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狀元 第二二五五章 我要戰勝你
在小可汗和朱蘭,以及各大部族首領相繼離開后,晚會才算是真正開始。
整個汗部大會會場熱鬧非凡,一如在其余各部族營地內舉行的篝火晚會一樣,這時候對于草原部族的普通牧民來說,最是愜意不過。他們不在意什么戰爭和仇恨,也不在乎明天的太陽是否還會升起,只有眼前的狂歡可以帶給他們歡樂,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盡情享受眼下的歡愉時光。
酒水和牛羊肉不間斷供應,誰想吃便直接去篝火堆旁割下一塊肉,大多數女人都拿出免費供應的羊皮袋喝酒,每個人都竭力把自己灌醉,好像只有馬奶酒能讓他們徹底消除身心的疲勞,以及對未來的恐懼,只有載歌載舞才能宣泄出他們埋藏于心底的渴望。
金帳前的篝火旁,歡聲笑語不斷。除了沈溪帶來的士兵,部族的男男女女都加入到狂歡的隊伍中。
篝火映照下,把自己洗得白白凈凈的部族女人顯得楚楚動人,雖然她們身上沒有中原女子的溫柔婉約,但對于那些出征幾個月的大明將士來說,青春窈窕的身體依然能夠激發出他們內心最原始的欲望,他們不是圣人,每個人眼睛里都閃動著火焰,可惜不能違背沈溪下達的軍令,只能飽飽眼福。
“大人,時候差不多了,我們該回營地了!”云柳安排人把朱蘭和小可汗先送往寢帳,然后再悄悄轉移回營地,才回過來跟沈溪稟報。
在云柳看來,這樣的晚會根本沒必要參加,因為這里的部族人都很危險,雖然其中大部分是女性,但也不敢保證就是太平無事,說到底,沈溪的手上沾染有現場許多女人父兄的鮮血。
沈溪繼續在那兒吃東西,笑著說道:“這么熱鬧的場面,有必要早走?不如多欣賞一下美麗的異域風景。回到中原后,就再也沒機會領略這別樣的風情了。”
“可是大人,您不在軍中,若軍情有變的話,不好應付。”云柳堅持勸解。
沈溪笑道:“那你就打起精神來,嚴密監視各部族的一舉一動,有消息的話,第一時間帶來給我!現在各部族族長已離開,這個地方女人比男人多,難道你覺得這些女人有本事刺殺我,或者陰謀作亂?”
云柳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片明軍眾多,并不覺得篝火旁這些載歌載舞的女人有刺殺沈溪的機會。
在沒法說服沈溪的情況下,她只能行禮:“那大人,卑職先回營地去看看情況,若有變化,便來通知大人。”
“去吧!”
沈溪笑著目送云柳離開。
云柳走了,但朱鴻等侍衛仍舊小心翼翼,他們也怕沈溪遇到危險,在他們心目中,沈溪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這時一個人往沈溪這邊走了過來,朱鴻警惕地望了過去,正是之前一直沒走,但也沒做出什么危險舉動的圖魯勒圖。
“公主,你要做什么?”
沈溪知道圖魯勒圖會說漢話,也就沒有找翻譯。
“我要跟你摔跤,我要戰勝你!你有本事跟我一戰嗎?”
圖魯勒圖好像個小母狼,過來便對沈溪發起挑戰,但她挑戰的項目卻不是沈溪擅長的東西,以沈溪這種平日只需要動動腦子就可以決定草原甚至大明走向的人,顯然也不屑于跟人比武。
因為圖魯勒圖突然朝沈溪走來,篝火前載歌載舞的人們停了下來,他們都很好奇這位公主在跟沈溪說什么。
王陵之過來道:“你要摔跤?跟我比試好了,正好試試你有幾斤幾兩!”
比武的時候,王陵之向來都是一馬當先,在大明他跟人比武就沒輸過,至于他有多高的武功先不論,至少他的力氣和戰斗技巧在那兒擺著,就算是草原上最厲害的勇士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只是眼前這個看起來身體有些單薄的女孩子。
沈溪一擺手,打斷王陵之的話,站起身來:“你要跟我比力氣?”
“是的!”
