗幟的吳越親自率領百官到郊外跪迎,號啕大哭著向剛剛八歲的祺祥大帝謝罪,坦然承認自己起兵討逆未經祺祥大帝允許,有擅專僭越之罪,懇請祺祥大帝立即降詔,將自己當場斬,以儆效尤。
吳越的惺惺作態當然換得了滿場贊譽,也讓所有的文武官員一起向祺祥大帝跪下,痛哭流涕的替吳越求情開免,極力懇請祺祥大帝網開一面,赦免吳越的擅專越權之罪。然而吳越卻沒有想到的是,當著百官的面,也當著西洋各國駐京公使的面,只有八歲的祺祥大帝不但連連擺手,還直接說道:“鎮南王,你的功勞太大,朕沒有什么可以獎勵的,只能是把皇位禪讓給你,請你做皇帝,請你做皇帝!”
沒想到祺祥大帝會這么乖巧聰明,吳越一時間還真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下意識的去看跪在旁邊的閻敬銘和周騰虎時,卻見閻周二人也是神情詫異,顯然也沒想到祺祥大帝會把話說得這么直接。不過吳越又偷偷去看侍侯在祺祥大帝旁邊的李鴻章時,光憑李鴻章眼中的笑意,吳越就知道這事是誰搞的鬼,是誰給祺祥大帝洗了腦。
再接著,因為當皇帝是個比搬磚民工還不如的苦差使的緣故,吳越當然是斷然拒絕,連連磕頭說道:“皇上恕罪,微臣萬死不敢奉詔,萬死不敢奉詔。大清江山是皇上你的江山,微臣萬死不敢有非份之想,請皇上收回旨意,入宮正位,微臣誓死效忠皇上萬歲。”
“鎮南王,你一定要當皇帝。”祺祥大帝也不知道在路上被李鴻章如何洗了腦,竟然主動走下了偽龍輦,說道:“鎮南王,你的功高蓋世,這龍輦只有你才有資格坐,你來坐。”
說著,祺祥大帝還真的來扶吳越去坐龍輦,吳越嚇得連連磕頭,口中拒絕不斷,而旁邊的文武百官則爭先恐后的懇請吳越接受祺祥大帝的禪位,就此登基稱帝,磕頭勸進之聲不絕于耳。最后吳越也沒了辦法,只能是向閻敬銘和周騰虎等心腹幫兇連使眼色,閻周等人會意,趕緊開口說此事太大,還要請祺祥大帝再三考慮,硬是把祺祥大帝重新請回龍輦,在百官的簇擁下進到京城。
鬧劇還沒有結束,進了城之后,祺祥大帝竟然連皇宮都不肯進,堅持要在宮外找一個地方居住,吳越死求無用,也只好在百官的勸說下,同意祺祥大帝暫時住進紫禁城旁邊的顯親王,這才勉強暫時結束了這場虛偽到了極點的禪讓鬧劇。
還是到了晚上,吳越才逮到機會把李鴻章叫到面前談話,劈頭蓋臉的質問道:“少荃,皇上要禪位給我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鎮南王,你可冤死臣下了!”李鴻章大聲喊冤,說道:“皇上要禪位給你,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我有何德何能,能讓他做出這么重要的決定?”
“給我說實話,你是怎么做到的?”
吳越的語氣嚴肅了一些,李鴻章也收起了嬉皮笑臉,低聲說道:“沒什么,就是給他陳述了一下利害關系,畢竟是在皇宮里長大,別看他才八歲,懂得還挺多,我只是說了一次,他就明白他如果還想當皇帝,就只是死路一條,只有把皇位禪讓給你,他才能永享榮華富貴,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
“你這是把我給架在爐子上烤啊!”吳越頗為苦惱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一再過誓,絕不窺視帝位?你要我失信于天下?”
“慰亭,我知道你愛面子,不想食言而肥,但你考慮過沒有,你如果堅持不肯當皇帝,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下場?”
李鴻章的神情異常嚴肅,說道:“你如果堅持要繼續當大清忠臣,那么現在祺祥皇帝還小,倒是有可能和你和平相處,可是他長大了呢?他還會和你這樣處下去?古今中外權臣被弒的例子還少了?還有,這么多人跟著你打天下,你如果不當皇帝給他們封賞,他們心里能服氣?讓他們繼續去接祺祥皇帝的詔書,接受祺祥皇帝的封賞,你這不是自個挖坑埋自己是什么?”
