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亂臣賊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薄情寡義
洋人注意吳越的苦味酸武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小刀會起義突然爆時,歐美各國在上海的軍人就已經現了吳軍手雷彈的爆炸威力似乎遠黑火藥手雷,只不過當時清軍還占優勢,小刀會起義軍龜縮城內,吳軍的野戰機會不多也就沒怎么過多使用苦味酸武器,所以洋人當時還不是十分重視,各國領事也沒有花太多的力氣調查原因。
但隨著上褐勢的再度逆轉,太平軍援軍抵達反過來包圍吳軍營地,吳軍練勇被迫大量使用苦味酸武器后,西方諸國就逐漸的現情況不對勁了,也開始著手收集關于苦味酸武器的情報。好在當時吳軍練勇被太平軍嚴密包圍,洋人們沒辦法與吳軍練勇直接接觸,沒能看到實物,同時滿清落后的工業水平也讓洋人認為苦味酸武器不可能是吳軍自產,再加上收集情報現吳軍手雷是向英國購買,所以美國、法國和普魯士人都把懷疑的對象指向了英國人,主要的刺探目標也就沒集中在吳軍身上。
至于當時的英國人,因為同樣認為苦味酸武器不可能是吳軍自產,所以阿禮國手下那些情報人員主要盯的是吳軍武器的兩大采購國美國和普魯士,懷疑是這兩個國家秘密開出了新武器賣給了吳越。
洋人互相刺探的頂峰時期是吳軍攻破周立春營地那一戰之后,當時許多洋人都在遠處觀戰,親眼目睹了苦味酸炮彈的巨大威力,其后馬上盯緊了吳越,想通過吳越的彈藥補給渠道尋找苦味酸武器的真正來源。而繼續一無所獲后,今天洋人諸領事又在法租界里親眼看到了吳軍苦味酸炮彈的恐怖殺傷效果,祁理蘊和愛棠等歐美領事就再也沉不坐了,為了眷找到吳軍苦味酸武器的真正來源地,祁理蘊和愛棠等人干脆就直接來找吳越打聽了。
還好,歐美諸國的領事仍然還不肯相信毫無工業基礎的吳越能夠自己生產苦味酸武器,所以他們提出的要求也只是讓吳越老實交代這些武器的來源,還有就是提供一點樣品給他們。
洋人的要求雖然簡單,卻也讓吳越傷透了腦筋,不給樣品不說實話得罪洋人,給了的話暴露苦味酸的秘密,加快洋人的炸藥科技數攀爬度,還有可能導致苦味酸武器落入太平軍和滿清軍隊的手中,成為自己將來的巨大威脅,左右為難,進退維谷。
見吳越久久不語,祁理蘊還誤會了吳越的意思,便說道:“吳,如果你與出售新式武器的國家或者商人簽定有保密合同,那么我們尊重你的立場,你可以不必透露你的武器來源。但是在戰場上不可能不會出現武器失落的狀況,我相信那個軍火商肯定沒有要求你必須保證武器不能外流,所以你只需要提供一點樣品給我就行了。”
法國領事愛棠附和,也說吳越不必一定得透露武器來源,只要把一些武器樣品給他就行。賣武器給吳越最多的普魯士領事阿化威還說道:“吳,我們普魯士人一直都是你最忠誠也最可靠的朋友,現在克里米亞戰爭正打得如火如荼,該死的俄國佬正嚴重威脅著我們普魯士人的東部邊界,你如果能把你手里的先進武器賣一些給我,就可以少犧牲無數的普魯士忠誠士兵,我們普魯士人也一定會永遠記足對我們的幫助。”
“阿化威先生,你們普魯士人已經和俄國佬開戰了?”吳越心中一動,趕緊開口問道。
“隨時準備開戰!”阿化威如實回答,“貪得無厭的俄國佬悍然入侵多瑙河流域,那里的國家都是我們普魯士人的友好鄰居,也是我們普魯士的堂兄堂弟,我國政府為了幫助他們抵御俄羅斯的無恥進攻,已經和奧地利國簽署了同盟協議,隨時準備和俄羅斯人干到底!”