圖魯勒圖道,“你讓我們草原蒙受了巨大的災難,很多人因你而死,連我的父親如今都下落不明,雖然我知道就算贏了你也不代表什么,但我就想贏一次。”
沈溪嘆道:“曾經也有個草原上的女子,跟我提出比武,我沒有接受她的挑戰,你知道為什么嗎?”
“你……膽小怯懦!”圖魯勒圖恨恨地道。
沈溪搖頭:“要戰勝一個人,并不是武勇過人就行了,如果武力能決定一切,那草原上是否應該由力氣最大的那個人來當可汗?而其他的人都應該聽從他的號令,而不是受黃金家族調遣?”
圖魯勒圖一怔,在辯論口才上她跟沈溪拍馬不及,沈溪隨便說個理由,就能把她給駁倒。
沈溪笑了笑,又說道:“那次我回絕了,但這次我想跟你比一比,因為我覺得可以戰勝你!”
“好!”
圖魯勒圖顯得頗有底氣,當即就要跟沈溪動手。
隨即朱鴻過來提醒:“大人,這樣做有危險,她到底是草原上的女人,野性十足,力氣又很大,傷著大人就不好了!”
沈溪笑著說道:“跟草原人打交道,當然要用他們最擅長的方式,就算輸了又如何?難道草原上每一次對決,輸了的人都要去死嗎?公主,要不咱們加個彩頭吧,你贏了想得到什么?”
圖魯勒圖道:“我贏了,你給我自由……如果我輸了,我就是你的!”
因為知道沈溪已經送她的兄弟姐妹到大明地界去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所以圖魯勒圖提出的條件也只是為自己爭取利益,她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被明朝軍隊囚禁……要是情況沒有改觀,篝火晚會結束她就要跟沈溪一起返回明軍營地。
沈溪道:“你的人身自由,我這邊沒法做出決定,所以我不會接受你的挑戰。”
“你是懦夫嗎?”
圖魯勒圖瞪大鳳目,想跟沈溪理論好好一番,她的榮譽感非常強,又加上對自己很自信,所以才有底氣跟沈溪叫板。
“噢!”
人群歡呼起來,好像所有人都在催促沈溪接受圖魯勒圖的挑戰,不過其中大部分都只是起哄。
沈溪心想:“本來只是想活動一下筋骨,現在看來不行了,輸了的話丟面子事小,要把這個草原公主給放了,后果難料。”
不過沈溪也融入到狂熱的氛圍中,在這么個榮譽至上的社會,每個人都很在意自己的臉面,說出去的話不能隨便收回,草原人把榮譽當作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既然來了,他也沒辦法免俗。
沈溪笑著說道:“那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沈溪要跟前韃靼公主圖魯勒圖比試摔跤,這個消息一經傳播,便引來無數觀眾。
雖然從體形上看,沈溪似乎贏定了,因為他到底是成年男子,而圖魯勒圖只是個柔弱的少女。
但問題的關鍵在于,圖魯勒圖是韃靼公主,自小在草原長大,喝的是羊奶、牛奶,吃的是牛羊肉,身子骨打磨得非常結實,且重點是她擁有巴圖蒙克和滿都海良好的遺傳基因。
她的父母都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大英雄,她母親領兵打仗的時候,父親還是個孩子,滿都海許多時候都騎著戰馬,背上馱著她的父親去跟其他部族開戰。
而她父親在成年后,也是草原上一等一的大英雄。
但可惜這一切都因為沈溪的到來,而被打破,巴圖蒙克成為喪家犬,她的家園也淪為大明朝鐵騎縱橫馳騁的舞臺,沈溪毀滅了達延部,也改變了她,所以她對沈溪有一種仇恨,她要戰勝沈溪,獲得心理上的滿足。
“噢!噢!”
