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遼東 第四百五十八章 楚門弟子
第四百五十八章楚門弟子
第四百五十八章楚門弟子
“孩子們，我叫楚凡，以后是你們的老師了，而你們……是第一批楚門弟子！”
童子營院子東面寬敞的教室里，在那一雙雙黑豆般的眼睛注視下，楚凡微笑著介紹自己道。東方小說閱讀網
他這話立刻在教室里引發了一陣騷動，孩子們或是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無意識地發出“啊啊”的驚呼聲，或是跟身旁的小伙伴交頭接耳，而那一道道難以置信的狂喜目光卻始終沒離開講臺那個飄逸的身影——隨著瀛洲城下一場神的大勝，楚凡在濟州島民間尤其是漢人聚居地已經是神佛般的存在了；現在這些孩子們乍聞自己能成為楚門弟子，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他們在看楚凡，楚凡也在細心觀察他們——這是他的第一批弟子，也是他系統化、標準化培養的第一批人才，更是他腦海那遠超這個時代的知識、意識、觀念的第一批傳播者和實踐者，他怎能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滿屋的歡喜雀躍，楚凡注意到了幾個人，他們不像其他孩子那么興奮，眼神淡漠似乎有點冷眼旁觀的味道，楚凡拿不準他們是不明白這楚門弟子意味著什么呢還是真的淡薄名利？
尤其是最后一排邊那位瘦瘦小小的孩子，面無表情地四處張望，一雙眸子深邃得如同看盡了世間滄桑一般，教人看了既心酸又擔憂。
楚凡雖然從未見過他，但他很快便從記憶搜索出了這個孩子的名字——董浩然。
楚凡扭頭看了看端坐一旁的孫和斗，他想起了后者送推薦名單時對這董浩然的一番評價，“此子生性聰慧，諸科目雖成績平平，卻似刻意為之……罕言寡語胸卻崖岸高峻，假以時日必非池之物！”——孫和斗可是標準極高的人，能給出這么高的評價，足見這董浩然卻有過人之處。
當然，除了董浩然，剩下的41個孩子也都各有過人之處，楚凡這一下算是把濟州島漢人少年精華一打盡了——忽然之間楚凡心涌起了同唐太宗開科取士時一樣的感受，“天下英雄入吾彀矣”！
其實設立童子營、把優秀少年吸納到楚凡門下這個主意最先源自宋獻策對耽羅國禮曹開科取士的設想——用科舉制度籠絡人才延續了千年，早已成了這個時代制度設計者的首選。
通過科舉贏得功名的所有人名義都是天子的弟子——殿試相會試，所有試者都不會被淘汰，只會發生名次的變化，是為了讓大家都當“天子門生”，同時還把選拔三鼎甲的權力留給天子。
看似多此一舉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是要增加這些帝國未來的官吏們對皇帝、對皇權的忠誠——“天地君親師”自古以來便是國人的最高權威，皇不僅占了“君”這一條還不夠，更要把“師”這個身份牢牢把持住，哪怕是名義的。
楚凡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把開科取士這個制度做了點小小的修改——既然要當老師，干嘛只當名義的？實實在在教學生豈不更能培養忠誠？于是便有了這首批42名楚門弟子的童子營！
這么做一來是因為現在耽羅國還不具備開科取士的條件——耽羅國民漢人可只占了一小部分，總不能公開作弊吧？而且楚凡也不可能當耽羅國王，他給自己的定位是“監國”，那到殿試的時候是那位女國王去呢還是他這位監國去？于禮不合嘛！
再則楚凡想要的人才還不是那些只會埋頭做八股的腐儒，未來的政權會越來越需要懂實學通經濟的官員，這可不是簡單一個開科取士能解決的——怎么改科舉制度可以以后再說，現在開個培訓班卻可以解燃眉之急。
看著底下嘰嘰喳喳興奮難抑的孩子們，楚凡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璞玉雖好，尚需打磨！這42個孩子最后能成才的到底有幾人尚未可知，現在該給他們這初入師門的第一課了。
“今天是咱們師生之間初次見面的日子，按理說我不該說掃興的話，可我又不得不說！”輕咳了兩聲后，楚凡沉聲道，教室里立刻鴉雀無聲了，“好教你們知道，我這楚門師出徐門……我的老師，你們的師祖乃是大明實學第一人——徐公諱光啟！”說著他朝孫和斗他們一攤手，“他們三位，以后是你們的師兄了……不過丑話我要說在頭里，在這個門里他們是師兄，到了學堂他們仍然是你們的校長和老師，誰要敢自恃楚門弟子的身份不服管教，立刻開革！明白了嗎？”
這番聲色俱厲的話一下把孩子們的蠢蠢欲動打得煙消云散，一個個仿佛斗敗了的公雞般蔫頭耷腦地應是。
“閑話不多說了，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入我楚門，意味著你們要其他孩子更累！更苦！更難！”楚凡語氣越發嚴峻，“如果是一般的學堂教得是如何學一門手藝安身立命、掙錢養家，那童子營教給你們的，是如何揚名立萬！如何經世濟國！如何名垂青史！……甚至不僅僅是名垂青史，我希望每一個從童子營走出去的孩子，都能在青史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都能彪炳史冊，為后世所景仰！都能成為我們大漢民族的錚錚鐵脊梁！”
說到這里，楚凡停了下來，緩緩掃視著那些被鼓動得有些迷離的眼神道，“望之深必然責之切……從明天開始，你們將在這個院子里開始新的生活，也許對你們而言，這會是水深火熱的生活……每天六點起床，我帶著你們晨練，晨練完畢你們回學堂正常學……下午回院子開始咱們楚門的課程，直到晚十點……每個月我會考試一次，成績不合格者，開革出門！……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有誰覺得太苦太累的話，現在可以走，我不強求！”
說完楚凡微微挺了挺身，逐個觀察著這幫經歷了大起大落現在看去似懂非懂的孩子，好半晌看到沒人吱聲他才朗聲道，“既然你們都愿意接受這個挑戰，那我們開始行入門禮！”
入門禮是孫和斗幫著設計的——由楚凡帶著這幫孩子逐個向孔子牌位焚香禱告，然后孩子再向楚凡行兩跪六叩的師禮才算正式入門。
整個過程雖繁瑣卻很莊重，一切都很順利，可到了董浩然的時候，卻出了意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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