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上空的一片七彩虹光。
之前因為不想讓入侵者察覺埋伏的緣故,納瓦羅男爵并沒有將這里的布置告訴莊園里的其他人,但是戰斗開始后弄出的動靜還是把其他人驚動了。附近的護衛們朝著這里趕來,卻只看到暴風氣流肆虐之后的一地狼藉,除了狼狽一點之外也沒受什么傷的幾位貴族老爺,還有那些護衛們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天上。他 們也跟著看去,只是看到了夜色中亮起一片彩虹,將高空中似乎是一個老人的人影淹沒。
普通的護衛和下人們還只是覺得好奇,但是包括納瓦羅在內的幾位法師老爺們全都大張著嘴,腦中已經被震驚成了一片空白。那只只是看著就感覺震懾人心的奇異生物與師之間的戰斗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而在他們心目中與神靈相差無幾的師居然完全地落在了下風,此刻看起來居然還被虹光噴射給消 融得尸骨無存。
莫特里女法師也是一副看著天空呆了的樣子,不過和納瓦羅男爵那幾個法師不同,她并不是完全的被震驚,她的嘴唇,她的雙手都在微微發抖,那一雙寶石一樣的眼睛亮得猶如晨星,似乎是看到了最讓她激動 的東西。
“明斯克大…師…閣下…就…”納瓦羅張合著嘴巴,像是重度智障一樣拼湊不出完整的話來。作為經受過最正統奧術學習的法師貴族,他們對之前戰斗看算看得明白,能夠分辨出師是被空間錨定了之 后再被這個虹光噴射淹沒了。
女法師沒出聲,心底卻知道這還絕不是最后的結果。這些帝國時代就生存至今的老怪物們,沒有一個會缺少保命手段。以定序術為紐帶,師們能用奧術編織出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應急方案,剛才高文那背后的一劍偷襲無功就是絕好的證明。更別說還有帝國時代傳承下來的奧術道具。剛才這樣情況對于普通法 師來說當然是再無絲毫生還希望的絕境,但那位明斯克師應該還不至于。
果然,空中那片七彩虹光并沒有就此消失,只是似乎改變了方向,正對著這下方傾瀉而來。
“快躲開!”高文飛掠而來,把女法師一把推開,再把在她旁邊癱坐在地的納瓦羅男爵一把抓起就走。
一個由同樣的七彩虹光包裹而成的球體從虹光中脫離開來,朝著下方急速下墜,而那一片七彩虹光則緊 隨其后,就如同一道天邊倒掛的彩虹直落而下,尾端牢牢地將那同樣色彩的球體籠罩其間。
這場景無疑很美麗,但是下方的人卻陷入了巨大的驚恐。那些后來趕到的護衛和下人還好,之前參與埋伏的那些人可是親眼看到了這七彩虹光是怎么樣把數十具鋼鐵魔像消融得一干二凈的。那些法師更是嚇得連腿都軟了,他們才是最明白這看似美麗的彩虹到底是什么。有兩個直接激發了短程傳送和飛行的卷軸道具沖了出去,其他的則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按照這個傾斜而下的速度還有虹光籠罩的范圍,用雙腿逃跑是無論如何也跑不出去的,他們只能跌坐在地像是即將面對被吞噬命運的青蛙,瞪著眼睛癡癡呆呆地看 著死亡的到來。
就像一個極重的鐵球砸進松軟的積雪里,那個七彩球體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直接沒入了地下,就像進入的是一片幻象中一樣連一絲響動都沒有發出,那色彩斑斕的光輝同樣是混沌狀的四大基本元素,毫不費力地將接觸到的泥土分解消融。后面的噴射狀虹光緊隨其后,不過就在下落的過程中,那噴灑的范圍已經急 速縮小了不少,雖然依然緊咬住那個七彩球體不放,但面積也不過只是大上了兩圈而已。
縮小的虹光同樣也是毫無聲息地沒入了地面,將那個彩球消融出來的圓形擴大了一些,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不大規則的圓形深坑。深坑的邊緣剛好擦著一個癱軟在地的法師的腳邊,而那個家伙已經口吐白沫暈 了過去,衣褲長袍下擺上的一攤水跡正在漸漸擴大。
帶來巨大驚恐的虹光就這樣不帶任何聲息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只留下那個深不見底的坑洞,沒有人膽敢湊過去看上一眼,連把那個癱軟在那里的倒霉鬼拉過來也沒人愿意去。所有人都知道那道消解萬物的虹光就在自己腳下的大地中繼續穿插追逐,但沒人知道到底是怎樣的追逐,更沒人知道那到底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會不會突然從腳下又重新冒出來把所有人都化作烏有。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 應,場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
“那個男爵大人,還是讓人盡量遠離這里吧。”開口打破這安靜的還是高文。