越聚越多的草原人歡呼起來,連沈溪手下將士也在大喊大叫……雖然覺得沈溪未必能取勝,但他們還是多了一分期待,因為若是沈溪能戰勝草原公主的話,將會贏得更多人的尊重,更主要還是那個賭約,聽起來就讓沈溪手下這些年輕力壯的小伙子覺得很有趣。
一個女人跟你摔跤,如果輸了,連人都是你的,在中原地區可不會有女人作出如此傻的決定,但在草原上,卻可以堂而皇之成為賭注。
很快篝火前,人們就專門為沈溪和圖魯勒圖讓開一片空地,密密麻麻的人群簇擁在旁圍觀,不過沈溪手下將士先是手牽手圍成一個圈,外圍還有荷槍實彈的士兵保護,嚴密地控制著局面。
而內層的朱鴻和王陵之更是緊盯著場內的情況,一旦圖魯勒圖對沈溪圖謀不軌,他們便會第一時間沖上去制止。
“來吧!”
沈溪衣襟一撩,袖子往上擼了擼,右手前伸,發出邀請。
圖魯勒圖顯得很謹慎,她沒有一般草原人的魯莽,反而顯得很睿智,冷靜地觀察沈溪的動作,不過她發現沈溪防守的姿勢有些古怪,腳下步子凌亂,但又隱約有一種奇妙的規律在里面。
所以圖魯勒圖并不急于貿然發起進攻,而是耐心等沈溪出招,以便她能找到破綻。
沈溪心里開始打鼓:“雖然前世為了考古時能有個好體格,方面爬山下坡,又或者面對各種危險情況時,有機會逃生,我曾找專門的武術和健身教練訓練過,今生也曾鍛煉過一段時間,甚至王陵之也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但奈何這讀書人的身子骨終歸不像武人,這輩子光用腦了,如果今天輸給這個小丫頭片子,那我一世英名就就不保!以后還可能成為旁人的笑話。”
雖然心里隱隱有些擔心,但沈溪還是認真對待眼前的比武,觀察對面圖魯勒圖的一舉一動。
“不是說摔跤嗎?為什么不動手?”
周邊圍觀的那些韃靼人,終于有一個忍不住喊了起來。
沈溪笑著說道:“那就放馬過來吧,讓我試試你的本事。”
見沈溪分心,圖魯勒圖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機會就猛沖過來,似乎想直接把沈溪撞倒在地……跟沈溪這樣的成年男子正面搏斗,他并沒有表現出的那么自信。
沈溪發現少女突然朝自己撞過來,反而心中一定,這說明,對方摔跤的本事不過是花架子。
這根本就是一次花架子間的對決。
圖魯勒圖突然沖來,沈溪反而掌握了場上的主動權,身體只是往旁一閃,圖魯勒圖便撲了個空,沈溪本想趟腳去絆,但圖魯勒圖也早有防備,這一腳沒得手。
“噢!”
人群沸騰起來,看熱鬧不怕事大,即便是草原人也很喜歡湊熱鬧。
“咦呀!”
圖魯勒圖咬著玉齒,再一次朝沈溪沖了過來,這次她不打算撞倒沈溪,而是跟沈溪扭打在一起,她要用草原人最擅長的摔跤技術把沈溪擊倒。
沈溪這邊突然被人糾纏住,而且還是個女孩子,多少有些不太適應,他本以為少女的力氣不會很大,但乍一接觸,才發現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眼前圖魯勒圖的力氣完全比得上一個男子,當然僅僅跟一個少年相當,跟沈溪這樣經歷諸多戰事,身子骨也打磨得很結實的成年男子還是沒法相提并論。
雖然沈溪不太懂摔跤技巧,但他知道圖魯勒圖會用什么方式來進攻,盡量保持下盤穩定,如此在力量占優的情況下,圖魯勒圖顯得很費勁,因為沈溪可以將她整個人給舉起來,圖魯勒圖費了半天力氣,才發現沈溪根本沒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文弱。
雖然沈溪平時不需要動武,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是個純粹的文弱書生,他的功勞,基本都是戰場上一步一個腳印拼來的,這些年戎馬生涯非常鍛煉人,雖然從外表看,他的確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這無形中讓圖魯勒圖吃了個暗虧,等她再想用力,試圖用背摔把沈溪摔倒時,沈溪已將她一把扭過來,直接舉到空中。
“哦!哦!”