吳越默默無語,李鴻章則又繼續說道:“慰亭,我知道你還有很多大事要做,但你不管做什么大事,先就要大權獨攬,言出法隨!你如果為了面子,還非要在自己頭上安一個皇帝,那就等于是自己掣自己的肘,自己給自己留下隱患,將來只會自己害了自己!”
“還有,別給我說什么西洋的共和總統,西洋是西洋,華夏是華夏,華夏已經習慣了只有一個皇帝!你硬要照搬西洋那一套,只會是東施效顰,邯鄲學步,不但救不了華夏,還反倒可能誤了國家!”
“別說了!”
吳越打斷李鴻章的話,神情猶豫的說道:“你說的道理,我都懂,但這事太大,我得仔細考慮一下。”
“你仔細考慮吧,盡快做出決定。”李鴻章沉聲說道:“不出意外的話,一兩天之內,群臣就要紛紛上表求你登基了,我也會勸祺祥皇帝下一道正式的禪讓詔書,你得趕快拿定主意,別寒了眾人之心。”
被李鴻章料中,才到了第二天,各種各樣的勸進奏章就雪片一樣的飛到吳越的面前,其中還有相當不少是用鮮血寫成,同時在李鴻章的暗中勸說下,祺祥大帝還真的讓隨同他南下的偽滿大學士李鴻藻代筆,寫了一道正式的禪位詔書,蓋上玉璽送到吳越的面前,正式懇請吳越登基稱帝。順便說一句,捧著禪讓詔書跪在吳越的面前,李鴻藻還老淚縱橫的表示,如果吳越不接下這道詔書,他就永遠不站起來。
勸進百官絕不都是象李鴻藻這么投機鉆營,其中真的有許多人是真心希望自己當上皇帝,這一點吳越非常清楚。李鴻章陳述的那些利害關系,吳越也真的全都懂。同時做為一個穿越者,吳越也非常清楚在目前的情況下,生搬硬套西方的那套民主共和不但救不了華夏,還肯定只會是誤國誤民,甚至可能導致華夏象民國時期一樣的四分五裂,軍閥混戰,要想展工業、普及教育把華夏帶進現代化,唯一的辦法就是一個,繼續華夏傳統的中央集權制!讓華夏各地在自己這個穿越者的領導下不走彎路,直接沖向工業化和現代化,乃至世界之巔!
什么都清楚,也什么都明白知道,可吳越還是借口人臣不能窺視帝位,斷然拒絕了接受李鴻藻雙手跪捧到自己面前的禪位詔書,還讓自己的親兵把掙扎哭喊的李鴻藻給架了出去。原因也沒有別的,吳越之前把絕不篡位稱帝的話說得實在是太滿太大了,也有無數的文武官員就是沖著吳越的這個承諾選擇站在吳軍一邊,或者拉下面子向吳軍投降,吳越如果食言反悔的話,真的有點無顏面見天下人,所以即便在內心深處已經無比動搖,吳越還是沒有接下禪讓詔書。
吳越的小心思沒能瞞過閻敬銘、郭嵩燾和張德堅等親信幫兇,更沒能瞞過洞若觀火的李鴻章和張之洞等智謀深長之輩,但是不管他們如何的開導勸說,懇求鼓勵,吳越就是拉不下這個面子下這個決心,最后李鴻章實在是無招,只能是向吳越問道:“慰亭,那到底要怎么樣,你才愿意登基稱帝?”