“啊啊這個…”納瓦羅男爵還是一副無法言語的智障模樣。剛才他站立的位置正好在那個深不見底的坑洞上,如果不是高文把他拉走,已經嚇得頭腦一片空白的他最后肯定連點殘渣都剩不下來。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位守護之手圣武士是他的救命恩人。作為一個榮譽比生命還重要的帝國貴族當然不能否認救命之恩,但是現在這個救命恩人還是把他捏在手里,一只手牢牢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這確實又是入侵家族領地的敵人,而那個西方人和明斯克師之間的戰斗還沒有結束,如果真的明斯克師失敗,按照那個西方人表現出來的這種恐怖的力量自己到底該采取什么樣的態度,還有下面的戰斗到底是怎么樣會不會突然爆發出來把這里的人都殺死…一時間太多的東西在納瓦羅的頭腦里旋轉沖突,加上心中的恐懼也還 未散去,真的是把他的思緒攪成了一團漿糊。
低沉的轟鳴聲忽然從地底最深處傳來,讓許多人都是臉色大變,只有高文是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 什么,然后他就放開了納瓦羅男爵的肩膀。
納瓦羅男爵還沒明白,就看到那邊的深坑中一個身影飛了上來。雖然身上附著一層看起來很古怪的巖石 甲胄,頭發也沒有了,但這分明就是之前那個西方人。
“怎么樣了?”高文問。
“還是讓他逃了。一路追到了下面的熔巖層,他變成一團火元素融進巖漿里不見了。”風吟秋搖搖頭,
嘆了口氣。他也明白殺掉一名師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因克雷遲早也會打上交道,所以他雖然是全力出手,其實是存了將那個師的精神力耗盡然后擒下的想法,只是最終還是被逃脫了。這些沉浸奧術之道數十上百年的老怪物不止有眾多保命的底牌,對于奧術的記憶和運用也遠超普通法師,各種手段奇多無 比。“剛開始那個禿頭的家伙呢?”
“似乎是從你脫困那時候就逃跑了。”高文當然不會忘記這個家伙,只是自從那位明斯克師現身開始,那個家伙就開始在一旁默不作聲地靜靜觀望,等到風吟秋以那神性生物的姿態沖破師的奧術之后,他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對勁的征兆直接就消失不見了。“你剛才那個樣子還有現在這個樣子沒事吧“沒事。說起來還要多虧高文先生。”風吟秋面露疲倦之色地嘆了口氣,剛才的追擊幾乎也是把萬有真符的力量用到了極限,不過那并不算什么,最為危險的還是他解放狼神之力將自己化作半狼半人的半神之身。最后他在火焰中變回人形,固然是因為力場巨手會受到狼神神力氣息的干擾,無法在半空中追擊,更重要的是他也無法再支撐下去了,說不定再有數秒就會徹底被狼神之力沖得失去理智。而就是這短短的一 兩分鐘的時間,也都是因為高文之前給他帶來的一張卷軸的功勞。
在之前小鎮的地下室中被心智系的奧術偷襲,雖然最后沒有什么損失,也讓風吟秋看到了自己最大的破綻。萬有真符和狼神之力再強大,他畢竟還沒有靠著自己打通天地之橋邁入先天之境,外力再是如何強大,自身的精神卻是和平常人沒有本質的區別,在針對心靈和精神的奧術之下極易受到影響。而想要邁入先 天之境,也絕不是短期之內可辦到的,甚至他還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只能在奧術上做出彌補了。奧術在這方面當然是早就發展出了完善的防御體系,
就連西海岸那種奧術貧瘠之地,不少法師也是隨身帶著防護心智類奧術的道具。于是風吟秋委托守護之手 的人傳訊,正在奧羅由斯塔打探消息的高文就想辦法給他帶回了兩個防護道具,還有一個卷軸。
心智防護道具是高階法師們常用的,這也算是常規道具,但是那卷軸赫然是一張法則性的七環心靈奧術心智護盾。居然能搞來這樣一個卷軸,除了說明守護之手的人面確實夠廣之外,奧羅由斯塔也真的不 愧是歐羅大地上最有奧術底蘊的地方。
這個法則性奧術沒有如前幾個那樣,激發萬有真符之內的先天靈符與之融合,因為其中并無相合的道法。神州道統中無論哪一門傳承,根基就是人心天地之道,如何看待自己,如何看待天地,所以對于精神心靈方面的修煉乃是一以貫之的根本基礎,而邁入先天的首要便是明心明己精神與天地溝通相感應,過了這一步之后惑亂人心精神的外來手段就極難產生作用,因此除了以普度眾生為己任,從入門之時就要學習抵 擋各種陰魔的佛門之外極少有專門守護心神的神通。
不過風吟秋依然對這個奧術很是滿意,至少對于如今的狀況來講是足夠了,法則性的特質讓其可以防護住所有七環之下的所有心智系奧術。而對于自身體內蘊含的狼神之力對心神的影響,風吟秋一直也是心中惴惴,把這個心智護盾拓印進萬有真符之后就試驗了幾次,發現竟然也有作用,原本已他自己的意志在激發狼神之力之后不過一兩秒之內就會陷入獸性中無法自拔,但加持了這個奧術之后居然能夠保持清醒,還 可以繼續激發萬有真符之中的奧術。
只是真神之力終究是直接由世界本源分化出的天地大力,很快就會積累到這心智護盾無法抵御的程度,
但就這中間的數分鐘時間也給了他可以掌控這狼神分化之軀的機會,于是才有剛才沖破師的奧術監牢 ,反擊獲勝的結果。
至于現在這一身巖石甲胄,是因為原本身上的衣衫早就撐破燒毀了,這終究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在地下 改變巖層擋住涌上的巖漿的時候順便也給自己用奧術塑性做了這一身。
若非必要,風吟秋原本是不想在人前顯露出這狼神之軀,不過看看周圍法師和護衛們看著他的眼神,就 知道這也并非全是壞事,至少接下來和這些人交涉要容易許多了。
“那位男爵大人,現在可以把那些原本就屬于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了嗎?”