歡呼聲更大了,人們并不在意誰贏得比賽的勝利,無論是草原公主得勝,還是明朝大帥取勝,在他們看來都很有趣。
而之前王陵之和朱鴻等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不過在空中拼命掙扎的圖魯勒圖并沒有就此放棄,直接一個擰身,好像鯉魚打挺一樣,從半空中躍起。
而且她還留有后手,準備用身體下墜的力量將沈溪壓倒,但沈溪沒有硬吃她這一招,直接后退一步,使得圖魯勒圖半空中沒有按住沈溪,落地時有些踉蹌,但終歸沒有摔倒。
“功夫不賴嘛!”
王陵之忍不住喊了一聲,他沒想到這個女孩的身體柔韌程度,還有手下的功夫能強到這個地步。
沈溪跟圖魯勒圖比試的第一回合到此結束,雙方再次進入對峙的狀態,雖然看起來沈溪占有優勢,但他畢竟不懂得正統的摔跤技術,一直是在用蠻力和對事態把控的經驗跟眼前的少女對戰。
“來啊!”
沈溪笑著招了招手,有意挑逗圖魯勒圖繼續攻擊。
他看出來了,少女在力氣上不如自己,但耐力和恢復力就未必了,若是讓對方緩過氣來,最后指不定誰會得勝,還不如直接用言語擠兌一下,畢竟年輕人經不起激將。
果然,圖魯勒圖就算知道自己體力不濟,還是又咬牙沖了上來,迫切想把沈溪摔倒,以換得自己的自由。
這算是她傾盡全力的出擊,當雙方身體接觸時,沈溪突然一個背身,一個掃堂腿出現,圖魯勒圖在力氣衰竭時可沒防備這一手,倉促間,圖魯勒圖只能一把抓住沈溪的肩膀,靠沈溪的肩膀牽扯才勉強維持住身體平衡。
但沈溪卻一下將她撲倒。
“噗!”
圖魯勒圖摔倒在地,沈溪壓在她身上,她的肩膀還沒完全著地,在這種幾乎必輸的情況下,直接張開嘴用牙齒去咬沈溪的手臂,但一口咬到沈溪的護腕上。
沈溪雖然吃痛,但也知道不會對自己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趁機用力將圖魯勒圖的肩膀也壓到地上。
“你輸了!”
沈溪顯得很干脆,就要站起身來,但圖魯勒圖還死咬著沈溪的手臂不放。
沈溪用右手將她的頭按下去,圖魯勒圖才放棄掙扎,仰面躺在地上,半天沒明白過來自己是怎么輸的,好像剛才沈溪并沒有用草原人慣用的方式跟她對戰,全都是“野路子”。
她學過的摔跤技巧中,可不包括沈溪施展的套路,到底吃了沒有見識的虧,當然力氣相差懸殊也是一個方面,但僅從技術層面來說,她的摔跤技術要強過沈溪許多。
“大人,你沒事吧?”
朱鴻趕緊過來查看沈溪的情況。
沈溪扭動了一下護腕,笑著搖頭:“沒事,只是被咬了一口。”
“哼!”
躺在地上的圖魯勒圖把頭往旁邊一轉,一副不服氣的模樣,而這會兒圍觀人群已是歡呼四起,這次摔跤雖然不成體系,但因為二人身份特殊,且彩頭讓人覺得新奇,使得他們還是看得非常過癮。
王陵之出言指責:“你這女人,打不過就用牙咬,實在卑鄙!”
就在沈溪想要出言制止時,圖魯勒圖突然從地上跳起來,指著沈溪道:“我輸了,但我不會就這么歸你所有,你有本事就追我啊!”
說完,她朝旁邊圍著的侍衛沖了過去,這讓侍衛們很為難,若按照平時的做法,應該把眼前要逃走的女人抓住,或者就地格殺也可以,但顯然他們更明白這女人不能死,否則沈溪那邊他們沒法交差。
“讓開,讓她逃!”沈溪笑著喝道。
侍衛馬上讓開一條路,圖魯勒圖臉上一喜,大步往遠處拴著馬匹的地方跑去,沈溪也邁開步子去追。
“大人,小心啊。”
朱鴻等人非常怕沈溪出意外,畢竟周圍都是各部族的人,就算有侍衛保護,也要防止沈溪脫離保護范圍。
但沈溪并不太在意,他喜歡這種在草原上徹底放開心胸的感覺,圖魯勒圖公主的出現,激發了他心中那股追求自由自在的心,之前被侍衛嚴密保護,瞻前顧后的想法,會讓他覺得是一種束縛,讓他少了某些激情。
“還等什么,跟我一起追!”