說罷,見吳越對歐洲情況也很感興趣,阿化威便又說道:“吳,你放心,我們普魯士必勝!奧斯曼帝國去年就已經向俄羅斯人宣戰,英國和法國在今年也向俄羅斯宣了戰,再加上我們普魯士和奧地利,大半個歐洲都已經把該死的俄國佬當做了敵人,我們擊敗俄國人只是時間問題。”
吳越又不說話了,盤算了片刻后,吳越起身到了自己的公文堆前,翻出了一份前些日子收到的邸報,放到了阿化威和祁理蘊等人的面前,指著其中一條讓他們觀看,祁理蘊等人細看時,卻見邸報那一條說的是今年的農歷三月十六,去年就已經悍然入侵庫頁島的俄羅斯人貪得無厭,又派出武裝船隊入侵黑龍江,英明神武的咸豐大帝下詔命令清軍嚴密監視。
看到這一條,阿化威和祁理蘊等人當然假惺惺的先罵了幾句俄羅斯人的貪婪無恥,然后祁理蘊又疑惑的向吳越問道:“吳,你讓我們看這一條做什么?”
“親愛的各位領事先生,我想和你們做一筆交易。”吳越神情嚴肅的說道:“如果你們能夠說服你們國內政府,以外交手段或者武力迫使俄羅斯退出黑龍江,把庫頁島歸還給我們大清,那么我就把新式武器的火藥配方和生產工藝無條件交給你們。”
“吳,你說什么?”祁理蘊等人個個大吃一驚,“你用新式武器的火藥配方和生產工藝,交換我們國內出面迫使俄羅斯人歸還庫頁島?”
“對。”吳越點頭——吳越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永遠守奏味酸的秘密,與其得罪洋人或者乖乖交出,倒還不如拿來做點大事,遏制一下北極熊在中國東北的擴張勢頭。同時吳越也下定決心,只要一離開上和馬上著手開安全炸藥,搶諾貝爾的飯碗也敝自己的軍事優勢。
祁理蘊和阿化威等人張口結舌,半晌后,祁理蘊才突然回過神來,驚訝問道:“吳,聽你的意思,難道你使用的新式武器,是你自己生產的?”
“對。”吳越坦然點頭,微笑說道:“親愛的祁理蘊先生,我不必對你說假話,新式火藥是我一個人開研究出來的,它有一些保存、運輸和使用方面的缺點,但我都一一克服了。如果你們能夠幫助我國抵御俄羅斯人的野蠻缺略,幫助我國奪回淪陷領土,那么我就把這些東西全部無償送給你們!”
祁理蘊和阿化威等人當然不敢相信,一個勁的只是追問吳越的各種細節,吳越則答道:“各位親愛的領事先生,你們不必問了,為了保密,我絕不會告訴你們這些細節。但是你們也親眼看到了我明的新式火藥的巨大威力,這其中有多少經濟價值和軍事價值,以你們的聰明,肯定已經心里有數。你們決定怎么辦吧。”
說罷,吳越還又補充道:“對了,必須鄭重提醒你們一點,過會我還要應邀去拜訪阿禮國先生,阿禮國先生為什么邀請我去租界見面,想必你們心里非常清楚。英國已經對俄羅斯宣戰,英國也一向重視他們在遠東的利益,我想我提出的交換條件,英國方面一定會慎重考慮。英隊本來就強大,他們如果變得更加強大了,對你們會有什么影響,我也請你們慎重考慮。”
祁理蘊、愛棠和阿化威三個列強領事都不吭聲,眼珠子亂轉著心里琢磨,許久后,國內同樣已經對俄羅斯宣戰的法國領事愛棠第一個開口說道:“吳,我只是領事,無權決定這么重大的事,但我會立即把情況報告全權公使布爾布氯生,請他決定是否接受你的交換條件。”
國內已經準備和俄羅斯開戰的普魯士領事阿化威也表示會立即同本國公使聯系,惟有目前光榮孤立的美國領事祁理蘊為難萬分,許久后才曳說道:“吳,不可能,我的國家應該不會答應,我只能試一試,先把這個情況報告給我們美國的領事麥蓮先生,請他做出決定。”
“那就這么辦吧。”吳越微笑說道:“祁理蘊先生,你放心,如果光榮孤立的美利堅國堅持不愿意插手清俄爭端,我們也可以商量其他的交換辦法。但是為了感謝無私幫助大清的西方國家,我只能先達到目的后再和你們商談交換條件。”