“我需要一個臺階,一個可以讓我向天下人交代的臺階。”吳越心中回答,嘴上卻繼續保持沉默,同時吳越的心里也十分迷茫,不知道李鴻章等人應該給自己找一個什么樣的臺階,才能讓自己名正言順的就坡下驢,接受祺祥大帝的帝位禪讓。
吳越迷茫和猶豫的時候,一個不小的意外突然生了下面突然來報,說是吳越的爺爺吳健彰吳老買辦竟然已經乘船來到了天津,又改乘馬車正在向京城趕來,還已經快要抵達永定門了。吳越聞報大吃一驚,忙領了一些親信匆匆趕到永定門,迎接買辦爺爺的到來。
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吳越趕到了永定門后,竟然有許多文武官員也匆匆趕到了永定門迎接吳老買辦,開始吳越還沒怎么在意,等吳越現情況不對,正要派人查問原因時,吳老買辦乘坐的馬車已然出現在了官道遠處。吳越無奈,只能是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步行著迎了上去,還遠遠就向吳老買辦的馬車跪下,大喊道:“爺爺!爺爺!我來接你了!”
馬車停下,在隨從的攙扶下,益老邁干瘦的吳老買辦慢慢走下了馬車,只是向吳越笑了笑,渾濁的雙眼中就已經流出淚水,吳越見了也忍不住是淚如泉涌,膝行上前抱住了吳老買辦的雙腿,哭著說道:“爺爺,你要來京城,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你讓我去接你啊!爺爺,你又老了,又瘦了,你的砂淋病,好點沒有?”
“沒事,沒事,只是偶爾作而已。”吳老買辦的聲音里同樣帶著哽咽,攙扶著吳越說道:“快起來,讓爺爺看看,看看我的孫子,我的寶貝孫子,現在長成什么樣了。”
遵照吳老買辦的要求,吳越站直了身體讓吳老買辦觀看自己的模樣,而自打吳越到湖北上任后就再沒見過孫子的吳老買辦則是老淚縱橫,一邊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寶貝孫子,一邊哽咽感嘆,“長大了,長大了,老夫可以放心了,老夫可以放心了。”
“爺爺,這里風大,先進城吧,我們到城里去說話。”吳越哭泣著說,又伸手去扶吳老買辦,道:“爺爺,我扶你上車。”
“不急,不急。”吳老買辦難得沒有接受寶貝孫子的孝心,推開了吳越的手,吩咐道:“越,站好了,爺爺有一件很要緊的事要對你說。”
吳越答應,趕緊站直了身體等待吳老買辦的耳提面命,然而吳越卻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吳老買辦擦去了臉上的淚水之后,竟然撲通一聲向自己雙膝跪下!嚇得吳越也是撲通一聲,趕緊向吳老買辦跪下還禮,緊張的說道:“爺爺,你這事干什么?我怎么能受你這樣的禮?”
“鎮南王。”吳老買辦突然改變了對吳越的稱呼,朗聲說道:“老臣吳健彰,斗膽懇請鎮南王即位稱帝,龍登大寶!萬望鎮南王恩準!”
大聲說完了,吳老買辦向吳越重重叩,吳越趕緊攙住他,說道:“爺爺,你怎么能這樣?還有,你怎么能……,對……,對我說那樣的話?”
“越,爺爺早就想對你說這樣的話了。”吳老買辦再次流下了眼淚,哽咽著說道:“爺爺這次來京城有兩個目的,第一就是想再看一看你,第二就是想對你說這句話。在天津的時候,我聽說皇上已經頒布了禪讓詔書,讓你登基稱帝,無數的文武百官也求你登基稱,可你都拒絕了。爺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回絕,但爺爺我覺得,你應該當皇帝。”
“爺爺,你為什么也覺得我應該當皇帝?”吳越哭著問了一句傻話。
“因為我這個當爺爺的,希望我的孫子有出息,比誰都有出息,成器,比誰都成器。”
挑雞販子出身的吳老買辦回答得無比直接,哭泣著說道:“所以,孫子,你如果當上皇帝,當上九五至尊,你爺爺我就死都可以瞑目了,你爺爺這么多年吃的苦受的罪,也就不是白白浪費了。”
“寶貝孫子,孝順孫子,什么你可以不為,就為了我,為了讓你爺爺我蹬腿了也可以合眼,聽爺爺的話,當皇帝吧。”
后面的文武百官早就在吳老買辦的親信近臣周騰虎率領下跪滿了一地,異口同聲的懇求吳越接受祺祥大帝的禪位詔書,登基稱帝。而事情到了這一步,吳越也再不到任何的理由推辭,只能是大哭著拜倒在吳老買辦的面前,連連磕著頭,抽泣著說……
“爺爺,我聽你的,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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