沈溪笑著招呼一聲,朱鴻和王陵之等人快速跟上,營地內歡呼聲一片,好像所有人都對眼前這場追擊戰感到興奮。
各部族的人對沈溪沒有太大的成見,他們天生對強者就有一種敬畏,當看到沈溪得勝,即將擁有公主,而圖魯勒圖又開始逃走讓沈溪去追,他們忍不住大聲吶喊,似乎在為沈溪加油鼓勁。
沈溪追到半路,圖魯勒圖已經跳上馬,策馬往營地外奔去,即便在黑夜中,她騎馬奔馳的英姿依然留給人深刻的印象。
她沒有逃走,因為她知道無法逃出周圍幾里明朝兵馬的圍追堵截,策馬去的方向,正是三里外的明軍營地。
沈溪也到了馬棚前,解開韁繩,翻身而上,一馬當先追擊而去。
“噢!”
明軍將士相繼上馬,尤其是沈溪的侍衛,還有王陵之等人,策馬的技術顯然要比沈溪好很多,不過因為沈溪的座駕更為高大健壯,更因為他有一股追求自由和敞開心懷的雄心,使得背后的人,都在追逐中,只有王陵之策馬的速度快一些,逐漸拉近距離,畢竟他在三邊干了幾年專業的騎兵,騎術已經出神入化,還有就是他胯下的戰馬,也是平日慣用的坐騎。
沈溪策馬狂奔,大喊大叫,好像要掙脫所有束縛,把一切煩惱全都拋掉,前方那個少女隱約的策馬背影,正是他追逐的方向。
三里的距離,說起來并不遠,當沈溪策馬抵達明軍營地門前時,圖魯勒圖的馬速也放緩下來,因為前方已經有大批騎兵沖來,生怕眼前的少女對營地不利。
圖魯勒圖所騎戰馬受到驚嚇,突然一個急停,她直接從馬背上墜下,也就在此時,沈溪策馬趕到。
“大人!”前面的騎兵本來想把墜馬的圖魯勒圖擒獲,沈溪已經從馬背上跳下來,制止他們動手。
沈溪走到圖魯勒圖面前,圖魯勒圖還沒從剛才的墜馬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因為是在草地上落地,沈溪觀察了一下,發現圖魯勒圖沒有什么大的外傷,至于是否有骨折的情況還難說。
“你還是沒有逃走,被我追上了。”沈溪笑著一伸手,要把圖魯勒圖拉起來,嘴里關切地問道,“怎么樣,摔壞了嗎?”
“才沒有!”
圖魯勒圖忍著疼痛,一把抓住沈溪的手,想直接起來。
但等沈溪將她拉起來后,卻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圖魯勒圖經歷長時間的策馬,又摔得不輕,這會兒已完全沒了力氣。
“你要做什么?”圖魯勒圖喊道。
沈溪笑道:“當然是要得到你了,剛才的賭約你忘了嗎?”
說完,沈溪直接將圖魯勒圖橫抱起來,隨即又覺得不太趁手,直接把圖魯勒圖扛在肩膀上,好像打獵得到的戰利品一樣。
“噢!”
士兵們呼喊著,雖然他們沒資格接近女色,但這不代表他們不能去羨慕沈溪,在他們眼中沈溪無論做什么都可以。
圖魯勒圖被沈溪扛著,最初還稍微掙扎,但似乎她也是愿賭服輸之人,而且她也的確沒力氣掙脫沈溪這樣強壯男人的束縛,最后只能乖乖地待在沈溪的肩膀上,任由沈溪把她背進營地。
“今天不管有什么事,都留到明日再說,我要好好享受我的戰利品了!”
沈溪笑著,往自己的寢帳而去,好像他已經不在意什么戰爭,一線只想享受眼前的勝利果實。
這可是他通過摔跤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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