祁理蘊滿意點頭,當下三國領事立即返回租界派人去和全都宗香港的本國駐華公使聯系,當天天色已晚,吳越需要安頓軍隊,直到第二天才趕到英租界,把自己的交換條件告訴給了阿禮國,而早已把中國北方市秤為自己囊中物的阿禮國自然很樂意借助國內力量趕走俄羅斯人,同樣是馬上派出了信使去香港和英國新任駐華公使包令聯系。
謝絕了阿禮國邀請自己共進晚飯的好意,吳越領了隨行親兵準備走泥城浜這條路離開租界。而因為戰火涂炭的緣故,相對最為安全的租界里早已是人滿為患,大街上人流涌動,吳越乘坐的馬車被擠在人群中行動艱難。見此情景,盡管為了進出租界方便穿的是便裝,但貪生怕死的吳越還是掀開簾子,吩咐同樣穿著便裝的吳大賽等親兵嚴密保護自己的馬車,不要給外人靠近的機會,結果吳大賽答應后,吳越本想放下簾子時,三角眼的余光卻一下子瞟到了街邊的一個人影,一個年輕女子的人影。
開始吳越還以為自己看錯,然而再趕緊仔細一看時,吳越卻又驚喜現,自己不但沒有看錯,那女子還不躲不閃,反過來白了自己一眼。吳越心中大喜,趕緊吩咐偷,然后直接沖到了那年輕女子的面前,那年輕女子還是沒有躲閃,還雙手抱胸,突出她本來就誘人的,冷笑說道:“干什么?想抓我?別忘了這里是租界,你沒權力抓我!”
“我如果舍得抓你,你早就跑不掉了。”吳越低聲說了一句,然后又微笑說道:“世妹,想不到我們還能在這里見面,機會難得,找個地方單獨談談如何?”
“我和你之間有什么可談的?”那年輕女子毫不客氣的問道。
“我和你之間有什么需要談的,難道世妹你不知道?”
吳越微笑反問,那年輕女子又白了吳越一眼,扭轉頭不吭聲,吳越卻是毫不客氣,一把拉起那年輕女子就走,那年輕女子掙扎反抗,吳越卻堅決不肯放手,一雙三角眼還緊盯著那年輕女子的雙眼不放,把那年輕女子看得俏臉泛紅,反抗的力氣也逐漸的小了下去。吳越見她放棄掙扎更不客氣,拉起她就前往前走,還直接把她拉向旁邊的一個洋人飯店
無比的湊巧,就在吳越厚顏無恥的邀請一個年青女子開房談話的時候,幾乎同一時間,千里外的安徽廬州府府治合肥城的東北郊,一對衣衫襤褸的父女正互相攙扶著艱難的向南行路,步履艱難的走著走著,那身上帶著傷的父親突然腳下一軟,一頭栽倒在了道路上,把他只有十二三歲的女兒嚇得哇哇大哭,“爹!爹怎么了?你不要嚇我!爹!爹你怎么了?”
哭喊聲驚動了正在路邊稻田中耕作的百姓,一位中年婦女和一個年輕酗子出于同情,一起跑到了路上幫那小姑娘攙起她的父親,然而很悲慘的是,那小姑娘的父親現在已經是雙眼翻白,氣息全無,已然故去,那小姑娘傷心欲絕,爬在父親身上竟然活生生的哭昏了過去。
小姑娘的運氣很好,雖然遭遇了家破人亡和父親突然離世的悲慘厄運,卻在父親過世時碰上了好心人。見那小姑娘痛哭昏去,那中年婦女把她背回了自己勉強還算械的家中,讓她的兒子安葬了那小姑娘的父親,自己則又是喂水又熬粥,終于還是把那小姑娘救醒了過來,也讓那已經餓了一天多的小姑娘吃上了一頓飽飯。
直到那小姑娘喝完了米粥,那中年婦女才向她問起身世情況,那小姑娘抽抽噎噎的說自己叫楊玉茹,是北面的定遠人,太平軍北上打到定遠時,因為小姑娘的家里是官宦人家,爺爺還帶兵鎮壓過太平軍,太平軍就把她家燒成了一片廢墟,也幾乎殺光了她的家里人,她是被父親背著逃進了山林里才僥幸逃得一條活命,但是她父親也因此受了重傷,好不容易帶著她逃到這里時,她父親就突然支撐不住,永遠的離開了她。
抹著同情的眼淚,那中年婦女先是安慰了那個叫楊玉茹的小姑娘一通,然后又問道:“玉茹,那你和你爹往廬州這邊來,是準備做什么?你難道不知道,廬州這里也被太平軍占了?”