風吟秋的神態平和,語氣溫柔,但是納瓦羅男爵臉上卻露出極度恐懼之色,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這個時候,奧羅由斯塔第四大道的別墅區,阿德勒師正一臉驚奇地看著安置在房間中的定點傳送陣 自動運行起來。
空間傳送是一門看起來便捷,實質上卻是極為麻煩的學問。若不能事先定位,任何稍遠一點的傳送都有可能對施法者造成巨大的傷害,空間折疊后帶來的無序振動對于過于復雜的生命體是不小的負擔。但這種奧術確實又是機動性極高的,所以盡量設定一個可以定位的安全據點,是每一個財力充裕的師在到達 一個區域后的必然手續。
因克雷的財力當然是充裕的,所設立的這個臨時傳送陣定位范圍直達奧羅由斯塔百里之外。不過阿德勒師覺得這是個純粹浪費材料的無意義之舉,他們來奧羅由斯塔可不是來和人搏殺戰斗的,這座歐羅大地上的文明隗寶是那樣地優雅而又底蘊,除了那些異族野蠻人之外會有什么人在這里胡亂使用暴力呢?大 家都是有著偉大的理性的高等生物,所有的沖突都是可以通過交流和協商來處理的。
而且即便是有些蠅營狗茍的宵小之輩要來找麻煩,真的和人動起手來,他和明斯克兩位師也足夠應付。他們可是真正的理解了奧術的秘密,站在這世間最頂端的人群,還有什么意外能讓他們用傳送術來逃之夭夭呢。所以他之前對于明斯克師非得要設立這個傳送陣是頗有些反感的,覺得這是毫無意義的浪 費,要知道就是這樣一個定點傳送陣,價值可就更在這棟奧羅由斯塔繁華區域的別墅之上。
但是現在看起來,這個定點傳送陣的設立確實是有先見之明的。傳送的光芒閃爍后,隨著消耗的水晶黯然崩解碎裂,卻是一團略具人形的火焰出現在了傳送陣中。隨后火焰人形迅速凝聚然后褪去,露出明斯克師的身影,他氣喘吁吁地趴在傳送陣中全身發抖,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努力地掙扎了幾下 之后突然張嘴開始干嘔起來,但卻又嘔不出什么東西來,只擠出了一些黃綠色的膽汁粘液沾在胡須上。
阿德勒師伸手在空中虛點了幾下,一個死靈系的治愈奧術隨即成型,給明斯克師那佝僂狼狽的 身體注入了活力。
“是你?”明斯克師終于緩過氣來了,這才注意到了旁邊的阿德勒師,不過對于這位同僚的援 手并沒有表示出什么感激,只是隨便地點點頭。“多謝了。”
從身上那件古怪的長袍里掏出一瓶藥水喝下。這件長袍顯然也是用特殊煉金術制造的頂尖奇物,居然能和師的身體一起進行元素化。很快明斯克師的臉色就變得正常起來,他連胡須上的污穢也沒有清 理,轉身就要離開。
“明斯克大師,您不解釋一下么?您到底遇到了什么?”阿德勒師忍不住問。這位明斯克大師是從帝國時代就活躍至今,與上一任因克雷公爵一起為建立因克雷公國奔走奮斗的元老,在因克雷的地位尊崇無比,甚至不在如今的因克雷公爵之下,但是阿德勒卻對他有些意見。也許是百年時光的作用,這位老法師的心機讓人很是不容易看透,行事透著老年人特有的固執和古怪。比如剛才的狀況看來,他明顯是經歷了一場非常艱苦的戰斗。使用了元素化身和遠距離傳送這樣的手段不用說,剛才那模樣分明是過度透支精 神力之后的后遺癥。
居然在奧羅由斯塔附近發生了這樣激烈的戰斗,而這位師閣下沒有一點向自己人解釋的意思。這已 經不是讓人看不透,而是背后肯定是有著什么問題了。
“沒什么,不過是一點小意外,去幫一個老朋友收拾一點東西,結果遇上了一只有些危險的野獸。”明斯克師轉過頭來笑了笑,他的頭發胡須亂糟糟的,上面還沾滿了剛才嘔吐的穢物,看起狼狽邋遢得就像是垃圾堆里的老乞丐,但是那雙眼睛中的光芒卻是亮得攝人。“不用擔心,我會重新做好準備再回去好好處理的。你就專心去收攏那些復興會的物質和人才吧,這次可是我們因克雷百年難遇的大好機會,不能 錯過的。”