“我爹帶我來找我相公的朋友。”楊玉茹哽咽著說道:“我相公有個朋友在合肥這里辦團練,幫我相公和我家有過聯系,所以我爹就帶我來這里投奔他。”
“你相公?”那中年婦女一楞,忙問道:“你已經成親了?”
“只是定了親。”楊玉茹的小臉上露出羞色,低聲說道:“還沒正式成親。”
“哦,那你相公的朋友是誰?”那中年婦女又問道。
“合肥團練使,李鴻章。”楊玉茹低聲答道:“我爹就是帶我找他,請他暫時收留我們,再幫我們去找我相公。”
“李練總?”那中年婦女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年輕酗突然開口,有些驚訝的說道:“李練總現在不在合肥啊?他前段時間已經被調去了和州打長毛,沒在合肥了。”
小姑娘楊玉茹呆了呆,然后又忍不鄒出聲來,那中年婦女則一邊安慰她,一邊向兒子呵斥道:“你怎么這么清楚李練總的團練去向?是不是還想去當團練?娘對你說過幾次,你武藝還沒學成,上了戰巢是白白送死,你怎么就是不聽?”
那年輕酗甚是畏懼母親,乖乖閉上嘴巴不敢吭聲,那中年婦女則又向楊玉茹問道:“玉茹,那你還有沒有其他親人?”
“我爺爺因為打長毛吃了敗仗,被朝廷配到了新疆,我二叔跟著去了。”楊玉茹哭泣著說,“除了他們,我就再沒其他親人了。”
中年婦女面露難色,然后才又問道:“玉茹,那你的相公在那里?他叫什么名字?”
“他在上海,叫吳越。”楊玉茹如實回答,又紅著臉說道:“我沒見過他,只知道他是江蘇的四品道臺。”
“吳越?”那年輕酗子跳了起來,驚叫問道:“難道就是那位天下知名屢破長毛的吳越吳大人?傳說中長毛聽到他的名字就能嚇得尿褲襠的吳越吳大人?”
楊玉茹點點頭,那年輕酗子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又面露狂喜,向母親說道:“娘,你看玉茹小妹妹這么可憐,要不我們幫幫她吧。讓我去和州找李練總,或者讓我直接去上海。”
年輕酗子說到這就不敢再說下去,因為他的母親已經露出了冷笑,還冷笑著問,“然后呢?就便進團練上戰場?”
年輕酗子不敢回答,只是心翼翼的說道:“那總不能讓玉茹小妹妹一直宗這里吧?”
“是不能讓她一直宗這里。”那中年婦女點頭,又說道:“這幾天收拾一下,讓玉茹在我們家把身子養一養,然后娘和你一起把她送去和州,把她交給李練總。”
“娘,你和我一起把玉茹小妹妹送去和州?”那年輕酗子一聽大喜。
那中年婦女點點頭,說道:“吳大人忠心報國,公而忘私,為了朝廷大事和我們老百姓安家樂業,連他沒過門的妻子都抽不出空照顧,我們母子無以為報,現在既然碰上了他沒過門的妻子,那就是天意,上天給我們母子報答吳大人的機會,我們當然得把玉茹小妹妹安全的送到他的身邊。”
聽到母親的話,年輕酗喜笑顏開,楊玉茹則是感激得再次落淚,但楊玉茹如果能夠知道她的未婚丈夫這會正在做什么,那她肯定是就只會哭得更加傷心和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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