南方大草原,雷霆之顱部落的祖靈祭壇中,此刻正是一片繁忙喧囂。粗壯的獸人祭司們有的忙忙碌碌地在準備祭祀,有的正在激動地相互討論,口沫橫飛,所有人臉上都透露著難以抑制的興奮,讓他們綠色的 皮膚更綠,棕色得更深,一些還不時地按耐不住地仰天長嘯。
其實不止是這里,所有大草原上的獸人部落此刻基本上都是如此,因為就在剛才不久之前,所有部落的獸神大祭司都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波動在遙遠的北方出現過一段時間,那是戰爭之后就幾乎絕跡的獸神的 氣息。
這對所有部落都是一件意義重大的事,因為在戰爭中的損耗,狂獸之神已經數十年沒有將自己的力量在現世展現過了,祭司和薩滿們獲得的力量也陷入了長期的低谷,數十年也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但是現在卻 分明感覺到了神靈在這世間的真實氣息,如何不讓他們激動?
“雖然現在氣息已經完全消散了,但是根據剛才短暫的感覺,萬獸之王的蹤跡確實是處于人類帝國之內 ,應該是在那個受到眾神詛咒的神厭之地附近。”
雷霆之顱的祭司長,碎顱者治愈之獸雷霆呼吸卻沒有和其他祭司那樣激動,這是個很老的獸人,老得足夠可以和人類一樣,甚至比很多人類更冷靜更理智,也更狡猾。他現在正在和雷霆之顱的酋長憎惡者 戰爭終結低聲交談著。
“奧羅由斯塔嗎?”戰爭終結是一個體型比其他獸人矮小許多,和人類更加接近的獸人。這非常地罕見,一般來說只有部落中最強壯最勇猛的獸人才能成為酋長,而戰爭終結不止體型在獸人中算是非常地嬌 小,連他的身上也很少看到什么搏殺戰斗留下的傷痕。
而且剛才從他嘴里吐出的那個詞,如果是被一個貴族法師聽到的話,一定會比知道他的身份更吃驚。獸人中會說帝國語言的本來就已經是極少數了,而這位酋長剛才的那個詞匯不止字正腔圓,還帶著明顯的大 平原地區的口音,如果只是聽聲音,這根本就是一個帝都本地人。
“對。”雷霆呼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怎么可能是在那里?難道是那些奧術師用邪惡的奧術困住了萬 獸之王的意志?”
“不可能,奧術帝國已經不在了。想要影響到神性,至少也需要十環以上的奧術,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 使用這種程度的奧術了。”戰爭終結的聲音平和而肯定。“即便有,那些卑鄙的人類也只會用在內斗上。
“那么這到底會是怎么回事?萬獸之王的氣息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這對我們而言非常重要,只要能夠先一步得到獸神的榮光,就可以引來祖靈們的聚集,那時候我們的部落將是成為大草原上毋庸置疑的首領。”雷霆呼吸的眼睛中跳躍著光芒,不過眉頭卻皺得很緊。“但是那邊是屬于人類的勢力范疇,不只是我們,所有部落都很難把手伸到人類的國度中去不過這也是個難得的機會,只要我們能夠在其 中搶得了先手”
“把你的想法直接說出來,碎顱者。”戰爭終結淡淡地說道。“不要像是一個人類。”
“請您見諒,憎惡者。我只是不希望您難過。”獸人祭司長躬身行了一個禮節,對部落酋長表示了尊敬 和屈服。“我的意思是,以祖靈的力量來召喚風之子的靈魂。只要他能響應我們的呼喚重新回到這里來,
他就一定能給我們帶回我們想要的消息。”
“可以。”戰爭終結幾乎沒有什么考慮就直接答應了。“你去做,準備足夠的祭品,一定要成功。”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